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寶修真在都市 陳月歆將發生的事情粗略概述了一遍,精簡道,“第一,那女人叫藤原離鸞,不是什么普通的人,還有那個小女孩,所用的符咒和術式,既不是中土道法,也不是巫法,而是日本的陰陽術。”
“藤原離鸞和小女孩是什么關系?”張霏霏問道。
“不清楚,先暫定她們是合作關系吧,”陳月歆繼續道,“第二,周游家出現的陣法叫做九靈聚陰陣,說是可以‘得集陰之法,令陰靈復生’,至于她要復活誰,這還是個疑點。”
“九靈聚陰陣顧名思義,發動必要有九個極陰的陰靈,外加一個陣眼作為力量載體,把這股力量引到要復活的陰靈身上去。”
汪文迪皺著眉頭,對瞿星言關于這陣法的定義沒有絲毫懷疑,補充道,“九靈在哪?陣眼又在哪?”
“咱們不是統共看見了八個鬼娃娃嗎?!”張霏霏腦子一轉,恍然道,而且那些鬼娃娃被卷入黑風,黑風又緊密的貼合于天花板上。
原來是因為那上邊就是九靈聚陰陣!
這樣一來,九靈直接就湊齊了八個!
“難道盧小莫被視為了第九個陰靈?”陳月歆跟著問道。
幾人又陷入了沉思。
她接著講述,“第三,周游家的大木盒子已被確定,是用來看管小孩亡靈的,那上頭刻有馬腹的紋路,后頭還下了符咒,封住了馬腹,五年,八個孩子。”
“第四,據馬腹之言,還有另外的人幫助周游,而且是個高手,一招就讓馬腹無絲毫還手之力。”
陳月歆概括完畢,思索道,“幫他收住馬腹的會不會是藤原離鸞?”
“應該不是,”張霏霏仔細道,“藤原離鸞的目標是九靈聚陰陣,如果最開始就是她幫助周游收了馬腹,那周游不會阻止她擺陣。”
“聽你所說周游家中的事,他倆更像是……都被對方擺了一道,都留有后手。”
色字頭上一把刀?
照這么說,是周游先貪圖美色,上了藤原離鸞的當了?
汪文迪總算在兩人討論之后緩緩開了口,“不錯,藤原離鸞是為了 九靈聚陰陣能成,枉死的孩子之魂陰氣最重,恰好周游處便有現成的八個陰靈。”
“我們忘了最重要的一點。”
兩人的視線齊齊望向了他。
他背過手去,一副已經了然的樣子,沉沉道,“如果算上他身邊現在正養著的那只小鬼,就是……齊全的九個了。”
所以周游家大木盒子里射出的黑光才會徑直刺向小鬼心口的櫻花烙印!
因為他突然醒悟過來,正在他床上的那位藤原離鸞,是在利用他!
“至于那個看起來像是個廢柴的盧小莫的魂體,”汪文迪長嘆了一口氣,道,“說不準就是陣眼集陰所在。”
這樣的話,九靈聚陰陣就算成了。
“但起碼有個好消息,我們把她的陣給破了。”陳月歆聳了聳肩道。
“還有個壞消息,”汪文迪抬眸望向她,“記得藤原離鸞說的那句話嗎?”
——‘那你們又知不知道周游要做什么呢?’
“而且照你所說來看,最后八個鬼娃娃的聚陰之氣都應該是被周游引進了大木盒子里,他想做的,也不會是什么簡單的事。”
他繼續道,“普通人要養小鬼,一輩子養一個都是極大的負擔,他怎么能制住這么多個的?”
即便馬腹還在的時候,就算他是利用馬腹的靈力壓制小鬼,可現在馬腹封印已經被破,他難道就不怕反噬?
還要一次將怨氣全部收集回去?
沒等細想,電話就先響了起來,是熊巍發來的信息。
“施麥秋回醫院了,我和阿夏一直在盯著。”
汪文迪與二人交換了眼色,道,“我過去一趟。”
現在是深夜與破曉的交界時分,醫院里寂靜非常,熊巍和朱夏不敢離得太近,也不敢太遠,只在拐角后坐著,視線剛好能看見施麥秋母親的病房。
直到這個點,施麥秋才出現在兩人的目光所及處。
可她看上去仿佛疲憊至極,整個人都像被抽去了力氣一樣,蔫不拉幾的走著,那張絕美驚艷的臉龐,此刻也失去了神采。
她悄悄的推開了病房的門,小心的走了進去。
朱夏拉起熊巍,兩人快速移動到了門外,給汪文迪發了消息。
不一會兒,里面響起了細小的水聲。
轉眼間,汪文迪便已趕來,里頭再沒有別的奇怪動靜,未免有變數,他還是決定先下手為強,徑直闖了進去。
施麥秋并沒有在做什么奇怪的事。
她只是打了盆熱水,在給床上睡著的母親擦拭臉和身子。
見進來的人是汪文迪一行,她好像也不驚訝。
“等一會兒。”
她如是說道,隨后極仔細的服侍完了自己的母親,又沖眾人擺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幾人出去再說。
幾人依言到了門外,從她的眼睛里,汪文迪看不見一絲生機。
她輕輕帶上門,輕輕道,“我對不起我媽。”
輕的恍若下一秒她就要隨風消失一般,她繼續道,“我這一生,只是為了兩件事。”
“第一,是為了治好我母親的病。”
“第二,是為了和小莫在一起。”
“要我付出一切,我也無所謂。”
汪文迪看著她靠在潔白的墻壁上,自言自語一樣的說著,面上沒有一絲光芒,沉聲問道,“盧小莫?”
施麥秋輕輕的點了點頭。
“那你做到了嗎?兩件事?”他追問道。
“沒,”她復又輕輕搖了搖頭,自我嘲笑道,“一件都沒做成。”
“你母親還在病床上躺著,盧小莫死亡已成了事實,你不該對死者再有執念。”汪文迪評述道。
“是,所以我對不起我媽。”
施麥秋直視他,眸中沉如死水,“但你又知道些什么呢?小莫是為了那女人才死的!他本可以不用死的!”
汪文迪眼色亦平靜非常,“盧小莫之死詭譎萬分,并不單單該歸罪于童顏,況且她本就什么也沒做。”
“要不是她將小莫的自尊心踐踏在腳底下,要不是她愛慕虛榮……小莫犯得著干那傻事嗎?”施麥秋眼里終于有了一絲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