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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神鳥九鳳

  “臥槽!”熊巍望著頭頂的兩個窟窿,不由得驚道。

  “跟上。”汪文迪淡定的瞥了一眼瞿星言,兩人立時前后跟上。

  那朱夏并未飛遠,就在院子外頭的空中停了下來,此時正是破曉之前,周圍萬籟俱寂,這樣的畫面看上去多少有些違和的詭異。

  她身上的金光愈演愈烈,最后凝成一團,又越變越大。

  一聲短促的鳴叫自其中傳出,而后又是一聲。

  統共九聲,這聲音中仿佛帶著穿透力,每發出一聲,便有一股靈力朝四周涌動,甚至一波強過一波。

  汪文迪和瞿星言在她身前不遠處站定,看著急劇變化的金光。

  自中陡然化出一只體型碩大的怪鳥來!

  它將偌大的金翼展開,末端點綴兩根飛揚的藍羽,體態修長,尾翼懷有五彩之光,周身都縈繞著仙家之氣。

  它身軀之上長著一顆巨大的鳳頭,頭頂三根金羽構成一頂鳳冠。

  然不等人仔細辨認它的具體形貌,怪鳥便直朝汪文迪和瞿星言俯沖而來!

  這時二人才看清,這鳥不止一個頭顱!

  它巨大鳳頭的左右兩側,竟然還生長著八個頭顱!

  此時個個都是怒目圓睜,像要與二人一決高低一般!

  汪文迪手中化出雙劍,臉上的表情看不出具體什么情緒,但能看的出明顯的一絲不悅,見此,瞿星言主動后退,視線又回到了那怪鳥身上。

  它各個頭顱眼中統統射出金光,速度極快,所到之處,將汪文迪原本的落腳地鑿出一道利落而夸張的痕跡。

  又見它雙翅高振,扇出數道罡風,藍羽飄飄之際更喚出數顆巨石,朝靈敏的汪文迪砸來。

  汪文迪高舉雙劍,迎難而上,徑直將罡風并頑石一概切開,冷冽道,“吾等救你于危難之中,視你為好友,你竟方一蘇醒便要與本尊為戰,確實太放肆了!”

  怪鳥最大的那個鳳頭也說開話來,是個朗然的高音,“你這小子,在主宰者眼底,口氣倒是不小!”

  “主宰者?”汪文迪發出一聲不屑的冷笑,“在本尊面前,你也配自稱為‘主宰者’?”

  他話音剛落,手上利落的動作竟直接將寶劍之一刺進了它的巨頭之中,瞇了瞇眼道,“沒有人可以忤逆本尊。”

  怪鳥一聲哀嚎,尾翼橫掃過來,想要卷起汪文迪的寶劍,但它的尾羽才剛一挨上劍鋒,就叫鋒利如寒霜的劍氣所傷。

  但一邊是它負傷的頭顱,它不得不做出以小換大的決斷,強行在尾羽上不斷覆蓋靈力,與寶劍碰撞起來。

  汪文迪冷哼一聲,一轉手,割開它一條尾翼,轉而撤手后退,凝力打算再下一招便決出勝負。

  他脫出怪鳥身體的那一霎時,另外八頭齊齊射出無數金針,密密麻麻的包圍了他,似乎不肯就此罷休。

  汪文迪只一手抬起一劍,儼然形成一道對方根本無法破開的屏障,另一手中的寶劍更是直指它還未愈合的傷口,那一瞬間,寶劍尖端淌出巨大的靈力,接近傷口之時更是陡然一分為三,三又分為九,對準了另八個頭。

  噗呲!

  緊接著便傳來怪鳥極盡痛苦的凄慘哀嚎。

  怪鳥掙扎了一陣,龐大的身軀倏忽落在了地上,傷口更是不見絲毫愈合的趨勢。

  汪文迪并沒有停手的打算,那九劍仍舊對著它九個頭,他打算直接將它九頭全部斬下。

  “住手!!”

  身后響起熊巍著急忙慌的高喊,他一面重復一面跑了過來,生怕汪文迪聽不見似的,“汪哥,汪哥!停下!住手!”

  “我沒聾。”

  汪文迪翻了個白眼,但沒回頭,保持著對怪鳥的壓制姿態。

  重傷的怪鳥竟分了為數不多的一絲氣力出來,偏了視線望向急忙趕來的大個子。

  它開口道,“是你救了我……我記得你的氣味。”

  那件蓋在自己身上的外套,它視若珍寶。

  “汪哥,這……它、它是阿夏啊!”熊巍攔在汪文迪身前,認真又慌張,“汪哥,別對它動手,這里頭肯定有誤會!”

  汪文迪越過熊巍,目光移到怪鳥身上,氣勢的確是那般不可忤逆,“我要聽它說,說錯一個字,就是玉皇大帝來了,它也得死。”

  “別急,這東西恐怕不是一般精怪。”

  瞿星言也上前勸道,跟著沖后頭趕過來的陳月歆招了招手,“看看,證明自己智商的時候到了。”

  陳月歆翻了個白眼,但也確實來了興趣,帶著張霏霏往前頭湊了湊。

  端詳了一會兒,又細細感知了一會兒,她便豁然道,“居然是你,九鳳?”

  所謂‘九鳳’,亦屬神鳥一類,與鳳凰乃是遠親,外形大為相似,只有一點,那就是九鳳九鳳,生有九個頭顱了。

  古籍中記載:‘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北極天柜,海水北注,有神,九首鳥身,名曰九鳳’。

  從這便能看出,九鳳地位確與一般精怪不同,乃如同‘蛟龍’一類,位列天神,是能排的上號的。

  但九鳳怎么會出現在陽翟的地下交易所呢?

  瞿星言與汪文迪交換了一下眼色,抬手之間將一絲注入九鳳體內,以助它的傷口愈合。

  它又望了一眼絲毫不掩飾自己氣息的陳月歆,嘆道,“沒想到竟能在此間同時遇見二位大……”

  “說你該說的。”瞿星言徑直打斷了它。

  對方吸收了力量,緩緩變回了朱夏的模樣,又沖熊巍點了點頭,這才開口道,“我生有九頭,唯有我乃主宰,其余八位性格各異,與我共存,尊我敬我。”

  “只是如今我也的確不知為何,仍想不起來之前我所在何處、所為何事,只能想起大約一個月前,我意識蘇醒時,就在一個不見天日的地方。”

  據朱夏口述,那地方唯有四壁,空曠且大,她以九鳳真身在其間,裝下她都綽綽有余。

  里頭什么也沒有,沒有光線,沒有時間。

  唯一有的,是一些鼓。

  “鼓?”眾人不禁反問。

  “對,鼓布滿了四周,就是很普通的鼓,用來給歌舞伴奏的那種,特別普通,特別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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