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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六十一、爪牙兇悍

  陳華沒有料到,現在保安團竟然如此吃香。

  他哪里知道,保安團不但兩次打敗胡人,更是逼得胡人主動談判。

  更何況,這次蘭州之戰,胡人以馬匪形式突然襲擊保安團扮演的王國商隊。

  胡人在以多打少的情況又徹底輸了,不但自己幾乎損失殆盡,而且對方商隊幾乎沒有死亡。

  胡人弓騎徹底失去了驕傲的本錢,已經在投降的胡人已經留下終身恐怖的陰影。

  草原的規則與生存法則就是,哪個強大就投降哪個,這個不丟人。

  陳華聽到灰胡之話,一時陷入沉思之中。

  看到陳華的表情,以為他拒絕自己的請求,包括灰胡在內的所有胡人神情個個暗淡下去,眼睛失去神采。

  “這個當然可以,爾等表現好,可以加入保安團。現在吾任命,灰胡為此陣陣長,帶領將士們進攻大論府。”陳華與徐特互相交換了眼神,得到對方同意,當場宣布了任命。

  所有胡人紛紛大喊烏拉,高興得熱淚盈眶。

  可是一聽要打大論府,包括灰胡之內臉色大變。

  幾年之前他們攻打大論府,攻打一月也沒有攻打下來。

  趙家莊果然沒有懷好意,這個與送死有什么區別。

  陳華把他們表情全部收到眼底,哪里不知道他們的想法。

  他指著前面的大論府說道:“大論府的大門已經被火器炸爛,王宮士卒已經進攻進去了,爾等就是協助他們進攻。”

  原來是進去洗劫,竟然有這種好事?

  所有胡人個個興奮得差點大叫起來,但是想到搶劫,此話絕對不能說出來。

  “爾等不許搶劫,發現一律軍法從事。”陳華哪里不知道他們的想法,直接宣布軍紀。

  他是主簿,具有執法的權力。

  什么軍法從事,嚴重者就是殺頭。

  聽到此話,所有胡人頓時沒有勁了。

  畢竟胡人打仗,就是依然搶劫為動力,他們本身就沒有俸祿,完全依靠搶劫來獲得收入。

  與其說他們是一支軍隊,倒不如說一群穿著軍服的強盜更加合適。

  現在如果不讓他們搶劫,哪里還有打仗的動力。

  陳華盯了他們一眼,冷冷地繼續說道:“爾等也不會白打仗,趙家莊會給爾等考慮獎賞的。”

  所有胡人頓時高呼,紛紛向著陳華躬身一禮,表示感謝。

  胡人又紛紛從保安團副營領趙陽手里,躬身一禮。

  他們高興之極領取他們以前使用的彎刀、長弓、箭矢,在灰胡帶領之下從城門參與進攻。

  扮演馬匪的胡人一共兩千,結果被保安團與王國騎兵殺得只剩下一百多人。

  能夠從兩千胡人活下來,那絕對是精英之中的精英。

  天上雪花依然不飄灑,來到城門一看,城門果然被炸了一個大洞。

  現在城門已經被推開,所有胡人蜂涌而上。

  這些胡人大喊一聲,讓王宮與大論府雙方將士大吃一驚。

  看到胡人裝飾,難道胡人又打了進來了?

  王宮與大論府雙方將士本來互相砍殺,看來胡人殺了進來,雙方一片茫然。

  胡人才不管這些,手里的彎刀拼命向著大論府將士殺去。

  這些人好不容易獲得表現機會,個個都成為亡命之徒,手里彎刀全部都是進攻,根本就沒有防守。

  這些胡人知道,什么是表現好,亡命之徒就是最好的表現。

  一個大論府的百夫長與對方的百夫長殺得難解難分,突然背后傳過來劇烈疼痛。

  他大喝一聲,用盡全身力氣逼退王宮百夫長。

  他回頭一看,只見一個大約三十左右的胡人,手里彎刀鮮血淋淋,臉上是猙獰地的笑容。

  他知道胡人彎刀鮮血肯定就是自己背上的,不禁大怒,轉身向著胡人砍去。

  王宮百夫長看到對手與胡人交手,搖搖頭離開了。

  他有自己的驕傲,不屑兩人殺對方一人,尋找新的對手。

  但是這個胡人就沒有這種想法了,他的想法,只要能夠殺死大論對手就可以獲得勝利。

  他們也不管是否講什么禮義規矩,也不管什么偷襲不偷襲,也不管以多打少。

  只要能夠贏得勝利,一切法子都可以,否則免談。

  要知道主子還在一邊,觀察他們的表現。

  大論府的百夫長本來與王宮百夫長斗得不相上下,力氣也消耗了大半。

  現在突然被胡人背后偷襲,傷勢雖然不是十分嚴重,但是極為痛苦。

  只要他揮動手里的彎刀,必然要牽扯到背上傷口,嚴重地影響了他的發揮。

  他不知道的是,這個偷襲的胡人本來也是百夫長,現在降職為火長,基本上與過去十夫長相當。

  現在突然從百夫長降級為火長,心里本來就有火,加上一心要在保安團立功表現,完全沒有防守,手里彎刀。

  他勉勉強強與對方拼殺了十幾人回合,就被對方殺死,腦袋隨即被胡人割下,成為戰利品。

  他不知道的是,這個偷襲的胡人本來也是百夫長,現在降職為火長,基本上與過去十夫長相當。

  大論府的千夫長馬拉臣他對手是王宮副千夫長拉巴,時間長了馬拉臣他終于占了上風。

  拉巴力氣比馬拉臣他稍為小一些,開始雙方還攻守相當,到了后來終于落了下風,守多攻少,大汗淋漓,氣喘吁吁。

  他只有拼命咬著牙齒,小心翼翼與對方拼斗。

  好幾次,他看到對方破綻,拉巴都不敢上前。

  因為第一次他趁著對方破綻,想一刀把對方殺死。

  沒有料到他的刀勢用老了,對方突然反手一刀。

  此時拉巴才知道對方這是一個陷井,急忙把刀接回。

  雖然如此,拉巴也被對方彎刀在右手手臂劃出一條長長的口子。

  正是因為有了這一條流血口子,不但顯得狼狽不堪,更是對他用力也受到顯著影響。

  馬拉臣他不禁大喜,他只要再堅持一盞茶時間,就可以把對方殺死。

  想到這里,馬拉臣他不禁一邊哈哈大笑,一邊用盡全力砍殺。

  拉巴人比馬拉臣他年輕接近十歲,他希望憑著自己的年輕熬過對方,卻發現手里的彎刀越來越沉重。

  突然他的對手馬拉臣他突然傳過來一聲慘叫,讓拉巴不明白所以。

  他已經上當一次,全力防守,堅決不能冒進。

  拉巴不但不前進,反而后退一步。

  此時馬拉臣他又是一聲慘叫,拉巴不禁向著對方看去。

  此時,他額頭汗如雨下,已經幾乎看不見對手的相貌,只能看到模模糊糊。

  只見馬拉臣他后面有一個人影,他不斷對著馬拉臣他揮舞彎刀。

  馬拉臣他慘叫被別人偷襲,原來慘叫就是這樣傳過來的。

  馬拉臣他看見拉巴后退,心里大喜,想一刀了結對方。

  可是背后有人在偷襲自己,只得放棄眼前這個即將被他殺死對手的大好機會,

  馬拉臣他轉身一看,只見他的新對手是一個四十左右歲的高大男子。

  這個男子臉上是殘忍的笑容,手里彎刀狠狠地向著他砍來。

  馬拉臣他覺得此人不是吐蕃人,但是對方瘋狂揮舞彎刀之下來不及思考,只得也揮舞手里彎刀向著對方砍去。

  當他揮舞手里彎刀時,卻發現背后傳過來致命的痛苦。

  但是沒有法子,對方的彎刀已經揮舞在眼前,只好勉強揮舞手里的彎刀迎接對方兇猛攻擊。

  咣啷一聲,他手里的彎刀與對方撞在一起。

  馬拉臣他才發現,對方力氣大得出奇,他不禁后退兩步才站穩。

  對方猙獰地一笑,大喊一聲,又是全力劈來,此次對方不是單手,而是雙手。

  馬拉臣他只得拼命揮舞彎刀,卻發現背后又是一陣劇烈痛苦。

  背后傳過來的疼痛,讓他不能用盡全力。

  即使他能夠用盡全力,他與未必是對方的對手,畢竟他差點殺死拉巴,已經消耗他大半力氣。

  而自己的這個對手,不但偷襲自己,而且還是一個生力軍。

  此人正是灰胡,他雙手揮舞彎刀,刀刀全力以赴,逼得對方不斷后退。

  拉巴視線模糊,見到胡人步步向著自己逼來,只得后退。

  額頭汗水太大了,他只得擦拭一下。

  此時,他才看見,他的對手背后被劃了兩條深深的口子,肉眼可見森森白骨。

  看到他的對手馬拉臣他被別人逼得步步后退,拉巴舉了舉手里的彎刀。

  但是拉巴想了想,馬拉臣他已經受傷了,又是被別人逼得步步后退,已經沒有必要了。

  正當拉巴猶豫之間,馬拉臣他突然發出一聲慘叫。

  原來他被灰胡一刀砍中胸膛,不由得發出慘叫。

  馬拉臣他慘叫還沒有完,眼前亮光一閃,接著感到脖子一涼,自己竟然飛了起來。

  他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脖子吐出血箭,身子砰地一聲倒下,隨后就進入一個永遠的黑暗。

  拉巴還沒有在戰場上殺人,看到此處不由得一陣反胃,把隔夜的飯菜吐了出來。

  灰胡冷冷地打量他一眼,讓拉巴不禁后退幾步。

  目光充滿了嗜殺、殘忍、無情,灰胡右腳一踢,馬拉臣他的腦袋從灰胡飛了起來。

  灰胡右手一伸,穩穩接住馬拉臣他的腦袋,栓在腰上,再也不看拉巴一眼。

  拉巴一看,灰胡手腳極為熟練,仿佛是長期訓練出來的。

  拉巴剛才不是一臉熱汗,現在突然變成冷汗,此人太殘忍了。

  王宮與大論將士之意本來還勉強維持平衡,現在突然多了一群武藝極高的亡命之徒瘋狂進攻,頓時節節敗退下來。

  灰胡來到城墻中間,這里大論府少主普羅范斯正在與宮衛千夫長格桑互相拼殺。

  雙方都有一百親兵,親兵與親兵之間也在拼命撕殺。

  他的親兵隊長看見灰胡帶領幾十個胡人過來,臉色大變。

  他臉色大變,用盡全力,不顧自己傷亡,將對手逼退幾步。

  他趁機來到普羅范斯身邊,對著主子大聲喊道:“少主,快點回到城堡,等待援軍。”

  “我不走,要走就一起走,要死就死在一起。”普羅范斯一邊拼命與格桑拼殺,一邊回答。

  親兵隊長大聲喊道:“少主,家人就依靠你了,小人阻擋他們,快快回到城堡,等待援軍。”

  說完,親兵隊長瘋狂撲了上去,手里的彎刀全部都是同歸于盡的打法。

  “好吧,平錯,你要小心,你的家人,我會照顧的。”普羅范斯熱淚盈眶,通過上山的城墻,飛快向著山上城堡跑去。

  格桑看到現在才知道胡人是趙家莊派來的,心里不禁大喜。

  他已經穩操勝券,哪里肯與對方同歸于盡。

  格桑一邊揮舞手里彎刀,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有了這種思想,他攻少守多,反而給人一種感覺,他被對方壓著打,被對方殺得抬不起頭來。

  灰胡沖了上去,也不管格桑如何與對手拼斗,也不管自己是否以多欺少,手里的彎刀狠狠地向著普羅范斯的親兵手臂砍去。

  噗嗤一聲,普羅范斯的親兵隊長平錯一聲慘叫,他的左手被灰胡砍掉,鮮血頓時從。

  平錯只要舍棄格桑,憑著一只手向著瘋狂向著灰胡殺來。

  他反正已經不想活了,因為他的使命就是阻攔進攻敵人,讓主子平平安安回到城堡。

  他現在沒有防守,全部都是同歸于盡打法。

  雖然都是同歸于盡打法,這次他與剛才不一樣。

  格桑見著平錯舍棄自己,搖搖頭。

  他畢竟是千夫長,對方身份比自己低,當然對于這種以多打少事情不屑一顧。

  他攔住一個準備逃跑的大論府的親兵,叮叮當當與對方撕殺起來。

  平錯剛才他只是阻攔敵人,現在他只想找到一個墊背,黃泉路上好作伴。

  叮叮當當,叮叮當當聲音之中,灰胡與對方拼殺了十多招。

  平錯再想拼命,畢竟一條手臂被對方砍斷,身子沒有以前那么平衡,加上力氣消耗大半,最終還是被灰胡殺死,其腦袋成為對方的戰利品。

  不過平錯臨死拼命反擊,也在灰胡腰上留下一刀。

  灰胡不禁大怒,在平錯沒有腦袋身子拼命砍了十幾下,尸體已經變成一片血肉模糊,才發泄心里的怒火。

  灰胡的親兵一看主子受傷,腰肢鮮血直流,嚇得大聲喊道:“郎中,郎中。”

  胡人是沒有郎中的,這里郎中當然是趙家莊的。

  郎中一聽胡人叫喊自己,不禁抬頭望去。

  他本來提著木箱想上去搶救傷員,可是一看是胡人,不禁猶豫不定。

  “郎中,郎中。灰陣長受傷了。”灰胡的親兵看到郎中沒有過來,聲音帶著哭腔。

  郎中不禁向著陳華望去,因為陳華是胡人戰俘的管理者。

  陳華把灰胡看在眼里,點點頭對著郎中說道:“他們表現不錯,搶救吧。”

  灰胡沒有說話,也在打量郎中的行為。

  看到郎中猶豫不定,心里不禁苦澀。

  他的表現足夠優秀了吧,不但殺死大論府的親兵隊長,而且還殺死一個千夫長,沒有料到郎中竟然不給他治療。

  看到陳華同意讓郎中給他治療,心里終于松了口氣。

  其實他的傷勢不是十分嚴重,還可以勉強殺敵。

  但是郎中在他親兵叫喊之下不來搶救,那就說明保安團心里還是沒有他們胡人的一席之地。

  現在郎中過來搶救,說明保安團已經認可他們。

  對于灰胡這些胡人而言,傷亡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們即使死了,也沒有得到主子的尊重。

  格桑帶著王宮宮衛,此時終于把所有城墻上面的大論府死士全部殺死。

  他擦了擦額頭上面的汗水,不禁向著山上城堡望去。

  這個城堡有三層到四層那么高,兩邊是城墻,中間則是石級。

  這個完全是向上仰望進攻,而且進攻的又是城堡。

  城堡所有的門已經緊緊關上,進攻難度比城門更大。

  這個如何進攻,他的眉頭不禁緊緊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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