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馬車走了七天時間。這些時間里,木子云與長老除了解手或補給均不離車半步,柳輕中揣測他們已經走在先出發的人之前了,因為他們是拼了命在趕,僅馬就累死了兩匹,走得一直是偏路,幾人根本不了解如今的情況,消息傳開是一定的,紫歸有些擔憂走在明處的青山峰人馬可能會成為替死鬼。
局勢是這樣的。當日,在柳輕中找到木子云后的半個時辰,落馬河存在的幾乎所有勢力都得到了河面上的消息,事實也好,添油加醋的描述也好,在他們心中總結出兩個確定的信息,其一,青山峰出了個妖怪,至于為何說成妖怪,是因為即便是事實人們也不太會相信,化形,運術,天生火體,任何一種都足以讓人為之瘋狂,結果都出現在一個人的身上,人們寧愿認為他其實是個習得妖術的怪物,這樣才說得通。其二,那妖怪取到了白蓮啼子,沒人會懷疑,因為白蓮啼子不見了,寶物雖集天地精華卻沒有靈性,不會自己離開。這個被認定的事實頃刻間讓落馬河邊暗流潮涌,各大勢力立刻采取了行動。
叱淼峰的溫長老帶著婉敏回到據點,馬上向其他長老說明了情況,并立即做了對策:暗中阻止,明面不動。叱淼峰與青山峰關系的確不錯,但此時對于選擇為盟為敵,各位長老很干脆的選擇了敵,因為如果溫長老說的是真的,那么青山峰的處境真是糟糕透了,若是此時去擁護青山峰,且不說能不能扛過其他宗門的圍攻,就算有朝一日青山峰借助木子云成為湖州第一宗門,誰能確定那時叱淼峰在他們眼中還有無價值,會不會被卸磨殺驢?伴君如伴虎,何況這只老虎還不一定能成熟,此時為敵是必然的選擇。溫長老與柳輕中打過交道,深知此人做事謹慎,能光明正大走在路上的人馬絕不會藏著寶貝,所以從一開始叱淼峰就分了四五批人,沿著所有能到達青山峰的路線暗中探尋著蹤跡。
落葉宗的人沒有考慮去爭奪白蓮啼子,失去大長老讓他們沒了主心骨,又擔心有勢力會盯上寶具撈魂,所以他們早早的退了。
蒙面人在逃脫之后,躲在暗處喚出只黑鷹,掰開鷹嘴塞進個紙團,再脫手讓它升空,之后取出件常穿的衣衫,漏出了臉,身上的灼傷在拉扯中又是陣痛,“小子,你給了我份大禮,桀桀,希望你能活到我還給你的那天”
妖,是人非人,五十年前橫空出世。關于組織的信息早就傳開,一開始只有乾,坤兩人,五十年過去了,擴展為八人,沒人見過乾和坤的面目,也從沒聽過他們的手段。此時在塏兒灣叢林里藏著兩個妖,竊竊私語不時盯向不遠處的馬車。“什么時候出手,再過半日,人就多了”說話的這人,身子只有五尺還佝僂著背,渾身附著泥土,手上把玩著只禿毛鼠,“放棄,回界”這人模樣怪異,頭發左側為白右側為黑,衣服左側為黑右側為白,“什么?從第一天我就找到了他們,跟了這么久,什么都不做就算了?”“這是‘我’的意思”“那“我”呢”“同意了”“好吧,可惜了,原本殺了他們能得不少好物”“‘我’有‘我’的意思,放了他們對我們作用要大很多”二人轉身離了塏兒灣。
馬車上,柳輕中低聲對簾外的劉長山說道:“走了?”劉長山掀開簾子一角,“走了”紫歸疑道:“就這么走了?跟了咱們三天了,莫非有詐?”“就算有,我們也只能見機行事,他們在暗我們在明,快些趕路,再過半日就好了”長鞭打上馬臀,嘶鳴聲后,留下兩道車痕。
半日后,到達雙頭峰,雙頭峰的地理位置極為重要,是道路的心臟,是幾百條路徑的交點,南下北上東攻西御都要從這里出關,重要性可見一般,是青山峰域重兵把手的地方,木子云幾人到后,立刻離了馬車,由柳輕中帶路向據點走去。
剛走十幾步遠,柳輕中忽然叫停,“等等,有些不對”“長老,出什么事了”“雙頭峰據點,由青山峰為主,共有五個門派把關,二十步一守衛,百步小據點,守衛相當嚴密,可為何我們走了這么遠卻一個人都沒見到。”劉長山尋思陣問道:“難道,這里被….不可能吧,這里可有三位青山峰長老,三十位底下門派元老,幾百名弟子坐鎮…”柳輕中搖著頭,“不對勁,我有些不祥的預感,往后退,木子云你站在我們之間,現在開始慢慢退”幾人將木子云護在中心,緩緩向后退著,“長老,別退了,我們被包圍了”木子云說道。“什么?你怎么知道”劉長山望向四周,根本沒發現什么人影,“我能感覺到,這四處開始是沒有氣息的,但就在剛剛,我們要退的瞬間,像是憑空出現了這些人”柳輕中皺起眉頭,他也沒發現身邊有人,但木子云是擁有武氣的,決斗可能遠不及他,但對于氣息的感覺已經在他之上。
木子云胸口旋出火珠,右手攥住縷火氣,向前方樹木直接噴出焰火,幾棵百年老樹在劈啪的灼燒聲中丟了性命。“別藏了,出來吧”木子云對著火圈說道。幾息后,柳輕中幾人驚出了冷汗,在他們眼前幾步遠開始,不斷出現著人影,“我竟然毫無察覺”柳輕中心中憾道。“長老,他們應該用了什么法術,而且是蘊含著法氣的術,讓他們能夠不被我們發現”“呵呵呵”從樹后走出個人,“是法術,而且是我家長老親手布置的”“是你!”柳輕中怒瞪著此人,“竟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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