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一道嘹亮的佛音響起,一位穿著破破爛爛,腰間掛著酒葫蘆的和尚,從遠處緩緩而來。
他看似走的很慢,卻一瞬之間,出現在了眾人眼前,他看著那小狐貍,眼中有著一絲的慈祥。
這種慈祥,就像是父親看自己的孩子一樣,有著一股子的愛。
莫塵不解,只是姜玉蘿卻瞪大了眼睛,眼前的和尚,她見過,五年前,藏刀鎮一行,本想請自家老祖回來,卻看到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大戰,只聽于傳說之中的魔祖現世,一方紅日照小鎮。
而這和尚若是沒錯的話,正是那位和魔祖交手的瘋癲和尚。
難以置信,無從想象,也許在小鎮,姜玉蘿不知道瘋癲和尚的強大,但是回到白衣劍門,一番稟報,卻知道的一清二楚。
莫塵自然是不認識和尚,不過看和尚的做法,應該是在救狐貍精,他倒是沒有阻攔,書中說,佛家之人,可以超度亡魂,讓怨氣消逝。
而狐貍精是個可憐人,若是能被和尚救了,也不錯。
“孩子,你受苦了。”和尚看著狐貍精,聲音嘶啞的說道。
“你是爸爸嗎?”小狐貍疑惑的看著和尚,記憶中有著這個人。
“孩子,和我回家吧!”和尚輕輕的回答道,祥瑞溫暖的佛光逐漸將狐貍精完全包裹,那消散虛幻的身體逐漸凝實。
和尚手一揮,被佛光覆蓋的狐貍精頓時縮小,和尚伸手將其攬在手中。
“她雖做了不少錯事,但是你的一刀卻也讓她需要重修,就當還了因果孽緣,我這會超度那些被她害死的亡魂,還望你們允許我將她帶走。”和尚朝著莫塵和姜玉蘿說道。
“大師將她帶走便是,她也是個可憐之人,只是希望他以后能夠洗心革面。”莫塵拱手回答道。
“你我有緣,他日相見,希望你能位于那山巔之上,與眾泰山論。”和尚說了一句誰都不是很明白的話,下一秒,人已經毫無蹤跡,就像是從未出現過一般。
“山巔之上,與眾泰山論。什么意思?”莫塵皺著眉頭,思索和尚的那番話。
“多謝救命之恩。”姜玉蘿朝著莫塵鞠了一個躬,很是感激的說道。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沒什么。”莫塵思緒被打斷,擺了擺手說道,眼睛并沒有正視姜玉蘿。
“不知道你來我白衣劍門的領地,有什么目的嗎?”姜玉蘿看到莫塵沒有正眼看她,有些不悅,她姜玉蘿在白衣劍門趾高氣揚慣了,何時感謝過他人,何時對他人客氣過。
“沒什么目的,只是想要去貴派的鑄劍峰,挑選一件本命物而已。”莫塵感受到姜玉蘿的語氣有些變化,皺了皺眉頭回答道。
“呵呵………”姜玉蘿冷冷的笑了笑,“我派鑄劍峰,非我派弟子,絕對不能進入。”
“不能進便不能進吧!”莫塵看著臉色突然變了的姜玉蘿,一刻都不想在搭理她。
進不進的去,這不是莫塵操心的問題,龍拾既然帶自己來,那便是有辦法進去。
只是龍拾哪里去了?把自己丟在這里,結合之前的問話,龍拾應該早就知道這里有狐貍精。
狐貍精倒是沒什么,眼前的姜玉蘿比狐貍精讓人更加討厭。
“不過若是我求求情,沒準我師父會破例允許你進入的。”姜玉蘿看到莫塵莫不在意的模樣說道,她就不相信,莫塵是真的不在意嗎?
“不用了。”莫塵扭頭便走,雖然不知道自己走的對錯,但是他不想在看到姜玉蘿,心中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殺意的,畢竟當時差點就死在姜玉蘿的手中。
看著離去的莫塵,姜玉蘿皺了皺眉頭,心中思量著,你不是要去白衣劍門嗎?哼!就算你去了,我也不會讓師父允許你進入鑄劍峰的。
一個武夫,強了些有怎么樣?她姜玉蘿可是劍仙。
不過她卻和她的三位師弟,跟了上去,她的三位師弟倒是不像她,朝著莫塵感激了半天,沒有莫塵,他們早就死了。
雖然討厭姜玉蘿,但是莫塵不認識具體的路,便默認了和幾人前行。
遠處高空中,龍拾看著這一幕,笑了笑,轉身,快如朝著白衣劍門而去。
白衣劍門,位于衛國和血月教中間,這一片有著一座高山,而教派的祖師爺們,都對大山有些特殊的感情,開宗立派,喜歡將門派建在高山之上。
山腳下是一個諾大的山莊,因為有些教派的庇護,可以說風平浪靜,衣食無憂。
每年山下的山莊都會為山上的白衣劍門提供糧食,部分錢財。
其實倆方便是相互扶持的關系,看似是白衣劍門在庇護山莊,其實山莊同時在維護白衣劍門,倆者相互共存,缺一不可。
在山莊中,莫塵找了個飯店,要了些酒菜,填飽了肚子。
他在等龍拾,因為他就算上了白衣劍門,也不認識誰,上去之后很尷尬。
只是按道理來說,龍拾應該早就到了,應該在等他,輾轉反側了幾家酒館旅店,并沒有查到龍拾。
莫塵看著那高聳入云的大山,皺了皺眉,龍拾肯定是先上去了,真是不靠譜,看來自己只能獨自上山了,至于姜玉蘿和她的三位師弟,早就上山了。
徒步攀山,走著蜿蜒的山路,左轉右轉,莫塵數不清自己轉了多少個彎了,要不是他是六重武夫,早就沒了氣力了。
高山之上,是一座巨大的府邸,府邸之中有著千于人,他們老老少少各自忙碌。
老的指點小的修行,小的拿著劍舞來舞去,偶爾有著幾道劍光浮現而出,甚至有時候會有幾位踩著飛劍,飛來飛去的。
大大小小十余個廣場,分布在府邸中,有著年輕的修行者在切磋,你一劍,他一劍的。
幾千余年的門派,雖然走了下坡路,但是底蘊卻不是剛剛暴起,風頭正勢大的勢力可比的。
一件屋中,一位白衣玉帶,倆鬢白發,但是其他地方頭發卻黑黝黝,相貌俊朗的中年人在接待著一位來賓。
來賓坐在下方,喝著茶水。
“喝一口叫做品茶,喝三口叫做口渴。”白衣玉帶中年人看著龍拾說道。
“哦!”龍拾點了點頭,從茶壺中又倒了些許,咕咚咕咚喝著,似乎不解渴,最后直接抱著茶壺準備喝。
“抱著茶壺喝那叫做飲驢。”白衣玉帶中年人道,這讓剛剛抱起茶壺的龍拾,當場呆滯。
尷尬的笑了笑,“姜副掌門,這是茶嗎?”
“怎么?龍兄連茶都沒喝過?”姜副掌門問道。
“喝過,十大名茶我都喝過,唯獨沒喝過這,不是茶,就像是水一般,寡淡無味。”說著,龍拾揭開茶壺,精元流轉間,茶壺中的茶葉消散一空,“你瞅瞅,這里面連茶葉都沒有,怎么能說是茶?”
“十幾年不見,龍兄竟然練成了道家的戲法,厲害,非常厲害。”姜副掌門豎著大拇指夸贊道,“龍兄,我覺得城主府有你,實在是蓬蓽生輝,黑冥埋沒了你,若是你去大街上將這一手施展而出,必定名震天下。”
“哈哈………不敢當,不敢當。”龍拾擺了擺手,心中卻思索著,“姜副掌門,茶水無茶,也叫茶,會過,會過,怪不得路過山下莊子,雞身上的毛茂密繁盛,原來是因為有姜副掌門,一毛不拔呀!”
“龍兄,士別三日刮目相看,你這嘴厲害,天下少有。”姜副掌門又是夸贊道。
“哈哈…………我不敢關公面前耍大刀,與姜副掌門相比,就是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呀!”龍拾說道。
“謙虛了,咱們做人,該自豪的時候,還的自豪,該驕傲還的驕傲,龍兄太謙虛了,謙虛的過頭,就是虛偽呀!”姜副掌門說道。
莫塵走了半天,才到達白衣劍門的大門外,會飛可正好,直接上山頂,不會飛的,只能一步一個腳印往上走,而且全都是彎路。
“何人擅闖我白衣劍門。”莫塵剛剛到門口,倆位白衣修行弟子,頓時手持長劍,指著莫塵問道。
“我叫小土,請問一下,有沒有一個叫龍拾的上山呀?我是他的弟子,是來找他的。”莫塵說道,來到別人的地盤,該低頭時就低頭,否則便是壽星公上吊。
“龍拾?”倆位帝一相互看了一眼,“沒聽過,也沒有見過,今日并沒有人上山,你速速離去,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額!”莫塵錯愕,怎么可能沒有呢?他哪里會想到,龍拾早就上山了,而且人家是飛,根本不用走大門,這倆位帝一哪里會見到。
“龍拾真的沒有上山嗎?”
“沒有。”弟子有些不耐煩了。
“當真沒有?”莫塵強調問道。
“沒有就是沒有,你不會是血月教的奸細吧?”弟子皺眉看著莫塵問道。
“不是。”莫塵否認道,這場面尷尬了,都怪龍拾,半路給他丟下。
“師兄,奸細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奸細的。”一名帝一朝著另外一名弟子說道。
“師弟,我瞅他也不像是和奸細。”師兄打量著莫塵說道。
“對!我不是奸細。”莫塵附和道,這若是被當成奸細,可就橫生禍端,不太好。
“師兄,你眼光向來不好。”師弟說道。
“師弟,你看他,愣頭愣腦的,誰會派這么個人做奸細,再說了,奸細只會偷偷潛入,哪里會這般光明正大的走大門。”師兄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