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快算出路!”木子云在水下接著氣泡說話,連嗆了幾口黑水。
大伙都處于高度緊張的狀態,風箏好一陣兒才記起在眾人之間編織“心網”。葛遠于“心網”中說道:“算了,沒有活路,甚至不會有任何人能逃出去。”一句話讓所有人泄了氣。
咕嚕嚕唐道元嗆了幾口水,接著開啟卷軸,表達了自己的意思,“水太深了,卷軸畫出來的水桶抗不了太久,而且他們呆的時間越久,里面的空氣就消耗得越多。”
葛遠雙手浮動,一些光刃環繞著他飛出,他勾動的手指畫出了無數的符文,沒入了光刃之中。風箏問他是否有了法子,他卻回道:“沒,我是在寫遺書,漬哎也沒個準備,不知道要留下些什么。”正說著,一抬手,造出了一面無形屏障,正好擋住了某魔物的一擊,這一擊,就豁開了數道裂縫。
葛遠嘆了口氣,說道:“看來也堅持不了多久啊。”
“如果我們下去”虎子給大伙打氣道,“那水異族怎么下去的一定會有辦法的。”
轟,又一道轟擊,屏障碎裂,黑水蜂擁而入,葛遠再次造出屏障,并一層層地加固。他說道:“我估摸著,水異族應該是用什么東西引得這群魔物去了別處。”
“寶物”木子云拿出了在小野村得到的鬼爪手套。
“怪不得需要圣物”鈴鐺說道,“只有那種程度的寶貝,才能將所有多姆時代的魔物引走啊。”
“這個,也可以”木子云將鬼爪手套舉起,同時也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這種程度的寶物,應該只能親自去啟動,如果讓火人帶著手套沖出去,火人是扛不住無數魔物們的攻擊的,那就意味的,必須要有一個人站出來,赴死!
方天慕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的黑刀突然甩出,擊中木子云的腰,抬手去槍手套。而那手套忽然被一陣風吹走,而被擊倒的木子云化成了火焰,真身卻出現在了方天慕的背后。木子云戴上了手套,釋然笑道:“小爺出去溜一圈,你們先下去,多等我一會兒吧。”
方天慕面上一冷,木子云突然一怔,身體無法動彈,且快速的失去能量,原來木子云的分身并不能躲過方天慕的眼睛,方天慕早有準備。手套被取走,并套在了方天慕的手上,他一句話也未講,抬腿向外走去。
虎子拉住了方天慕的肩膀,方天慕回過頭去,正看見虎子的和善的面目。虎子說道:“別這么著急,就算要去,也多告別一下吧。”
方天慕有些動容,但葛遠造就的屏障卻一次次的碎裂。他知道虎子的想法,將帶著鬼爪的手,背到了身后,冷道:“我去,別爭。”
風箏和杜小月明白了過來,紛紛表示自己可以,而鈴鐺一言不發,悄悄釋放出了魔能,她竟一頭沖了出去,只身陷入群圍,已是必死的結局,那么不給她鬼爪也不行了。可是一心赴死的鈴鐺忽的像做了一場夢,突然回到了屏障之內。
一聲劇烈的轟鳴,驚醒了她。
葛遠緩緩回頭,說道:“都別這么著急,肯定得有人去死,大家總得商量一下呀。”
“剛剛是幻術”鈴鐺懵了,木子云和方天慕也懵了。x
葛遠臉上冒著虛汗,外面魔物們的進攻愈發的強烈,而他的能量在大幅度的消耗中。葛遠說道:“聽我說”
那條擁有數十顆六十丈大雞血石的觸手,甩了上來,瞬間擊碎了屏障,九人頃刻間分散到了黑暗之中,但剎那間,一道光球出現,所有那一刻認為自己將死的人,又聚集到了一處,葛遠的身體被鮮血染濕,他痛苦地說道:“所有人都要死我明白了,這群魔物能看到我們的靈魂,我們是無法隱匿的,它們只有殺光我們才算完,水異族只需用寶物將它們引走,因為水異族本身就不算是完整的生靈,不具備真正的靈魂。”
葛遠的右手正抓著一只飛刀,手掌被飛刀劃開深口,而正是這把刀方才救了眾人一命。葛遠狂吐鮮血,全身都在發抖,他說道:“我們必須死干凈才行,寶物引不走它們,誰出去都不好使。”
杜小月打了個顫,她忽然一陣膽寒,似乎預感到了自己的命運,在所有同伴都死去之后,她將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獄間,永無止境的復活與死亡。
“跟他們拼了!”木子云大吼道。
“不!”葛遠抓住了木子云的手腕,“聽我的。”
有了魔獸的試探,其余魔物也失去了耐心,它們齊沖過來,強悍的能量場,讓空間都發生了扭曲,九人中間出現了刺眼的光芒,但也僅僅為它們爭取了十幾息的時間,光芒消散之后,一道黑刃斬開了屏障,九人再次被沖散。
木子云幾乎釋放了自己所有的火能,造就了一場耀眼的爆炸,劇烈的火光吸引了大量的魔物,而木子云拼命朝著一方沖去,可多姆時代的魔物數不勝數,他引走的魔物空出來的位置,立刻便有新的魔物出現。x
這里的水不是海水,杜小月被一道魔氣撕碎,碎成了千片,在激烈的暗流中,眨眼睛相互分隔了數十里之遠。
最慘的還屬虎子,兩只巨大的手掌抓住了它,在一陣鬼笑之中,他那挺拔的身軀被壓縮成了臉盆大小,血水僅僅蕩起了幾縷,便散成沫了。風箏造出了大片的藤蔓,藤蔓將其包裹,她拼命的呼喊眾人的姓名,下一刻,一陣陰笑從她的耳邊響起,她顫抖著心回頭,可視線卻突然轉了十幾圈,她的腦袋被扭了下去,眼看著自己的軀體沒入了黑暗。
感應到風箏情況的望鄉勃然大怒,他大肆的釋放出了自己吸噬生機的能力,幾息過后,他被吞進了妖物腹中,身軀被融化成了黑水。
方天慕的星辰之目看到了無數的星點,在那一刻,他放棄了抵抗,閉上了眼睛,黑刀沒入了黑暗。
鈴鐺拼命追尋著木子云的火光,她似乎聽到了呼嚎,而光芒也隨即消失。“小小木”鈴鐺睜著雙眼,怔住了,而身軀被魔物們分食。
葛遠堅持了半個時辰,已然是奇跡,他的死亡是轟轟烈烈的,也算是自己能做到的最好的葬禮。
唐道元的面具掉了,卷軸沒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黑暗的煉獄中,再度恢復了平靜。
遠在凰都的翟秋子,癡在了座上,他的腦子里滿是漿糊,許久也說不出一句話來,旁人生怕他出事,不斷地搖晃他的肩膀。翟秋子的手指掐出了血,“怎么會都都死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