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碰的那一刻，意識如同觸電一般，迅速收了回來。
“嘩啦啦！”
混沌云自己裂開，宛如大量的雨點，散落在天地之間。
“空間本脆弱，一碰就碎，當空間凝聚在一起的時候，便堅不可摧。”
柳無邪感受四周帶來的變化，再次進入沉思當中。
獨一的空間碎片，一碰就碎。
當無數空間碎片凝聚在一起，就牢不可破，這就是空間術的妙用。
空間無任何形態，可以是圓形，可以是方形，只要掌控了空間規則，就能隨意改變空間的形態。
柳無邪之前領悟過大空間術，對空間的理解，遠超常人。
意識繼續漂浮，來到另外一處混沌云區域。
這片區域的混沌云顏色更深一些，相當于此地的規則之力更強。
空間有強有弱，跟天地規則有一定的關系，例如上域的空間之力，就強于中三域。
并非上域高人一等，而是空間規則所決定的。
意識不斷的穿梭，柳無邪來到一片潔白的晶壁面前，突然停住了。
“這就是空間晶壁了，傳言打破空間晶壁，便能橫穿紀元，抵達過去跟未來，也不知道是真還是假的。”
柳無邪喃喃說道。
他不敢輕易去嘗試，誰也不知道，空間晶壁后面是什么世界。
也許是未來一萬年，也許是過去一百萬年，甚至是虛無的世界。
十年過去！
百年過去！
千年過去！
柳無邪的意識，在浩瀚的混沌時空中游蕩了幾千年時間。
外面的世界，也就過去剎那而已。
千年時間，彈指一揮間。
在這一刻，柳無邪感覺自己的意識，魂力，元神，達到一個全新的高度。
“合道！”
“原來這就是合道。”
這一千多年來，柳無邪將自己所走的路，所修煉的法訣，所參悟的東西，一一整理一遍。
看似生劫境到合道境只有一步之遙，卻是多少修士一生的噩夢。
普通修士參悟幾種法訣已是極限。
柳無邪參悟的法訣多達幾千種，當初熱爾曼.瀾就擔心柳無邪突破合道境的時候，會遭遇前所未有的阻力。
幸好找到了空間祖符，借助空間祖符內部環境，足足縮短了柳無邪幾千年時光。
如果在外界，想要合道，少則幾百年，多則幾千年。
柳無邪等不到那時候，千年后，滄海桑田，誰也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么。
他能等！
他的家人不能等！
姑蘇不能等！
柳軒不能等！
雷莫君不能等！
意識終于找到空間本源的出口，從里面走了出來，柳無邪仿佛歷經了一個紀元那么漫長。
每一塊空間本源，所代表的空間都不一樣。
意識來到第二塊空間中，這里世界，更是絢麗多彩，大量的碎片，如同隕石一般，朝柳無邪的意識砸過來。
這是一座天地剛初開的時空，空間還未完全成型，隨著時間的流逝，這片天地會慢慢孕育出新的生命。
柳無邪感嘆宇宙的神奇，又感嘆生命之脆弱。
跟浩瀚的宇宙相比，人類太渺小了，渺小的如同一顆塵埃。
雖然他修煉到生劫境，有些人修煉到半圣境，跟浩瀚的宇宙相比，只是稍大一些塵埃而已。
高齊他們，還在繼續尋找黑毒玉竹，除了寥寥幾人找到一兩株，大部分還一無所獲。
他們早已忘記了柳無邪的存在，沉寂在尋找黑毒玉竹的快感當中。
柳無邪的死活他們并不關心，他們只關心自己能找到多少黑毒玉竹。
弱者對于強者而言，如同宇宙中的塵埃，可以隨意的將其抹去。
空間本源中的時間是恒定的，柳無邪通過自己的感知，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正在不斷成熟。
來來回回穿梭，意識逐漸熟悉空間本源的力量，甚至他已經能掌握一些空間本源。
“可以嘗試破開空間祖符的束縛了，只要意識離開空間祖符內部，便可以嘗試著煉化空間祖符，借助空間祖符突破到合道境。”
柳無邪暗暗說道。
幾千年時光，不僅將五行之力成功合道，陰陽，風雨雷電，魔道，鬼道，無面族，妖族，異族，神族等等。
每一種元素，每一種本源，都掌握了其神髓。
唯有徹底掌控，才敢踏入合道境，不然這些本源會反噬自身。
意識化為一道流光，朝空間祖符外圍沖去。
“翁！”
柳無邪感覺頭暈眼花，仿若撞在了一面石壁上。
幸好只是意識，要是腦袋，估計就撞成一堆腦漿了。
柳無邪還不死心，繼續撞擊，他已經掌握一些本源力量，空間祖符很難對他構成威脅。
空間祖符壓制的越狠，意味著柳無邪領悟的空間本源越多。
盤踞在洞穴中的吞天毒獸突然看向空間祖符這邊，眼眸中流露出震驚之色。
就在剛才，他清晰地感受到劇烈空間波動。
自從那個小子進入空間祖符后，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么快就感受到空間波動，難道那小子真的能降服空間祖符。”
祖符內部過去幾千年，外面才過去剎那，吞天毒獸只知道柳無邪剛進去，就造成了空間波動。
“空間祖符，你阻擋不了我的腳步，勸你還是乖乖的臣服于我！”
柳無邪還在不停的沖擊，他能察覺到，空間本源中出現了一絲裂縫。
這對他是好事，只要空間本源裂開，意識就能回到本體，到時候便能突破到合道境了。
五行之力猶如滾滾悶雷，在柳無邪體內不停的流淌，陰陽之力，圣雷之力，寒冰之氣，陰陽毒源，魔氣，妖氣……
各種元素各司其職，絲毫沒有紊亂的跡象。
這就是合道境的優勢。
不合道，這些元素就相互糾纏，相互排斥，嚴重的話，還影響自身發展。
修煉本就是逆天行事，任何一個差錯，都會前功盡棄，甚至身死道消。
受到柳無邪的挑釁，空間祖符更是惱怒，釋放出驚人的空間法則，開始絞殺柳無邪的身體。
只要元神不滅，肉身毀滅了也能滴血重生。
八大元神牢牢鎖住自己的魂海，不論空間祖符如何切割，元神上面的魂環，就是紋絲不動。
異時空法則將柳無邪的身體包裹住，居然抵擋住了切割之力，給柳無邪一絲喘息的時間。
意識還在沖撞，四周的空間本源，居然主動朝柳無邪的意識飄過來。
“這是怎么回事，難道我獲得空間本源認可了？”
之前是參悟空間本源，理解空間的含義，卻無法收服這些空間本源。
要是能將這些空間本源徹底煉化，那他對空間的領悟，將更上一層樓，甚至能直接將龍骸禁域施展出來。
想到這里，柳無邪更是信心大增。
“空間本源，融入身軀！”
柳無邪知道，自己的意識跟身體，看似相隔很遠，其實就是一墻之隔。
空間本源受到意識的操控，穿過空間祖符的束縛，鉆入柳無邪的體內。
空間本源進入體內后，迅速被柳無邪煉化，滾滾空間之力，席卷四周。
天地中任何規則，都是有跡可循，空間亦是如此。
意識像是溫柔的觸手，落在那些混沌云上面。
當意識進入空間本源的那一刻，仿佛置身一座浩瀚的時空中，四周天地漂浮著五顏六色的云朵。
“這就是空間原始形態嗎？”
望著四周的景象，柳無邪意識怔在原地。
天地未開之前，只有混沌之氣，后來才慢慢誕生了空間，時間，陰陽，五行……
始祖樹就是天地中誕生出來的第一株樹木，十二巫神代表十二種元素，天地誕生不久，就誕生了他們，掌控天地規則，行云布雨，操控雷電，掌管寒冰與風之法則。
意識沉沉浮浮，尋找空間的源頭。
肉身還在不斷撕裂，血肉灑滿一地，鮮血成河，此刻的柳無邪，像是坐在原地的一副骸骨。
渾身上下，找不到幾塊完整的地方，空間祖符也沒想到，眼前這個人類的生命力，居然如此頑強。
始祖樹分解出強橫的木系精氣，配合生命之力，那些受損的地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出來新的血肉。
傳言天地初始的時候，空間一片混沌，到處漂浮著五彩云朵，修煉界稱之為混沌云。
時間，空間，規則，五行，陰陽，黑白，不存在這片時空中。
再給柳無邪幾百年，也無法控制住面前的空間本源，唯一的辦法，進入空間本源內部，將其從內部瓦解。
想做就做，操控意識，朝最近的一縷空間本源中掠去。
“意識化神，只有達到主神境才能做到，我如今不過生劫境，根本無法將八大元神融合一體。”
柳無邪大腦飛速的運轉，他的意識，已經脫離了肉身，完全不知道外界發生的事情。
“既然我無法抓住空間本源，為何不能讓意識直接進入空間本源呢。”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柳無邪腦海中滋生。
意識無形無質，抓不住空間本源實屬正常。
反反復復，不論空間祖符如何切割，柳無邪的身體，就是無法倒下。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柳無邪意識突然閃過一絲清明。
意識無法化為本體，柳無邪嘗試好幾次想要抓住空間本源，每一次都會抓空。
空間本源就在他的面前，看得到，卻摸不到，讓柳無邪很是抓狂。
只要自己煉化了空間本源，掌控空間祖符，只是時間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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