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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八、聲敗名裂

  這些喇嘛念著六字真言,仿佛唱歌一般。

  他們一本正經,又是穿著紅衣的喇嘛,現場顯得莊重嚴肅,仿佛不容褻瀆一般。

  但是這個只是表面現象,現在的原因,是杰布的面具已經被徐洪被層層揭開。

  這個六字真言,是杰布的最后一層面具,最后的遮羞布。

  雖然是最后的遮羞布,但是效果不可小視。

  六字真言乃是喇嘛教核心所在,現在又是上百喇嘛一起吟誦,顯得分外莊嚴神圣。

  “舍身取義。”徐洪微微一笑,對著這杰布說道,“這個也是佛祖說過的,難道你沒有聽說過?”

  但是杰布仿佛沒有聽見,他一心一意專心致志念著六字真言。

  還想逃避,徐洪用著傳聲法器對著信徒說道:“堂堂一個堪布,還自稱為仁波切,竟然不知眾生平等、大慈大悲、舍身取義。我雖然不是什么喇嘛,只是普普通通的凡夫俗子一個,都知道這些佛教的教義。難道,你這個所謂的堪布、仁波切,竟然不如我這個世俗之人嗎?”

  說到后來,徐洪發出自己的質疑。

  聽到此話,不少信徒把頭部低下。

這個漢人太厲害,怎么他們以前沒有想到這些呢  一些信徒心里感覺一片迷茫,一驚信徒心里空蕩蕩的,一些信徒則開始思考起來。

  雖然杰布難過念著六字真言來掩蓋自己,但是他們有些人也不是傻子。

  如果杰布能夠反駁,他肯定早已反駁。

  杰布聽不見嗎?他們這些離徐洪幾十步信徒已經聽見,杰布顯然已經聽見了。

  杰布聽見而不回答,顯然心虛了。

  “誰說奴隸是會說話的畜牲?他們同樣是人,佛祖已經說過,眾生平等。杰布,而你這個沒有慈悲心腸的喇嘛,卻殘殺如此之多鮮活的生命。杰布,雖然披著人皮,卻長著一個禽獸的心,你才是會說話的畜牲。你比畜牲甚至不如,你是一個惡魔,是從十八層地獄偷偷跑了出來惡魔,化身堪布,欺騙信徒。你是一個騙子,一個惡魔,一個禽獸。”徐洪冷冷一笑,一字一句罵他。

  徐洪本來聲音不是很大,但是有了傳聲法器,讓在場所有之人聽得清清楚楚。

  聽到徐洪說得如此惡毒,此時所有信徒都把頭部低下。

  這些信徒萬萬沒有料到,他們心目之中仁波切,竟然是一個騙子加惡魔加禽獸。

  也有一些信徒眼里含著淚水,望著還在念著六字真言的杰布,希望他能夠站起來反駁。

  雖然徐洪在說堪布杰布一人,但是他畢竟代表吐蕃喇嘛,更代表吐蕃人。

  而徐洪不但代表漢人,甚至可能代表漢人的寺廟,有些吐蕃人這些想到。

  你是吐蕃人的堪布,你是仁波切,不能讓漢人看低了,不少吐蕃人想到。

  甚至有些吐蕃人對于徐洪露出既仇視又難過的目光,心情復雜之極。

  吐蕃人的事情應該吐蕃人來解決,關漢人什么事情。

  但是偏偏揭開這個蓋子不是吐蕃人,而是一個漢人。

  你一個漢人中,竟然把吐蕃人的堂堂堪布,一個讓萬人頂禮膜拜的仁波切說得如此丑陋不堪,讓吐蕃人的臉放在哪里,讓這些喇嘛如何能夠活在這個世上。

  你這個漢人,不但踏屑了吐蕃的喇嘛,更傷害吐蕃人的嚴重自尊心。

  畢竟,吐蕃人沒有別的信仰,就只有喇嘛教。

  如果這個無比神圣的喇嘛教被眼前這個漢人打倒,那么吐蕃人應該何去何從?

  他們既感到痛苦,更感到迷茫,心里是空蕩蕩的。

  杰布雖然念著六字真言,但是他的耳朵無法抵擋徐洪的傳聲法器聲音。

  聽到這里,他再也無法忍住,不得不停止念著六字真言。

  杰布對著徐洪大聲說道:“他們前世罪孽深重,才成為會說話的畜牲。老訥幫助他們制成法器,提高他們的功德,讓他們早日解脫當畜牲之苦,后世早日享受當人之快樂。他們得到解脫,十分感激老訥。”

  杰布說出此話,所有喇嘛不禁大喜,跟著杰布一起重復說話。

  在大道之上,上百的喇嘛重復說此話,氣勢雄渾豪邁。

  不得不說,杰布說話的水平比加洋就是要高了許多,雖然同樣是殺人,但是在他嘴里,就變成把他們從會畜牲升華成人的境界。

  杰布此人也會洞察這些信徒的心里,反正死的都是奴隸這些會說話的畜牲,與你們信徒沒有多大關系。

  杰布幫助如此多會說話的畜牲變成人,自然是一件功德無量之事。

  聽到此話,原本一臉迷茫的信徒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原來還是吐蕃的喇嘛厲害,把漢人的說法反駁得干干凈凈。

  原來還在猶豫的信徒又對著杰布大喊仁波切,更有一些信徒再次對著杰布頂禮膜拜。

  徐洪冷冷一笑,對著強巴說道:“你不是要說話嗎,現在正是你說話的時候。”

  所有信徒不禁大吃一驚,徐洪這是賣的什么藥?

  你這個漢人不是說杰布是一個惡魔、一個騙子、一個禽獸嗎,難道你自己啞口無言嗎?

  想到這里,這些信徒非常高興,不然為何又讓一個吐蕃人來說話。

  強巴還沒有說話,就大哭起來。

  “你先哭泣一會兒,冷靜之后慢慢說。”徐洪拍了拍強巴的肩膀,沉聲安慰。

  聽見強巴大哭起來,信徒更加莫名其妙,好好一個吐蕃男人,為何竟然如此哭泣。

  他們不禁想到,你還是一個男人嗎?

  竟然如此放聲大哭,真的丟吐蕃人的臉。

  想到這里,有些信徒臉上露出鄙視神情,有些難過把頭部低下。

  強巴哭泣一會兒,心里終于好受一些。

  他對著傳聲法器,手里指著杰布與加洋,大聲吼道:“他們就是殺人兇手。”

  聽到強巴此話,所有吐蕃人及喇嘛不禁大吃一驚。

  你是一個吐蕃人,應該幫助吐蕃人說話,為何反而要幫助漢人說話?

  一些信徒不禁迷茫起來,因為說話之人不是漢人,而是與他們一樣的吐蕃人。

  也有想到,難道強巴是朗生(奴隸),不然怎么會說杰布是殺人兇手呢?

  還有一些人思考,強巴為何要說出此話,難道他不是信徒嗎?

  如果他不是信徒,為何他手里還有轉經筒呢?

  可是他如果是信徒,為何又說杰布是殺人兇手呢?

  難道,杰布果然是殺人兇手不成?

  “這人是騙子,是漢人拿來欺騙吐蕃人的。”杰布此時突然急中生智,大聲叫喊。

  本來他不想說這個,但是現在已經水淹自己脖子時間。

  他維護自己形象,他完全顧不得其它的了。

  強巴聽到此話,指著杰布,不禁大怒:“杰布,你才是騙子,把我的兒女騙到南昭寺,剝皮砍頭制成法器。可憐我的兒女,太相信這些騙子的話,被騙了進去過夜,結果當天夜晚就被喇嘛剝皮殺死。”

  他說得悲壯之極,一邊搖晃轉經筒,一邊流淚控訴杰布。

  此時,一個女人再也忍不住,扔下手里的轉經筒。

  她沖到木箱面前,抱著那個少年人頭大喊:“其美,你死得好慘。”

  “央拉,你死得好慘。”接著,她又拿著一張人皮,大聲痛哭起來。

  此人正是強巴的娘子桑姆,她聽到杰布說得如此惡毒,不但把他們兒女殺死,還說是會說話的奴隸,沖到兒女的尸體面前。

  哭著哭著,桑姆突然大喊一聲,又昏倒過去。

  強巴與桑姆的話,信徒聽得清清楚楚。

  一些信徒表情驚恐,一些信徒則迷茫,一些信徒則是陷入思考之中。

  徐洪又拿著傳聲法器,一邊舉著強巴手里的轉經筒,一邊對著信徒大聲喊道:“你們看見沒有,強巴與桑姆也是杰布的忠實信徒,他們手里的轉經筒就是最好的證明。可是杰布是怎么對待強巴夫婦呢,把他們唯一一對兒女騙到寺廟,剝皮殺死制成法器。”

  聽到這里,這些信徒不禁目瞪口呆。

  “你們雖然是杰布的信徒,但是在他眼里,你們就是一群會說話的畜牲,他隨時可以剝奪你們的人皮,殺死之后制成他所謂的法器。”但是徐洪后面話讓他們從夢里驚醒。

  貴族喇嘛及奴隸占整個吐蕃三成左右,其余都是差巴這種平民。

  以前,喇嘛對著奴隸這些所謂的會說話的畜牲,這些差巴還沒有切膚之痛。

  現在南昭寺竟然對著平民下手,頓時讓這些平民驚恐萬狀。

  杰布當然知道徐洪此話嚴重后果,他帶著一群喇嘛,大聲喊道:“強巴是騙子,強巴是騙子。”

  杰布雖然面具被徐洪層層剝開,但是他畢竟在青塘城呆了幾十年,又是堪布,又是仁波切,不是徐洪這個才來的漢人能夠比擬。

  聽到杰布的話,不少人望著徐洪,眼里都是疑惑之色。

  此時,強巴一邊拿著轉經筒,一邊哭泣控訴:“我強巴為了轉經筒,花了整整二十年,才購買兩個轉經筒。萬萬沒有料到,我心目中的仁波切,竟然把我唯一一對兒女,騙到寺廟剝皮殺死。我是一個差巴,你們也是一個差巴,可以想像你們后面的下場。”

  強巴并沒有帶著傳聲法器,而是在每個信徒面前,一一走過。

  他的如樹皮一樣的黑色皮膚,有些蒼老的面容,正宗的青塘口音,讓人不得不相信他就是正正宗宗的青塘吐蕃人。

  看到強巴的面容,聽到強巴的話,這些信徒不得不相信他的話。

  想到差巴這些信徒,在堪布面前竟然也是一個會說話的畜牲,隨時有可能被喇嘛剝皮殺死,這些信徒開始不寒而慓,有的甚至露出驚恐的表情。

  “杰布,你要當堪布及仁波切嗎?”徐洪拿著傳聲法器,大聲喊道,“現在給你一個證明自己機會,你把你自己的法體制成法器,那我就承認你。”

  說完,徐洪眨也不眨望著杰布。

  不但徐洪望著他,信徒也望著他,喇嘛也一起望著他。

  信徒望著他,畢竟他是多年的堪布與仁波切,希望他能夠證實自己。

  喇嘛望著他,因為他乃是喇嘛之中的喇嘛,是喇嘛之中的代表。

  現在喇嘛已經被徐洪訓斥得一塌胡涂,早已從天堂墜入凡間。

  如果杰布能夠把自己制成法器,那么就能夠證明自己不是騙子不是惡魔不是禽獸。

  想到這里,吐蕃人、喇嘛松了口氣,保安團雖然厲害,但是還是給南昭寺留下了面子,也給吐蕃人留下了面子。

  但是關鍵的是,保安團雖然面子給了,還要杰布去證明自己才行。

  杰布見到所有之人一起望著他,不禁陷入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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