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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鳳求凰

  這,還沒到姑洗山的山頂。

  熊巍有些恐高,先收回了探尋的目光,不禁冷汗直流,“我的天哪,這祭壇當初是怎么建起來的啊?”

  這種程度已經不是‘鬼斧神工’幾個字可以形容的了。

  “古人的智慧遠在你想象之外,”瞿星言簡單的舉了個例子,說明道,“五千年前的金字塔也是這樣,百萬塊巨石,沒有科技,純靠人力,讓它們疊壓咬合在一起,堆出了百米高的通天塔,被列為現世未解之謎。”

  “看這個雕塑,”汪文迪出聲,把話題重新拉了回來,指著它的頭頂道,“這有浮雕一‘德’字,隱于羽毛紋路中間。”

  “翅膀上也有,”張霏霏跟著發現了第二個字,“好像是……‘順’。”

  緊接著,又在雕塑的背部、前胸和腹部發現了另外三個字——

  ‘義’、‘仁’、‘信’。

  “首文曰德,翼文曰順,背文曰義,膺文曰仁,腹文曰信……這是……”瞿星言皺了皺眉頭總結道。

  “鳳凰。”

  “怎么又是鳳凰?”陳月歆嘀咕道,“沒人供朱雀嗎?”

  “鳳凰能與人共處,自在的飲食、自由的歌舞,所以人們賦予它‘見之則天下安寧’的寓意,”瞿星言又拆她的臺,“朱雀呢?人們見了朱雀,躲還來不及。”

  “那叫威懾力,你懂個屁!”

  “鳳凰寄托了人們對大同安寧世界的向往,自然也和朱雀天神不同,”汪文迪補充道,眉頭并未松開,“另外據載,鳳凰‘五采而文’,身上的羽毛紋路斑斕,有五彩之色,這雕塑卻白白凈凈,沒有雜色。”

  “嗯,而且所謂鳳凰,出現時必是一鳳一凰、成雙成對出現的,這里僅有一只。”瞿星言點頭道。

  “聽你們這么說,總覺得這兒……”熊巍掃視了一圈周圍,咂嘴道,“把鳳凰和彼岸花這兩種完全是兩個極端的東西放在一起,有些怪了。”

  一個極祥,一個極不詳。

  汪文迪看著湛藍的天空,打破了眾人之間的沉默,“怎么樣?還要不要繼續往上走?”

  眾人沒有反對的聲音,或者是大家都想看看這姑洗山究竟有什么樣的魔力,讓人出現了這么多的意想不到。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根玉柱也很奇怪?”

  返回時經過玉柱的時候,張霏霏突然開口,疑惑道,“以我從商學習的眼光來看,這玉石絕非俗品,放在這個地方沒有任何安全保障措施,居然就沒有人想把它拿去賣錢的嗎?”

  前頭有人工豎立的牌子,起碼證明人們是可以毫無阻礙的上到這個地方來的。

  這玉柱說是柱,卻不是圓形,而是方形,紋路清晰,最重要的是,它非常之大!

  要是找個什么機械上來把它搬下去,賣個好價錢是一定的事。

  而如果要把它當成文物來看,不說多復雜的保護措施了,起碼也得在旁邊立個警示語,起到一點威脅的作用吧?

  但沒有,什么都沒有,這塊巨大的玉石就這么立在這,也不知道立了多久。

  張霏霏這話說的不是沒有道理,汪文迪當即動了驗證的念頭,射出一道清光繞住玉石底座,嘗試把整個玉石抬起來。

  半晌,玉石紋絲不動。

  陳月歆眼神微沉,在其上又加了一道力。

  玉石還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仿佛個千斤頂似的,就是不挪窩。

  “有意思。”汪文迪收了力道。

  “這有個孔。”瞿星言神色也嚴肅了起來,不由得上前上下查看了幾遍,又在其紋路之上,發現了四個不起眼的小孔。

  那孔橫向排列,卻沒有貫穿玉石,倒是頭一個與第二個之間、第三個與第四個之間是通氣的,大約有一指粗。

  汪文迪手中再度射出兩道清光,分別穿過孔中,仍是想要把玉石抬起。

  鏗鏘!!

  兩道清光還未發力,就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從中彈了出來。

  “看樣子這東西咱們暫且動不了了,先往上走走吧。”眼瞅著在這也是浪費時間,瞿星言開口提議道。

  不過向上之路并沒有幾人想的那么簡單,因為人工修建的臺階僅僅只是修到了到達祭臺處的路,若要越過此處再繼續往上,就沒有固定的路線了。

  “人及之頂,”汪文迪凜然道,“原來是這個意思,祭臺處就是人們可以到達的頂端了。”

  “那勿要再前呢?這話明顯有警告的味道,”張霏霏望著崎嶇的山路,“難道前面有危險?”

  她話音剛落,空氣中便傳來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

  緊接著,隨風飄來一陣歌聲——

  “……愿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凰兮凰兮從我棲,得托孳尾永為妃。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余悲……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

  那歌聲凄婉哀涼、如泣如訴,一聲一聲扣人心弦,叫人聽了忍不住駐足凝望,久久沉思后潸然淚下。

  細感之下,汪文迪仍無法尋到這歌聲的源頭。

  倒是張霏霏聞聲生情,偷偷抹淚,低聲道,“日東月西兮徒相望,不得相隨兮空斷腸。”

  汪文迪捏緊了她的手,附耳道,“你放心,我必不叫你與我日東月西。”

  那歌聲仍舊不斷,一遍接一遍,瞿星言聽出了所以然道,“這歌是鳳求凰。”

  周圍的氣氛除了這引人入境的歌聲之外,并沒有一絲一毫的惡意,有的只是無邊無際的哀傷,像深海的海水自四面八方席卷而來,叫人愴然失神、壓抑非常。

  望了一眼天色,熊巍也提醒道,“有些晚了,不如我們先回去?”

  “走。”

  幾人順利下山,回去的路上也顯然受到了這歌聲的影響,空氣并不輕松。

  張霏霏只是緊緊扣住汪文迪,使自己整個人都依附于他,那溫暖還是一如既往的熟悉而可靠。

  瞿星言則帶著陳月歆一路猛飚,路經一座景觀橋時速度才稍稍慢了一些。

  橋邊停著呂竹秋的那輛跑車,呂竹秋本人就在橋上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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