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上一章
下一章

第一百五十五章 月中的女人

  說到這里,端木恪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只可惜,慕容玉海似乎是小看了天道。最終在渡劫之時,不敵天道雷劫,落得個道消身死的下場……更加可惜的是,慕容玉海死后,他所留在世間里的慕容一族的血脈里,再也沒有可以繼承祖宗衣缽的人出現。傳說中的道符圣體,從此絕跡于仙界,慕容氏族也漸漸消亡。”

  當端木恪說到這里,一直滿眼震驚之色看著他的葉知寒發覺,端木恪的的老臉上,開始逐漸升起一絲興奮之色。

  此時,端木恪繼續說道,:“自從當上了仙皇,我就一直想要憑借手中所擁有的權利,力量,網羅天下間的奇陣異術,也渴望得到傳說之中的異體肉身!而已經消亡的道符圣體,就是我想要追尋的其中之一。于是,我根據傳說,去往了慕容玉海渡劫的地方,經過一百年的查探,幾乎是掘地三尺。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讓老夫找到了慕容玉海經歷天道雷劫后,所殘存的半截骸骨!得到那半截骸骨之后,我就立即秘密的搜尋慕容一族尚存在世間的子孫。并協助他們盡可能多的誕下具有修煉天資的后代。只要那些孩子一出世,我就將慕容玉海的骸骨植入其體內。但是很可惜,慕容玉海得力量實在世太霸道了!……只要是被植入了他骸骨的嬰兒,沒有一個活下來的,全都死亡!……就這樣,我一直苦苦尋找了兩百年,依舊沒有結果……然而,就在我要心灰意冷的時候,居然有一個女嬰,在植入慕容玉海骸骨以后,竟然活了下來!并且,她很快就長出了道符圣體的樣子!”

  葉知寒那震驚的目光,從端木恪的身上離開。又重新投向了天際紅色月亮里的那個長相怪異的赤身女子身上。

  “她就是那個活下來的女嬰吧?”

  葉知寒問。

  端木恪點了點頭,應道,:“不錯。”

  應罷了,他繼續說道,:“當這女嬰完全長大,我確定她已經完全適應了道符圣體之后,就決定從她的身上獲得當年慕容玉海的力量。于是,我將此女的那雙“生靈血咒目”挖了出來,換在我自己的身上。將那對“破法道之犄”斬斷一截,移植在我的身上。并抽干了她的血,注入了我的身上!”

  說到這里,端木恪桀桀一笑。言道,:“終于,讓老夫得償所愿!獲得了“生靈血咒目”與“破法道之犄”!讓當年慕容玉海的道符圣體,重現在了人間!!”

  葉知寒看著那輪紅月里的女子,震驚只余,眼神里卻是閃過了一絲悲憫。

  他剛才就已經猜到了,端木恪如今頭頂黑色犄角,雙目變成詭異的血紅色,一定是搶奪了那女子的雙眼和破法道之犄。

  一直以來,覺得端木恪變得陌生了的緣故,直到今日,也終于找到了!

  原來,他奪取了慕容玉海子孫后代里挑選出來的這名女子的“生靈血咒目”和“破法道之犄”!

  葉知寒有些替慕容玉海感覺到悲哀。

  上古仙界之時,如此英雄的一個人物,卻連自己的子孫都保護不了。

  已經死去了無數年的他,其子孫后代們并沒有因為“道符圣體”而得到一絲一毫的福蔭,反而因此遭到這樣的苦難與折磨。

  看著那輪紅色月亮里的女子,葉知寒開口問到,:“那女人……還活著么?”

  端木恪桀桀笑到,:“當然活著。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寶物,又怎么舍得這么快讓她死去呢?只不過,失去了雙目,還有渾身精血,她已經算是個活死人了。雖然擁有道符圣體,但沒有修為之力。雖然尚有氣息,但已經沒有心智意識,跟死了也差不多了。”

  “既然你已經得到了想要的東西,為什么不痛快點兒,讓她徹底死去呢?……”葉知寒蹙眉問道。

  端木恪聞言哈哈一笑,說到,:“我就知道,你是個心軟的家伙,看不得這個!……”

  隨即他斂去笑容,言道,:“但作為老友,我還是要勸你一句話。心軟的男人,是成不了大事的!”

  而后端木恪看了一眼紅色月亮里的女人,繼續說到,:“更何況,她的作用還遠不止帶給我“生靈血咒目”和“破法道之犄”!由于我的眼睛與她的肉身有感應,所以,就索性將其封印在“生靈血咒目”道法紅月里。這樣做可以持續不斷地維持這座符咒城池的有序運轉,而絕對不會出現混亂局面。”

  言罷,端木恪對葉知寒說到,:“走吧,我要帶你見識見識,這座誕生于符咒里王國!”

  言罷,他就率先走去了。

  葉知寒收回了看向紅色月亮的目光,跟隨著端木恪的步伐走去。

  雖然他對于那位慕容家族的女子的遭遇很是同情和不忍。但如今的葉知寒,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他沒有把握說服端木恪行事,更沒有把握救那女子于水火。

  更何況,那女子已經成了昏迷不醒的廢人,如同一具沒有情感,沒有痛苦的行尸走肉。或許,她根本就察覺不到,目前所遭遇的痛苦,也說不定呢……

  想罷了,葉知寒只好跟隨著端木恪的身影,走向那片誕生在生靈咒里的城池國度。

  為了生存下來,為了女兒還有自己,他只能選擇明哲保身。

  正如端木恪所言,“男人太心軟,是成不了大事的。”

  葉知寒沒想過要成就什么大事,他只想讓自己還有女兒,能夠活的更長久一點。

  如果說,他同情那位被封印在紅色月亮里面的慕容氏女子,倒不如先把心思收回來,同情一下自己吧。

  因為,他似乎跟那位女子沒有什么區別,都是被端木恪的力量所束縛住的工具兒而已。

  只不過,與之不同的是,他這個工具有思維,有情感。知道痛苦,知道難過。

  或許,他還不如那位女子幸運呢。

  至少被束縛的時候,那位慕容氏家族的女子,感受不到痛苦。感受不到惶恐和不安。

上一章
書頁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