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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追著值錢的跑

  寇詳彌和朱滿情緒飽滿地觀察了八頭,只有八頭,犀渠的遷徙,動靜不小數量不多,既沒感受到遷徙的磅礴生命力也沒能感悟出任何人生哲理。朱滿簡單記錄了一下犀渠的特征,毛色摸黑鮮有灰黑雜毛,雙角在頭兩側,環狀盤旋彎曲,類似羚羊角,角尖均有爭斗折損,身形壯碩,蹄角帶鉤抓地緊實,奔跑時帶土挖石,尾巴長而有力末端有類似角狀鉤刺。經試探,對于人的主動挑釁以避讓為主。

  關于挑釁的記錄源自寇詳彌的自告奮勇,他撞著膽子發瘋似地大叫沖向犀渠,想刺激它們產生應激反應攻擊人類,但每一只犀渠都避開他奔了過去。山腳廣闊四通八達,八頭犀渠橫沖直撞也產生不了踩踏事件。沒能觸發犀渠吃人的沖動讓他倍感失落,可能方法不對也可能是他這個人不對。

  兩個人回到南京后便分道揚鑣,朱滿確定了犀渠后安排后續任務,寇詳彌沒有再研究犀渠事情,而是背地里悄悄打聽蠪蛭南下過境的消息。

  “揭城,蠪蛭要南下的事情你有收到什么內部消息沒?”寇詳彌直接把揭城當自己人,心想他跟揭城都那么熟了,總沒必要繞彎子。

  “知道是知道,但我不能給你信息。”揭城說得相當坦白,“你不去你姐那邊蹭飯了?”

  寇詳彌一聽話題轉得如此生硬特別有同行的味道,馬上反應過來知道他要當面進行交易,“去,當然去,明天就去。”

  “那明天晚上見,打桌游,你姐最近發明了一個新的桌游游戲,試試看。”揭城強行把話頭轉到桌游上,“你明天給點改良意見,如果好的話,我公司打算給她做代理。”

  第二天,寇詳彌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可能是周末折騰得太累,早上的三個鬧鐘都沒能叫醒他,醒來時看到時間還以為出現了幻覺,連續確認三次才認清現實,馬上訂高鐵票去杭州,到了杭州后有點懵,以前都是自己開車,站在亞洲最大的交通樞紐之一的杭州東站出站口,一時間不知道該往哪里走,做了一個爽快的決定,先找地鐵,坐到自己熟悉的站后再次確定方向出發。

  根據已定計劃,寇詳彌自然而然坐到了錢江新城,溜達了一會兒,走到了揭城的公司大樓下,“揭城,我到杭州了,沒開車,在你公司門口,是你下來還是我上去。”

  “別上來,旁邊有個星巴克,你去那里等我,我一會兒下去,帶你去你姐家。”揭城特地強調了一下,“你給你姐和危不連打個電話,知會一聲,別搞突襲。”

  “哦,你真麻煩。”寇詳彌尋找著周邊的星巴克,點了杯咖啡坐在店里才想到忘記帶筆記本,跟逛街差不多只拿了個手機就出來了。手機的電只剩40,不夠肆無忌憚地刷,只能翻看起旁邊的時尚雜志。等揭城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時尚雜志看了五本,寇詳彌愈發開始懷疑自己的審美是不是出了問題,對衣服、飾品和裝修等等的設計風格越來越迷惑,腦子里塞滿了問號。看到揭城來的時候,還沒打招呼先翻出一頁珠寶品牌的介紹文章,“你覺得這個好看嗎?”

  揭城嚇了一跳,“怎么?你要結婚了,開始選戒指了?

  寇詳彌搖搖頭,“沒啊,我確認一下審美是不是有問題,我覺得這種丑爆了。”

  “覺得丑,你就不是目標用戶,總有人認為漂亮。”揭城朝寇詳彌招招手,示意他跟自己走。寇詳彌不知道他演的是哪一出,但聽話總不會出岔子,嘴上少不了埋怨還是老老實實尾隨著。

  揭城接上寇詳彌先回家帶上正山,路上不論寇小少爺絮叨什么,都沉默不語,只嗯嗯幾聲示意聽到了。直到到了危不連家,引著正山進入了花園,揭城才開始神神秘秘地湊到寇詳彌身邊小聲說,“你知不知道灺家企圖竊取四界的信息,現在還在拿秦淮界和錢塘界做實驗,你不能放得太開啥都說,灺家搜集信息再按價值出售。”

  “他們倒是夠賊的,販賣信息比抓妖魔鬼怪安全多了,賺得還多得多,都進自己腰包。”寇詳彌比比大拇指,“掌握信息就是掌握了天下,信息的速度和控制是法杖,神權!”

  “現在我和朱滿都在想屏蔽的方法,不過是我設計我的,他設計他的,并沒有什么合作的機會,畢竟看這事態,誰也不敢太相信誰。”揭城撓撓頭,“網絡是最容易破解和監控的,不在電子設備上說隱秘事情只是最初級的,斷絕網絡信息泄露能做盡量做,其他的方法只能不斷試驗,灺家的技術在改良,我們的技術也得跟著升級。”

  “那一起,一起,我給朱滿傳個話,大家都是想避開灺家的監視,干嘛不一起做呢,人多力量大。”寇詳彌蹲在地上用石子畫出三個圈,對向一個大圈。

  “人多嘴雜,怕亂套。”揭城拽了一把草,打在寇詳彌畫的大圈上,“灺家的信息戰略布局已經很久了,肯定又深入又全面,不是說滅就滅得了的,他手里那么多信息必定有固定的賣主,大金主是誰還沒弄清楚,如果他的那套東西能利用的話肯定比啥都沒有強得多吧。”揭城清了清嗓子,調整了下姿勢,湊近小聲說,“別看灺家又兇又狠,在不少人眼里其實是塊大肥肉。”

  寇詳彌聽得兩眼放光,笑嘻嘻地應和,“哎呀,這么一說,油水肯定多,我都想去吃一口。”

  “你倆在聊什么需要靠那么近?”危不連從他倆的神態看得出聊的不是什么好事兒,“你們別又闖禍。”

  “什么叫又?我哪兒闖過禍?”揭城騰地站起來,拍拍身上的草屑,“走,干點正事兒,介紹一下你姐發明的牌。”

  寇詳彌聽這話就知道牌里有貓膩,而且是他那姐發明的,想正常都難.

  “來,我介紹一下這套桌游,說桌游不太確切,應該說是四界人秘密會議必用護身符。又名‘說謊被綠幣’,怎么樣?名字講究吧?”寇湘弦看了看剩下三個人,“嗯,夠用,我來介紹一下用法。”

  寇湘弦的桌游簡單到只需兩個人就能玩,不過其中至少有一個必須是封陣人,在起陣穩定的陣里,每個人發兩個透明的玻璃幣,一張用于提問,一張用于回答。提問的人先出一張提問幣,手指按在幣上,如果問的問題合理,玻璃幣會顯示紅色,形狀不定,如果問題不合理但合情,會顯示黃色,完全不合情理顯示綠色。回答的人將回答幣與提問幣一條邊貼緊,讓顏色流入回答幣中,回答的人手指也要按住玻璃幣的邊緣,如果回答正常,并非一定正確或準確,只要是回答者按照自己的內心正常回答,玻璃幣會顯示紅色,如果回答模棱兩可是黃色,違心說謊呈現綠色。顏色的形狀、面積、亮度只表現心理和情緒,不判定程度。

  “真心話大冒險的四界版?”寇詳彌把玻璃幣放在手上搓了搓,手感光滑細膩,放在光下看了看,透明中帶著層層光暈,“一套四個?多少錢?”

  “一套兩個。”揭城掏出一個手掌大的計算器,“用的材料最貴的是白鹿血,燒制過程比較嚴格,成本大約兩千,加上寇女王的版權費和人工,預計一套買六千。”

  “便宜了,我建議也別一套兩個了,改成一套三個,隨機多一張提問幣或回答幣,三個幣一萬,拆也沒得拆。”寇詳彌在手里揉搓著玻璃幣,順便給自己刮刮痧,沖著揭城指了指,“我入股,成本價先包二十萬的貨,賣掉后利潤分你們五成,怎么樣?”

  “你跟我談錢?”寇湘弦手指輕輕敲了敲桌子,“還是跟我做生意?”

  “啊,我不敢,不敢,真不敢。”寇詳彌馬上把玻璃幣推到桌中間,縮了手,“我來主要是問關于蠪蛭南下的事情,想捉一只賣了賺錢。”

  “捉一只?”揭城手里擺弄著玻璃幣,“一只你就有九頭九尾和虎爪,以一抵二十,你挺會算賬啊。”

  “抵二十二。”寇詳彌按著揭城的計算器,“9加9加4,四條腿。蠪蛭相對體型小,容易辨別,被證實有食人的特征,頭尾爪最值錢,如果捉到活的,至少能翻三番。”

  “你要那么多錢干什么?”揭城很納悶,“你又不缺錢,就算缺錢了……”大拇指指向寇湘弦,“問你姐要啊。”

  寇詳彌眼角余光偷偷瞥了瞥他姐,沒什么地氣地說,“我不是一直拿不到任務么,想自己組個團隊接四界的任務,也不用四界,打算先接秦淮界和錢塘界的,組團隊不是得有啟動資金什么的,我就想著攔幾個還沒分下去的任務,捉點值錢的東西,賣了攢軍火費。我都想好了,先從姚想那邊雇點探子,我按需培養還發工資。”

  “不錯啊,搞起派遣制度了。”揭城拍拍寇詳彌肩膀,“我錢塘界的信息費,你扯著大臉光占便宜唄?”

  寇詳彌從肩膀上拿下揭城的手,鄭重其事地握了握,“你跟我是戰略合作伙伴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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