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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嫌疑人

  “灺家今早發現失竊的事情了。”危不連難得主動到揭城的公司親自報信,把揭城嚇得不禁后退半步,側著身子做好逃跑的姿勢,危不連示意他坐穩,“寇詳彌已經消除了所有關于你的相關記錄,出示了你一直在尋找乖龍的偽證,灺家還是懷疑到你了。”

  “為什么?”揭城聲音突然挑高聲音,心虛得尾音發顫,“現在我該怎么辦?”

  危不連捂了下耳朵,打開微信給揭城看他跟寇詳彌的聊天記錄,“根據他得到的消息,你現在只能裝作繼續想辦法尋找乖龍。”

  “灺家是想用那玩意兒吃了我,還叫我主動去送死?”揭城煩躁地撓撓頭,“我要是灺久程肯定想一舉兩得,直接派人帶著乖龍來吃我,吃了我還能找到書最好,如果找不到也不虧。”

  危不連點點頭,“是的,你往下翻,寇詳彌說了灺家已經派人帶乖龍到秦淮界與錢塘界交界的地方,大約今晚出發,之后會有人誘導你去兩界交界處,只要你踏入秦淮界,乖龍會主動攻擊干掉你。還有,以你現在的能力,打得過乖龍嗎?

  “這話不是該我問你嗎?你打得過嗎?”揭城心里敲鼓敲到嗓子眼,“大哥,執盟了啊,你不會讓我一個人去送死吧?”

  “我沒遇到過乖龍,別的龍也沒交手過。”危不連做了一個零的手勢,“毫無經驗,沒有任何可參考的歷史數據。”

  揭城趴在會議桌上伸展雙臂攤成一片,“難道我只能等死了?書里有乖龍的資料,我看過,賊強,跟九尾蛇一個水平的,我們上次豁出命才能搞定一條半殘快死的蛇,這次來的是只活蹦亂跳的乖龍,我死期到了啊!”

  “其實傳說還有后半段。”危不連語氣平靜地補充,“能反殺的天生四界人會被世家承認,可以在四界創立一支全新的世家。”

  “餅畫得可真大。”揭城無力地拍著桌子,“幾百年來有多少天生四界人反殺成功了?”

  “幾乎沒有。”危不連實話實說,不過他覺得揭城有一絲希望,不是因為相信揭城的能力足夠強,而是認為灺家養出的乖龍可能被現實環境弱化了很多,不然的話以乖龍的性格無法在秦淮界安穩飼養。灺家計劃強行使用秘法足以說明家族現在中青兩代沒有能成為高手的人,而且下一輩再出現有天賦的強者的幾率微乎其微。

  揭城長長嘆了口氣,“你當我白癡是不是?幾乎沒有,那我肯定沒有!”

  危不連沉默良久,雙手托著額頭看不到臉。越安靜揭城越慌,慌到不敢先出聲,連動都不敢大動,一點點挪動身子慢慢坐直,沒心情玩手機,縮在椅子里等著危不連的宣判,控制不住地扣指甲,又大約過了五分鐘,揭城縮得難受伸了伸腿,小聲問,“你有沒有什么辦法?歪門邪道的,能用就行。”

  “需要陶辭幫……”危不連話說一半又咽了回去,猶豫了一會兒,“但是……”

  揭城急得跺腳,“找他啊,但是什么?”

  “陶辭和花修做事的方法比較極端。”危不連從公文包里抽出一張紙和一支筆,在桌上給揭城分析起現在的形勢。

  大方向劃分是錢塘界和秦淮界,其實不可能是兩界之間的矛盾,掌控兩界的一直都是世家,現在主要是灺、方和寇三家隸屬秦淮界,錢塘的話,還不知道是哪一家有問題,以揭城現在的情況,寇家答應在秦淮界保他,這里有個顯而易見的問題——灺久程為什么強調要乖龍在秦淮界吃你?這不是跟寇家正好一矛一盾,為什么不在錢塘界吃了你?他在介意錢塘界什么?他連寇家都不顧忌,他忌憚錢塘界的誰?

  “哎?這么一說,的確啊!”揭城一直從自己性命的角度考慮,沒想過世家之間有所顧忌,“你的意思是灺家跟錢塘界的某一家有協議,他倆利益大到能讓灺家不顧寇、方兩家的面子,吃了我必定得罪方家,我可是方老爺子給兒孫預定的仙丹,寇老爺還放話出去我由他們保。如果我在錢塘界里死在方家養的妖魔手里,最初的劇本大概是如此,冒出灺家要攔一道,這么大的腕兒得是陳老爺子級別的吧。”

  “你認為只有灺家攔一道?寇家可不可能先發之人走了一步?”危不連把手中的雨傘放在桌上,橫在揭城的面前,“我跟你交個底,傘里面現在是鄭綿寶器,湘弦給我的,危家確認我是鄭綿重生,他們能把這些查得清清楚楚難道還找不到朱安歌嗎?”

  “你的意思是朱安歌是寇家故意給我的?”揭城瞬間頭一個炸成兩個大,“為什么?他們想干啥?”

  危不連滾動著手中的長傘,“轉移朱安歌,將他放在你身體里一舉兩得,暗中遏制方、灺兩家,這是最大的可能。在秦淮界歷史上,寇家和桂家明確反對使用吃人秘術。”

  “寇家不怕我死在方家或灺家手里把朱安歌也交代了?”揭城挺直身板硬氣了些,“由此可見,他們都看中了我的無限潛力!”

  “未必。”危不連實話實說卻從未想過幫助揭城建立自信,“順序是方景臣先發現你,然后把你培養成四界人,但他沒有強大的妖魔可以搞定你,也可以說你在秦淮界時候遇到的比較兇猛的東西其中不少就是方家的,他的方案被灺家察覺打算截胡,與此同時,寇家也發現了兩家的預謀,若要釜底抽薪必須保你不死,把朱安歌放在你這里不正好嗎?”說著指指自己,“寇家以我利用危家,其實準確說只是利用我一個人,我哥并不在計劃內。”

  揭城在寇家和危家的連線上劃了個叉,“你哥不會眼睜睜看你死。”

  “寇家沒想要我死。”危不連在揭城畫的叉上添了個圓,“湘弦督促我跟你執盟,執盟對你我來說并沒有直接好處,對寇家有。”

  “對你沒好處你為啥要執盟?”揭城詫異地歪頭看著危不連,突然恍然大悟,“直接好處?直接……你小子色迷心竅,你特么執盟是為了娶寇湘弦!”

  危不連點點頭,“嗯,朱安歌附在你身上,我又跟你執盟,湘弦沒理由不嫁給我。你得到朱安歌,我得到湘弦,誰都不虧。”

  “我得到個屁!”揭城越想越氣,氣過頭突然想起被忽略的一點,“我們確定不了灺家跟錢塘界哪一家聯合,為什么拜托陶辭沒問題?萬一他是內應呢?就算他不是,花修也可能吧?”

  “他倆都不算是錢塘界的世家,沒必要非得保護錢塘界地界,退一百步講,他倆要是跟灺家聯合,在錢塘界殺了你不僅沒什么影響反而更順手,因此不可能是他倆。要求不能在錢塘界殺你的只可能是錢塘界的世家,錢塘界借人的名聲不能臭,不然以后不好再跟其他界做交易。”危不連在紙上圈出陳、梁兩家,“這倆嫌疑最大。”

  “為什么?”揭城探著頭看著紙上的字,“陳老頭有嫌疑的話,我們不是全都暴露了?他什么都知道。”

  危不連咬了咬嘴唇,“嗯,還是要找陶哥商量商量。”

  “你說陶辭和花修做事極端,有多極端?”揭城倒是覺得他倆處理契俞沒趕盡殺絕挺溫和的,“會殺了灺久程祭天?”

  “沒那么嚴重。”危不連調出一個網址發給揭城,“有陶辭和花修以前做過任務的匯總,你看一下,了解了解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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