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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回(再)潮汐鎖定寰宇詭相 眾妙門

第八十一回(再)潮汐鎖定寰宇詭相眾妙門前通黎天劫  石念遠根本就已經無法再操控身體,更別提阻止身體的異變。

  隨著身體不斷崩裂出傷口、瘋長出瘤狀增生,石念遠能夠感受到一股古怪的氣息。

  這是什么……也是通黎天劫的一部分?

  石念遠的意識因為風靈劫而出現混亂懵懂,本來就不甚清明,通黎天劫亦沒給石念遠太多思索的時間。

  第五道劫雷外包裹氤氳水氣,轟然劈落。

  根本無法再控制身體與靈力,石念遠眼睜睜看著劫雷劈落,不過很快,身體的異變已經蔓延到臉部,一只翼蝶妖族金色復眼徒然炸裂,另一只如同灌了水一般腫(和諧)漲,尺寸倍比常態。

  復眼成像不再統一,視神經反饋的世界在扭曲變形、支離破碎。

  身體的異變導致石念遠除了眼識以外的天生六識同樣開始模糊,痛覺的消失讓石念遠一陣茫然。

  完蛋了……

  石念遠可不認為失去痛覺是一件好事……生靈在無盡漫長的歲月里進化出痛覺,原因在于排斥傷害。因為痛會使生靈感到難受,生靈才能在第一時間顧及到受到傷害刺激的部位,身體各項機能才會優先處理傷害部位的異常。

  果然其然,在痛覺失去以后,雖然沒有從第五道劫雷帶來的痛苦,可是,身體的異變不再受到血脈本能的阻礙,發展得愈發瘋狂。

  并且,水靈劫針對神魂。伴隨劫雷降臨的氤氳水氣在沾到石念遠身體的時候,就像水滴在沙一樣被快速吸收。

  神魂的疼痛是超脫軀體的,故而,就算依托于軀體的天生六識已經快要達到盡數消失的臨界,石念遠依然感受到了極致的痛楚。

  這是比與宇文洛對戰時,被宇文洛用魔槍魂戮強攫魂魄離體還要劇烈的痛楚。

  殘存的一只眼睛被瘤狀增生覆蓋,眼識盡失,石念遠在一刻理解了天生目盲的生靈的感受。閉上雙眼所看到的黑暗,同樣屬于色彩的一種,而失去眼識,即是一片空曠的虛無。

  真要形容這種感受,大概就是雙眼健全的人閉上一只眼時,閉上的那只眼所感受的。

  不知道是否由于穿越的關系,石念遠的精神力向來就強于常人,這一點在踏足仙道之后,同樣表現為精神力強于同階修士。精神力強最直觀的好處,就是石念遠更容易集中起精神,更不易陷入幻境,即使陷入幻境,也能更快的發覺,更容易從幻境中脫離。

  而神魂的強度,正是決定精神力強度的關鍵。

  事到如今,石念遠連靈識進化的天心意識都已經失去,卻依然能保有天生六識里的最后的感觀——意識,得是得益于此。

  石念遠如今除了思考,其它的就什么都做不到了。

  玄燭大氣層外,李青蓮平靜的遙望那團不知道該稱作什么的血肉,感知著那團血肉傳來的越發濃郁的寂仙真色的味道,緩緩將手伸向腰懸佩劍,持握住劍柄,同時看向已經準備祭出東皇鐘的一念,輕聲道:“寂仙真色雖然與長生孤獸關聯莫大,卻一直都沒有找到證據,證明寂仙真色就等同于長生孤獸。太一,此事交予我,只要他意識尚存,我就給他繼續渡劫的機會,可是一旦他的意識完全失去,我就會以青蓮劍歌將他的存在完全抹去,即使他是軒轅劍靈。”

  “你不做,我也會做。”一念沉聲低語,繼而,將視線從那團血肉游移向玄燭蒼穹,在劈落五道劫雷之后,劫云并未消失,反而更加洶涌的翻滾不停。

  電蛇狂舞,是貫穿通黎天劫始終的雷靈劫,赤紅烈焰,是蘊含大日真火的火靈劫,詭流之風,是蘊含大日源流的風靈劫,土黃迷霧,是蘊含空間法則的土靈劫,氤氳水氣,是蘊含融魂威能的水靈劫……

  石念遠已經沒有任何感觀可以感知到這一道燃燒赤紅烈焰、夾詭流之風、裹脅土黃迷霧、縈繞氤氳水氣的巨大劫雷了……

  我是……

  我是小石頭……

  不對……我是石……石臉圓……

  不……不對勁……我是石……石念遠……

  對……我就是石念遠……

  我為什么會在這里……

  你怎么了……

  不不不……不對……不是“你”……是“我”……

  我是石臉圓……石念遠……你……我出生在契夷王國曼塔行省……不對……不對不對……我出生在鳴雷帝國……我是旭闌……蒼云郡……定遠大將軍……不對……是武侯府……

  想……想不起來了……

  石念遠最后殘存的意識已經無比混沌,所有的常識,所有的理念,所有的記憶都在不斷崩壞,意識的秩序正在失去,石念遠原本還能通過回憶來確定自我,并且不斷的努力強化認知,用以保持靈臺最后的清明,可是,逐漸的,石念遠連最簡單的底層邏輯都開始難以確定,記憶正在解離,時間的概念消失,過去與現在的界限模糊不清,石念遠逐漸無法通過回憶來確定自我。

  我……你……他……

  我是第一人稱……你是第三……不對……你是第二人稱……他才是第一……第三人稱……

  不行……邏輯語言本來就是強賦于上的概念……快想一想有什么無關主觀,而是客觀存在的東西……999xs.net

  天空……大海……

  不對不對……這些同樣是人強賦于上的概念……

  恒存在……對了……數數……數質數……

  質數……質數是指除了一與本身以外……再不能被其余數字整除的數……

  二……三……五……十一……不對不對……還有七……

  二……三……五……七……然……然后呢?

  怎么那么難……數十進制整數好了……

  一……二……四……五……不對不對……少了什么……再來……

  一……二……二……怎么辦……這里少了哪一個數……真的想不起來了……

  意識并非樹狀,分散的枝丫彼此允許可以沒有直接聯系,反而更接近層層搭設的高塔,彼此互相關聯,抽出一部分就會致使整體結構不穩,若抽出的部分處于根基,說不得整座高塔都會直接坍塌。

  不能灰心……

  要慶幸……是與否的邏輯二值判斷還在……還能分辨對與錯……

  十進制最基礎的十個數……是由于人有十指而誕生……什么都沒有……被定義為零……這些都是基于最基本的數學邏輯……

  很好……這些最基礎的東西,你還沒有完全亂掉……

  石念遠根本無法發現,自己已經連你我的邏輯判斷都已經失去。

  數不出十進制……

  就數二進制好了……只有一和零……會簡單許多吧……

  一……后邊是……一零……

  然后是……一一……再然后……逢二進一……是……是……

  糟糕了……

  涂山若湖……

  咦?這是什么東西……為什么會忽然想起這個東西……

  玄燭蒼穹之上的劫云在劈落最后一道復合劫雷之后,就已經徐徐消散。

  感知到石念遠在寂仙真色的影響下,頑強的維持住意識之火不滅,李青蓮“咦”了一聲,與一念對視一眼后,雙雙施展開曲率遁法,幾乎不分先后的出現在地上那團還在不斷增生變異的血肉旁邊。

  “意識之火搖搖欲墜,卻總能在即將熄滅前的最后一刻重新燃起,在寂仙真色的侵襲之下,還能擁有做到這一步……”李青蓮扭頭看向一念,沉吟問道:“是你們創世圣器獨有的什么觀想之法?”

  一念搖了搖頭道:“觀想之法不是覆雨大陸西王母一族的不傳之秘嗎?”

  “了不起。”李青蓮不吝贊美:“不愧是軒轅看中的器靈接班人,就憑這一份心志,這一份頑強,就足以讓我對他生出信心。”

  一念對寂仙真色的味道極其厭惡,眉間已經緊鎖,身后巨大的東皇鐘流轉濃郁的朱紅靈光,如果石念遠意識消散,身體卻沒有死去,一念就并不打算將殺死石念遠的事情交給李青蓮來做。

  既然石念遠是軒轅劍器靈,同屬十大創世圣器,一念覺得,這是家事,不容外人插手。

  “咦?命炁之炎。”李青蓮看到那團詭異血肉上燃燒起直指生命法則本質的神通命炁之炎,搭在佩劍劍柄上的手收了回來:“既然能領悟命炁之炎,是長生孤獸的可能性就更低了。既然掌握命炁之炎,為什么之前不用呢?寂仙真色會令人趨向無限的混亂,論及針對寂仙真色的最好手段,不正是代表生命,代表奇跡,代表秩序的命炁之炎嗎?”

  一念雙眸一亮,同樣增加了不少信心,解釋道:“不是不用,是不能用。他之前并不懂得命炁之炎的真正用法,都是憑借燃燒氣運來令命炁之炎燃起。”

  “那……那么奢侈?”李青蓮愣了愣,笑道:“可惜運言天女不在,從今天起,她再也不是通天塔唯一真正掌握命炁之炎的修士了。”

  “你對石念遠很有信心。”一念看向李青蓮,沉吟道:“是因為你口中的那一位的夢境?”

  “不不不——”李青蓮露出招牌的不羈笑道:“有限前知這種能力,也只是預測了事物一個可能性極高的發展軌跡。你覺得我會是那種信天信命之人?”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滅,也不過是剎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么?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淀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余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后。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沖天而起,直沖云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只覺得一股驚天意志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臉色大變的同時也是不敢怠慢,搖身一晃,已經現出原形,化為一只身長超過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護衛更是都有著超過三百米的長度,九尾橫空,遮天蔽日。散發出大量的氣運注入地獄花園之中,穩定著位面。

  地獄花園絕不能破碎,否則的話,對于天狐族來說就是毀滅性的災難。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經收斂的金光驟然再次強烈起來,不僅如此,天狐圣山本體還散發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卻像是向內塌陷似的,朝著內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無預兆的沖天而起,瞬間沖向高空。

  剛剛再次抵擋過一次雷劫的皇者們幾乎是下意識的全都散開。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經沖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間被點亮,化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這一刻竟是全部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著整個位面怒火。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淀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余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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