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柳家上下沒有任何可疑之處。”
柳家家主柳盛鶴聽完屬下的回報,臉色愈發陰沉起來。
“大哥,整個云鳳城都知道朱嘯南傍晚進入我柳家,如今朱嘯南慘死,尸體又被丟進我柳家,這次對方擺明了是想挑起柳家和朱家的戰爭。”
柳盛鶴的弟弟柳盛鄖分析著對方的目的。
“整個云鳳城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將朱嘯南擊殺并丟入我柳家的人為數不多;趙家沒有理由這么做,趙昆也沒有膽子這么做。除非城主府有人動手,不過這也不太可能……”
柳盛鶴蹲在朱嘯南的尸體旁,檢查著朱嘯南尸體上的傷痕:“朱嘯南甚至連靈氣都沒有施展的機會,便被人擊殺。而且這兩處傷痕均是從內破壞了朱嘯南的生機,盛勛,你可還記得兩年前我們截取那波人時,其中一人使用的武器?”
柳盛鄖記憶猶新,當時正是他與對方交手:“你說朱嘯南是死在玄鐵重劍之下?可是當時所有人都被我們擊殺,更何況玄鐵重劍只是尋常靈寶,或許只是巧合吧?”
柳盛鶴嘆了口氣,站起身來:“我也希望這是一件意外,但現在朱嘯南死在我柳家,朱家那邊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家主,不好了!”
柳家一名護衛慌張地舉著火把從前院踉蹌的跑來。
“又發生何事?”
“家主,朱家家主帶著幾十名護衛正在府門前,說是你不出現,他就砸了柳家的大門。”
柳盛鶴暗叫一聲不好:“這下徹底中了對方的挑撥之計,若是由柳家通知朱嘯南的死,朱戩或許還能信我幾分,但現在,只怕是朱戩要發瘋了。盛勛,將朱嘯南的尸體藏起來,說什么也不能承認朱嘯南的尸體在柳家。我柳家不能任由對方的計謀擺布。”
柳盛鶴說完急忙向著府門而去,柳盛鄖則是吩咐屬下將朱嘯南的尸體抬起,藏入了一間暗室之中。
柳盛鶴一副從床上剛剛起床的模樣,臉上有些不悅,看著朱戩,質問道:“朱戩,發生什么事,讓你連宵禁都不顧,跑到我柳家府門前?”
朱戩微瞇著雙眼,雖然有些不相信神秘人報的信,可是朱嘯南自來到柳家之后,的確沒有回到朱家。
“柳家主,不知道犬子今日前來慰看柳二小姐,有沒有離開柳家?”
“朱戩,我看你是在說廢話,賢侄一片好意,柳某自然高興。但畢竟我家鶯鶯還是未出閣的閨女,賢侄就是想留在柳家,我也不能讓他留下啊!”
“朱戩你這么興師動眾的來我柳家就是為了問你兒子走沒走?你有這時間還不如去城里風月場所走一走,自己的兒子什么德行,你不知道?”
朱戩無聲一笑,跳下馬走到柳盛鶴的身前:“有人跟我說,嘯南死在你柳家,柳盛鶴我現在要進你柳家,你許是不許?”
柳盛鶴眉宇緊皺,露出不悅,冷哼一聲:“哼!朱戩,朱家在這云鳳還沒到只手遮天的地位,我柳家你說進就進,未免也太目中無人了吧?”
“大哥,發生什么事了?”
柳盛鄖此刻也從內院出來,一副十分不爽的樣子。
朱戩看著二人的反應,開始覺得自己是否被人耍了,但就在這時,突然柳府內院傳出一道驚呼,隨之一具尸體重重地掉落在朱戩與柳家兄弟的面前。
朱戩看清尸體面容,當即雙目充血,目眥欲裂:“啊!嘯南我兒啊!柳盛鶴,老子殺了你!”
徐真施展靈猿體速度之快靈敏非常,輾轉之間已經是繞過眾人視線,此刻又趴在了柳府對面的建筑屋頂,做個吃瓜群眾。
“朱戩,你兒子不是我們殺的,是有人想要挑撥你我兩家的關系,好坐收漁利,你冷靜一點。”
“冷靜?死的不是你兒子!嘯南只來過你柳家,現在他死了,你告訴我不是你們殺的,那我問你嘯南為何死在你柳家?”
“柳盛鶴,你不要說以你七級戰師的修為,沒有看見也不知道是誰殺的嘯南。我朱戩雖然粗莽,可我不是傻子。你想從嘯南的嘴里得知星辰圖的事情是不是?”
朱戩已經漸漸喪失理智,他年近五十,雖然犁了不少地,可就長出朱嘯南這一根獨苗苗,如今朱嘯南慘死柳家,他如何不發瘋?
戰斗,已經展開。
朱家的高手幾乎全部到齊,隨著朱戩的動手,朱柳兩家也是徹底放開了手,不管是因為朱嘯南還是別的原因,云鳳城這兩只大老虎終于斗起來了。
云鳳城衛軍早就從城主府出發,當城衛軍將朱柳兩家的情況上報城主之后,得到的卻是:不用插手,靜觀其變。
此刻的徐真再度貼上了白日里的臉皮,換了一身黑色勁裝,他確信以這張臉還是有著幾分機會撩動柳鶯鶯的。趁著朱柳兩家大戰,徐真悄無聲息的從后院進了柳家。
柳鶯鶯的住處,徐真之前進入柳家時已經摸清楚了。更是確信,剛才從暗室將朱嘯南的尸體帶出來的時候,整個柳家的戰力都匯聚到了柳府門前,此刻的柳家后院沒有任何護衛。
“小環,前院發生何事?為何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喧鬧不停?”
柳鶯鶯并不知道朱嘯南已死,她的閨房距離前院不近,只聽的前院吵鬧,卻不知具體。
“小姐,小環這就去看看。”
丫鬟剛推開門,門前便站著一個身影,沒等她叫出聲。徐真一記手刀,直接砸暈了丫鬟。
“小環……”
柳鶯鶯察覺有些不對勁,起身輕聲呼喚著丫鬟。
徐真突然闖入當中,一手攬住柳鶯鶯的腰肢,一手捂住她的嘴巴。
“鶯鶯姑娘,請不要叫,我也是無奈之舉。”
柳鶯鶯緊張的瞪著眼睛,幾乎忘記了呼吸,被徐真摟住的身體幾乎與徐真緊緊貼在一起。她本就已經準備入睡,只穿著單薄的睡紗,清楚的能看見睡紗內的精致肚兜。
柳鶯鶯看清了徐真的模樣,想起白日里自己昏迷之前記住的容貌,眼神里的恐懼似乎稍稍淡去了幾分。
“我松手之后,你不要叫。”
柳鶯鶯點著頭。
徐真一松手,這才看清柳鶯鶯的穿著。本就漂亮可人的面容再配上一副白皙如雪,凹凸有致的身材,加上此刻她若隱若現露出來的肉肉,直讓徐真產生一股莫名的邪火,徐老二甚至已經準備抬頭,躍躍欲試。
“你是誰?”
柳鶯鶯靠著墻,似乎忘記自己的穿著,有些好奇的問著徐真。
“你是不是白天把我撞暈的那個人?你怎么會到柳家?”
徐真聽著柳鶯鶯的問話,那種沒有半分害怕和抵制的語氣,讓徐真確信,自己有戲。
“鶯鶯姑娘,也許你從未發現過我,但是從很久很久以前,你的一舉一動,你的音容笑貌,就成了我活下去的動力。”
“從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淪陷在了只有你的世界里,如果這世上還有比死亡更絕望的事,那就是只能遠遠看著你,而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鶯鶯,我為你寫了一首詞,正是因此,我才甘愿冒著被柳家殺死的危險,以這種魯莽的方式,出現在你的面前。”
“鶯鶯,你可以聽我念給你聽嗎?”
柳鶯鶯從沒聽過一個男人對她如此深情的告白,她的臉微微有些泛紅,胸脯起伏不停,看著徐真這張好看而又深情的臉,她不禁點著頭。
徐真從系統中搜索了一首秦觀的《鵲橋仙·纖云弄巧》,深吸了一口氣,深情演繹:
“纖云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一首詞罷,柳鶯鶯只覺得自己的身子都要酥麻,她看著對面的男子,一顆心仿佛都要被他抓住,捧在手里,含在嘴里。
徐真看著柳鶯鶯的反應,他知道今天要做的已經夠了,他必須得走了。
“鶯鶯姑娘,我很高興你能聽完我為你作的詞,我已經沒有遺憾了。對不起,這么晚了,我不該打擾你的……”
徐真說著已經轉身,準備離去。
“不要走……”
柳鶯鶯幾乎是下意識的抬手挽留徐真,也許是覺得自己表現的有些失了矜持,又轉口說道:“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秦觀。”
徐真留下名字,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只留下望著徐真背影久久不曾一動的柳鶯鶯以及門外暈倒在地的小環。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柳家門前,大戰依舊在繼續。
死了兒子的朱戩幾乎處于發瘋的狀態,技能如同不要靈氣一樣,一招接著一招的施展。柳盛鶴的實力與朱戩相當,此刻也是勉強與其對戰。
“朱戩,這是別人的計謀,你我二人若是舍命相斗,必定兩敗俱傷,到時只能任由他人漁利啊!”
“他人?他人是誰?我朱戩只有嘯南一個兒子,誰若動他,老子就要跟他拼命。”
“愚蠢的莽夫,既然你不聽勸,也罷!今日柳某就接了這個挑撥之計,朱戩,去屎吧!”
柳盛鶴手中長劍到了此刻,才真正露出猙獰,靈氣波動如同漣漪蕩漾開來。
“哈哈哈!你果然露出了狐貍尾巴,柳盛鶴,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從柳家后院出來的徐真,也是一早就發現了遠處旁觀的城衛軍,避開他們的視線,徐真再度回到了柳家對面的建筑上趴著,安靜的看戲。
“沒想到朱戩如此看重朱嘯南,這么大的兩個家族說拼命就拼命,也不知道這個法子適不適用于小君城那三家。”
“這朱戩修為已經達到戰師七級,想要殺了他,正面剛肯定不行,得用點別的法子。”
“無限,能不能制造一張朱嘯南的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