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陳欽剛剛離開,又有人敲門。
徐躍眉頭一皺,沒有料到又有人打擾。
究竟是哪個,徐躍猶豫一番。
畢竟剛才他與陳欽達到協議,這個乃是互惠互利。
這些人不但是來送禮,同時也有條件。
想了想,徐躍最后還是把大門打開。
原來雜房楊真帶著十幾個典吏,個個向著他拱手作揖。
徐躍眉頭皺得更深,這些人竟然個個空手而來,這是什么意思?
你們難道沒有看見嗎?堂堂地一個縣主簿送了一車子禮物來,難道你們還好意思空手而來?
徐躍臉色頓時冷了下來,準備把大門關上。
見到對方臉色不對,察顏觀色的楊真已經從袖子拿出一個物事。
這是什么物事,不會是一個不值錢的小物事來欺騙本縣吧?
徐躍盯著這個物事幾眼,隨后疑惑的目光望著這些典吏。
楊真一邊把包著的布打開,一邊諂笑說道:“徐知縣,聽說官人屬相為鼠,不久就要過生。嘿嘿,小人們就一起湊錢,給官人打造一個金鼠,懇請徐知縣不要嫌棄。”
一個金燦燦物事頓時出現在徐躍的面前,徐躍瞪大了眼睛,口水差點流出。
“不行,不行,這個怎么通行。”這個可是光天化日之下,徐躍急忙雙手推開。
知道這個確實奪目,楊真立即用布包裹好,雙手硬塞進徐躍心里。
徐躍推辭一番,最后還是勉強接受。
看到徐躍收下金鼠,楊真這些典吏寒喧一會兒就告辭。
讓楊真高興的是,這些典吏除了要求關注,竟然沒有提出其它要求。
楊真走后,徐躍拿著這個金錢鼠,臉上全部都是笑容,心花怒放。
靈泉縣果然來對了,這里太富裕了,富得流油,不然這些典吏雜房怎么會給自己金鼠?
砰砰,又是有人敲門。
難道又有人來送金鼠,或者送金貓?
這次徐躍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把門打開。
他打開大門一看,竟然是程亮與李之豪。
剛才還說曹操,沒有料到曹操就到。
他們來,不知是提什么條件呢?
畢竟這兩人身份不同,不是剛才那一群典吏相比。
他們都是官,與吏存在本質的區別。
雖然品秩比徐躍低,但是都朝廷命官。
程亮是縣丞,李之豪是桃源鎮的主簿。
兩人一人推車,一人拉車,拉著一車禮物,來到徐躍門前。
徐躍一看又是一車禮物,不禁大喜。
看來這個有朝廷背景的官員就是不一樣,靈泉縣所有之人都必須巴結。
想到這里,他臉上堆滿了笑容,客氣招呼兩人進屋。
看到徐躍開門,兩人一起拱手行禮:“歡迎徐知縣來到靈泉縣,下官也沒有什么什么物事,就帶來一些土特產。”
說完,兩人一個下貨,一個就向徐躍家里搬去。
徐躍一時不明白土特產是什么,看到數量也不少,整整一車。
他想詢問一下,可是不好說出來,那個太丟人。
程亮與李之豪寒喧一會兒,隨后離開。
程亮與李之豪離開之后,徐躍迫不及待打開。
打開一看,他不禁目瞪口呆。
他現在收到整整四口袋的妖芋粉,足夠他一家人吃四年。
數量確實多,但是比起毛衣、蚌仙油、琉璃杯之類,價值相差很遠,更不用說比金鼠。
原來以為他們送來金貓,沒有料到他們竟然送來正兒八經地地道道土特產。
想到這里,徐躍氣得臉紅脖子粗,伸出一腳就把這些土特產踢開。
“官人,官人。腳下留情。”謝靈蛾此時過來,一邊挪動腳步,一邊大聲喊道,“這些好禮可以送人。”
“送人,如此土鱉之物事,簡直是笑掉掉主人的大牙。”徐躍忍不住哈哈大笑,還揉了揉肚子。
謝靈蛾突然萬福一禮,正色問道:“官人,請問你是靈泉縣知縣不?”
“當然,靈泉縣知縣就是你的官人。”想到自己就是靈泉縣的大人,徐躍心里高興極了。
看到徐躍得意忘形的樣子,謝靈蛾有些惱怒,自己行禮,竟然不還禮。
她強忍心里怒火,打量這些土特產之后,望著徐躍沉聲問道:“既然是官人是靈泉縣的大人,應該不應該愛惜靈泉縣?”
“可是與妖芋粉與什么關系?”徐躍一時還在高興之中,還沒有聽出謝靈蛾里面的話。
謝靈蛾恨不得用木棍給徐躍敲擊一下,讓他清醒清醒。
她望著徐躍,不知自己這個官人為何這么不開竅:“官人可知道不,妖芋粉代表著靈泉縣,是靈泉縣的臉,它在整個成都府非常有名,而且還是好幾道名菜?”
“哦,官人我知道了,可是它代表的是以前,不是以后。”徐躍聽到這里,明白夫人話的內容所指。
謝靈蛾沒有料到徐躍如此說話,她冷冷說道:“官人,你這樣說話就不對了。除非官人在成都能夠拿出比妖芋更加美味的美食出來,否則官人就是在糟蹋靈泉縣聲譽。官人作為靈泉縣的大人,如此糟蹋靈泉縣聲譽,你讓靈泉縣的百姓如何想,你讓成都府如何想,你讓成都府官府如何想?”
謝靈蛾一口氣說完這些,眼里盯著徐躍。
“夫人說得太對,躍失禮了。”徐躍一邊行禮,他實在看不出話來反駁,只得如此。
謝靈蛾看了他一眼,知道口服心不服:“至少在現在,妖芋已經在成都府打響,成為成都府響當當的名菜,也是靈泉縣的門面。而成都府恰恰又是成都府路、置制使衙門所在。官人的一舉一動,不但成都府看在眼里,就是成都府路及置制使不知多少又眼睛看在眼里。官人現在要做的是,就是努力維護這個來之不易的招牌,而不是搞砸了這個招牌。”
說到后來,謝靈蛾語氣越來越凝重,顯得語重心長。
“謝謝夫人提醒,躍以后必定注意。”徐躍的剛才一時沖動,沒有料到是如此一個后果。
謝靈蛾眼睛眨也不眨望著徐躍,點點頭說道:“官人可以搞一個新品種出來,爭取超過妖芋,那時官人才有資格說妖芋如何如何。”
徐躍想了想,我乃是一介書生,談天論地倒是得行,批評別人更是得行。
只要站在為生民請命的至高點之上,就可以指點江山,激揚文字,更能夠批評別人。
可是要我一個比妖芋更加有名的名菜,那必然比登天還難。
也不知這個趙平的腦袋是怎么想的的,難道他真的是神仙弟子?
趙平,你寫詩詞文章倒也罷了,何必又要制器。
萬不得已你要制器,就不要搞什么美食名菜。
可是你不但搞了勞什子美食名菜,還搞什么《山水之間》、《梁祝》之類樂曲起來。
你這樣做,是把天下活都做完了,你讓天下人怎么活?
你這樣做,會受到天下之人譴責的,你會受到天下之人詛咒的。
徐躍心里不停想著這些,眼睛不停亂轉。
謝靈蛾知道徐躍還沒有完全服氣,不禁長長嘆了口氣。
也許,自己說話太重了吧,官人還是要面子的。
想到此處,她柔聲說道:“官人,只要你把靈泉縣政績做了起來,奴家會一直支持你。”
“謝謝娘子。”徐躍聽到謝靈蛾沒有再批評他,心里好受一些。
謝靈蛾柔聲一笑,向著他挑了挑眉毛,一個媚眼拋了過去。
徐躍其實對于謝靈蛾的感情,既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孬,只能說一般。
謝靈蛾其實比徐躍還大兩歲,更不用說相貌還不如徐躍。
兩人之間其實就是官場之間的聯姻,各取所需而已。
謝靈蛾其實從內心深處對徐躍愛到極點,不但一表人才,雖然不完全算是才貌雙全,但是畢竟還是進士。
也許別人不知道,但是她自己知道。
她深處多多少少有些自卑,年齒不但又徐躍大,而且相貌兩人也不太般配。
謝靈蛾覺得自己雖然相貌差了一些,但是她有才,畢竟出生一個官宦世家。
耳熏目染之下,使她多多少少有一些政治見解。
既然相貌不足,當然得用才華來彌補。
因此,謝靈蛾多次私下規勸徐躍。
但是徐躍畢竟進士,又是官人,經常被娘子這些規勸,心里肯定不舒服。
謝靈蛾知道徐躍面子極重,勸說之后經常柔聲安慰,讓徐躍有了臺階下來。
謝靈蛾知道自己弱點,徐躍感情與她只能算是勉勉強強。
怎么辦,孩子才是夫妻最好的紐帶,于是她拼命生孩子。
還好,她不但生了一個特別俊秀的女兒,而且兩個壯實的兒子,深受謝家喜愛。
后來,三個孩子出面出世,多多少少改變雙方之間關系。
謝靈蛾不知道的是,她剛才拋媚眼,差點讓徐躍惡心吐了出來。
如果她是一個千嬌百媚的美人,徐躍肯定甘之如怡。
可是謝靈蛾偏偏生了一個盤子臉,反而讓徐躍心里非常不舒服。
徐躍本來敬重謝靈蛾端莊大方,沒有料到謝靈蛾也學到煙視媚行。
徐躍不太喜歡謝靈蛾,偷偷背著謝靈蛾去過風月場所。
由于謝靈蛾長得不甚美貌,徐躍又是一個美男子,認為自己到了風月場所乃是理所當然。
風月場所對別人那是家花不如野花香,對徐躍而言那是心里與身體補償。
看到那些才貌雙全的青樓小娘子,徐躍把青樓紅牌摟住懷里,才覺得自己心理平衡了。
以前徐躍都是逢場作戲,但是直至有一次,遇到一個讓他動心的女子。
春香彈奏的《梁祝》極好,讓徐躍每次必定點的曲子。
徐躍一邊看著春香表演,他的劍眉之下的目光望著春香桃花一樣容貌。
徐躍不愛說話,總是用星目看著春香。
春香雖然在彈奏《梁祝》,但是感覺有人在注視自己。
春香彈奏完畢,才發現是一個與宋玉差不多的男子打量自己。
她不禁捋了捋頭發,對這個美男子拋了一個媚眼。
看到這個才貌雙全的春香的媚眼,徐躍頓時覺得一身骨頭又酸又軟。
他感覺有一個地方堅硬如鐵,恨不得與對方來一場轟轟烈烈的大戰。
同窗看到兩人郎情妾意,一起成全了他。
從此之后,徐躍再也沒有沾過其它女子,唯獨只春香這里。
同窗見到徐躍如此喜歡青樓女子春香,一邊感到好笑,一邊問他:“興躍為何不納妾?”
“納妾,在下沒有錢,窮,實在窮。”徐躍一邊摟住美嬌娘,一邊口里急忙拒絕。
一個父親為富商的有錢的同窗看了看他,搖搖頭笑了笑說道:“興躍,在下愿意出這一筆錢,讓爾納妾,也不枉然少年風流。”
春香坐在徐躍的大腿上面,雙手摟住徐躍的脖子。
此時,她一邊用嘴巴給徐躍渡酒,一邊又用水汪汪美目深情望著他。
“興躍是文人,又是進士,如果納妾,不枉人生一段佳話。”另外的同窗也摟著美嬌娘,跟著起哄。
春香停止其它動作,唯獨一雙眼睛望著他,里面的意思,那個都知道。
徐躍看著十幾雙眼睛望著自己,心里一時猶豫不定。
錢同窗已經出了,這個不是問題,關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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