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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九、狠狠打臉

  徐洪說完此話時候,人們注意力頓時徐洪轉移到杰布身上。

  杰布看到如此之多人看著他,心里不禁慌亂起來。

  以前他在法壇詩經時,信徒根本就不敢看他,只是低頭聽他宏揚佛法。

  兩者地位完全不對等,他是佛祖的世俗弟子,是佛祖的代言人。

  他的意思就是佛祖意思,信徒只能執行,不能反抗。

  那時他是多么高高在上,看到成千上萬的信徒頂禮膜拜,心里是多么有成就感。

  他仿佛坐在云端,俯視這些蕓蕓眾生。

  在杰布的眼里,這些蕓蕓眾生不過是螻蟻而已。

  如果說信徒是一群螞蟻,而他則是蟻王,這一群螞蟻就應該圍著他轉。

  他現在對漢人痛恨之極,如果沒有漢人,他依然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仁波切。

  他更對徐洪痛恨之極,如果不是他,他還在接受這些螻蟻的頂禮膜拜。

  雖然徐洪給了他一個機會,能夠證明他是仁波切的機會。

  但是這個機會雖然一個讓他恢復榮譽的機會,更是一個讓他死亡的機會。

  在喇嘛教里,把人體制成法器可以說超過你的想像。

  它不是如取舍利子那么簡單,舍利子乃是得道高僧死后尸體燒就而成。

  與舍利子恰恰相反,被選中制成法器之人,必須是活生生之人,而不能是死人。

  但是制成的法器,又是一個用人體骨頭制成的法碗,法槌,法號的物事。

  這是一個什么過程,就是是一個非常神圣又殘忍的過程。

  說它神圣,就是這是功德無量之事,真正把自己奉獻給佛祖及菩薩。

  說它殘忍,在制作的過程之中,就是從活生生的人身體把骨頭取出。

  在取出之際,人體還不能掙扎,掙扎得越厲害,制成的法器效果就越差。

  法器在制作過程之中,當然是無比痛苦。

  它比起后世手術更加痛苦,手術還要使用麻醉藥物,它根本就不使用麻醉藥。

  也許,能否與它比擬,就是后世的人體的活體解剖。

  舉例而言,畜牲雞鴨在宰殺過程之中,就要拼命掙扎,俗稱垂死掙扎。

  但是法器在制作過程之中,就不能掙扎。

  可以說,這個制作過程之中,不但無比痛苦,而且還不能掙扎。

  能夠達到在這個過程之中,除非是那種視死若歸、而且是真正的得道高僧之人。

  他們看破生死,向往西方極樂世界;他們看破紅塵,被皮囊如衣物。

  他們修行已經達到極高境界,真正達到超凡脫俗的地步。

  到了這個地步,他們一身皮囊無益,而且還束縛著他們靈魂飛升到極樂世界。

  既然可以靈魂飛升到極樂世界,一身皮囊與其棄如敝屣,倒不如制成法器。

  正如修仙要白日飛升過程之中要度劫經過一番磨難,他們也要經過皮囊制成法器的痛苦。

  修仙之人在度劫痛苦越多,磨難越多,他們成仙的品質也越高越好。

  同理,得道高僧在飛升過程之中受到痛苦越多,那么他成佛的希望也越大。

  當然,越是得道高僧,制成的法器法力就越好。

  他們把一身皮囊制成法器,造福世人或者衣缽,自然功德無量。

  但是問題來了,這些所謂得道高僧都愛惜自己法體或者皮囊,那么法器怎么辦呢?

  他們就把主意打倒朗生這些奴隸身上,因為他們是畜牲。

  雖然他們是人,但是在吐蕃眼里,只不過是一頭會說話的畜牲而已。

  既然畜牲都要被宰殺,那么會說話的畜牲同樣可以被宰殺,這個就是喇嘛找到的理由。

  真正的畜牲在宰殺過程都要掙扎,這些會說話畜牲要掙扎怎么辦?

  這些喇嘛想出一個法子,如果你要掙扎,那么家人就要一起被制成法器。

  聽到喇嘛威脅的話語,奴隸只好忍受非人的痛苦,看著自己被喇嘛從鮮活生命制成法器。

  現在信徒眼里,仁波切確實高高在上,已經具備晉升飛天或者金剛的資格。

  他的法體制成法器,效果遠勝會說話畜牲的萬倍,而且功德無量,更能夠讓杰布晉升為飛天甚至菩薩。

  佛教是分等級的,分別為佛,菩薩,觀音,羅漢,金剛,薩陲、使者、飛天等等。

  杰布看著信徒期待的眼睛,心里大聲喊道:“老訥不想成為什么飛天或者金剛,老訥只是繼續在人間當一個佛祖的弟子,成為仁波切,繼續接受你們的頂禮膜拜。那個實在太痛苦,老訥實在忍受不了。”

  但是此話不能說出,說出來就自己打自己耳光,把自己從仁波切打成一個比畜牲還不如的凡人。

  喇嘛可以要求這些會說話的畜牲不能掙扎,但是他們這些高高在上仁波切們的只是在佛壇講講佛經,接受信徒的頂禮膜拜就可以。

  至于朗生為何要被制成法器,那是他們前世罪孽深重,他們罪應有得,他們應該為前世贖罪。

  說來說去,就是這些會說話的畜牲命不好,他們喇嘛命太好了。

  但是杰布沒有料到,今天竟然來了一個風水輪流轉,輪流到被別人要求制成法器時刻。

  徐洪話說得非常漂亮,說給他一個證明自己是堪布與仁波切的機會。

  可是這是一個什么機會,讓老訥死去機會,讓老訥忍受天下最痛苦的機會,讓老訥不能在人間成為堪布及仁波切的機會。

  想到這里,杰布想的想破口大罵,既然要證明老訥是仁波切,為何不能講講經書,為何要制成法器?

  但是現在他不能說出來,說出來更加丟人。

  “老訥的修行還不夠,還不到到西方極樂世界的境界。”他想了想,最后還是找到一個不想變成法器的理由。

  在杰布看來,吐蕃還不是漢人的天下,伽羅還是右丞相,他可是法王。

  天下喇嘛同枝一氣,保安團這個漢人不但在打自己的臉,更是打伽羅的臉。

  如果伽羅不救自己,下一步就輪到伽羅了。

  正是有了伽羅,杰布心里還存在僥幸。

  聽到此話,所有信徒大失所望,喇嘛更是臉色難看起來。

  這個是給杰布最后一個證明他是堪布機會證明他是仁波切的機會,沒有料到杰布竟然放棄了。

  信徒僅僅是失望,喇嘛則是難受。

  杰布不但代表他自己,更是代表南昭寺,還代表著整個喇嘛。

  他這番作為,不但毀掉他自己,還毀掉了南昭寺,更是徹底毀掉了喇嘛在信徒之中的形象。

  剝皮、殺人制成法器,這是你杰布下令。

  既然是你下令,后果自然就由你一力承擔。

  你只想享受堪布的權力,卻不履行堪布的義務,天下哪里有這些好事。

  幾個上師看了看,一臉苦笑。

  他們剛才還以杰布為核心,現在馬上離杰布有一段距離,每人至少已經有了三尺開外。

  看到上師已經悄悄拉開與杰布的距離,其余喇嘛馬上跟進。

  現在不但上師離開他有一段距離,現在所有喇嘛離杰布至少有三尺距離,包括他的幾個親傳弟子。

  現在不但上師等人抬不起他,就是他的親傳弟子也瞧不起他。

  平明杰布大言啖啖,把自己塑造得極其高大,讓世人特別是信徒只有頂禮膜拜一份。

  萬萬沒有料到,在徐洪這個漢人幾言幾語擠兌之下,竟然變成一個畜牲不如的小蟲。

  徐洪極其蔑視看了杰布一眼,拿著傳聲法器,對著現場所有之人掃視一下。

  他看到現在所有之人的目光從杰布回到他這里,點點頭。

  “我還以為杰布是一個堪布,一個仁波切,”徐洪一邊嘆氣,一邊大聲說道,“現在看來我看錯了,他自己已經有事實證明了,是一個惡魔,一個禽獸,一個騙子。”

  聽到此話,此時所有信徒不由得難過把頭部低下,有的信徒甚至哭泣起來。

  如果信徒只是失望加難過,而喇嘛則紛紛捂臉,實在沒有臉見人。

  “既然是一個惡魔,一個禽獸,一個騙子,還自稱自己是什么堪布,是什么仁波切。”說完,徐洪一口濃痰向著杰布方向吐去,“我呸。”

  這個聲音不但保安團能夠聽到,所有在場的信徒也能夠聽見。

  他們也不是聾子,通過保安團的傳聲器,聽到這個聲音。

  說完,徐洪望著自己手下。

  現在他已經把杰布丑陋真實面目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但是這不不夠。

  現場人如此之多,僅僅信徒就有上千。

  只有贏得信徒的贊同,才算真正把杰布踩在地面,永遠不得翻身。

  首先大喊則是徐洪的兄弟徐洋,他沖上前,大聲對著傳聲器喊道:“杰布,你這個惡魔,應該回到十八層地獄,不要在這里丟人現眼,我呸。”

  說完,他的口水狠狠地向著杰布方向吐去。

  果然是兄弟,兄弟同心,其利斷金。

  “我呸,你這個禽獸,一個道貌岸然的禽獸,一個披著衣冠的禽獸。”一個保安團士卒,上前跟著吐口水。

  此人乃是一個伍長,也是他的手下,自然上前捧場。

  他的另外一個伍長也上前,對著傳聲法器大吼:“杰布,你就是徹頭徹尾的一個騙子,我呸。”

  徐洪的手下早已對杰布不滿,見到有惡心杰布的機會,個個不禁大喜。

  有了他們三人看著,所有保安團將士,個個上前對著傳聲法器,一邊訓斥杰布,一邊吐口水。

  頓時呸呸聲音不絕于耳,回蕩在青塘城上空。

  保安團將士口水吐完了,但是只是能夠代表保安團這些漢人。

  保安團只是把現場氣氛抬起來,關鍵還是信徒。

  杰布一邊念著六字真言,其實耳朵放在那個傳聲法器上面。

  雖然這些呸呸聲音不絕于耳,他臉皮極厚。

  他之所以能夠在青塘城有這么高的地位,就是他還有上萬的信徒,這是他能夠在青塘城立足的基礎。

  他看了這些信徒,信徒手里還是轉經筒。

  轉經筒極其昂貴,至少是銅制作,甚至比房子還要昂貴。

  轉經筒如此昂貴,這些信徒手里還拿著。

  這個說明什么,說明他們還沒有放棄喇嘛教。

  而他杰布還是寺廟堪布,沒信徒沒有放棄轉經筒就證明沒有放棄他這個堪布。

  杰布知道這些,喇嘛也知道這些,保安團也知道這些,徐洪更是知道這些。

  現在雙方已經明白,信徒已經成為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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