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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九十二、尋找證據

  店家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望著趙平。

  “老夫這個掌柜自己都不知道有此物,汝這個外人從何處得知?”他完全是不敢相信的語氣及眼神,腦袋同時也搖晃得如拔浪鼓一般。

  趙平看了外面一眼,指著遠處的茶樓示意給店家。

  在店家的愕然的目光之中,趙平又悄悄對著店家說道:“掌柜,可是成都傳言紛紛,直指貴樓。”

  “傳言畢竟就是傳言,豈能可信。”店家不滿看了劉昂一眼,似乎怪他把人帶來,然后又搖搖頭,“如果相信傳言,那豈不是成為兒戲。”

  說到后來,店家的語氣明顯帶著戲謔成分。

  看到店家不以為然的語氣及表情,趙平不禁一皺眉。

  他想看看劉昂,可是劉昂已經不在。

  劉昂會對自己說假話嗎?顯然不可能。

  自己早已不是原來的自己,自己已經掌握著劉昂的前途,顯然劉昂不會拿自己的前途與命運開玩笑。

  既然劉昂不說假話,那么店家的說話有五種可能。

  其一,店家自己確實不知道;

  其二,店家雖然是掌柜,但是不是奇珍樓主人,所以他不知道;

  其三,店家說謊,其實他自己知道;

  其四,店家的級別還沒有達到知道此事的級別;

  其五,自己初到貴地,還是一個陌生人,他豈能相信;

  其六,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是以上五種的組合。

  無論是哪種可能,對于趙平是一個不小的難度。

  趙平四周看了一眼,突然來了一個靈感。

  如此珍貴之物,顯然不可能放在一樓。

  一樓是公開店面,如此可以驚天動地之物,顯然不會公開展示。

  一樓不會公開展示,難道此物藏身在二樓?

  想到這里,趙平移動腳步,就要向二樓走去。

  趙平正要邁向二樓,兩個護院在二樓樓梯站著,非常有禮貌地拱手一禮說道:“小郎君請留步。”

  現在對方不讓自己上樓,顯然自己沒有讓對方滿意,怎么辦?

  看這個布局,對方顯然非常有錢,對于錢財真正是身外之物。

  趙平不禁笑了笑,看來只有拿出徹底讓對方信服的本事才能上去。

  可是自己的文章除了那個《戰爭說》《萬物統一論》之外,還沒有其它打動天下的作品。

  趙平一邊在四周轉了一圈,一邊苦思上去的辦法。

  趙平突然想到,剛才自己用笛子及編鐘演奏,已經打動對方,現在也只有用樂曲打動對方。

  可是想來想去,究竟用什么好呢?

  趙平來到奇珍樓外面,只見這個奇珍樓不是如普通珍玩的那種掛著杏黃旗,而是直接把招牌立在最高的樓。

  加上成都普通只有一到兩層,給人一種俯視眾生的感覺,而且二樓以上還不讓客人上去。

  對方如此高高在上,顯然有一種發自內心的高傲。

  既然是一個睥睨天下,難道要是一個豪杰?

  對方喜歡什么,確實難以猜想。

  想了想,他吹出節奏非常明快,氣勢雄渾磅礴的曲子。

  聽到此曲,黃小牛與那些侍衛情不自禁伸出右手,按著手里的寶劍或者寶刀,有的甚至還拔出寶劍或寶刀。

  他們這一拔出刀劍,嚇得一些看客尖叫起來:“打劫,有人要打劫。”

  其他人跟著大驚失色,難道這些人要搶劫,不然為何要拔出刀劍。

  聽到里面叫喊,那些護院也紛紛拔出刀劍,向著趙平侍衛包圍起來。

  “收回刀劍。”翠竹咳嗽一聲,掃視這些侍衛一眼,沉聲下令。

  這些侍衛聽到翠竹的聲音,才恍然大悟。

  他們剛才聽到這些音樂聲音,個個熱血澎湃,恨不得拔出刀劍,揮舞一番。

  經過翠竹提醒,他們明白這樣極容易引起別人誤解,立即收回刀劍。

  翠竹急忙上前對著掌柜深深萬福一禮,立即道謙:“稟報掌柜,小郎君這些手下聽到這個樂曲,情不自禁想拔出刀劍揮舞一番,以助雅興。他們沒有別的的意思,敬請希望掌柜不要誤會,原諒則個。”

  掌柜見到出面竟然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娘子,不由得深深看了她一眼。

  心想這個小娘子不簡單,竟然一口能夠制止這些侍衛,料到應該是貼身丫環之類。

  “此曲確實讓人熱血澎湃,老夫雖然老矣,也想拔出寶劍揮舞一番。”他一邊制止那些護院,一邊哈哈大笑。

  他早已看出趙平身份不凡,趙平又讓他心服口服,否則不會放任趙平的侍衛拔出刀劍揮舞。

  說完,他拍了拍腰間的寶劍。

  其實掌柜不過四十左右,正當壯年。

  翠竹聽到掌柜已經諒解,滿心歡喜,臉色充滿笑容:“掌柜哪里老了,明明正當壯年,揮舞寶劍比少年還要好看。”

  “老夫老矣,就不要笑話老夫。”此話說得讓掌柜心花怒放,一邊哈哈大笑,一邊謙虛不停。

  趙平一曲作罷,才發現場上出現這些事情。

  看到翠竹及時處理處事,給了她一個點贊眼神。

  翠竹不禁臉一紅,心里甜蜜之余,不由得看了看侍衛頭子黃小牛一眼。

  翠竹雖然只是輕輕一眼,但是包含太多內容。

  不但有高高在上的態度,而且還有得意之意。

  雖然你是小郎君救命恩人,雖然你武功高強,可是又怎么樣,還不是要聽我的命令。

  在關鍵時刻,還是我這個貼身丫環起作用。

  黃小牛沒有料到剛才突然沖動,拔出殺胡刀揮舞一番。

  她沒有料到竟然讓人產生誤解,不禁嚇出一身冷汗。

  看見翠竹剛才出面及時制止,還得到她對翠竹又是嫉妒又是羨慕。

  羨慕的她竟然是小圣人的,貼身丫環身份,嫉妒的是她竟然如此冷靜。

  這些倒是其次,但是更讓她不爽的是,翠竹剛才看她的眼色。

  黃小牛不爽,趙平更加不爽。

  因為他順著對方,吹奏一曲已經讓手下聞曲起舞的曲子,沒有料到竟然沒有心動。

  看到趙平皺眉,在一邊觀察趙平動作的掌柜微微一笑,還捋了捋胡須。

  趙平皺著眉頭看著奇珍樓三個字,又想起上樓被對方攔截,而剛才無意吹奏《牧羊曲》已經打動對方掌柜。

  現在這個可以讓男子熱血沸騰的曲子,對方竟然沒有反應。

  “看來對方不是英雄豪杰,難道是世外高人?”趙平不禁想到。

  一首悠揚隨意清新脫俗的曲子從趙平笛子飛出,讓人頓時置于充滿詩意的身山水之間。

  眼前仿佛淡淡的細雨,伴隨的是滿天紛飛的杏花。

  此時,一群仕子,打著油紙雨傘,登上小舟,悠悠而然,縱情山水之間。

  剛才驚叫的人們個個停止腳步,紛紛過來,一邊閉眼,一邊用手指輕輕作敲動狀,仿佛自己演奏者不是別人,而是自己在演奏,完全沉浸音樂意境不能自拔。

  此曲不是別的曲子,正是后世風靡二十年的《山水之間》。

  余音裊裊,趙平收下玉笛。

  在場所有之人,頓時如夢初醒。

  他們感覺還沒有完全過癮,趙平已經收回玉笛,停留在意境之中不能自拔。

  看客及聽客個個享受一頓免費音樂套餐,但是心情高興不起來。

  他萬萬沒有料到,幾乎所有之人都沉浸曲子之中,上面依然還是沒有反應。

  上面之人不是英雄豪杰,也不是世外高人,究竟是什么之人?

  趙平一邊喝茶,一邊輕輕敲擊桌子,不停在思考。

  《牧羊曲》是描述一個女子,打動了掌柜,難道對方是一個如公主一樣高傲的女子?

  趙平又到奇珍樓外面轉了一圈,進來之后看著那兩個依然在二樓樓梯下面守候的護院,心里一想也只有試試。

  于是趙平拿起玉笛,一邊慢慢邁步,一邊慢慢吹奏,完全進入樂曲世界。

  哪首曲子才能打動女子呢?對方又如此孤傲。

  想到此處,一曲《葬花呤》從玉笛飛濺而出。

  讓人仿佛看到在瑟瑟冷風之中,所有美麗的花朵從花叢及樹上紛紛掉下。

  其中一個多愁善感的小娘子抗著花鋤,一邊自嘆自哀,一邊給群花壘土成丘下葬,其悲殺的氣氛讓人感覺到幾乎窒息。

  那些正在觀賞各種琴棋書畫及奇珍古玩的人,不但全部停止了腳步,而且把趙平圍住。

  一些多愁善感的大小娘子情不自禁流淚出來,癡癡地望著趙平而她自己不知。

  照理說她們官人應該嫉妒,但是她們的官人仿佛沒有發覺。

  因為她們的官人或家人也進入這種境界,并沒有發覺自己身邊的娘子神情。

  翠竹與黃小牛一邊流淚看著趙平演奏,一邊心想:“小郎君,你吹奏如此悲傷,讓奴家怎么活呀。”

  翠竹與黃小牛互相看了一眼,只見對方都是一臉眼淚,不禁用袖子擦拭一下,然后又不禁哼一聲。

  哼了一下之后,隨后又仔細聆聽趙平演奏。

  不但如此,就是趙平的二十個隨身侍衛,除了劉顯洪之外,其余幾乎沉醉樂曲之中而不能自拔。

  一曲《葬花吟》剛剛吹奏演奏完畢,一個比翠竹略小的俏麗動人小丫環緩緩從樓上邁步。

  她一邊從樓梯上面慢慢邁步,一邊眼光睥睨掃視一樓的看客。

  趙平此時一身白衫,已經是一個少年,扎著一個藍色儒巾,皮膚白里透紅。

  雖然趙平個子不高,但是手里玉笛讓他顯得非常出眾。

  “剛才是哪個吹笛子?讓奴家主人坐臥不安?”雖然她是一個小丫環打扮,但是語氣卻顯得極為不善。

  聽這個語氣,顯然對趙平的《葬花呤》不爽,出口訓斥。

  你吹笛子就吹一些歡快的笛子吧,即使如剛才那種《山水之間》之類多好,哪個讓你吹這種讓人傷心流淚的曲子。

  所有之人目光一起望向趙平,目光充滿了同情,沒有料到惹得主人不高興。

  趙平看見一個眾人可憐的目光,不禁苦笑。

  他如果還吹那些平淡的曲子,又怎么會引得你們這些高高在上主人的關注。

  想到這里,趙平把玉笛掛在身上,拱手一禮:“小娘子,正是小子。小子激動之下,沒有料到竟然打擾貴主人的雅致,還請恕罪則個。”

  趙平表情及語氣極為真誠,不管是多么高雅的音樂,也是打擾別人不是。

  “小郎君為何要吹聞者落淚之曲,為何不吹奏悠閑之音?”小丫環一臉不爽,望著趙平逼問。

  趙平苦笑,悠閑之曲我不是吹奏過,可是沒有你們沒有反應。

  可是此話不能說出來,只能埋在心里。

  趙平拱手一禮,對著小丫環說道:“小子吹奏此曲是想見貴主人一面,還望小娘子代為傳達。”

  “主人被汝吵得不得了,汝竟然還有這種奢望?”小丫環本來氣勢洶洶來訓斥對方,沒有料到對方反而打蛇順棍上,反而被對方將了一軍,一臉嘲笑。

  一個小小丫環,竟然嘲笑他們心目中的偶像,頓時讓在場之人不高興。

  一個文人打扮的士子向著那個小丫環拱手一禮,誠心說道:“小娘子,小郎君樂曲動人之極,可以說用此曲只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小郎君乃是誠心之人,還望轉達一下。”

  有了這個士子帶頭,在場的所有之人、除了店家之外,紛紛向著小丫環求情。

  在場之人被趙平所展示的才華所折服,讓他們免費享受從來沒有聽過的音樂大餐,心里感激不盡。

  他們早已成為趙平的擁躉,見到趙平受到一個小丫環的訓斥,不由得紛紛幫助趙平說話。

  “即使汝家主人再有錢,但是也未必遇到如此雅音。”文人張三對著身邊的友人說道。

  他的身邊的友人李四點點頭:“此曲可遇不可求,吾等真是走了好運。”

  “就是,如此雅樂,讓爾等免費享受了雅音,爾等不但不感激,反而訓斥演奏之人。天下哪有這種道理。”文人王五對著身邊的友人說道。

  “爾等吵吵鬧鬧為何?奴家自有主張。”小丫環也不甘示弱,掃視在場眾人一眼,把怒火轉向眾人。

  趙平這些擁躉也不是被嚇大人,紛紛拱手一禮:“請小娘子代為轉達。”

  “奴家上去問問主人。”小丫環顯得極為涵養,也萬福還禮,說完踏上樓梯。

  不到一盞茶時間,小丫環又下來。

  “小郎君,奴家主人有請。”她向趙平萬福,語氣極為平淡。

  “小郎君上去了,吾等也有眼福。”張三高興對著李四說道。

  李四想了想,目光憧憬:“一樓都如此,二樓顯然難以相像,不知吾等是否有這個眼福?”

  黃小牛及二十個隨身侍衛互相看了一眼,紛紛急忙跟著趙平也要上樓。

  小丫環張開雙臂攔住他們,說道:“奴家主人只請了小郎君,爾等不能上去。”

  “汝是丫環,吾也是丫環,當然應該上去。”翠竹看了那個小丫環,想來一個以理服人。

  那個小丫環冷冷看了翠竹一眼,雙手張開攔住她:“主人已經發話,爾等就是不能上去。”

  在場其它人其實也想上去,沒有料到趙平的侍衛都不能上去,顯然他們更不能上去。

  試想趙平都想上去,顯然上面更是一番景致。

  這些看客互相看了一眼,不由得苦笑一眼,露出遺憾的面容。

  趙平打量這些看客一眼,深深一禮:“感謝各位幫忙,小子在此感謝。”

  “感謝小郎君。小郎君真是好本事,讓吾等免費欣賞如此雅曲。”這些看客雖然不能上去,但是也替趙平高興,紛紛向著趙平行禮。

  “上面沒有意外事情,爾等在一樓等我。”趙平看著翠竹及黃小牛幽怨眼睛,同時對著二十個貼身侍衛之后說道。

  翠竹與黃小牛等互相看了看,雖然他們也想上去看看究竟,但是現在顯然不是時候。

  “遵命。小郎君(小圣人)。”翠竹他們紛紛行禮,只得同意。

  在小丫環帶領之下,趙平來到二樓。

  二樓布局顯然與一樓不一樣,也有許多房間,被走廊團團包圍。

  小丫環打開中間一個房間,趙平第一感覺就是這里大,而且雅致。

  這里是一個極為幽雅的房間,面積大約一畝,極為寬闊,雕梁畫閣,顯得極為富貴繁華。

  墻上的畫竟然是《清明上河圖》,這個才是真正的國寶,可以說下面所有寶物加起來也沒有這個珍貴。

  正面是一個《韓熙載夜宴圖》那種塌床,前面擺著一個案幾。

  案幾右面是一個裝書畫有大約一米高的瓶形瓷器,里面隨意插著幾幅書畫,料想也是價值不菲名人真跡。

  在邊是一個鶴形金獸,瑞腦的香氣從鶴嘴淡淡飄出。

  如此雅致,難道覺得自己打擾這里的幽靜?

  趙平一邊想著,一邊目光繼續向前望去。

  讓趙平吃驚的是,塌床上面竟然上端坐著一個白色襦裙小娘子。

  她頭戴明月珠及金步搖,梳著一個唐代的雙螺髻,垂著帷幕看不清面容,見趙平進來依然一動不動。

  遮莫這個就是奇珍樓的主人,可是年齒也太小了吧,趙平不由得想到。

  趙平注意她后邊竟然還有一個曲折屏風,屏風不是別的,而且畫正是《韓熙載夜宴圖》。

  顯然,這個又是真正的國寶!

  趙平不禁吃驚,果然不愧為奇珍樓。

  小娘子左邊坐著一個六十多歲老者,身穿員外服,頭戴東坡巾。

  雖然員外打扮,但是面如古月,極為溫文儒雅。

  他身前擺著一個案幾,上面放著一個茶杯。

  此乃景德鎮版本,上面有山有水,云霧縈繞,顯得極有詩情畫意。

  不但如此,還有兩個清秀可人十三四歲丫環站在兩人身邊。

  看見趙平進來,老者放下茶杯,冷冷地打量趙平兩眼,不怒自威坐在那里。

  這個老者看來應該都是這里主人,可是他為何坐在旁邊呢?趙平腦袋不停思索著。

  “稟告主人,稟告小娘子,剛才吹笛的小郎君已經帶到。”小丫環對著老者與小娘子萬福一禮,恭恭敬敬對著兩人稟告。

  小娘子與老者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只是微微點頭。

  感到氣氛非常壓抑,趙平上前向兩人一禮:“小子趙平見過這位翁翁,見過小娘子。小子剛才打擾兩位雅興,還望恕罪則個。”

  聽到趙平報名,老者打量他幾眼,隨后微微點頭,小娘子依然端著不動。

  自己已經報名,讓趙平奇怪,自己已經是聞名天下的小圣人,這個小娘子竟然不為所動。

  雖然小娘子不動,但是剛才那個帶著趙平上來的小丫環卻動了。

  她挪動腳步,站在那個小娘子的左邊,原來的哪個丫環在右邊。

  不但如此,這個小丫環動作出乎趙平的意料之外。

  她先看了小娘子一眼,然后望著趙平問道:“小郎君上樓有何事?”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說不定秦檜效忠書消息就是你這個小丫環透露過去呢?

  “稟翁翁,稟小娘子,小子特上門收購秦檜效忠書。”趙平心里埋怨,口里卻不敢不回答。

  不知為何,老者及小娘子依然一動不動。

  那個小丫環看了老者及小娘子,冷冷地望著趙平,直接來了一個否認:“小郎君,是哪個胡言亂語,竟然說這里有秦檜效忠書?”

  “茶館坊間群議洶洶,直指奇珍樓。”趙平也看了老者及小娘子,難道你們不知道,口里望著小丫環,直截了當。

  小丫環眉夫一皺,冷冷問道:“坊間這些傳言,小郎君竟然也相信?”

  “無風不起浪。”趙平一邊思考,一邊站在那里淡淡回答。

  還在否認,只是她們的目的是什么?

  小丫環突然語氣變得淡然,搖搖頭,語氣極為不客氣說道:“小郎君,奇珍樓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秦檜效忠書。如果不是小郎君那曲子打擾奴家的小娘子,豈能讓汝上樓?”

  “既然如此,小子告辭。”話不投機半句多,趙平冷冷一打量小丫環一眼。

  說完,向著老者及小娘子拱手一禮,趙平扭頭就走。

  趙平回頭走了三步,心想自己己盡力了,她們如果確實不愿意,那就再想其他辦法。

  此時,小丫環聲音傳來:“小郎君,請留步,奴家話還沒有說完呢。”

  “還有什么事?”趕平淡然轉身,也不行禮,想把禮物送給娘親,實在不想浪費時間,口里也不客氣。

  小丫環看了趙平一眼,口氣依然還是冷冰冰的口吻:“小郎君,剛才吹奏曲子叫什么來著?”

  “此曲乃是《葬花吟》。”對于兩個如菩薩一樣老者與小娘子,趙平懶得打量他們,想著這個小丫環一副冷冰冰口氣,干脆也是冷淡的語氣回答。

  那個小丫環此時露出驚訝表情,那個戴著帷幕的小娘子份佛晃動一下,那個老者眉頭微微一皺。

  趙平此時心里微微一動,以為你們如菩薩一樣禪定,沒有想到你們也有心動的時候。

  小丫環看了小娘子一眼,才轉向望著有些驚訝口氣,語氣再也沒有剛才那么冰冷:“小郎君,難道這個就是《紅樓夢》林黛玉葬花吟?”

  “然也。”趙平語氣依然平淡,點點頭回答。

  想了想,小丫環順著趙平的話問道:“小圣人,既然賈寶玉與林黛玉彼此之間喜歡?為何林黛玉又要葬花?”

  “這個與林黛玉賈寶玉與薛寶釵家世有關。”趙平想了想,然后說道,“她是感傷自己的身世,通過葬花來表達自己的痛苦。”

  小丫環點點頭,看了一下小娘子之后說道:“既然賈寶玉與林黛玉彼此相愛,那小郎君就吹奏一曲。”

  這里不止一個小丫環,但是只有這個小丫環問話。

  看來這個小丫環乃是小娘子的貼身丫環,難道這是小娘子條件之一?

  趙平沉思一會兒,吹奏什么好呢?

  對了,《紅樓夢》不是有一首專門寫賈寶玉與林黛玉的曲子嗎?

  同時還非常經典,于是趙平就信手吹出一首傷感之極的《枉凝眉》。

  此曲也是主題曲之下,它揭示了賈寶玉與林黛玉相愛卻不能相合的人間悲劇。

  演奏完畢,趙平發現小娘子身子搖晃幾下。

  她的表情趙平不知,但是三個小丫環顯然流淚。

  那個老者雖然沒有流淚,但是眼睛也是紅紅的。

  小丫環等趙平演奏完畢,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忍不住皺眉問道:“小郎君,這是什么曲名,竟讓人傷心斷情?”

  “此曲乃是《枉凝眉》。”既然演奏完畢,趙平收拾好玉笛,淡淡回答。

  太氣人了,小丫環恨恨瞪了趙平一眼,語氣帶著明顯不滿說道:“奴家是要汝吹奏兩人相愛之曲,怎么成為斷情曲?此曲無效。”

  你們要聽相戀纏綿的曲子嗎,本人偏偏不,干脆給你們一個傷悲的曲子。

  趙平對于這個指手畫腳的小丫環心有不滿,看著老者及小娘子故作神秘,不免從內心深處有所抵觸,于是來了一個《枉凝眉》。

  還要相戀的曲子嗎?但是《紅樓夢》基本上是傷感曲子,賈寶玉與林黛玉更是以悲劇收場,顯然不行。

  趙平想了想,也許充滿柔情與纏綿的王菲版本的《寬怨》才透合吧。

  想到這里,趙平調整好姿勢,一首充滿柔情纏綿悱惻的曲子從趙平玉笛飛濺而出。

  聽曲的小娘子仿佛感到夕陽西下,期待已久男子從外地回來,自己從宅內出來迎接。

  二人終于走在一起,彼此望著對方,一邊漫步,一邊喃喃細語。

  此時空中燕子空中飛舞,蝴蝶花朵翩躚為他們祝福。

  小丫環此時終于露出笑容,看到趙平身上的佩劍,突然問道:“小郎君喜歡這個玉笛?”

  “然也。”終于說到正點子上面了,趙平高興地點點頭。

  小丫環點點頭,望著老人與小娘子,兩人點點頭。

  她轉頭深深地打量趙平一眼,突然又問道:“小郎君,聽說來這里取秦檜的效忠書?”

  “小子正是,還望翁翁及小娘子成全。”這個才是來這里的目的,趙平向著老人與小娘子拱手一禮,正色回答。

  小丫環仔細打量趙平,讓趙平有些莫名其妙。

  她突然指著趙平的佩劍說道:“小郎君,玉笛現在就可以拿走,不過得把佩劍留下。”

  這是什么意思,為何要我的佩劍?

  不過對方有自己急需的秦檜效忠書,按照等價交換的原則,必須要拿一個與之相當的物事。

  秦檜的效忠書乃是獨一無二的,可是自己的佩劍卻不是獨一無二的。

  看來,用佩劍交換秦檜效忠書,自己總體而言還是賺到了。

  想到這里,趙平就把佩劍解下遞給小丫環。

  小丫環微笑接過,打量幾眼滿意點點頭。

  “等等。”但是,沒有料到小丫環接過趙平佩劍之后,手里拿著趙平佩劍,突然說出讓趙平意料不到的話。

  趙平一驚,來了一個腦筋急轉彎。

  難道,對方覺得自己一把佩劍換秦檜效忠書虧大了,還有提出要求嗎?

  果然,小丫環望了望小娘子,接著對趙平說道:“小郎君,汝要的秦檜的效忠書真跡確實在這里,也可以與你交換,那就是把今天曲子的曲譜給奴家,同時得答應小娘子三個條件。”

  曲譜倒是沒有問題,可是小娘子三個條件是什么。

  如果是現在提出,趙平可以稱量,偏偏對方現在不說出。

  想到這里,趙平一時猶豫不決,究竟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小郎君,這個請放心,”看到趙平表情,小丫環好像知道他的心思似的,眼睛望著他,口里卻不停說道:“這三個條件對于小郎君而言已經易如反掌,而且也不是讓你做壞事。”

  趙平陷入沉思,秦檜的效忠書有著不可替代的巨大的作用。

  朝廷現在求和派一直不少,而且對大宋毒害非常厲害。

  比如秦檜,不但向金國稱臣,殘害忠良,竟然把大宋朝廷一年財稅收入三分之一作為金國的貢品,極大損害了大宋財力、兵力、實力。

  大宋后來與胡人交戰長期處于下風,與秦檜之流顯然分不開。

  顯然有了秦檜的效忠書,才能沉重打擊殘害忠良如秦檜、史彌遠、謝方叔等這些所謂求和派。

  想到這里,趙平還是點頭答應下來。

  那個小丫環一直在觀察趙平的表情,她臉上也陰晴不定。

  顯然,她也擔心趙平不答應。

  見到趙平答應,她悄悄松了口氣,雙方約定十天之后來換取。

  當趙平從樓上下來之后,翠竹、黃小牛及二十個侍衛終于松了口氣。

  翠竹仔細打量一眼,發現趙平的佩劍不在了,手中卻多了那個白色的玉笛。

  她臉色不禁大變,問道:“小郎君,你的佩劍呢?”

  經過翠竹提醒,黃小牛才發現趙平佩劍不見了,跟著臉色大變。

  她沒有翠竹心細,此時才發現。

  小圣人佩劍是什么原因,竟然換成了玉笛。

  雖然她不太明白,可是覺得仿佛不是好事。

  趙平揚了揚手中的玉笛,高興地說道:“翠竹,已經換成玉笛。”

  翠竹的眼睛突然紅了,恨恨瞪了那個送趙平下樓的小丫環一眼。

  翠竹瞪那個小丫環,哪知那個小丫環也不甘示弱,睜大了眼睛,向著翠竹回擊。

  黃小牛雖然不喜翠竹,此時也不禁同仇敵愾,雙眼瞪大,還不禁哼了一聲。

  “小郎君,那效忠書呢?”翠竹沒有再理睬小丫環,而是直奔一個關鍵問題。

  趙平發覺翠竹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對,上前握住她的柔軟纖細的小手,說道:“你放心,效忠書沒有問題,已經約定十日之后用曲譜來交換。”

  對于二人的動作,二十個侍衛別過頭去。

  黃小牛擦了擦眼睛,眼淚差點流出。

  趙平只好上前,一手握住翠竹,一邊握住黃小牛。

  兩女互相看了一眼,一起哼了一下,竟然同時摔開趙平的雙手。

  趙平感覺有些莫名其妙,想上前,卻又不敢上前。

  小丫環眼前這一切,不禁哼了一聲,踏上樓梯。

  二十個侍衛看到這里,急忙捂住嘴巴,想笑卻又不敢想,憋在一起,實在難受。

  翠竹看了看趙平,嘴巴張了張,真想說道:“我的小郎君,你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你不知道你目前這個雕刻著壹的殺胡劍,加上你又是護川軍的主帥,這把佩劍可以說無價之寶也不為過。這個豈能是這個小小的玉笛能夠比擬的。”

  想到這里,翠竹右邊小手伸在趙平腰間。

  不過當她接觸到趙平腰間嫩肉時,卻變成了輕輕撫摸,因為此時趙平已經她的左邊纖維小手。

  翠竹得意洋洋地看了那個小丫環,發現那個小丫環臉色蒼白,不由得露出得意的笑容。

  黃小牛在一旁,眼睛又紅了,趙平只得上前又握住她的小手。

  兩女又互相看了一眼,哼了一聲,一起用力,就要摔開趙平。

  趙平此時沒有上當,雙手用力,再也不放棄。

  小丫環看到這里,再也無法忍受,砰砰一聲,把二樓大門關上。

  半個時辰之后,終于回到余玠的府邸,興高采烈的趙平直接來到那個四合大院會客大廳。

  娘親臉上喜氣洋洋,對著趙平招手說道:“平兒過來,為娘告訴一件大事,為娘給你定一門親事。”

  “娘親,如此關系平兒人生的大事,怎么也不問問平兒。”趙平正沉醉如何能夠從奇珍樓取出秦檜的效忠書的事情之中,聞言不由得順口問道。

  娘親一看,趙平出去一次,腰間的佩劍竟然變成白色的玉笛,同時口吻也有些不對勁。

  她熟練地右手順勢一扯趙平耳朵,此次突然用力還轉了兩下,嘴里喝斥問道:“平兒,現在你翅膀硬了,為娘管不了你了。竟然還敢給為娘討說法。”

  趙平雙手支撐著娘親作惡的右手,忍不住說道:“娘親,娘親,娘親,松松手,平兒好痛呀。”

  “平兒,膽子肥了,竟然還要娘親給一個說法!”娘親依然沒有松手,瞪眼望著,反而加大扭轉力度,“什么是說法,這個就是說法。”

  “娘親,你剛才給平兒說定了什么事情。”趙平仿佛從沉思中回味過來,望著娘親,有些不解問道。

  娘親更加惱怒,右手用力,讓趙平感覺更加痛苦。

  翠竹與黃小牛互相看了一眼,終于忍不住淚水長流,雙雙捂臉從大廳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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