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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罰入陰棺

  “爺爺以前做大夫的時候十分崇尚中醫,他沒能救下自己的兒子,心中也悲痛萬分,這才轉醫為商,怎么能說他醫術不精呢?”章霏霏仍是不解,反問道。

  “至于大發橫財……我聽爺爺提過,太爺爺也是一代名醫,可嘆生不逢時,去世時連一口飽飯都沒吃上,爺爺心疼我這個獨苗……他經商有道,身家富裕起來之后,爺爺做過不少慈善……”

  “我亦生逢亂世,所閱病癥、死亡無數!”張青陽打斷她,背過手去,聲音也提高了一些,“卻每每知難而進,刻苦鉆研!張德音不思進取,逃避責任,更是直接放棄中醫!”

  “我之后人,無論從醫與否,必要有一顆赤子之心,張德音經商之后,所研藥物等,自是天價,哪有百姓用得起?”

  “慈善?”張青陽嗤之以鼻,“以口言之,算何慈善?不過是逃避良心責罰的借口!”

  “要如何?!”章霏霏的聲音也不自覺的大了起來,氣勢上毫不遜色,她將盒子重重放下,“爺爺也是個普通人,醫術不如您何錯之有?太爺爺清苦一生,我父親也早逝,爺爺他進退兩難,還要顧全我!”

  “不過更名改姓的確不該,卻何至于‘怪病纏身,子孫凋零’?!”

  “你……!”

  “肉糜之室中,晉惠帝身為帝王卻不問百姓死活,您只是一介醫者,能救治的百姓有限,但您還是義無返顧的堅定信念,周文王食子之肉,卻仍被尊為圣人,也是因為他深得民心。”

  “您對‘醫圣’二字有這樣的疑問,何曾想功過幾多,盡是他人評判?”章霏霏句句緊逼,氣勢凜然,“您這般不依不饒,究竟是爺爺犯了天大的錯,還是您對‘醫圣’之名太過在意了?!”

  “小子強詞奪理!”張青陽一甩袖子,怒道,“我本想給你和你爺爺一個機會,不想你竟滿嘴胡話、顛倒黑白!”

  “我豈是在乎虛名之輩?!”

  周圍頓時冷風呼嘯,原來祥和的擺設全數不見,飛沙走石之間,四周變成了一間冰冷的墓室,那床榻眨眼變作了一口棺槨,散發著不詳的暗光。

  張青陽也剎那不知去向,一瞬間自那棺槨中伸出九條鐵索,將章霏霏來了個五花大綁,而后拖進了里頭。

  她想呼救,卻發現喉嚨發不出絲毫聲音,四肢也是動彈不得,只能認命般被困住。

  那蒼老的聲音再度冷冷響起,“此乃陰棺,靈體入其中,不消片刻,魂飛魄散。”

  棺蓋沉沉閉上的同時,帶走了章霏霏最后一丁點兒視野。

  話說汪文迪四人落到了一個新墓室,這墓室雖然不大,但沒有發現什么門或者出去的路,倒是發現了一些早已看不清內容的破爛古書。

  “看樣子這里好像是主陪葬室。”瞿星言四處看了看,又發現了一些廚具碗筷之類的東西。

  “張仲景不是做官嗎?這么窮?陪葬室連金銀珠寶都沒有?”陳月歆撿起其中一枚杯具,那東西在她手里當即化作了一堆粉末。

  汪文迪沒有更多的耐心,抬手就打算炸出一道門來。

  “等會,”瞿星言將他制止,簡單道,“主陪葬室對應乾位,是為開門,沒什么危險,只要找到機關就行了。”

  “這兒有口棺材!”陳月歆喊道。

  貼著墻的地方有一口不大的銅棺,上頭可見些許暗金色,瞿星言上前,干脆的撬開了它。

  里面躺著一具女尸。

  她衣衫整齊的平躺著,臉上的五官容貌也像活人一般,看上去一點不嚇人。

  “有寶貝了。”瞿星言戴上特制的極薄手套,一手捏住了女人的鼻子,另一手將她的嘴張開,自其中取出一顆小巧如丹藥的珠子來。

  珠子方一離嘴,女人的身體就迅速干癟下去,最后只剩一堆舊骨。

  “她手里還扣著個東西。”陳月歆瞥了一眼,對這些并不感興趣。

  瞿星言依舊小心謹慎,把尸體手下的東西也取了出來,那是一面圓形銅鏡,鏡面干凈非常。

  “駐顏珠,和青銅古鏡。”

  “你還真是熟練啊。”陳月歆吐槽了一句。

  他不以為意,把駐顏珠收好后揚起了青銅古鏡,示意陳月歆將光打在上面。

  一經折射,在不遠處的墻壁上居然照出一個八卦的圖形來。

  “找到路了。”

  說完,汪文迪便抬手對準了那處。

  看著被炸開的出口,瞿星言不敢茍同,淡然道,“其實用不著大費周折,閉眼走出去就是了。”

  陳月歆跟上步子,主動問道,“你一口一個天機天機,卻面不改色的拿走駐顏珠,難道天機讓你發死人財?”

  “你是豬嗎?天機怎么會指引我去做這種蠢事?”瞿星言看了她一眼,無奈道,跟著概括了一句,“我所行之事,皆為順天,只是此‘天’非彼‘天’。”

  “你罵我干嘛?!我就是問問,哼。”陳月歆沒好氣的在心里暗罵,快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我再跟你說話我就是豬!”

  汪文迪腳下生風,即便到了一個新的墓室,也沒有閑心查看周圍的情況。

  所謂八門墓陣他根本不放在眼里,他只想趕快找到主墓室,時間拖得越長,他心里不安的感覺就越強烈。

  “根據剛才的八卦圖案,這里應該是巽位,對應杜門,所謂杜門,火克木,坤二宮,有所變化,但無性命之憂。”瞿星言分析了一通,肯定道,“破開杜門后就是艮位,然后是坤位的死門,也就是主墓室。”

  聽到很快就能到達主墓室,汪文迪才終于再次開了口,“速度找門。”

  “找門可以,不過我要先說好,”瞿星言停下了步子,“前方艮位對生門,會接有一條出墓的路,章霏霏生死與我無關,我會從生門離開。”

  “隨你的便。”

  汪文迪制止了陳月歆想要跟他講大道理的沖動,果斷答道,本身幾人也是半路拼伙,他的確有隨時離開的自由,也如他所說,他沒必要分擔章霏霏的事。

  瞿星言伸手指了指陳月歆,補充道,“我要帶她一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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