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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白鹿之外

  一切計劃之外都在預料之中。

  白鹿把假張遲當真進入傒囊時,揭城和吳昂昂起陣準備降三神封住白鹿。事先兩人商量好,圍而不殺,必要情況下可以舍棄傒囊確保活捉白鹿。

  正在降神之際,二人各自的降神咒說了大半,突然一只近三米高的孰湖突然沖入雙封陣,直奔傒囊而去,危不連、寇詳彌和姚想三個持戮人面面相覷。

  “什么情況?還有個截胡的?”寇詳彌胳膊肘戳戳危不連,“你們搞的?”

  危不連搖搖頭,“不是。”

  “讓不讓孰湖攻擊傒囊?”吳昂昂降神降的是華佗,想以華佗牽制腦袋里面的白鹿,揭城本來計劃降劉伶,看見孰湖中途改了方案,降了智曇禪師。

  “你再降和尚,我真會揍你一頓!”危不連懷疑揭城有一緊張就降神和尚的毛病,“用禪師做什么?”

  “把白鹿扯出來,讓孰湖吃傒囊,追孰湖!”揭城想到孰湖要吃的其實不是傒囊而是張遲,追到孰湖肯定能知道了誰想吃張遲。

  危不連控制著智曇禪師與孰湖周旋,影響拖延它攻擊傒囊,給華佗留出取白鹿的時間。寇詳彌已入華佗雙指插入傒囊腦內擒住白鹿,“拽出來塞哪兒?”

  姚想從雙肩包里掏出一個裝著迷榖雙侶花的大瓶子,“塞這里!”

  “好家伙,這瓶子不錯啊!”寇詳彌馬上看中姚想抱著的瓶子,雙手拽住白鹿一個轉身下按將它桶進瓶子里,“小想想,你這做玻璃的手藝不錯嘛。”

  “小你個頭,你才做玻璃!”姚想很煩寇詳彌的說話調調,甚至他一出聲,就很想沖面門一拳讓他住口,“你可他媽的閉上那張臭嘴吧!”大家都是持戮人,寇詳彌跟危不連簡直是兩個極端,不知道揭城到底怎么能同時跟這兩個人溝通到一塊去,手上緊著抽出一張銀蛇皮紙,熟練地纏上朱厭毛編繩封口,迅速在透明花變色時完成了所有密封操作,外面再套上一層泡泡袋防沖擊,“你倆現在這倆降神都追不上孰湖。”跑到揭城旁邊,沖著他喊了一聲,“降個腳速快的,我去追孰湖。”

  “哦!”揭城舉起笏板高聲念誦,“……游五岳,戲四海,昆侖客,得道混元初,長生知順逆,跨青鸞,騎白鶴,任游三山五岳,隨意海島蓬萊。火內之珍,離地之精,三昧之靈……恭請陸壓道人仙遣追魔。”

  “你能降陸壓,剛剛干嘛降個和尚?”吳昂昂疑惑地看向揭城,“你是不是對危不連有什么不滿?”

  “沒啊!我怎么敢對他有不滿。”揭城回答得正經嚴肅語氣沉穩,反而讓吳昂昂更加懷疑他是不是被說中后故作鎮靜。

  “姚想,跟著正山,它能跟蹤孰湖。”揭城說話時候已經看不到陸壓的身影了。

  寇詳彌抱起姚想放在地上的瓶子,“白鹿在里面,我們的任務完成了,要不要跟著追孰湖。”

  “不了,我們馬上回南京。”吳昂昂知道一旦他們跟著追孰湖,會直接被卷入錢塘界內斗的漩渦中,到時候再想抽身就難了,“到此為止,之后的事情與我們無關。”

  “哦,可惜了。”寇詳彌本來還想去看熱鬧,看現場是沒戲了,以后聽揭城當故事講吧。

  揭城畢恭畢敬送走智曇禪師,跟危不連一起去幫忙補陸壓追蹤的封陣,但奇怪的是沿途竟然一直都有封陣在,讓二人詫異不已,誰能這么快地一路起陣?

  “肯定是個高手啊,你哥?”揭城先到的是陶辭,但沒說出口,還是退了一步改口,“他有這能耐吧?”

  “不可能是他,他的封陣以登高抗風雪為主,長距離連貫的不是他擅長的方向,很有可能是梁一品。”危不連又加了一句,“梁老師的話,為什么幫我們?”

  揭城擺擺手,“暫時猜不著,但我現在可以確定,想吃張遲的不是梁一品了。”

  “你這不是廢話么,他要吃張遲干嘛還幫我們追蹤孰湖。”危不連扶著頭看著手機上移動的位置,姚想身上的定位移動速度極快,市內的車速維持在40左右,即便上了高速想要追上也完全不可能,只能眼看著距離越拉越大,順著京杭大運河直奔烏鎮方向而去。

  “烏鎮?”危不連嘀咕了一句被揭城捕捉到了,揭城不放過一絲線索,“烏鎮有啥?”

  “不確定,只是有可能。”危不連又開始話說半截賣關子,“我只是有點擔心。”

  揭城不耐煩地敲敲方向盤,“直接說,別繞,我體會不到你那么高的心思,你知道是誰了?”

  “我說不確定了,而且我們倆也斗不過。”危不連也很煩躁,“可能是陳老爺子。”

  “啥?陳老爺子?”揭城的排行里雖然有他,但從未把他列為首選嫌疑人,畢竟老爺子一直塑造和平友善謙遜的個人處事風格,怎么會跟灺家一樣走血腥的路線,“沒搞錯吧?”

  “不是不可能,畢竟老爺子現在的兒子女兒、孫子外孫資質都很普通,甚至基本上算是偏下的,如果曾孫一代再沒有高手出現,陳家在四界中地位很可能不保,一旦后代在四界闖不出什么名堂就會陸續放棄,陳家這一脈從四界中退隱也不是沒可能。陳老爺子必須在他有生之年培養出一個自家的高手才能江山穩固。”危不連皺皺眉,“怪不得他一直強調保護好新人,盡量不爭不斗。”

  “自家人能力不濟當然希望不爭不斗。”揭城諷刺地吸吸鼻子,“陳老爺子他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一個多小時后,兩人才抵達烏鎮,陸壓一直在分散孰湖的注意力,在路線上干擾它的行進,抓腳擼翅膀拽尾巴無所不用其極,甚至還騎上孰湖抱住它的脖子控制飛行的方向。

  “哎呀,小丫頭,沒想到你還挺有力氣的。”花修在封陣中迎向孰湖,雙手掐住姚想的肩膀用力一震便將陸壓從她身上驅離,換做自己持戮,“跑了一路,下去休息休息。”

  “啊?”姚想沒想到會遇到花修,一路的封陣已經讓人覺得可疑,但都沒有花修的出現讓人驚訝,“你怎么在這兒?”

  “找個人。”花修回答得利索卻沒有任何有用信息,“你跟危不連聯系一下。”

  姚想很納悶但還是把準確定位發給了危不連和揭城,并告訴他們花修也在,“你們都想不到,花修在烏鎮等著,直接在封陣里從我手上把陸壓給轉到他身上持戮,那操作我還是第一次親身體驗,不愧是高手。”

  “他說找的人是誰嗎?”揭城馬上發了條語音,“是不是陳耘醒?”

  “沒說,我還沒見到梁老師,陳老爺子也沒見到。”姚想突然意識到自己沒了陸壓如果不是盯著正山,已經看不到孰湖的蹤影了,“你們快點來,我這里沒持戮馬上要跟丟了。”

  當揭城和危不連抵達烏鎮再次見到孰湖時,不僅看到了花修和姚想,還在多重封陣中看到孰湖與陳耘醒融于一體。那只把傒囊當張遲吃掉的孰湖在花修的連續重擊下顯出了半妖半魔的狀態,從頭到側肋將近三分之一的部分竟然是陳耘醒。

  “他這是想拿自己喂孫子?”揭城抬頭盯著驚悚的一幕,從來沒親眼見過人與妖魔的主動融合,”他有沒有想過自己被吃了不就不能做界司了嗎?”

  危不連想不通陳老爺子為什么孤注一擲劍走偏鋒,真的有必要嗎?“他在急什么?還是誰逼他非得走這步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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