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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天結良緣

  “果然就是不一樣。”馬力望著何思安,一臉挪瑜。

  何思安不覺愕然,馬力這一句話是什么意思:“馬陣長,什么不一樣?”

  “原來有人胳膊總是向著里面拐。”馬力繼續挪瑜,“我終于明白了,不是一家人,就不進一家門。”

  “馬陣長,你是陣長,行行好吧,屬下的岳父岳母一家人,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吧。”何思安急了,急忙拱手一禮,聲音帶著哀求。

  聽到何思安的話,王大娘與王大郎兩人也急了,兩人不禁嗚嗚哭泣起來。

  馬力聽到兩人哭泣起來,知道玩笑開大了。

  此時已經安全,王大郎已經不用在易水臺戰馬上面,而是在單獨騎著一匹母馬。

  王大娘依然還在何思安背上,她背后有傷口,顯然不能單獨行動。

  保安團看見他們兩人還在一起,眼里一邊是羨慕,一邊感到好笑,還不得不成全他們。

  馬力看著何思安兩人,頗有深意的笑看何思安。

  何思安被馬力等人卸,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他很快就淡定了,兩人正處于初戀時光,甜甜蜜蜜卿卿我我,都舍不得離開對方。

  他瞪了何思安一眼:“本人什么時候說過不拯救他們。小圣人說過,有太陽的地方就是漢人的地方,這里也有太陽,怎么不能有漢人。”

  此話極提人氣,何思安松了口氣,王大郎與王大娘兄妹也停止了哭泣。

  王大娘輕輕拍了拍何思安肩膀,感激地說道:“官人,謝謝你。”

  “馬陣長,麻煩你馬上安排,趕快拯救小娘子家人,不然去晚了,就來不及了。”何思安心里著急,開口催促說到。

  馬力瞪他一眼,不然地問道:“為何來不及了?”

  “小娘子沒有剝皮,他們家人就得死去。貴族拿著他們家人作為人質,小娘子姐弟兩個根本就不敢反抗。”

  “可惡,這些貴族真的該死。”馬力拿起手里的殺胡刀,狠狠地向著旁邊一棵樹木砍去。

  他現在氣憤之極,把這一棵樹木當成吐蕃貴族,拿著這一棵樹出氣。

  熊虎也揮刀砍斷旁邊一棵樹,隨后擦拭殺胡刀,對著馬力說道:“這個事情,回去之后一定要向保安團稟報。這些喇嘛實在太可惡了,他們不是僧人,他們是歹徒,他們是惡魔。”

  “馬陣長,這些貴族乃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請一定要救救小娘子家人。”聽到這里,何思安心里更加痛苦,不禁又苦苦哀求。

  馬力又是瞪了他一眼,說出事情原委:“吾知道汝很著急,但是他們的賣身契在對方手里,主動權完全在對方手里,事情不是汝想像那么簡單,得想一個法子。”

  “馬陣長,能否麻煩你想一個法子。”聽到這里,何思安有些著急,拱手一禮,請求馬力想法子。

  馬力點點頭,想了想,掉頭望著熊虎:“子彪,汝是主簿,汝覺得此事應該怎么辦?”

  “確實應該拯救,不過事情有些棘手,但是再難也要想一個法子。”熊虎在王大郎姐弟兩人掃視兩眼,想了想,“可以先嘗試拿錢贖買。”

  馬力有些緊張問道,畢竟他們陣里錢不多:“你們這里奴隸價格是多少?”

  但是不管價格如何,他們必須把王大娘一家人救出來,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

  小圣人說過,人命關天,無論代價是多大,保安團必須完成。

  “馬陣長,在吐蕃這里,我們奴隸不及一頭牦牛價格。”聽到此話,王大郎難過得頭部深深低下,自己一個堂堂漢人,竟然不及一頭畜生的價格。

  馬力與熊虎互相看了一眼,心里又驚又喜,驚奇的是,奴隸價格竟然如此之低。

  馬力不禁在問道:“人命關天,為何竟然不值一頭畜牲?”

  “在貴族眼里,我們不過是一頭會說話的畜牲而已。”王大郎不敢低頭,小聲說道。

  馬力想了想,望著熊虎問道:“在大宋,一頭牛價格五貫銅錢。這里應該差不多吧?”

  “好像價格相差不遠。”熊虎想了想,得出答案。

  馬力松了口氣,但是心里還是有些緊張,不知他們家里還有多少人?

  他望著王大郎問道:“你們家里還有多少人?”

  “馬陣長,我們家里有父母,還有四個弟弟妹妹。”王大郎一聽,不禁大喜,迫不急待回答。

  馬力打量這姐弟一眼,點點頭:“大郎,加上你們姐弟,一家人一共就是八人?”

  “馬陣長,還有,還有。”王大娘突然著急了,結結巴巴說道。

  她不愛說話,就是因為傷口原因。

  只要說話,就要牽扯傷口,所以她盡量少說話。

  現在現在她顯然是急事,也顧不得傷口的事情了。

  馬力感覺有些奇怪,不禁望著王大娘,愕然問道:“還有什么?”

  “還有,還有,還有....”王大娘猶豫兩三,最終還是斷然說出:“奴家還有舅舅,叔父、姑父、姨父。”

  聽到這里,馬力與熊虎不禁苦笑,原本只是解救他們一家人,沒有料到對方把七大姑八大姨都算了進來了。

  看著馬力的詢問的眼睛,熊虎想了想,最后還是斷然說道:“子氣,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也要把他們救出。”

  “這個當然。小娘子,這些都是漢人嗎?”馬力點點頭,一邊回答熊虎,一邊轉身問小娘子。

  王大娘聽到這里,不禁大喜:“馬陣長,他們是漢人,他們全部都是漢人。”

  她只是想試試,沒有料到保安團竟然答應。

  她高興,但是馬力與熊虎兩人高興不起來。

  馬力與熊虎又互相看了一眼,沒有料到漢人在這里地位太低了。

  大部分都是漢人竟然淪為吐蕃人的奴隸,他們心里沉甸甸的,肩膀上的擔子也是沉甸甸的。

  王大娘家人親人如此,還不知有多少漢人是吐蕃的奴隸。

  “小娘子,你的七七八八的親戚,加起來總共一共多少人?”馬力心里沉甸甸的,但是話里還是沒有那么沉重。

  他是來解救對方,不能讓對方看出他心里的沉重。

  如果他讓對方看出他心里的沉重,說不過誤會不會拯救他們家人及親友了。

  王大娘有些不好意思,猶豫一會兒才說道:“一共是五十多人。”

  “小娘子,五十幾人,五十一人還是五十九人都是五十幾人,究竟是多少人?”馬力心里雖然沉重,但是表情還是柔和,害怕把這個才十四歲的小娘子嚇倒了。

  王大娘更加不好意思,扭扭捏捏幾下才說:“馬陣長,是五十九人。”

  “五十九,幾乎都是六十人。”馬力不禁眉頭一皺,轉身問熊虎,“子彪,陣里還有多少錢?”

  要買回這六十人,價錢不是小數,馬力只好問熊虎。

  他雖然是主將,但是只管打仗。

  至少后勤生活費俸祿之類,這個則是熊虎這個主簿掌管。

  “現在陣里只有二百二十五貫錢,錢暫時不夠。吾只有把自己半年俸祿三十貫墊上了。”熊虎想了想,從衣袖掏出提貨卡。

  馬力點點頭,也從身上摸出提貨卡,說道:“吾也有三十貫半年俸祿,先墊付上。”

  熊虎接過,還是皺眉:“還差十五貫提貨卡。怎么辦?”

  “吾身上還有半年俸祿二十五貫提貨卡。”副陣長趙曉東急忙從身上摸了摸,掏出提貨卡。

  何思安在這里感覺到深深的袍澤之情,不禁眼淚流了出來,向著三人拱手一禮:“謝謝陣長,謝謝主簿,謝謝副陣長。”

  他眼淚流了出來,王大娘姐弟更是抽泣起來,不住地說著感激的話語。

  只是兩人都是奴隸,見識不廣,翻來覆去就是那些簡單的話語。

  熊虎與馬力兩人互相看了看,覺得這姐弟兩人確實質撲,純潔。

  “謝什么,大伙都是袍澤,豈曰無衣,與子同袍。修我戈矛,與子同仇。”馬力來到何思安身邊,想拍拍他的肩膀。

  當他看見何思安背后的小娘子,覺得有些不妥,只好把手收回。

  熊虎上前安慰何思安:“雖然錢暫時陣里墊付,這些錢還可以申請保安團熱銷。不過現在最應該做事,就是立即去拯救胸汝的岳父家人及親人。”

  安慰何思安之后,熊虎最后話對著馬力說的。

  “這是當然。子彪,吾這里無法離開,此事就拜托子彪。”馬力想了想,向著熊虎鄭重一禮。

  熊虎點點頭,拱手一禮,帶著自己親兵,還有何思安十人,向著湟中山莊出發。

  湟中山莊,這里有一座小山。

  砰砰砰砰,天狗汪汪大叫。

  但是這一群天狗雖然叫得極兇,根本就不敢出來。

  萬紅壯聽著天狗的笑聲,不禁對著何思安及易水臺說道:“這一群天狗雖然猖狂,但是被收拾足夠了。”

  “畜牲就是畜牲,欠收拾而已。”何思安及易水臺兩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

  隨著敲門的聲音,出來的還是那個老太婆。

  她一邊開門,一邊很不耐煩地說道:“軍爺,給你們說了多少次,那個小娘子沒有在這里。”

  “莫拉啦,扎西德勒。”熊虎是半個文人,極有禮貌。

  看到熊虎如此有禮貌,那個女人只得臉上堆滿笑容:“扎西啦,扎西德勒。”

  兩人互相問候一番,熊虎終于說出正事。

  “莫拉啦,吾知道她沒有在這里,但是她是這里的人,對不?”熊虎一邊行禮,一邊問道。

  那個老女人一愣,最后還是點點頭:“對,她是這里的奴隸。”

  雖然她承認,但是語氣充滿了深深的不屑。

  此時,趴在何思安背后的王大娘不禁抽泣起來,眼淚不禁也流了出來。

  何思安感覺自己的背后突然有熱流,好像是水似的。

  “無妨,你馬上就不是奴隸了。”他知道這里是王大娘的傷心之地,急忙安慰。

  聽到王大娘的聲音,那個女人脖然大怒:“你這個賤人,怎么還沒有被剝皮?”

  聽到這個惡毒的話,王大娘哭泣得更加傷心,而且還顫抖起來。

  何思安不禁皺眉,輕聲問道:“她是誰,為何說些如此惡毒的話?”

  “她是這里管家,名字是拉姆。”王大娘小心翼翼說到,顯然不想讓那個女人聽到。

  聽到這個女人對著自己女人不好,何思安不禁口里吐著惡言暴語:“還是拉姆,一個魔鬼差不多。”

  拉姆就是仙女的意思,看到她的模樣,何思安怎么也不能把與仙女聯系起來。

  “聽說她年輕時候長得很好看,不然也不會成為管家。”王大娘聽到何思安的話,心情舒服一些,同時解釋。

  何思安輕輕拍了拍王大娘的肩膀:“大娘,你害怕這個女人?”

  “她早已巴不得我死掉,趁著這次機會,就是她送我被剝皮的。”王大娘顯然想到傷心之事,一邊抽泣,一邊顫抖,一邊說到。

  何思安不解地問道:“這個女人為何如此歹毒,非要把你送到寺廟剝皮?”

  “官人,你非要知道原因嗎?”王大娘感覺有些不好意思,害怕說出。

  何思安不知王大娘不想說出,拍了拍她肩膀,安慰她說道:“相信官人,官人也相信你。官人面前還有什么不能說出來。”

  “她害怕我搶她的管家位置。”王大娘猶豫再三,終于說出。

  何思安不禁愕然,一時難以理解此話:“她害怕你搶她的位置?”

  “官人,奴家相貌如何?”王大娘并沒有接他的話,而是反問。

  何思安點點頭,語氣充滿了自豪:“娘子容貌自然不錯。”

  “拉姆就是因為奴家容貌長相不錯,害怕奴家奪了她管家位置。”王大娘把頭部深深地埋在何思安的背后,顯然對他背上,“她一直對奴家非常兇惡,甚至想用刀子劃傷奴家的臉。奴家為了不讓別人發現容貌,只得經常在臉上抹涂污泥。”

  何思安終于明白王大娘容貌如此出眾,還是一個處子的緣故,她故意自污容貌,才躲過貴族的毒手。

  不過她雖然躲過貴族的毒手,但是還是沒有躲過管家的毒手,竟然被送到寺廟被剝皮。

  感覺到王大娘的顫抖,知道她生活非常不容易,不但要防貴族,還要防這個惡毒的管家。

  何思安臉上滿是笑容,一邊是安慰,一邊欣喜地說道:“大娘,這個就是緣份。”

  “官人,緣分,什么緣分?奴家不明白。”王大娘一時還不明白。

  何思安想了想,才說出自己的理由:“娘子,你想想,如果沒有娘子在寺廟受苦,官人又怎么會認識娘子呢?”

  “難道這個真的是上天的安排?”王大娘陷入了沉思。

  何思安繼續說道:“當然,如果沒有你不在南昭寺發出慘叫,官人又怎么知道你在受苦。官人當時在寺廟外面巡邏,知道這個肯定是喇嘛下毒手,于是一路追擊。還好,在西昭寺最終把你救出。”

  何思安想著雖然最終救出,但是如果晚上一個時辰,王大娘極有可能被喇嘛真的剝皮。

  人如果真的被喇嘛剝皮,再高醫術也無法救活。

  想到這里,何思安一邊感覺幸運,更恨喇嘛歹毒的想法。

  何思安在這里想著他與王大娘的事情,熊虎也沒有空閑。

  他對著拉姆拱手一禮:“莫拉啦,我們過來,是給王大娘一家人贖身的。”

  “贖身,什么贖身?”拉姆一邊行禮,一邊愕然,一時還不明白。

  熊虎又是一禮:“莫拉啦,王大娘一家人是奴隸,我們想付出提貨卡,把她及家人變成平民。”

  “不行,永遠不行。”拉姆雖然還禮,但是語氣極為冷淡。

  熊虎又是一禮,不解問道:“為何永遠不行?”

  “奴隸就是奴隸,一日是奴隸,永遠就是奴隸。”拉姆雖然禮貌,但是說話與禮貌極為不符。

  熊虎強忍心里怒火,一邊搖搖頭,一邊耐心問道:“為何一日是奴隸,永遠是奴隸?”

  “這個非常簡單,因為這是吐蕃的規定。”拉姆雖然信佛,但是她說出此話,讓熊虎覺得她不但沒有信佛,反而在信魔。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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