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寶修真在都市 相較之下,只有陳月歆自己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半步也沒出來過。
先醒過來的是被從鬼門關拉回來的張霏霏,三清宮靈氣蘊養之下,她的身體恢復完好如初。
“文迪……?”
因為喉嚨發干,她說話有些喑啞,聽上去像扯懶腰的大貓,輕輕問道,“我昏迷了多久?”
一見到自己身處三清宮,眼前便是汪文迪,她就覺得發布會那日后續如何,是她無需操心的了。
汪文迪將備下的溫水遞來,“三天,醒了就好。”
“其他人呢?”她乖巧的喝完一杯水,關切道。
“阿巍和朱夏在樓下房間,月歆也在她房里。”他沒再多說。
張霏霏半坐起身,沉吟半晌,仍舊開了口,“那……瞿……”
汪文迪看著她靈動透亮的雙眼,沒打算隱瞞,便將來龍去脈一字不漏的說了一遍。
聽完,她的臉色也逐漸沉了下去,略加思索又道,“我去看看月歆。”
“嗯,”汪文迪點頭贊同,叮囑道,“她脾氣大,這幾天也不肯跟我和阿巍溝通,你去勸她應該會有些作用。”
張霏霏應聲下床,同汪文迪一起出了房間。
汪文迪將人帶到陳月歆房前,自己則轉頭去了熊巍處,打算看看情況。
那日熊巍把朱夏背回來后,在他的拜托下,汪文迪也給她渡了三道清氣,按理來說也該醒了才是。
果然,他進門的時候,朱夏的確是醒著的狀態。
熊巍正坐在床前,定定的看著朱夏的臉,還時不時的搖頭。
聽見汪文迪進來的動靜,他立馬起了身,將汪文迪一把拉住,低聲道,“汪哥,你快給我看看,這還是不是阿夏。”
朱夏的視線隨他而動,但卻不做聲,臉上也毫無表情,像個機器。
汪文迪定眼一看,即刻發現了端倪。
朱夏的外貌與之前相比,變化并不大,但有兩個最明顯的特征變了。
起先她生有復瞳,額上有天眼,現在的她,眼里如正常人 一般,只有一個瞳孔,不過瞳仁是駭人的墨色,而那天眼的痕跡也完全消失不見了。
汪文迪反扣住熊巍,將他往后帶了帶,皺眉道,“阿巍,你雖然救回了朱夏,卻沒能阻止她從九鳳變為鬼車。”
“什么意思?”熊巍也警惕問道。
“九鳳遇天狗,雙瞳合一,天眼關閉,化為鬼車。”
汪文迪簡單解釋,手中的清光欲要動作,“所以,我要斬了她。”
“別啊汪哥,人家才剛醒過來,你怎么又要殺她?”熊巍連忙攔住他,急切道,“你看她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上天有好生之德,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她不是人,”汪文迪不客氣又理智的打斷,“她是鬼車,是帶來災禍的邪物,鬼車所到之處必有災難,你如果任由她跟著你,你這輩子都得倒血霉!”
“倒血霉就倒血霉吧……反正我不能丟下她,也不能看她去死……”熊巍撒開了攔住汪文迪的手,轉而護住了后頭的朱夏。
“你自己倒霉當然說的云淡風輕了,”汪文迪翻了個白眼,繼續道,“你想清楚,你是要跟著霏霏的人,要是把詛咒過給了霏霏,難道讓她也跟著你倒霉?”
熊巍當然不想連累張霏霏了!
一邊是好似神智還未恢復的朱夏,一邊是著急要對她下殺手的汪文迪,熊巍心里糾結萬千,卻想不出什么兩全其美的辦法。
就在他急的像熱鍋上螞蟻一樣的時候,他的手臂上突然傳來一陣短暫的鈍痛感。
回頭一看——
好家伙,朱夏不知什么時候坐起了身子,一口咬在了他伸出護她的那只手上!
“阿巍,躲開!”汪文迪寶劍已然在手里握住,“鬼車食人,你不要再攔我……!”
“阿哥……”朱夏嘴里含糊不清的呢喃道,“我餓……阿哥,我好餓……”
她一邊說著,嘴里早松了牙齒,只是沒舍得離嘴,一邊時不時的假意咀嚼一下。
那樣子倒有點像……氣鼓鼓的河豚。
事態的發展出乎了汪 文迪的意料,他一時間竟不知下手好還是不下手好了。
熊巍繃直了胳膊,沒敢動彈,但語氣還是很溫和,“你想吃點什么?我給你做。”
“唔……肉……想吃肉……”
她眨巴了一會兒眼睛,又道,“……我可以不吃人肉,阿哥,我會聽你的話的,嗯……雞肉、雞肉也可以……”
朱夏仿佛已經盡了她最大的努力,在證明她的確是一只人畜無害的鬼車。
這令汪文迪暫時性的收起了武器。
他扶額嘆道,“算了,能讓鬼車變成這樣,也的確是你的功勞。”
“汪哥,你剛才說,鬼車是邪物……那有沒有什么辦法能讓她再變回九鳳?”熊巍撓了撓頭,一面安撫朱夏,一面問道。
“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汪文迪思索了一陣,答道,“但需要一樣東西。”
“九鳳降生地必有靈泉,那靈泉中的水又稱初生圣水,對九鳳來說就是最佳的仙品,只要能引一道泉水,再加上我的靈力,我有自信能把她恢復過來。”
“可問題就在于,她連自己從哪來的、要干什么去都不知道,更別提問她出生地在哪了。”
這難題擺在眼前,兩人也是毫無思路,熊巍只得嘆了口氣,決定先去給她弄頓吃的補充體力再說。
再說張霏霏那頭。
她做了萬全的心理準備,才叩響陳月歆房間的門,“月歆,我是霏霏,我能進來嗎?”
不知過了多久,好像有一個世紀那么久,里頭方傳來陳月歆凝重沙啞的聲音,“霏霏……我……你進來吧……”
張霏霏推門而入的時候,心頭還是一驚。
她腦海里的陳月歆,朝氣蓬勃,正如她身上經久不息的橙色一般,在人群中就是最耀眼的那個靚仔,不管遇到什么,好似都會揮舞著沙包一樣大的拳頭,將一切擊碎。
可她看見的陳月歆,無精打采,癱坐在窗戶下,頭發也亂糟糟的,房間里就更不用說了,能被摔的東西全都被摔了一遍。
“月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