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長老大人,實不相瞞,那些東西都被我不小心丟掉了。”
楚霄吱吱嗚嗚的半天,最終找出這么一個蹩腳的解釋,他也實在想不出第二個理由,只能說東西被自己丟了。
這番話說完,在場頓時一陣哄笑,顯然連圍觀的眾人都不相信。
穆衍搖了搖頭,顯然對他的表現極不滿意。
“不管怎么說你也是飛煙的救命恩人,既然不愿意拿出來,那這樣好了。
把那塊雷積石還給我,其他的就當是給你的酬勞。”
“雷積石……”
如果楚霄手中有,就算是自己出他也肯定會把東西交出來,關鍵的問題是他根本就沒有。
眼見著他還不交還,穆衍這次是真的怒了。
“這是老夫的底線,你不要太過分!”
隨后他又看向旁邊的道戒,“什么時候你們流光劍宗的弟子這么貪婪了?”
道戒親眼見證著一切,看見楚霄說什么也不交還人家的聘禮,臉上也是極為難看。
“還愣著干什么?趕快把東西還給人家。”
楚霄苦著臉,差點沒哭出來:“我真的沒有……”
道戒冷哼一聲,身上的氣勢陡然爆發:“你當我們這些人都是傻子嗎?”
面對強大的執法殿殿主,楚霄嚇得渾身一抖。
此刻他腸子都要悔青了,早知道這樣開始就應該說清楚,救下穆飛煙的根本就不是自己。
事到如今,不要說一百萬下品仙晶,就算是一千萬,他也堅持不下去了。
楚霄硬著頭皮說道,“殿主大人,實話和您說了吧,其實我之前一直在宗門內閉關,根本就沒有出去過。
救下穆飛煙小姐的也不是我,我甚至都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此刻他再不敢有半點隱瞞,實話實說,可是說完之后卻發現周圍盡是嘲諷的目光。
就連穆衍也是如此,看著自己的眼神就如同在看白癡一般。
“長老大人,殿主,你們一定要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
“夠了!”
這次還沒等楚霄把話說完,穆衍一聲厲喝,“剛剛我孫女親眼辯認過,當日救她之人是你,收下她的饋贈之人也是你。
你也是親口承認,閉關期間偷偷去的殞仙泥沼,一切都是本人所為。
事實清楚,證據確鑿,如今不想退還聘禮就改口說不是你,你把老夫當成什么?”
他這番話說完,周圍的眾人紛紛點頭,大家也是同樣如此認為。
沒有人懷疑這里面會有其他的東西,穆飛煙不可能認錯人,楚霄也答應得極為痛快。
剛剛還說得唾沫橫飛,慷慨陳詞,樂呵呵地接受三百萬下品仙晶的獎賞。
如今一聽說要退還人家的聘禮,馬上便改口否認,換做誰也不可能相信。
看著眼前的一幕,葉不凡神情嚴肅,心里卻是樂開了花兒,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我……”
此刻的楚霄算是體會到了什么叫做百口莫辯,但無論如何他也不能承認,關鍵是真的拿不出雷積石。
“長老大人,你聽我說,我真的沒去過殞仙泥沼,這應該只是個巧合……”
可還沒等他把話說完,遠處便傳來一聲怒喝。
“楚霄小賊,還我孫兒命來!”
話音一落兩道人影從遠處疾馳而來,速度快的驚人,瞬間便來到眾人面前。
來的是兩個白發老者,一個身材高瘦滿臉的怒火,正是七煞宗的大長老彥如海。
七煞宗只是清微天二等宗門,他的到來倒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但旁邊另一個身材高大的老者,卻是來自正陽宗的大長老鄧宣。
正陽宗位列清微天的四大宗門,大長老地位崇高,與流光劍宗的花冰瑜等同,他的到來自然引起無數人的關注。
道戒暫時將楚霄放在一邊,迎上來說道:“二位長老,歡迎來到我流光劍宗。”
彥如海臉色鐵青,說話毫不客氣:“歡迎就不必了,今天流光劍宗必須給我七煞宗一個說法。”
道戒微微皺了皺眉,但七煞宗背靠正陽宗,一點兒面子還是要給的。
“不知彥長老要什么說法?”
其他人也都是極為好奇,這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讓兩位長老一同上門來興師問罪。
葉不凡嘴角勾勒起一抹笑意,似乎已經猜到了什么。
心中暗暗感嘆因果報應,看來今天楚霄難逃一劫。
彥如海沒有說話,而是伸手摸出一塊白色的石頭。
這東西名叫錄影石,能夠記錄影像,同時能夠遠距離傳送,只不過比傳音玉石要稀有的多,一般人根本用不起。
他抬手一揮,頓時一道影像浮現在眾人面前。
畫面當中一個年輕人絕望的大喊:“爺爺,殺我的是流光劍宗的楚霄,一定要為我報仇!”
影像很短,看完之后所有人的神色都變了。
難怪對方的臉色如此難看,事情越鬧越大,如今已經鬧出了人命。
雖然在仙界殺人如草一般簡單,也要看殺的是誰。
現前的年輕人顯然身份很不簡單,甚至有人已經認出了是彥如海的孫子。
道戒神色陰沉的問道:“彥長老,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我孫子前些天到殞仙泥沼歷練,一直都好好的,后來卻死在你流光劍宗楚霄之手。”
彥如海說到這里聲色俱厲,“雖然我七煞宗只是二等宗門,比不過你流光劍宗。
但我孫子也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殺的,今天你們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鄧宣卻是微微一笑:“彥兄不要著急,流光劍宗也是名門正派,清微天四大宗門之一,必然會給你一個公正的交代。”
他的態度非常溫和,但誰都看得出來,兩個人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一同在向流光劍宗施壓。
楚霄站在旁邊,剛剛松了一口氣,可看到眼前的情景再次陷入懵逼狀態。
這是什么情況?那個人他根本就沒見過,又什么時候殺了對方?
他現在就感覺自己是在做夢一般,狠狠的咬了一下舌頭,劇烈的疼痛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聽到又是楚霄惹的禍,道戒回頭看了過來,神情肅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給大家解釋一下。”
作為流光劍宗執法殿的殿主,他自然也不是怕事之人。
如果錯在對方,那殺也就殺了,他絕不會為難自己宗門的弟子,但當務之急是要給人家解釋清楚。
可問題在于,楚霄連彥慶的面兒都沒見過,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又如何能夠解釋?
“殿主大人,弟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沒去過殞仙泥沼,甚至連那個人都沒見過,更沒有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