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劫。”黑紅衣服小姑娘身上散發著詭異的紅光。
轟隆…………
六把長劍與紅色鐵扇撞擊在一起,一股能量漣漪擴散而出,將一旁圍著院落的墻體驟然轟塌。
黑紅衣服小姑娘直接被震的后飛了出去,身形不穩,一口鮮血噴出。
“干什么?這是在干什么?”拄著拐杖的老太太不知何時出現在幾人的面前,老太太明顯很不悅。
白衣少女和青年們,并沒有搭理老太太,一個個再次控制長劍,朝著黑紅衣服小姑娘射去。
“騎驢老不死的,你不管管嗎?“老太太突然大喊大叫道,“要殺人了,你是瞎了嗎?你讓這些人進來搞什么?都把我院子整壞了。”
“他們能來,我攔不住,他們有牌,殺人我管不了。”抽著旱煙的鎮主坐在木床上,他突然聽到老太太的聲音,抬頭回答道。
“你是真的窩囊,窩囊廢。”老太太罵罵咧咧道,眼中有些許的怒火。
“又是七七之年,我不管你們有什么打算,也不管你們想做什么,最好給我安分一點,否則別怪我大開殺戒。”鎮主朝著四面八方警告道,又似乎是沖著蒼天。
眼看那六柄長劍要貫穿黑紅衣服小姑娘,六道黑紅色的身影驟然出現。
六把鐵扇懸浮而出,將那六柄長劍剎那間擊飛。
“圣女。”羅奶奶上前扶住了黑紅衣服小姑娘,其余五人,殺意盎然的看著白衣少女和青年們。
“可殺生,絕對不能浪費,殺。”白衣少女說道,這些人都是邪教中人,該殺,當然最該殺的是那少年莫塵。
劍弩拔張的氣氛,滾滾流淌的力量,四周的空氣都有些寂靜。
“老太太我這么大歲數了,和你們說話,你們當空氣,半分教養都沒有。”老太太看到又要出手的倆波人,頓時狠狠的捏了捏拐杖。
倆波人打成什么樣,其實和她沒有沒有什么關系,誰死誰活的都不重要,關鍵是這里離她太近,近到壞了規矩,她也會遭殃,這就讓她不得不管。
感受到老太太的憤怒,倆波人的目光同時看向了老太太。
“看什么看?”老太太指著幾人罵道,“到了別人的地方,就要守別人的規矩,你們長輩沒有教過你們?在別人家門口打架?萬一打壞別人家的院子,怎么整?要不要賠?你們這些個穿的正兒八經,比那個害根還不如呢。”
“你找死。”白衣少女臉色鐵青,她從小到大,哪里被人指著面門,這般說過,這對于她,簡直就是生不如死一般的羞辱。
老太太看著白衣少女,眉頭微皺。
“姑娘,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呀!”老太太語重心長的說道。
“老奶奶,我們這就離去,多有冒犯,請您海涵。”黑紅衣服小姑娘突然說道。
“想走?今天誰都走不了。”白衣少女搶在老太太前面說道。
“你不要咄咄逼人,不要仗著有可殺生,便目中無人。”黑紅衣服小姑娘喝斥道,“今日是在此處,倘若不在這小鎮之中,你早就身首異處了。”
“說得好,小姑娘,老太太我很贊成你的話。”老太太有些贊賞,這黑紅衣服小姑娘很通情達理,很會審視奪度。
嗖………
白衣少女的長劍驟然朝著老太太席卷而來,老太太神色一變,手中的拐杖一揮。
當………
長劍頓時崩碎,老太太面不改色的看著一切,眼中有些許怒火。
白衣少女咯噔后退了幾步,臉色煞白,其余的人都是臉色劇變。
“劍仙的苗子,差勁的很,非常的差勁。”老太太諷刺道。
“你……”白衣少女臉色難看至極。
“還不趕緊走,莫怪老太太我大開殺戒了。”老太太的面色有些猙獰。
“我們走。”白衣少女直接轉身離開。
“老奶奶,您………”黑紅衣服小姑娘倒是沒有太多的詫異,反而有些擔憂的問道。
“無礙,你們也快快離去吧!”老太太說道。
“老奶奶,您要多加小心。”黑紅衣服小姑娘沒有繼續說什么,善意的提醒了一句,也轉身離去,當然是帶著莫塵一起離去。
所有人走后,老太太突然渾身一個顫栗,一口黑血噴出,身形像是枯樹一般,搖曳不定。
中午的太陽,熱辣奔放,再加上某處有人施展三昧真火,讓整個小鎮格外的熱。
只是別人眼中晴朗的天空,在老太太的眼中,卻變得烏云密布,驚雷四伏。
“躲了又躲,藏了又藏,看了又看,想了又想,終究還是要面對,那我老太太,今日便試一試。”老太太有些釋然的說道。
她的身形與那小院緩慢的從小鎮中消失。
在那千丈也不知道萬丈的虛空中,老太太的身形橫立在虛空之中。
滾滾的烏云中,藏滿了暴虐翻滾的雷霆。
“多少年來,修仙一途,不是死于道友之手,就是葬與天劫之下,從始至終,一如既往,你視我們如螻蟻,我們視你為蒼天,你視我們為罪人,我們不過是想長生罷了!想要活著,活的好一些。”老太太看著烏云,說道。
轟隆…………
驟然一道天雷轟下,老太太的拐杖朝天一指,一道金光射出,與那天雷撞擊在一起,倆倆湮滅。
老太太的臉色有些喜悅,這雷劫不強,很弱,這讓她懷疑是天聽到了他的聲音,刻意降下了這不是很強的雷劫,讓她渡劫成功。
只是這喜悅沒有停止多久,驟然無數道雷電襲擊而來。
雷電交錯,形成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任老太太的拐杖射出多少金光,都無濟于事。
電網剎那間包裹在老太太的身上,恐怖的轟擊著老太太枯朽的身軀。
老太太悶哼不斷,那烏云翻滾,雷霆在聚集。
一條水缸粗細的雷霆驟然朝著老太太頭頂轟下,老太太的臉色一凝,剎那間崩裂成了無數的零星,消散不見。
烏云逐漸散去,那烈陽出現的太晚。
藏刀鎮中,鎮主和小毛驢站在院落中,鎮主的目光復雜。
“強者不仁,以萬物為草芥,天道不仁,以強者為芻狗。你欺我,我欺你,不過都是可憐蟲罷了。”鎮主摸了摸小毛驢的腦袋。
“…啊呃……啊……呃………”
“是的,我也是可憐蟲,大家都是。”鎮主說道,“院子破了,也出了手,壞了規矩,有人看到了,我若在干預,死的就不是她一人,而是一鎮,這便是注定的命數,注定她要離去。”
“…啊呃……啊……呃………”小毛驢叫了叫,轉身走進了小屋。
“唉!這世道,正道不正,邪道不邪,要亂。”鎮主嘆了口氣,也跟著小毛驢進了屋子。
“羅奶奶,他怎么樣了?”藏刀鎮的后面有一片小樹林,黑紅衣服小姑娘盤腿而坐,黑紅色的光芒在她周身流轉。
不大一會,便睜開了眼睛,開口朝著羅奶奶問道。
“圣女,他沒什么事。說也奇怪,常人挨上姜玉蘿一腳,不致死,多半也會骨折,這少年卻什么事情都沒有,只是受了點內傷。”羅奶奶很是想不通。
“羅奶奶,您忘了,這里是什么地方嗎?這里的人,哪一個人都很不簡單,放在外面,絕對是立派稱雄的存在。”黑紅衣服小姑娘說道。
“也是,圣女,你為何要救他?”羅奶奶不解的問道。
“我只是看不慣那些名門正派欺負人罷了。”黑紅衣服小姑娘回答道。
莫塵悠悠的醒來,他感覺他渾身火辣辣的疼,疑惑的看著面前身穿黑紅衣服的七人。
“你醒了?”黑紅衣服小姑娘微微一笑,她的眼睛像是小月牙一般。
“嗯!”莫塵點了點頭,他突然想到要去李瞎子家取藥材,掙扎的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轉身離去。
羅奶奶要攔,卻被黑紅衣服小姑娘攔住了。
“圣女,這小子太沒有教養了。”羅奶奶有些不悅,救一次就算了,這都第二次了,而且自家的圣女受的傷并不輕。
“他很有意思。”紅衣小姑娘說道,隨即還自己莫名的笑了笑。
左轉十三個彎,右轉十三個彎,你就到了。
這句話在黑紅衣服小姑娘的腦海里響起,一想到那些背著長劍的家伙們,真的轉了二十六個彎,小姑娘的心里就有些好笑。
“圣女,咱們可是為了…………”
“我知道,羅奶奶,但是這個地方很多人都閉門不出,那些出來的又是一些普通人,什么都不知道。長輩告訴我們沒有這里人的允許,不能冒然進入院子。”黑紅衣服小姑娘說道,“所以我們需要慢慢來。
“可是我們只有七天的時間呀?”羅奶奶有些焦急,已經過去半天,看似還有六天半,但是要緊的事情,越是要提早完成,免得生了事端。
“可是我們也沒有別的辦法呀?”小姑娘攤了攤手。
“我們明明可以靠著救那小子倆次的善緣,符合規矩的找他幫忙。”羅奶奶說道,“我們不能闖別人家的院落,他卻可以。”
“下次遇見他,我一定找他幫忙。”小姑娘說道。
羅奶奶搖了搖頭,眼神中有些著急。
莫塵家的小院中,赤紅色的火焰不斷的翻滾,莫塵的父親在赤紅色火焰的炙烤下,皮膚上的冰霜逐漸散去,眼眸漸漸的睜開,冰寒之氣剎那間席卷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