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果然是一座可怕的迷宮啊。”跟在大王子身后的鈴鐺,心中如此想道。等到她們走出了底層大門,才發現整層重獄之外覆著一層半尺高的綠色液體,那液體是用透明的晶膜裝著的,看起來脆生的很,一碰就要碎了,而大王子的女仆在開門之時,也是過分的小心翼翼,大氣都不敢喘一次。
走出了這層重獄大門,外面仍是一層,卻空蕩蕩的,大門也明顯的豎在前方,再走出門外,就能聽見水聲,原來這仍是監獄,卻是由人把守的。哆哆國里有嚴明的統治體系,而每個姓氏的王也均有自己的軍隊體系,用來維護各地治安,但有趣的,每個姓氏無法控制自己領域的治安,比如監管和治理唐諸鞠齊·金·璐璐氏的統治體系是來自吐蕃·灰灰氏,而吐蕃·灰灰氏的治安又是由顧曼曼·薩其·李氏掌控的。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像這種少有天敵,資源又富足的小人國,所要忌憚的,更多的是他們自己。因此像這番重要的監獄,是由唐諸鞠齊·金·璐璐氏與吐蕃·灰灰氏共同負責的,而且吐蕃·灰灰氏占有國王之下的最高掌控權,每個姓氏抓了什么人,或者有什么其他小動作,六大姓氏都是一清二楚。
吐蕃·灰灰氏知道重獄里又關進了一個巨人,因此重兵把守。但唐諸鞠齊·金·璐璐氏明目張膽的帶凡人出獄,這就有些過分了,他們可不聽從唐諸鞠齊·金·璐璐氏的指派,對于其大王子也僅僅是尊敬。
士兵攔住了大王子,說道:“唐諸鞠齊·金·璐璐氏大王子殿下,您要帶巨人去哪里。”
“她不是巨人”大王子冷冷回道:“而是我的王妃。”
大王子回頭一把攬得鈴鐺入了懷,鈴鐺雙手擋在胸側,以便與大王子隔開些距離,大王子昂頭示意,其女仆走上前來,低聲恐嚇道:“她可是我氏族大王子看中的女人,個中說法大王子自會去向國王訴說,你無權干涉,讓開吧!”
“大王子殿下”那人并不理會女仆,仍舊望著大王子說道:“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官員,只要是吐蕃·灰灰氏的人,我便聽從他的指令,但若是其他氏族之人,即便是王子,我也不會讓步,請您,立即將巨人交給我們!”
大王子面有怒色,卻不敢輕易動手,伸著脖子,望向士兵后方,期盼能找到個吐蕃·灰灰氏的熟悉人士,還真望到了一位,且那人剛好是吐蕃·灰灰氏的二王子意金,大王子急忙招手喊道:“意金老弟!好久不見!”
意金聽到喊聲,回頭一看,怔了一下,急癲癲的跑了過來,樂道:“角哥,你怎么到這里來了?這可是重獄啊,我是聽說壓來了個女巨人,特地過來瞧瞧的,莫非你也是來瞧的?”
大王子依然摟著鈴鐺,他搖頭道:“誤會了,抓錯人了,這是我的王妃。”
“角哥你什么時候會又納了新妃?”意金狐疑道:“而且不是你們將這巨人送來的嗎?何來抓錯之說。”
“所以說是誤會嗎,我已查明,她的確是哆哆國人,也正是我氏族之人。”
意金半信半疑,但已無笑意,面目也蹦的很緊,畢竟這是重大的事情,放人到是小事,萬一放錯了釀成了大禍,王子也擔當不起,況且國王競選即將開始,誰這時候犯個錯誤,就要命了。因此,意金想將責任推出,這明明就是他們氏族抓的巨人,除非國王下令,或者兩個氏族經過符合法則的協商,不然他是不會放人的。
正要拒絕,意金終于仔細看了一眼鈴鐺,竟然立刻就呆滯了,真的呆了。他懵了一陣兒,心中接著想道:“浪女?不對,可這美人兒怎地.....怎地會美成了這樣,哦..我明白了。”意金立刻就想到,這女人一定是巨人,因為她是哆哆國人,那么以她的姿色,是不可能不聞名全國的,而這位大王子八成是看上了這美人兒的姿色,想要偷摸帶出去享受一番,估摸著已經用了巫術,欺騙這女人認為自己天生就是哆哆國人吧。
意金的眼睛怎么也移不開了,嘴角竟還流出了口水,大王子不悅的咳了一聲,意金這才反應過來,他朝著大王子一點頭,接著又去看鈴鐺,鈴鐺偏著頭不去理會,但著實被那火一般的目光攪的心煩又惡心,隨即對上眼神,隱隱瞪了他一眼。這一眼,簡直要勾走意金的魂兒了。
意金也不顧身份了,忙拉著大王子走到個角落,低下聲音說道:“我可以讓你帶她出去一小段時間,不過有個條件。”意金已經被迷得亂花遮眼了,急切切低聲道:“我...我也得與她快活快活。”
“混賬!說什么胡話!”大王子十分惱怒,“我說了,這是我的王妃,即便我未娶,但婚事已定!”
“角哥,你別開玩笑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這重獄里面押的巨人不少,丟了一個,暫時也不會被人知道,你...你你讓她陪我玩玩,弟弟我國王之位也不跟你爭,如...如何!”
“真的?”大王子愣了,隨即又裝腔道:“說..說什么胡話,我的王妃,豈能...”
鈴鐺沒想到這兩人一陣言語,到最后大王子竟然答應了意金的條件,看來在大王子眼里,國王之位還是更加重要啊。
就這樣,三人并排走出了最外層的監獄大門,鈴鐺夾在二人之中,要不是強加克制,意金的手都要摸到鈴鐺身上了。大王子到是“鎮定”的很,說道:“急什么!”
“太美了啊,她怎么就不是個哆哆國人呢。”
鈴鐺這時便道:“咦?我本來就是啊。”
大王子急忙使了個眼神,暗自又加了一層謊言到鈴鐺的腦海里,只是沒有發生什么作用。
三人一同乘上了只喜鵲坐騎,鈴鐺本來想要逃脫,但心想道,自己進了這虎穴,要逃可難了,自己應對的來兩條謊言,可對付不了兩百條、兩千條,不如將計就計,想辦法找到阿豆,然后讓他幫自己逃離,自己本來是想進小人國開開眼界,自己的好奇心可算是將自己害苦了。
但鈴鐺這個想法立刻就打破了,因為當他們坐到喜鵲上時,她依舊被二人夾在其中,飛到了天上,路人就少了,意金可就開始動手動腳了,大王子可不是個大度的主,也不能全被那小子占盡了便宜,因此,也背著身子,向后伸手去摸。
還沒被摸到身子,鈴鐺直接就發了大火,其后背忽然鉆出來一雙魔爪,鎖著意金的喉嚨就將他推了出去,一瞬間的窒息,讓意金暫時失去了意識,下落的過程中都沒來得及對自己施展欺騙術,結果落到水面之時,剛好被跳起的“大白鯊”(正常視野下的小魚)一口咬住,拖進了“海”底。
一個魔虎幻影,身著淡墨色的薄紗一般的黑氣,緩緩地從后攬住了鈴鐺的身體,仿佛魔虎在溫柔的擁抱著自己的孩子。大王子向后摸著,始終摸不到鈴鐺的大腿,狐疑地轉過身來,還以為意金將鈴鐺整個人都抱了過去,未曾想,頭還沒轉回來,就被鈴鐺一腳中。震的喜鵲坐騎都一陣悲鳴。那駕鳥的士兵回過頭來,看到大王子的臉竟然被那女孩踩在腳底,當時就驚得不知所措。
士兵仔細一看,這女孩豈不是個魔鬼,只見她身后一妖魔黑影,雙臂極長,爪子也鋒利鮮紅,即便紋絲不動,也駭人心慌,更何況妖魔和女孩身上都散發著可怕的黑氣。
可又不能不管自己的主子,這士兵硬著頭皮,起身沖了過來,鈴鐺只眨了下眼睛,還沒動手,只見到那士兵自己跳下了喜鵲,佯裝著自己救主時被擊中,跌落了下去,在摔死之前,他會對自己施行欺騙巫術,讓自己認為自己沒有看到剛才的一幕,也沒有從空中跳下,這樣一來即使他摔成了兩瓣,也不會立即死去,也會有被救治的可能。
鈴鐺單手叉腰,魔虎的爪子捏著大王子的頭顱,將其舉高到鈴鐺的面前。
大王子一臉驚愕,腦子里亂成了漿糊。鈴鐺瞪著他,冷道:“你很想得到我?”
大王子微微張開嘴唇,卻不知該說些什么,也開始施行新的欺騙術了,但是可惜,他沒有對自己施行,所以當他的脖子被魔虎的爪子劃斷之時,他所有的欺騙術就都失效了。鈴鐺抬腳一跳,坐到了喜鵲的脖子上,拉住了韁繩,也不知道該往那里飛,但是玩的興致忽然就被勾了起來,她這便駕駛這怪異的坐騎,穿插在無數吊橋之間,也用布遮住了自己的面容,免得招惹出更多的麻煩。
但沒多久后,她的眼睛便出了問題,世界變成了一片灰白,只剩下了一條色彩之路,鈴鐺知道自己是中招了,但不知道自己被騙了什么,而她的坐騎也不再聽她使喚,仿佛也只能看到那條路一般,帶著鈴鐺,飛向了等待著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