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保持烈風火焚步身體負擔太重,木子云稍稍感覺累了,喉嚨干澀鼻子有些堵,兩指掐住脖子上的肉晃了晃之后,就將頭上的火散掉了,只剩下手腳還冒著火氣。
繞著天奴奴慢慢走,木子嘴上說道:“奇怪了,就憑你這本事,當年怎么會把湖州攪得天翻地覆,難不成你還沒有完全恢復?”
說出這些話,木子云卻并不想聽天奴奴的回答,手指點中天奴奴的后頸,一道細焰就將他的喉嚨穿破。
天奴奴唔啞著憤恨的瞪著木子云,木子云呵笑道:“我說就行了,還是乖乖閉嘴吧,呵,你這不死之身并不無敵啊,身體的機理還在,踢了你的肝你還是會痛的,別掙扎了!“木子云一腳踢折了天奴奴暗中抖動的手,大喝道:”殺了那么些生靈,你也該有所報應!“
用火焰做了個鐘,將天奴奴罩在地上,木子云轉身開始打量起小世界來,現在擺在他面前的問題是,怎么出去,或者如何奪得小世界的擁有權。
小世界已經面目全非,只剩下個空殼,但仍舊是個曠世的法術杰作,雖然“法“這方面,木子云一竅不通,但馮靜可是了解的,奪得了它送給大姐也是個極好的選擇。
“真大啊!“木子云抽了下鼻子,吐出口痰來,之前不注意,現在看看這地方真的是大得沒有邊際,腳下踩著的”地“并不是土壤,而是一種似土但輕飄的東西,沒法粘在一起,多半是幾塊”土“互相靠近,但保持著距離,這樣看,的確像貧瘠土地上的裂縫。
“嘶….這應該是那些法師搞出來的東西吧“木子云摸著下巴說道,”我要怎么才能出去呢。“
轉回頭對天奴奴說道:“殺了你?小世界就沒了?“
天奴奴目光中閃過絲喜意,木子云黠光一露,哼笑著說道:“想得美,你就乖乖在這里爛上幾百年吧。“死對于天奴奴就是重生,木子云是絕不會做這種嘗試的。
不理會天奴奴的怒火,木子云試探的朝地面吐出火柱,那些“土“好詭異,怎么燒都沒有事,摸上一摸,竟然還濕濕的,木子云冷不丁打了個噴嚏,擦了擦鼻子,走回天奴奴身邊。
“我猜小世界還是由你的意識在控制吧“木子云對火罩中的天奴奴說道:“你放心,我也不會要求你放我出去,既然是你的意識在作怪,那我就把你的腦子毀掉吧。”
木子云的右手鉆進了火罩中,停在了天奴奴腦袋的正上方,被燒化的手不時滴下熔漿,落在天奴奴的頭皮上,燙出了黑煙,五根手指幾息內發出紅色的烈焰,纏住了天奴奴的上半頭顱。
從下半臉發抖的牙齒上,可以看出天奴奴究竟有多么痛苦,木子云沒有讓火焰接觸到他的皮膚,而是猛的提升他腦袋旁邊的溫度,打算將他燙成白癡,這樣既不會讓他死亡,也可以去除掉他的意識。
正燒的興起,木子云突然張大嘴,大聲地又來了個噴嚏。撤回了手,木子云甩了甩臉,心里覺得奇怪,身上這么些火難道還傷寒了不成?以前也沒病過啊,應該是烈風火焚步太耗體力的緣故吧,想到此,木子云將手腳上的烈焰也散掉了,變回了正常模樣。
再次伸出進火罩,木子云不經意瞥見了天奴奴嘴角的陰笑,怔了下手一停,再瞧見天奴奴惡狠而又帶著興奮地眼神,木子云覺出些不對,可打個噴嚏這種事說到底又不是什么大事,吸了吸鼻子,好像也沒有再打的勢頭。
剛想繼續烘烤天奴奴的時候,木子云身體又出了毛病,鼻涕出來了,喉嚨不僅澀還啞,憋著股東西,好像痰但吐不出,起先是胳膊麻,后來連大腿都開始酸了,力氣一下子卸了七八分。
這還沒來得及適應,腦漿像是被拿出來包進個容器里,再裝了回去,懵懵的看什么都感覺慢了。
“不會啊!”木子云使勁拍了拍腦袋,“你什么時候下的手?我一直用火焰防著你,你不可能…”
額的一聲,木子云坐到了地上,身體越來越冷,反應了好長時間,才點燃了火,烤著前半身熱乎了,后半身卻掉進了冰窖似地,哆哆嗦嗦地木子云仰頭躺了下來,他知道自己肯定得了瘟疫,而且是天奴奴造出來的瘟疫。
為什么?就是再厲害的病總得有個征兆吧,木子云轉而想到方才自己的喉嚨一直不舒服,難不成那時就開始了?
天奴奴盡情望著木子云慢慢癱倒的模樣,他的確打不過木子云,甚至當年有很多人能將他碾壓至死,但他又的確是那幾百年湖州的“神“,你可以殺死他,但他總會重生,而且他的不死僵尸體所傳播的瘟疫,是任何高手都不能防御的。
在決斗中,肢體的觸碰,或者氣息的相融都會讓天奴奴的瘟疫發揮作用,木子云以為用火焰能夠護住自己,真是太幼稚了,當年那么些開宗立門的高人,哪個沒有強勁的手段,最后還不是一個個敗死在天奴奴的腳下。
而現在,為時已晚。
木子云沒有力氣生出火焰,甚至腦袋想的事情,要很久才能傳到手上,鼻涕越來越多,臉白如紙張,喉嚨有小塊方形的藍塊,用手一捏硬邦邦的,像是把木子云脖子里給堵上了,想要喘息都覺得困難。
就在木子云極不甘的目光里,天奴奴陰笑著動了起來,他唯一可以活動的左手,伸到了右肩處,咔嚓,右臂斷了下來,接著將手插進了胸膛沿著火矛的位置,就在木子云面前,親手將自己大卸八塊,那場面十分恐怖,血肉模糊,五臟有些流在地上,有些靠著幾絲血肉頑強地跟外皮連在一起,惡心的木子云想吐。
木子云心里懊悔萬分,怎么就沒把他的左手廢掉呢,腦袋里不斷像身體發出命令,卻被一個噴嚏打懵,渾身冒著冷汗,蜷縮到一起控制不住的顫抖著,不久后,腹部開始絞痛,木子云卻阿不出聲。
那堆肢體臟器泡在一灘血湯里,也并沒有過太長時間,就開始生出肉絲,依次連到一起,不過一炷香的時間,重生后的嶄新身體就站到了木子云的面前,模樣沒變,皮膚變為白色,那種白是病態白,或者是死人一般的白,看樣子他又誕生了種新的瘟疫。
天奴奴肆意的笑著,說:“感覺怎么樣?”木子云抬起頭后,天奴奴向他吐出口白氣,木子云吸入后,癲瘋似地口吐白沫,天奴奴一腳踩中了木子云的脖子,惡狠的說道:“不用張口,我自己說就行了,你就乖乖等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