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先前一切，都是他們故意所為，目的嘛，就是為了殺雞儆猴。
猴子，自然就是極北雪域那些窮兇極惡之輩。
雞嘛，則就是海棠娘娘他們了。
極北雪域最可怕的，不是天災，不是詭怪，而是人禍，任何人從極北雪域路過，那是輕則被剝一層皮，重則死無全尸、尸骨無存。
就算是圣人，極北雪域那些窮兇極惡、膽大妄為之輩，也不是不敢捋一捋虎須。
所以，如果想要安然從極北雪域過去，那自然就得展現強大的實力，讓極北雪域那些窮兇極惡、膽大妄為之輩畏怯、懼怕，不敢妄動。
因此，就有了先前那一幕，殺雞儆猴。
當然，只是殺人，未必能震懾住那些膽大包天之輩，畢竟生活在極北雪域之人，那都是刀口舔血、見慣了生死的狠人。
就算那些人不敢再動手，可能也會偷偷摸摸地跟著、盯著，讓人煩不勝煩。
所以，只有比死更可怕的事情，才能震懾住那些無法無天之輩。
那么，這世上，還有什么比死更可怕呢？
有，那就是生不如死。
于是，造畜術就派上用場了。
還有什么，比從人變成畜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更讓人畏懼、害怕呢？
至于海棠娘娘他們嘛，純粹就是自作孽不可活，自己撞槍口上了。
果不其然，這一通操作下來，再也沒有一個人敢來招惹他們了，避之如瘟神。
故而，接下來這一路，兩人不費吹灰之力就穿過了極北雪域，主打一個省時省力，輕松愉快。
穿過極北雪域后，氣候愈發惡劣，天氣愈發寒冷，所謂風起石頭大如斗，雪花飄飛遮天日，萬里曠野不毛地，生靈不入神鬼愁。
簡單來說，就是這里生靈不入，神鬼畏愁。
可以說，到了這里，基本上除了一些特殊的生靈詭怪外，純粹的人類，已經很難在此生存了。
不過那只是針對尋常人而言，葉青和風傾幽自然不是什么尋常人，這種惡劣的天氣，還奈何不了他們。
馬車速度不減，風不及，雪不擾，悠然如踏花尋春。
「萬里如素無顏色，一眼天地皆茫茫……」
風傾幽也走出馬車，與葉青并肩坐于車轅之上，欣賞著這別處無可得見之美景。
「天地壯闊，自然造化，確實鬼斧神工。」
葉青也油然贊道：「只可惜美則美矣，少了些許紅塵煙火氣，太過清冷了。」
「嘻嘻嘻……」
「哈哈哈……」
「嘻嘻嘻……」
「哈哈哈……」
只是葉青話音剛落，空中便響起一陣嘻嘻哈哈的笑聲。
「這不，你要的紅塵煙火氣來了……」風傾幽打趣道。
說話間，便見一顆顆腦袋，從空中掉落下來。
當然，那不是真的人頭，而是雪作的人頭。
那些人頭，眉眼七竅皆俱，栩栩如生，都是小孩模樣，天真爛漫、童稚可愛。
那些人頭掉在地上后，嘻嘻哈哈，滾來滾去，仿佛在玩耍一樣，顯得異常歡樂。
「這就是雪靈嗎，小東西長得還挺別致的。」
葉青看著在雪地上滾來滾去的人頭，面帶笑意，而此時空中還有更多的人頭落下，或落在他們的車頂之上，或落在馬背上，有的甚至落在他和風傾幽的懷里。
換作是其他人，見到這一幕，或許早已汗流浹背了，可葉青和風傾幽反而摸著落在他們懷里的人頭，神色輕松、悠然。
這人頭，自然不 是真的人頭，而是名為雪靈，無常級詭怪。
雪靈棲于天空，存于冰天雪地，性如孩童，天真爛漫，喜好玩鬧，凡見生靈，都會從空中落下，與之嬉戲玩鬧，沒有什么惡意。
當然，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資格與雪靈嬉戲玩鬧的。
雖然雪靈沒有什么惡意，可雪靈秉承霜雪陰寒之力而生，故雪靈本就陰寒至極，而如此多的雪靈聚集在一起，更會讓周圍的溫度下降十數倍、乃至數百倍不止，因此修為若只是尋常，那么一時三刻就會被凍死。
可偏偏，當雪靈出現之時，你還不能對雪靈出手，驅逐雪靈。
別看雪靈只是無常詭怪，不算是很厲害，但別忘了，雪靈是群居性詭怪，少則三五百個，多則成千上萬，乃至于更多。
如果你的舉止傷害、惹惱了雪靈，便會被雪靈群起而攻之，不死不休。
更可怕的是，只要有霜雪存在的地方，雪靈便不死不滅，除非你能逃到燥熱、沙漠等霜雪不及的地方，否則雪靈便會不依不饒、誓死方休。
就問你怕不怕？
以葉青和風傾幽的實力，倒是不怎么怕，就算雪靈再多，于他們而言也只是一拳的事兒。
一拳不行，那就兩拳。
當然，不怕，并不代表著不嫌麻煩。
如果被雪靈盯上，肯定是煩不勝煩。
所以還能怎么辦，只能玩兒了唄。
葉青一揮衣袖，狂風大作，將地上那些雪靈吹起。
狂風雖大，卻未傷及雪靈分毫，環繞著那些雪靈，在空中飄來蕩去，沉浮不定。
「嘻嘻嘻……」
「哈哈哈……」
那些雪靈也顯得十分歡樂、高興，嘻嘻哈哈聲不絕于耳。
風傾幽則是一揮手，數百黃豆從其袖中飛出，落地之后，化作貓狗、雞兔、牛羊等動物，與那些雪靈嬉鬧起來。
他們的舉動，也吸引來了更多雪靈，從先前的數千變成了如今的上萬，而這還不是盡頭，雪靈仍在繼續增加。
畢竟這個地方，別的不多，雪靈絕對管夠。
一眼望去，空中、地上，到處都是人頭，到處都是雪靈，密密麻麻，數不勝數。
隨著雪靈愈聚愈多，周圍風雪大作，天氣愈發寒冷，什么呼氣成霧、滴水成冰都遠不足以形容當前的寒冷，總之便是真人、宗師武者站在這里，一時三刻都得凍成冰坨子。
就是這么可怕。
好在葉青與風傾幽都是圣人，這種溫度，還奈何不得他們。
約莫一個多時辰后，那些環繞著葉青與風傾幽嬉戲玩鬧的雪靈，忽如受到了驚嚇，呼啦一下，頓作鳥獸散，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與此同時，葉青與風傾幽眼前，出現了一條大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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