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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下)溪河上流風雪嬌羞 天山頂小道

第七回(下)溪河上流風雪嬌羞天山頂小道童贈酒  劍峰底部有一條拱形隧道,隧道內漆黑如墨,好在路徑筆直、距離不長。兩輛馬車借著火把光亮,不過盞茶時間就已經從另一側駛出。

  方出隧道,石念遠就看到前方大霧彌天,能見度不足十丈,馬車前行速度遲緩。

  因為窗外霧氣彌漫,根本看不到什么山水景物,石念遠放下窗簾收回目光問道:“老牛鼻子,還有多遠?”

  “不遠,穿過云霧迷陣,就是烈陽山麓天山接引坪了。”

  “云霧迷陣?什么說法?”石念遠隔著廂壁朝馬車外指了指問道。

  “仙道六圣地都在各自福地外圍布設有類似靈禁,其中以迷陣幻陣居多,當然,也有殺陣絕陣,目的是阻止凝元境以下生靈誤入。”

  老道士指了指簾幕外正在駕車的木子濤繼續說道:“而傳道使信物,就烈陽山麓而言,就是那枚接引玉簡,其實是一件結構簡單的煉器靈寶,內刻靈禁可以讓持有者免受迷陣影響。”

  不多時,漫天迷霧消失,視野倏忽開闊。

  目光所及是一座空靈幽谷,空中祥云朵朵,靈鳥掠空啼鳴,四圍古木參天,靈猿攀躍嗷嘯。仙花馥郁、異草芬芳,不知名走獸出沒其間,恍如東虛瑤界。

  山谷中央,一座白玉高壇壯闊矗立。白玉壇通體晶瑩,共分三層,每層外緣以漢白玉石欄板欄柱圍護,欄板上刻印著奇花異蕊、蟲魚鳥獸,欄柱頂雕刻著形態各異、栩栩如生的嘲風石像,白玉壇四面均有階梯連接壇頂,每層階梯均分九級。

  壇頂已經站著幾批來客,一名身著月白制服的少年看到石念遠眾人,從階梯下方走到眾人跟前。

  “諸位,請隨我來。”

  少年先是引導眾人停車束馬,而后帶領眾人沿著臺階登上白玉壇頂,少年指著壇頂北端一座大型日晷說道:“待到未時,靈舟就會前來接引,諸位且在此等侯片刻。另外,接引靈舟只允許擁有接引玉簡的道友乘坐,非是持簡參加烈陽試煉的道友,已經可以就此告別,準備返程。”

  木子濤看向日晷說道:“距離未時還有三刻。”

  石念遠正在看著白玉壇頂中央一幅朱紅圖紋法陣,少年就正好解釋道:“中央法陣是靈舟停泊法陣,靈舟未至時處于防護狀態無法踏入,諸位稍加注意即可。”

  少年說完,重新走回壇下崗位,等待下一批來客。

  “大小姐,二小姐,既然只能送到此處,恕老夫無法繼續陪同二位前往天山了,希望大小姐二小姐在天山上保重身體,萬事留心。”

  納蘭左塵從空間腕環里取出兩枚接引玉簡,一一遞送到雪霜姐妹手中,再取出兩只鼓脹行囊,分別放到雪霜姐妹身前。

  “你,跟我過來一下。”納蘭左塵指著石念遠說道。

  石念遠一頭霧水,隨同納蘭左塵走向稍遠處。

  也不知道二人到底說了些什么,木子濤只看到納蘭左塵一邊說一邊揮手揚拳,石念遠起先還張牙舞爪似乎在據理力爭,隨后名劍風痕出匣,金發壯漢揮舞風痕在空中虛斬一劍,劍風吹得石念遠頭發凌亂,石念遠立馬變得唯唯喏喏,不住點頭哈腰,而后納蘭左塵滿面春風,石念遠沮喪頹然走回。

  不多時,一陣尖銳空氣呼嘯聲由遠及近傳來。

  白玉壇頂上幾批來客中有人指著一方天空喊道:“在那里,靈舟!”

  石念遠仰頭看著一架梭型飛行器從烈陽山麓深處天空高速接近,周身環繞著錐狀云霧。

  石念遠眼睛瞇起:“音障……”

  靈舟逐漸在天空中減速,錐狀云霧消失,飛到白玉壇正上方時,居然靜止懸停,而后極速垂直下降。

  石念遠瞇眼望著梭型飛行器:“沒有螺旋漿或者噴氣口,不是依靠機械動力,感受不到重力變化,排除反重力裝置的可能性,靈力……可以十分容易的就做到動勢能轉換嗎?”

  梭形飛行器,或者說靈舟平穩降落在白玉壇中央停泊法陣上,法陣上方靈光流轉,呈現出一層倒扣碗狀護罩,明滅閃爍幾次后消失。

  梭型靈舟材質不明,通體銀色,形若一只飛行甲殼類昆蟲。靈舟側面打開一道倉門,一位青年道士從中走下,第一時間看到了正對倉門站立的老道士,面容神情明顯一震。

  老道士嘴唇無聲翕合,青年道士視線轉落在石念遠身上,隨后環視周圍鏗鏘出聲道:“請諸位居士手持接引玉簡,排隊依次登舟。”

  “趙長老,大小姐,二小姐,木子小兄弟,小兔崽子,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后會有期。”納蘭左塵抱拳告別。

  老道士微笑點頭致意。

  “納蘭爺爺,返程平安。”流風雪縱身一躍,跳到壯碩漢子懷中,在納蘭左塵滿臉胡茬上親吻了一口。

  “納蘭爺爺,霜兒會很想念你。麻煩爺爺幫忙轉告父親,霜兒也很想念他。”流風霜扯著納蘭左塵衣袖,戀戀不舍。

  “納蘭仙長,多謝仙長一路上對在下的關照指導,后會有期。”木子濤認真躬身行禮。

  “趕緊走,依老賣老,仗勢欺人。”石念遠翻著白眼,左手抱著小狐貍,右手作出豎起中指,作著極不雅觀的市井手勢。

  納蘭左塵大笑幾聲,轉身踏步離去。

  白玉壇頂告別幕幕,一眾少年少女手持接引玉簡,站在倉門外依次排隊,經青年道士檢查確認后方可登乘靈舟,沒有接引玉簡的石念遠拉住激動前沖的流風雪,一起排在了隊伍末尾。

  辣雞……居然是人工檢票。

  石念遠一邊腹誹,一邊扭頭瞥了眼站在自己身后的老道士。

  沒想到第一次在異界坐飛機就逃票,還是被航空公司老員工帶著逃票……

  輪到流風雪與流風霜“檢票”時,緊隨其后的石念遠已經可以憑借靈識感知到有一股靈力在青年道士與接引玉簡間纏繞流轉。

  雪霜姐妹登舟后,沒有接引玉簡的石念遠站在青年道士前尷尬聳肩,在青年道士微笑點頭示意,石念遠肩挎行囊,一手提鳥籠一手抱狐貍登上靈舟。

  “三師叔祖。”青年道士朝老道士躬身行禮。

  “靜陽,上山后給這小子找一枚接引玉簡。”

  “是,三師叔祖。”

  一踏進靈舟倉門,石念遠就感知到倉壁各處一道道軌跡復雜的靈力脈流。靈舟座椅分成五排四列,排與列間距離寬闊、不顯擁擠,石念遠下意識抬頭。

  居然沒有行李架……

  “諸位居士,歡迎乘坐烈陽山麓丁丑靈舟,請盡快尋找座位坐好,并將行李放置在座位前方。”青年道士走上靈舟,朗聲開口。

  石念遠看到木子濤招手,走過去在旁邊位置坐下,卸下行囊,與關著劍羽鷹的鳥籠一起擱置腳邊,

  石念遠一坐上座椅就感知到一陣靈力波動從座椅傳來,而后屁股明顯向下一沉,一股力量將自己束縛在座椅上,嘗試用力起身無果,不過并不妨礙其它動作,石念遠用腳踢了踢行囊,發現行囊同樣被牢固束縛在原地。

  靈力安全帶?

  石念遠扯了扯嘴角。

  靈舟內這一群前來參加烈陽試煉的少年少女,幾乎無人擁有過乘坐靈舟的經歷,無不在竊竊私語相互討論。

  一陣輕微超重感傳來,靈舟上升。

  “還真是平穩啊……”石念遠感嘆著看向身旁與其余眾人一樣興奮莫名木子濤,再扭頭看向在側前方并排而坐的雪霜姐妹,流風雪正巧也向石念遠看來,目光灼灼,伸手朝上方指了指。

  石念遠搖了搖頭。

  大小姐估計正在心里打著乘坐靈舟直接飛上玄度玄燭的如意算盤,不過從剛才在白玉壇觀察到的情況來看,靈舟速度都沒能突破音障,要達到起源星第一宇宙速度,懸。

  靈舟坐倉內并沒有設置窗戶,完全封閉,除了起飛時的輕微超重感,現在根本感覺不出靈舟的行進狀態。

  石念遠低頭看了一眼腳邊劍羽鷹,擔心其能否尋路飛回留鄴城。

  石念遠的憂慮并沒有持續多久,不過盞茶時間,伴隨著一陣失重感,靈舟降落,而后來自座椅的靈力束縛解除,倉門開啟。

  “諸位居士,歡迎來到烈陽山麓天山七十二懸峰。”青年道士面帶戲謔笑容。

  石念遠提著走出倉門時,手中鳥籠一下子掉落在地,小狐貍也是緊緊抓咬住其手臂才幸免于難。

  “臥……臥槽……天山……居然……真的在天上……”石念遠呢喃自語。

  一眾少年少女無不震撼萬分。

  壯闊云海一望無際,云蒸霞蔚仿佛海浪潮汐,七十二座山峰頂平下尖、狀似陀螺,大小不同、高低不一的懸浮于云海之上。

  七十二懸峰之間以一對對磅礴鎖鏈相互橋接,偶見成對鎖鏈中間有人凌虛踏空,細看方知,原來每一對鎖鏈中央都有靈光明滅不定、流轉不息,隱約呈現出如同橋面一般的靈禁承托。

  七十二懸峰中,有的林立璇霄丹闕,有的遍布琪花瑤草,而在懸浮于最高處的天山絕巔上,一高二矮三座朱紅高樓呈三足鼎立狀傲然聳峙,三道半透明七彩靈瀑分別從三座高樓所在飛流直下,以三條不同路徑流經高低縱橫布設巧妙的所有懸峰,由于靈瀑所致,隨處可見長虹臥波。

  接引峰位于七十二懸峰中層,在眾人所處的寬闊漢白玉石廣場上,一排排形態各異的靈舟停泊在各自法陣中,稍遠處的廣場外,瓊樓玉宇星羅棋布,恍如天街。

  “不可思議……”石念遠從未想象過如此仙家光景。

  仙山瓊閣,琳瑯天上。

  流風雪戳了戳石念遠,雙目迷茫,呆愣怔然問道:“是……是在做夢嗎?”

  石念遠面容表情與流風雪如出一轍,機械掐了下臉頰后答道:“是的……不疼……”

  流風雪一把拍掉石念遠狗爪子,伸手在石念遠面龐上狠狠一掐:“你掐的是我!”

  青年道士十分滿意于一眾少年少女的震撼反應,輕咳一聲吸引注意后再次朗聲道:“諸位居士大可在接引峰及其鄰接懸峰盡情游玩觀賞,天山七十二懸峰自成玄妙大陣,無須擔心會掉下山去。不過酉時一刻,務必準時回到這里集合。”

  “走走走!一起去那邊看看!”流風雪激動的左右拉起身旁石念遠流風霜,對著木子濤說道。

  不料老道士也在此時開口:“念遠小子,你跟我來。”

  流風雪率真任性,卻不會無理取鬧,聞言放開石念遠衣袖,扯過木子濤:“本女俠帶著霜兒與木子濤采點去也。”

  石念遠跟在老道士身后一邊聊一邊走。

  走到山峰邊緣鏈橋前方時,老道士平靜踏上,如履平地走在前方。石念遠心虛看了一眼下方無盡云海,先伸出一只腳小心翼翼試探兩下,而后才提心吊膽踏上。

  一陣哭嚎聲音傳來,原來在不遠處另一座鏈橋上,今日來客中的另一批少年少女正在玩鬧,似乎是其中一人十分畏高,卻被伙伴強行拖上了鏈橋。

  說來倒是與地球上那些玻璃棧道異曲同工……

  石念遠一邊想,一邊低著頭,看著腳邊靈光漣漪,嘗試著輕跳兩下,漣漪果然更大了些,石念遠壯起膽子試探著朝鏈橋邊緣靠近,不料距離鎖鏈尚有三尺時,就感受到一股斥力阻擋。

  “老牛鼻子,感覺這鏈橋靈禁防護力軟綿綿的,如果我全力朝外跑會怎么樣?”石念遠幾步追趕上走在前方的老道士,好奇問道。

  “試試?”老道士扭頭笑道:“天山七十二懸峰靈禁,平日里縱然沒有全面運轉,也不是超凡境以下的修士就能夠破解破壞的。”

  石念遠知道老道士所言非虛,不過還是想想都覺得背脊發麻,沒有專門嘗試。

  二人即將走完鏈橋,石念遠指向上方天際,三道靈瀑源頭所在的七十二懸峰絕巔,方才老道士已經告訴石念遠絕巔之上即是烈陽觀所在,石念遠開口問道:“以我目測,少說也需要兩三個時辰才能走到那里,酉時一刻的集合我不去了?”

  老道士沒有答話,拂塵指了指前方鏈橋盡頭一座碑文。

  “洗鶴峰?”

  石念遠疑惑回望鏈橋另一頭,的確是沒有類似碑文而不是被自己忽視。

  老道士解釋道:“自下而上則有,自上而下則無。”

  相較于方才接引峰數十里方圓,洗鶴峰無疑要小上許多,與接引峰如同玉宇天街一般的建筑布置也不一樣,洗鶴峰邊緣鑲嵌著一圈漢白玉石走道,中央是一片青翠沼澤,沼澤中,一群仙鶴正在嬉鬧玩樂。

  老道士方一站上走道,那群仙鶴就齊齊飛掠而來。

  “老三,你回來了。事情辦得如何?”當先一頭仙鶴體型相較其余同類龐大許多,更與其余仙鶴高聲啼鳴不同,這頭仙鶴竟然以靈力震蕩空氣,擬出人聲。

  老道士點頭指了指身旁目瞪口呆的石念遠。

  仙鶴飛上走道停在二人身前,靈光流轉間,龐大身軀逐漸縮小變形,化作一位白發白眉,身披黑白雙色長袍,頭戴朱紅玉冠的紅面老者。

  “卦辭所指,就是這位小友?”老者看著石念遠問道。

  石念遠眼珠子差點從眼眶中瞪出,伸手顫抖指著老者:“這這這……臥槽……”

  老道士嘆息一聲道:“念遠小子,你能不能有點出息?至于震驚成這樣嗎?你這樣用手直指鶴前輩,很沒有禮貌的。”

  “無妨。每次天山上新至小友,見到老夫口吐人言,多半都是這般反應,更何況見到老夫化形人身?說實話,老夫其實甚為受用,哈哈!”老者撫須暢快大笑。999小說m.999xs

  “嗯?”老者邁步走近,忽然眉頭深皺,而后怒發沖冠,白發白眉無風自揚厲聲喝道:“老三!為何你的先天命元虧空至此!是誰干的!”

  “鶴兄,到摘星樓慢慢說。”老道士面容平靜。

  老者在靈光涌動間重新化作龐大仙鶴,趴伏在地:“走!”

  老道士一下騰躍跨坐到仙鶴寬背,仙鶴朝石念遠轉過頭。

  “我可以嗎?”石念遠有些忐忑。

  仙鶴心中焦急于趙前子命元虧空之事,直接一口叼起石念遠朝天上扔去,而后震翅起飛,將石念遠穩穩接落在背。

  一聲嘹亮鶴唳,仙鶴依憑自身強大修為,主動溝通七十二懸峰靈禁,直接在洗鶴峰上方打開一道裂口,扶搖直上天山絕巔。

  由于沒有靈禁護持,外界罡風烈烈,空氣稀薄,石念遠正感覺呼吸困難,一道靈光就從仙鶴巨翅上亮起,朝石念轉流轉而來,石念遠頓覺輕松。

  “多謝鶴前輩。”

  石念遠從鶴背上俯觀天山七十二懸峰,更覺震撼無比。

  仙鶴旋繞靈瀑,穿越彩虹,不過片刻,就已經飛躍數十座懸峰,直抵天山絕巔烈陽觀。

  仙鶴停落在烈陽觀中心望星臺上,重新化作人形,走到望星臺中央大鐘前,晃動鐘杵撞擊三下,鐘聲雄渾悠長。

  第三聲鐘響尚未彌散,六道身影已經從烈陽觀各處兔起鶻落極速掠至,高矮胖瘦不一,神態氣質各異,身上道袍青紫相間,尊崇盡顯。

  老道士在留下一句“念遠小子稍候片刻”之后,就與仙鶴老者以及其他六位烈陽觀長老一起走進了最高那座掛匾摘星的朱紅高樓,石念遠等得無聊,就在觀中四處轉悠。

  偌大一座烈陽觀,逛了半天居然沒有看到半個活人。

  石念遠盤膝坐到一株菩提樹下,雙手托腮望著前方不遠處那口不斷涌出半透明七彩靈光的靈泉怔怔出神。

  “道友在想什么?”

  石念遠從發呆中醒轉,循聲抬頭,看到一名小道童手持掃帚從旁走來,小道童身上道袍不止又大又長極不合身,而且比趙前子那身還要寒酸老舊。

  “小道長好,我就是無聊發呆,沒想什么。”石念遠頓了頓嘀咕道:“我還以為烈陽觀除了那七個老牛……七位長老外,就沒有活人了呢。”

  小道童將掃帚往地上隨意一丟,大剌剌坐到石念遠身旁,再神秘兮兮的從寬大道袍中掏出兩只葫蘆,朝石念遠遞過去一只抱怨說道:“可不是,七個老牛鼻子,卻占著那么大一座烈陽觀,打掃起來特別廢勁。這不,難得那七個老牛鼻子都到摘星樓去了,貧道才偷得這半刻閑暇。”

  小道童打開手中葫蘆木塞咕嚕嚕深飲一口,而后砸巴著嘴嘆然長呼出一口氣:“呼……舒服——”

  石念遠愕然看著口無遮攔的小道童,舉起手中葫蘆晃蕩兩下問道:“小道長,這是……”

  “貧道自釀的靈酒,那七個老牛鼻子白活那么一大把年紀,釀酒功夫比起貧道來,可是差了十萬八千里,平日里都十分覬覦貧道這寶貝靈酒哩!”小童道舉起手中葫蘆自夸道。

  石念遠看著有趣小道童,輕笑出聲道:“小道長這么稱呼七位長老,不怕被聽到受罰?”

  “怕?怕個卵。再說了,你不是也這樣叫的嗎?”小道童斜眼鄙夷道。

  石念遠哈哈大笑,拉開葫蘆木塞聞了聞,卻沒有聞到酒香,不由心生小道童王婆賣瓜的嫌疑,可是余光看到小道童雙眼明亮滿目期待,石念遠搖搖頭,舉起葫蘆飲下一口。

  果然沒什么味道……

  “小道長,你這葫蘆里裝的……”石念遠白眼道:“確定不是水?”

  小道童滿臉訝異道:“怎么可能!貧道這酒可是很香很醇很容易喝醉的!是不是道友你喝得太快沒品出味來?要不再喝一口試試?”

  石念遠看著手中半大葫蘆,仰起頭一口飲盡后鄙夷道:“切,就這個淡出鳥來的玩意兒,還喝醉?唔……”

  石念遠驟覺天旋地轉,意識變得朦朧模糊,一股濃烈灼熱感從丹田處升騰而起,循著十二經脈傳遍周身上下七百二十穴竅,在完全昏迷過去前,石念遠模糊看到小道童戲謔笑容。

  小道童將昏迷在地的石念遠隨手提起,一把丟進靈泉當中:“都說了,貧道這酒可是很容易喝醉的。”

第七回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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