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獸有半個比試場那般長,砸到地面背上的火山噴發,四座火山口邊各站著只長著蝠翼的厲鬼,手持著魔邪鎮妖弓。
“張凌!”柯丹扯著嗓子喊道,頭卻低地很低,張凌回頭看了眼柯丹,臉皮抖了抖,滿心的不甘,再回頭,瞇著雙眼咬破舌頭,將血吐到木刀上,刀身上密麻的符文竟像活了一般。
天河門歐陽柏嘆道:“卜璞門竟然被逼成這樣,后生可畏啊。”青山峰昊罕急道:“他這是耗命了,那符文不用多長時間就能把他的血抽干。”
張凌用了所有法師都會但不能用的一招,直接讓法具吞噬帶有自己法力的血,一旦開始就停不下來,血干為止。
那木刀邊嗜血邊升華,穩定下來后,數下來足有八百刀刃,張凌自嘲地笑道:“想不到拼了命才換來八百刃,呵呵呵…”
颼,轟….四道破風聲,接著四道震風聲,張凌大喝一聲,手臂向天一揮,劈啪作響的刀刃纏繞著擋住了飛來的四支銀箭,“如此!想殺我,還要付出代價!“
此刻張凌眼中可無旁人,八百無形刀刃狂飛亂舞,在場外站著的報讀的女子被削掉了幾縷長發,嚇的立刻退了六七丈遠。
二三百刃與八百刃是什么差別,胡賢這時是最清楚了,盲躲存粹是找死,因為一擊下來實則有幾十甚至上百的方向在向自己攻擊,怎么辦,只好用厲鬼來做肉盾,在身邊圍城一圈,擋是擋不住但能知道該往哪里躲。
胡賢堅持不了太久,雖說方才已經往肩膀上抹上了藥,但在劇烈的運動下,疼痛感不降反升,他控制火獸使其沖向張凌,并讓它身上的四只蝠翼厲鬼飛到足夠高的距離,遠程放箭,張凌見此手腕在身前扭動,八百刀刃在前面形成了巨型絞肉機,那火獸連一息時間都未堅持下來,被絞碎成火。
期間,天上的厲鬼倒是起了作用,有兩箭射中,一只射掉張凌的右耳,一只貫穿張凌的左腿,牢牢將他釘在了地面。
這下,胡賢動起來就容易多了,他先退到比試場最南邊,用獄音召喚出七只綠發大妖持盾牌擋住刀刃,當然有些螳臂當車的意思,剛落下就有四只被打散,胡賢保持冷靜,周邊出現四道火符,他使出馮靜用過的刀火陣。
因為少了條胳膊,所以不能蓄力,胡賢靈機一動讓天空中的蝠翼厲鬼朝自己身旁放了兩箭,再將火氣纏上去構成彈弓模樣,右手握拳打入進去,再成爪向后抓,手臂伸直,上下晃動手腕,一動就有道火刃飛出去。
空中大弓拉弦,地上火氣蓄力,胡賢大吼一聲,火力全開,那地上火刃百十道接著百十道,刀不漏隙,那天上銀箭初四只帶著后四只,箭不虛發。
砰砰砰砰…張凌所站的地方炸開層層土浪,只看見他前面的地面螺旋的崩壞,想來是他手中的八百刀刃留下的痕跡,等土煙散了,眾人看見張凌被三只銀色長箭釘在地面,血肉與衣裳燒焦到一起,頭顱耷拉著大約是死了,胡賢松了口氣。
那報讀的女子已經往長邊走了,胡賢捂住傷口,蹣跚走向青山峰亭子。
猛然,張凌抬起頭,胡賢覺出頭頂勁風,沒有反映,風過后左臉清涼,之后痛趴到地面,這一刀不僅削掉了他的左耳還在他斷臂處補上了一刀,李自問拍桌而起,張奎將其拉住。
張凌嘴角一抖,嘁了一聲,自語道:“也罷,殺不了你,讓你做一輩子廢人。”說完就徹底咽氣。剛剛算是胡賢命大,如果他沒有往青山峰走那幾步,恐怕就要被劈成了兩半,李自問瞪了那報讀女子一眼,那女子趕緊看了張凌的情況,大聲喊道:“青山峰勝。“
話音剛落,李自問,張奎,昊罕均飛到場中,救起胡賢。柯丹身子后仰如死了一般,他作為法宗親自帶來三位得意弟子,現在亭子里只剩下他一人,這連莊戰以來從未有過的事情,倒讓他遇到了。
沒了紋隴谷,卜璞門還怎么辦,宗門里全是法師,一天的資源消耗抵得上他宗幾月,少了三個資質高的弟子已經讓他瀕臨崩潰,再沒了資源,那卜璞門還有存活下來的可能嗎?
“啊!啊….“柯丹嚎叫著飛離了亭子,眨眼就沒了蹤影。
其他宗門也沒有在意,三個弟子一個不剩也沒了去爭奪的資格,只是心中發滲,青山峰已經有了個摸不清的怪物,現在又多了個妖怪,還有比試的必要嗎,各宗心里都開始了算計….
胡賢意識還算清醒,李自問對張奎,昊罕說道:“我帶他下去救治,你們安排接下來的比試。”“好”“好”接著李自問轉頭對木子云說道:“我去做我該做的事,你好好聽兩位掌門的話,什么時候出手,該輸該贏都要斟酌。”木子云急道:“是,大師傅,你快帶他去吧。”沒人發現這師徒二人眼神中的韻味….
李自問帶胡賢走后,張奎對木子云,虎子,馮靜說道:“局勢可能有變,接下來杜虎,馮靜都不能上場,木子云視情況而定。”“什么?”虎子臉上立刻凝出不滿,“掌門,我為什么不能上場,之前不是說我…”
“我說了局勢有變”張奎黑著臉,“老實呆著!”昊罕平和一笑,摸了摸拐杖沒有說話。
“誒?”木子云心中疑道:”怎么這拐杖頭又變了?“那先前的半邊臉現在變成了蟾蜍模樣,不過兩個眼珠要大許多倍。
報讀女子喊道:“既然無人再戰,那么羌地紋隴谷,未來十年歸青山峰所有。下一塊羌地,石門關“
剎山亭子中,鐵羅漢說道:“紅娘,該你上場了。“那紅衣女子,掩嘴一笑傾國傾城。
臨麓峰中,石頭小聲對伏虎說道:“掌門,該走了。“伏虎慢說道:“不急,應該還能看上一兩場。”“可大人說過…”
”沒事,就算我們在事發前沒離開,也能全身而退。“伏虎瞇了瞇眼,看向一人,接著說道:“不過某人就難說了。”
落葉宗亭子中,葉炳志說道:“績,你去吧。”“我想等一人。”“等那怪物?”“即使等不到,殺了他身邊的人也行。”“好吧,等青山峰的人上了,你再去吧。”
天河門亭子,歐陽柏語氣不耐煩,“真是喪氣,孟江竟然要最后。”歐陽柏看了看啞巴,回過頭自語道:“還想讓你們看看我天河門的厲害…”“額….”啞巴嘴巴張合,發出聲音。歐陽柏一怔后問他怎么了,啞巴抓了把藥沫灑在地上,顯出一行小字,“如果那面具人與怪物上了,我就要上。”
歐陽柏面容有些古怪,思慮了會點了點頭,說道:“好,就依你,不過要保留實力,孟江需要你去爭。“另兩個弟子問向歐陽柏,”掌門,那我倆這場還上嗎?“
“上啊!都計劃好了為何不上。“
叱淼峰亭子中,肖不悔拍了拍潘曉雯的背,嗔道:“緊張什么!看你兩位師姐,都是頭一次來連莊戰,那有像你這樣不爭氣的。“”我,我不,不緊張…就是有些,慌…”
“小雯“肖環說道:”你原本是叱淼峰此次來的最強弟子,可不要泄氣令宗門蒙羞。“”是,弟子一定全力以赴。“
長柯宗,莫朝真對陸樺樁說道:“該讓弟子上場了,再不上會被懷疑。“陸樺樁點點頭,說道:“夫恒,你去吧。”“是,掌門。”
這弟子飛落到場中,喊道:“長柯宗,張夫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