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隨著那農夫走進了那面鏡子,穿過時,似是經過了一層水膜,眾人這才發現,這并不是一面鏡子,而是一個類似于水泡的物什,里面的空間并不大,幾人擠在一起,離得那農夫有一段距離。
“這是什么術嗎?”木子云問向了方天慕,方天慕冷回道:“一層能量結界。”
“可算厲害?”
“將我對外的感知隔斷了,但出去容易。”
這結界有點不凡,能隔斷內外的氣息與能量,卻擋不住內外的聲音。幾息后,外面一折嘈雜,人數不少但步伐有些規律,應該是兩撥人,或者更多,一撥人行動的懶散,慢悠悠的走在中間,另一撥人圍在他們身邊四處走動。
“站住,可曾見過這畫上的人?”
“官爺,小的真不知啊!”
“廢物!”
是士兵!呂氏皇族已經出動了,而那群懶散的人,是掛檀族的家伙,掛檀族分族族長檀獨鶴鎩羽而歸的消息,讓掛檀族徹底動了殺心,若是這“霞”在別處則另說,但在這韃陽國,掛檀族絕不允許一個能夠威脅到自己的勢力存在。
幾人將心提到了嗓子眼,木子云現在沒有戰力,還要帶著杜小月,望鄉又不一定會出手幫忙,他們現在沒有能力去跟呂氏皇族和掛檀族再進行一次戰斗,幸運的是,護在他們身外的能量結界,完美的干擾了對方的感知,從外面來看,這不過是個無人的死胡同罷了,約莫半個時辰,街上又恢復了平靜。
見鈴鐺要出去,農夫趕忙低聲說道:“等一會兒,掛檀族的人還沒有離去。”
“你究竟是何人?”虎子開口問道。
“我只不過是一個凡人罷了,平日里種種地,喝喝酒,偶然會替主子辦點事”農夫的身上的確沒有修行而成的氣息,能量也只是普通人的水平,這點沒有讓眾人懷疑。
“那你的主子是誰?”
“諸位會見到的,只是我主子身份特殊,不便來與諸位相見,所以只能由我來領路了。”
能帶著他們躲避呂氏皇族和掛檀族的人,應該不是敵對的勢力,眾人又在結界中等了一個時辰,接著擋在胡同中央的偽裝墻被推開了個口子,鉆進來兩個路人模樣的男人。
農夫開口說道:“我們就待在這里,不要出去。”
“那我們怎么行走?”
“這個法膜是可以推動的”農夫拍了拍黃牛的頭,接著踹了土狗的屁股,兩個畜生都跑了出去,土狗認路,嘴咬著繩子牽著黃牛往家中走去,新來的兩個男人手上都沾著兩片薄木片,貼緊那層膜后,慢慢推動,農夫再膜內帶著眾人一步步挪動起來出了胡同,就看見一輛掛著紅娟的驢車,車頭坐著個穿紅襖的女子,年紀與木子云幾人相仿,車上有四五個箱子,還帶著不少麻袋。
農夫說道:“這些箱子面上是分開的,其實下面都是想通的,能夠藏得住我們。”
眾人忍著脾氣,慢吞吞地靠近了驢車,上車時,望鄉惱了,抬腳跳出了結界,風箏急道:“鄉,你做什么?”
“我走了,就跟在你身邊。”說罷,便溜進了街道。
“不好!”農夫急道:“掛檀族和官兵馬上要來了,快上車!”
已經走遠的掛檀族和官兵們,突然感覺到身后出現了股極強的氣息,領隊的掛檀族少年天才檀西祠驚異道:“那群家伙還在那里,快回去找!”
再急也得慢慢的上車,這發法膜是能夠擠壓變形的,費了半天勁,他們終于躺進了箱子內,七個人居然并不擠,兩個男人立即走了,混進了街道,又走出來個五六十歲模樣的老漢,做到了車頭,揮起鞭子趕起了驢。
驢車很是顛簸,鈴鐺后背被硌得慌,直接翻了兩遭身,躺到了木子云身上,木子云待要發作,車突然停了,隨即聽到了外面的詢問聲。
“做什么的?”
“官爺,我是舊村的,閨女前天結婚,昨回門,今兒個我得送回去,順帶著把剩下的嫁妝也帶過去。”
“箱子里是什么!”
“嫁妝啊,官爺,都是些鄉下玩意,金的沒有,有些銀的。”
咚咚咚....有人敲了敲箱子,眾人屏氣凝神不敢出聲。
“呵,不會是藏著人吧。”
“哎呦官爺,哪有把人當做閨女嫁妝的,我們可買不起丫鬟。要不,我打開給您瞧瞧?”
“打開吧。”
眾人心里一驚,這些個箱子,隨便打開哪個,底下的光景就都一覽無遺了,已經能聽到摸箱子的聲音,方天慕已經擺好了殺人的架勢,這時,又傳來了道聲音。
“哎呀,你跟著兩個鄉下人較什么勁,箱子里又沒啥氣息,擺明了就是些瑣碎東西。”
“行啊行啊,你們快走吧,少在路上晃悠。”
“好好,謝謝官爺。”
眾人松了口氣,驢車又開始動了,然而走出不到三丈遠,大批人馬趕了回來,驢車停的很倉促,能夠感覺出趕驢人的心慌,一匹馬停在了驢車旁,眾人又聽見了談話聲。
“什么東西。”
“檀...檀少爺,就是送閨女回婆家的。”
“檢查過了?”
“里面沒有活氣...”
“開箱了?”那少爺的聲音雖然冷厲且咄咄逼人,但還包含著些稚氣,應該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
“沒...沒有”
“賊人會隱遁之法,你能確保這里面無人,你有幾條狗命!”
“檀...檀少爺,小的知錯,小的這就打開箱子。”
“完了完了,要被發現了,小木你還行嗎?”鈴鐺憂心忡忡道。
“還...還行,心臟不那么疼了,但要被你壓死了。”
“胡說,我不重!”
“別吵啊!”農夫一臉大汗,也沒有招了,閉上眼睛聽天由命吧。
正此時,外面傳來了一陣哀嚎,約莫有十多個人發出了尖叫,那尖叫聲有些怪,像是慢慢在衰老。
“那人會吸人生機,抓住他!”掛檀族的小少爺帶著大隊人沖了出去,片刻后,街上又恢復了平靜。
幾人松了口氣,風箏憂嘆道:“鄉不會有事吧。”
“不會的姐”鈴鐺安慰道:“鄉那么強,誰也奈何不了他的。”
“嘁!”木子云似乎不悅,推搡了陣身上的鈴鐺,想把她推走。
“你別亂動!”鈴鐺惱道,“你什么在頂 我?”
也不知走了多久,期間驢車走走停停,最終停下來時,農夫說道:“到地方了。”接著箱門就被打開了,陽光很是刺眼,卻有人心細的用布傘為他們遮住了,還是在法膜之中,眾人慢慢下車,又一步步挪進了一個裝飾不俗的的屋子,從四周的建筑來看,這里的主人絕不是一般人。
進屋后,早有一人在那等候,這人臉型方正,氣質不凡,見著木子云幾人后,便立即躬身歉道:“實在怠慢了,讓諸位受罪了。”
“你是何人?”虎子皺眉問道,因為他看見一旁的墻壁上,掛著一幅字,寫著個雄勢的呂字。
“不急,諸位先坐下吧。”有下人搬來了三條長凳,那方臉男人接著說道:“法膜內空間有限,只能委屈諸位了。”
幾人忍著脾氣坐了下來,只有方天慕和那個農夫沒有入座,農夫是一副恭敬態度,而方天慕眼神里帶著警告和殺意。
方臉男人再次歉道:“實在是怠慢了,在下呂邦,是沛城城主,也是呂氏皇族分脈子孫,諸位千瓦不要誤會,在下絕無惡意。”
虎子看著這四十歲年級的方臉男人,警惕的說道:“別廢話了,快些說明你的用意。”
“好”呂邦點了點頭,也坐了下來,說道:“韃陽國有幾千年的歷史了,期間改朝換代,為政者是一家換了一家,唯獨我呂氏一族持政最長,足足有九百年了,講實話,現在海域里販賣奴隸的現象,都是從韃陽國傳播出去的,雖然這很不人道,但千百年來奴隸制也沒有改變,足可以看出我韃陽國在海域上的影響力,不過...”
呂邦一臉憤色,接著說道:“不久前,海上大變,原先的陸地全被打亂了,有些消失了,有些變形了,更有大片新的陸地,新的勢力出現,短短的七日里,就完成了局勢的定格,十七個天宮斗以迅雷之勢打下了自己的疆域,我韃陽國不幸,被天宮斗之一掛檀族看中,他們面上表現的是和平相處,實則是做了我呂氏一族的主子,家事國事,事事都要經過他們的眼睛...”
呂邦臉色漲紅,情緒越來越激動,虎子卻立即打斷他道:“這是你自家事,與我們‘霞’無關。”
“額....”呂邦顯然沒料到虎子會這么干脆,“您應該是‘霞’的首領吧,果然干脆利落,那我也不再多說,直接坦白吧,我希望諸位能夠助我一臂之力,擊垮整個掛檀族。”
“我們憑什么幫你?”木子云冷道。
“現在全國都在通緝‘霞’,掛檀族的眼線遍布全國,諸位想要離開韃陽國,是不太可能了,但我能助各位順利離開,還有...”
“這個條件真是荒謬可笑”木子云回道,“難道誰還擋的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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