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慕帶著木子云盲目的飛行,逐漸下意識的再次朝著小人國的方向前去,行至百里后,木子云眉目有所異動,睜開了雙眼,他覺出了身體的異樣,但在痛覺開始之前,立即將身體化虛,打散重組后,再成人形。
浮在空中,木子云驀地一跌落,臉色蒼白了許多,連精氣神都沒了大半,他重組了身體,消除了傷痛,實則是變相加快消耗了自己的壽命,那些內傷能夠恢復不假,但總歸要留下些無法抹去的痕跡,積攢到一定數目,就是木子云殞命之時。
沒想到木子云的意識在許久前就恢復了,他能感知到身邊兩股強的詭異而離譜的氣息,這便開口向方天慕詢問。方天慕皺著眉,也未轉頭看他,默默地搖了搖頭。二人便不再說話,穿過層層云霧,當真朝著小人國去了。
話說哆哆國祖墓之中,小莊(黑駒)打坐在那神力之中,盡管冥想賣力,也潛心去參悟,卻還是吸收不了一點力量,其實他根本不可能得到唐諸鞠齊·哆哆的神力,而現代的所有哆哆國的子民也不可能得到了,神力的傳承對穴脈的要求十分的苛刻,這個“遺物”現在帶來不了任何的好處,只能引發未知的災難了。
丹丹王子成了傀儡國王之后,整個哆哆國都沉寂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中了大鐘的謊言,只是為首的人成了大鐘的“犬馬”,以至于底下所有的人都成了無聲的奴隸。“幸運”一眾成員在被大金剛擊垮之中,草草地休憩了一番,接著便放棄了古丹嚕嚕族,先去和掛檀族會和,接著攻打云脊騎士國國去了。這些時日“幸運”的心里也出現了懷疑和迷茫,其實按照黑駒賭來的天命所示,這個時候的海域早就該是血雨腥風了,而“幸運”想要存活下來的唯一一條路就是幫助掛檀族稱霸世界。
但現在各地風輕云淡,雖然個別區域有不小的動蕩出現,但總體上給人的感覺還是太過安靜了,天命中顯示的血雨腥風究竟開沒開始呢?黑駒賭來的天命幾乎沒有被懷疑過,“幸運”成員們相信老大所指的方向是沒有錯誤的,但他們走走停停,征戰在各強者之地的舉措,不僅比預料中的難上百倍,其目標也變得越來越越模糊,兩個天宮斗都開始懷疑自己稱霸海域的想法究竟靠不靠譜。
再說風箏,自從在午佛的佛光下逃生后,一路躲避著各地的掛檀族人,找尋著大隊伍的方向。暗盟這群人放到一起是烏合之眾,但只要給其定一個小目標,譬如尋人之類,那便是能發揮大效用了,且他們身份過于低賤,不會有人對他們過分關注,幾回下來,風箏便被暗盟之人帶回了虎子身邊。
恰巧這時杜小月沒了蹤影,風箏見虎子朝著她苦笑一番,之后才關切地說了句:“你能回來真是太好了,受苦了嗎?木子云和方兄都出去找你去了,鈴鐺也不見了,似乎被個陰間跑出來的千年妖怪給抓走了,誒...”
風箏與其寒暄幾句,多日浪蕩在外,今日回來竟也沒多少話可講,更沒有看見可講話的人。她回過神來,開口問道:“咦?小月呢?鳥人們把暗盟的同胞們打散了,又殺了許多,她一定愁苦的很吧。”
“正是了!”虎子拖著下巴,坐在凳子上嘆氣,便道出了緣由。原來杜小月這丫頭心里咽不下這口氣,竟然一個人去鳥人部落報仇了,虎子三番阻攔,勸她等待眾人聚齊后再做打算,結果杜小月還是一意孤行的走了,偏偏還不讓虎子跟著,言語中已道出自己的決心。虎子長嘆著,說道:“她怕我成為累贅,的確,她是不死之身,怎么都不會敗的,可鳥人不是軟骨頭啊,總會有對付她的法子,我勸不住她,反而讓她撂到了地上。”
“她....”風箏無奈地望了望四周,暗盟的成員們沒了任務,又變回了等待著、迷茫著的“傻子”,他們想要翻身做主的計劃也變得渺茫多了。杜小月在得到了機遇之中,整個人的性格變了許多,許是人生大起大落的太快,以致其心理承受不住,改變了許多習性,她的占有欲極強,也不再允許自己再失去任何的東西,有氣就要出,有火就要發,還猶豫什么呢?現在她可是具有足夠的實力去讓她為所欲為啊。
“虎子”風箏對其說道:“我...我也要走,我說不上來那是什么,但總是有一股讓我....讓我十分惱怨的氣息,吸引著我去...摧毀它?我必須去那里,我的心如此的告訴我。”
“是木子云?”虎子起身問道。
“不是,但我相信能在那里碰見他。”
“好吧”虎子張口笑道:“我就不去了,你們的特殊我是知道的,去吧,我在這里等你們,別想歪了,我可不是留在這睡大覺,等你們回來之時,韃陽國有一半會是我們‘霞’和‘暗盟’人的。”虎子拍拍胸脯,接著轉身,中途停頓了一下,似乎眉頭稍有變化,但很快便接著轉走了,走到暗盟人之間,去安排事宜。
風箏看著虎子的背影,神情有些憂傷,她咬了咬嘴唇,心里一落,便轉身走出了大隊伍,也朝著那哆哆國的方向走去了。
秋黃的麥田里,城堡中,鈴鐺打開了窗戶,她看到了盧汀卡男爵采摘的第一簇麥穗,顆粒飽滿不說,還散發著一縷成熟的香氣。鈴鐺看著窗外世界,沒有回頭,便細聲說道:“男爵,我想去一個地方,你不能阻止我,有人讓我很氣惱,哼,我要去毀了它。”
“讓你惱的人,會馬上從這個世界消失的,鈺...不,鈴鐺姑娘,麥子已經得到了,我們去往人間吧。”盧汀卡男爵將那麥穗放進了懷中,身體一扭,黑色雙翼突然出現,城堡也從上到下變成了流沙,他擁住了鈴鐺,帶著她飛上了云天。
而海域中某處,顓王旭雙手抓住自己的肩膀,將血肉抓的深紅,他極力克制著自己想要毀滅那氣息的欲望,守在逐漸恢復的,弟弟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