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虎子厲聲喝住呂邦,罵道:“你竟如此心狠,即便為了千秋大業,也不至于如此對待自己的骨肉吧!”
“我不殺剁去她雙腿,她遲早會跪在掛檀族人面前,讓她一生殘廢,或許能免得了被做成尸體傀儡的命運,我呂邦一共五兒四女,除了閑在家中的三兒與馨兒,其他人都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體,你能想象出我的感受嗎?兒子們回來與我共進晚餐,我們坐在一張桌子旁,嘮著家常話,說說笑笑,我卻要與夫人偽裝成正享受著天倫之樂,實際呢,我們都知道,兒子們早就死了,現在我們看到的,不過是幾副皮囊,我跟夫人從小守著他們長大,掛檀族的操尸術天衣無縫又如何,它能騙的了做爹做娘人的眼睛嗎?”
“這...”風箏不由得動了惻隱之心,“掛檀族為何要這么做,他們不是已經在韃陽國占據了很高的地位嗎?如果他們真有野心,為什么不直接取代你們...”
“他們在享受著蠶食一般的樂趣,讓呂氏一族像奴隸一般為他們獻上寶物,獻上美女,他們坐享其成便可,掛檀族的所有人都有著畸形的心理,想想便可知,一個靠著操控尸體來發展壯大的家族,能多正常呢?當今的皇室高層有近半都是尸體了,掛檀族將重臣殺了一半,留了一半,讓他們接著按序就班的上朝為政,可嘆許多忠心之臣都沒有發覺自己的陛下已經是一具尸體傀儡,還依舊盡忠盡孝的諫言,期望韃陽國眾心合力將掛檀族趕出家門,真是諷刺啊!”
呂邦話至此已經泣不成聲,舉著刀盯著按住的女兒說道:“罷了!死了便是。”接著便砍了下去,方天慕黑刀一掃,便將那刀擊飛出去,再一腳踹飛了呂邦,鈴鐺抱起了馨兒,心疼道:“小丫頭不哭,姐姐護著你。”
“真是個毒瘤一般的家族”木子云說道,“早晚有一天,韃陽國會完全成為一個尸體國,掛檀族真是變態啊。”
“你開出的條件,有點意思。”木子云接著對呂邦說道:“我的確受了點點傷,需要一個靜養的地,你確定你選的那個地方足夠隱蔽嗎?”
呂邦迅速爬起了身,指著天說道:“呂邦以全家性命擔保,絕對不可能被掛檀族發現,因為那是韃陽國及其隱蔽之地,即使是呂氏皇族都不得知,那是呂某五年前偶然發現的,而罩住諸位的法膜也正是取自于那里,絕對安全。”
木子云將風箏、方天慕、虎子、鈴鐺聚到一起,幾人小聲的進行了場討論,杜小月尷尬的站在一旁,抱著馨兒,索性就坐到了椅子上。幾人討論完后,虎子對呂邦說道:“我‘霞’可以跟你合作,不過你開出的條件,不足以打動我們。”
“還需什么,盡管提,只要我呂邦能做到,拼死也去做!”
“實不相瞞,我們幾人正在找尋自己的家鄉,叫做湖州...”
“湖州啊,就在這片海域。”
“且聽我說完,這兒的湖州,并不是我們的家鄉,它應該還要在更遠的地方。”
“好,我馬上派人去找。”
“不需要”虎子接著說道:“你得到的消息,一定會傳到掛檀族的耳朵里,到時候就不妙了,我們需要出名,準確的說是讓‘霞’名聲大噪,那個時候我們便有資格得到這片海域里的所有消息,沒準就有有關我們家鄉的,至于掛檀族,我們沒有招惹他,他卻找了我們兩次麻煩,就算你不找我們,我們也會找回場子。”
“那....諸位的條件是?”呂邦小聲翼翼地問道。
“我們在靜養期間,需要....需要各種補給,我嘛,其實都可以,誒,你們自己說...”虎子對眾人說道。
木子云最先開了口,說道:“我需要進行一次較麻煩的修行,需要管用的藥物和食物,除此之外,我需要你秘密地向正片海域傳遞有關我們‘霞’組織的信息,夸大其詞也好,編造也罷,總之要讓海域里的所有勢力都知道我‘霞’與掛檀族撕破了臉皮,成了不死不休之勢。”
“好,我會派人去做。”呂邦點頭應允道。
“嗯...”鈴鐺點著嘴唇說道:“我要....要小馨兒陪我。”
“這....只要女俠不嫌麻煩,就可以。”
“當然不麻煩!”鈴鐺笑嘻嘻地問向小馨兒,“跟姐姐去玩好不好。”
“不好,我要跟娘親在一起。”
“....”鈴鐺笑罵道:“真掃姐姐興,算啦,不帶她啦,我也要修行,你有寒石嗎?越多越好。”
“有的,只是...”呂邦臉色有了難色,“寒石都在被掛檀族秘密監視著,實在不好取,不過我會想辦法,盡量為女俠多準備。”
“那就麻煩你啦。”
風箏思索了陣,說道:“我需要你留意一個人,他是我們的朋友。”
“是那位能夠吸人生命的男人吧。”
“對的,他不是壞人,如果他糟了難,希望呂城主能夠出手相助,對付掛檀族,他可是不可或缺的角色。”
“好,我會留意的。”呂邦接著看向了方天慕。
方天慕低沉著眼皮,冷道:“獸肉,獸奶,藥草.....”
“額....”呂邦訕訕的笑了笑,“什么意思?”
鈴鐺為其解釋道:“我慕哥最愛吃野獸肉,最喜喝野獸奶,飯后甜點就是含著高能的各種藥草,能量越暴躁越好。”
“這不難,呂邦一定做到。”
“小月”虎子問向杜小月,“你想要什么?”
“我沒有想要的,怎樣都行。我們幾時走啊,虎子哥。”
“現在吧,呂城主,至于拯救呂氏皇族的計劃,待我們靜養完成后,再議吧,可以嗎?”
“可以!”呂邦立即招來了心腹,用老方法,驢車裝箱,將眾人帶離了城主府,那農夫依舊在法膜之內,而臨別前,呂邦在農夫耳旁細語了陣,也不知說了些什么,方天慕對此很是警惕。
約莫半個時辰之后,呂邦開始一一安排做眾人要求的事,天黑了,也就安排妥當了,這時,城主府走進了個家伙,正是那天假裝礦脈主子的黑赤。
“主人,需要我做什么?”
“暗中行動。”呂邦的臉又換上了另一幅模樣,眼睛嘴巴都藏在黑影里,像極了個城府極深的老賊頭。
“主人的意思是要我時刻監視他們嗎?”
“不,不要輕舉妄動,你先跟著他們到那個地方,他們在法膜之內,不會感知到你,一到地,你就立即躲好,不要求你去監視他們,那個拿黑刀的家伙不好惹,你得提防他找到你,隱蔽好,等我的命令。”
“主人,他們會按照我們說的來做嗎?”
“呵呵,這群家伙狼子野心,都不是省油的燈,我們并不是合作關系,只是利用關系罷了,我們現在仰仗著的,只是一點小恩小利,以及一點點苦肉計,等到他們恢復了身子,要走要逃,或許就不是我們說了算了。”
“大人的意思是?”
“既然我們握住的利益不多,就要想辦法去添加一些,呵呵呵...辦法還不是有的是,‘霞’...哼哼哼...不過是一群年輕氣盛的小子罷了,稍加利用,就是我們手中最強的利器。掛檀族啊,我一定要用好這把刀,在你身上劃開道口子!”
呂邦的面容猙獰可怕,其心實則險惡歹毒,小馨兒此刻正哆哆嗦搜地跪趴在呂邦身邊,連喘氣都要壓到最低的聲音。
“你今天表現的還行,沒有說錯話。”呂邦冷冷地說道。
小馨兒頭也未抬,回道:“謝大人夸獎。”她竟叫呂邦大人,原來,她根本不是呂邦的小女兒,更詭異的是,小馨兒的身體慢慢變了形,撐破了衣裳,身體和頭發都變成,臀部便大,胸部變挺,她竟在七八息內變成了一個成熟的三十歲模樣的女人,但依舊恭恭敬敬地跪在呂邦面前。
“到底是法膜啊,不靠它隔斷能量和氣息的能力,今兒個的把戲肯定要被他們識破了。”
“大人,小人之前被那個女娃抱進了法膜之內啊。”
“哼,這就是法膜的厲害之處,內外的能量其實是靠法膜的一種平衡法則在維持著,內里的能量在‘霞’成員進入之時,就確定了一個飽和的狀態,你的能量添加進去后,會自動的被法膜凈化干凈,所以里面的人依舊感覺不出你能量的存在。”
“這....這是怎么做到的呢?”
“你以為,白鯨留在里面是做什么的?”呂邦眼睛一瞇,平靜的盯住了女人。
“原來如此,大人果然高明。”
“行啦,今天表現不錯,以后肯定還要用得著你,下去休息吧,不要被人發現了。”
“是大人。”
那女人離開后,門外又走進來個五六十歲的老頭,模樣很是平凡,走到呂邦面前,躬身說道:“大人,需要我做什么?”
“繼續監視黑赤,白鯨暫時不管,必要的時候..”呂邦示意老頭靠近,并貼緊他耳朵,細語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