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一時間,這白白凈凈的騎士只覺自己百口莫辯。
本來他是以為方才的那點小事,應該隨著煙塵飄散而去了的,但沒想到……
“準備好了嗎?”
老騎士來到他們兩人中間。
“準備好了。”
李元看著那長得白白凈凈的騎士,聳了聳肩膀。
“準備……呃,我認輸!”
那長得白白凈凈的騎士直接舉起手。
李元頓時嘴角一抽,心道,靠,不至于吧?
而老騎士顯然也是愣了一會,這個騎士的舉動讓他眉頭皺了皺,心中有些許不滿,問道:
“西洛少爺在這里看著,你就直接認輸嗎?”
“不行嗎?”那長得白白凈凈的騎士反問道。
“……”老騎士看著他有一會,想了想,最后還是嘆了一口氣,點點頭:
“行!”
然后宣布了李元的勝利。
觀眾席上一片嘩然。
來這里館看看戰斗的騎士們,在那個長得白白凈凈的騎士連打都沒打過就認輸后,好像感受到了羞辱,紛紛對他做出鄙視的手勢。
“懦夫!”
“懦夫!”
塔樓上,那穿著浴袍,看著這一幕的男子臉色有些陰沉:“這些年騎士的考核,越來越松懈了,該讓長老會整整了。”
“嗯。”另外一個男子應了聲,看著賽場上,李元的背影略微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元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神色平靜地坐下。
洛莎嘴角一抿,湊了過來,笑著說道:“不戰而屈人之兵,厲害!”
李元斜了她一眼:
“你到底想做什么?”
“不要對我有這么高的警惕性嗎,我不是什么壞人!”
“哦!”李元刻意將聲音拉得老長,旋即轉過頭,看向賽場的方向。
此時那身材矮小的騎士已經上了校場了,還是和開始那般,態度一絲不茍。
在和對手相對站立的后,他鄭重行了一個騎士禮。
他的對手是第五場勝出的騎士,實力在相比于其他兩人,還算拔高了些。
只不過遇上他,這人今天的比賽,也已經到此為止了。
在老騎士的主持下,兩人離開三十米后,相對站立。
睡著老騎士那一聲“開始!”落下,兩個擅長近戰的人皆是對射而出,展開了激烈的搏斗——
不過能打到這個地步,主要原因還是身材矮小的騎士,更較真的緣故。
戰斗持續了三分鐘后結束,那身材矮小的騎士用盾擋下致命的一刀后,用劍將刀挑落,贏得了戰斗。
老騎士宣布了那身材矮小騎士的勝利,兩人一起回到休息區坐下。然后老騎士便宣布參與第三場比賽的人上場。
這個時候,第一輪第一場比試的弓手站了起來,轉頭看向一直坐在長板凳上,還沒有動過的洛莎,吹了個口哨,神色輕松愉悅道:
“妹妹,不要害怕,在比賽的過程中,哥哥我會好好憐香惜玉的。”
“嗯……謝謝你。”
洛莎柔柔弱弱,好像是剛從家里出來,沒見過世面的金絲雀,乖巧地朝著他點點頭。
這更是讓這位弓手心花怒發,走起路來都是有些飄了。
李元看他的背影扯扯嘴角,心道到時候你這家伙是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道……
不過相比較而言,他還是更好奇洛莎的手段。
洛莎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回眸一笑:
“我打贏了他后,接下來的對手就是你了哦,到時候你可得憐香惜玉!”
李元收回目光,沒有答話。
“怎么啞巴了?”
洛莎略有些不滿地哼了聲,蓮步輕移,款款走向賽場。
黑色的長裙勾勒出緊致妙曼的曲線,在婀娜的身姿下,更顯誘人。
主席臺上,王云濤看到她,一時間癡迷了,咕嚕一聲,咽了口口水。
校場周邊,那些騎士、私人衛隊更是吹起口哨。
無論是什么比賽,一個嬌弱的美人,顯然比糙漢子,更有吸引力。
塔樓上,那穿著浴袍的男子看著洛莎的背影,眼睛一點點亮起,忍不住伸出舌頭嘶溜一聲,舔了舔嘴唇:
“這個女人,是極品啊!”
“呵呵,需要整些手段,把她收過來嗎?”
邊上,那臉色陰沉的男子嘴角浮現玩味之色。
“不用急,這樣一個身份不明的女人,樸大人不會喜歡讓他留在那個廢物邊上的……”穿著浴袍的男子“呵”了一聲,道:
“不是說那個家伙之前差點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嗎?”
“那你不怕她突然給你肚子里來上一刀?”臉色陰沉的男子反問道。
“如果能做得到,這是他的本事。”那穿著浴袍的男子失聲笑道,神色輕松。
賽場上,當老騎士看到這位身材窈窕、光是站在那里,就能讓心志不堅之輩血脈賁張的女子時,果然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然后看了那使弓的男子一眼,對其投以期待的眼神,開口道:
“兩位準備好了嗎?”
“當然。”那使弓的男子領會了老騎士的意思,吹了個口哨,眼神一直在洛莎身上流連。
“準確好了,還希望這位哥哥手下留情。”
洛莎嘴角一抿,嬌若無骨般說道。
弓手更是興奮,以至于面皮都是泛出微微紅光。
“好,分開三十米。”老騎士臉色陰沉地主持這比試,要不是今天是為西洛選拔私人衛隊,這個時候他恐怕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弓手那洛莎分別散開,站定后,老騎士舉起手,口中大喝:
“預備——”
“開始!”
他的手猛落而下。
“妹妹,先吃哥哥一招九天連射!要認輸的話,就趁現在哦!”
弓手大笑著,從箭壺中取出九支箭,搭于弓弦上,用力拉滿,力量之大,以至于弓弦都是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什么憐香惜玉嗎,一上來就這么嚇人……”
洛莎嗔嬌一聲,翻手取出一顆水晶球,懸浮在手掌心。
她的目光收回,不在去看那戰意昂揚的弓手,而是盯著水晶球,輕啟櫻唇:
“我預言,你要掉在坑里。”
“不認輸嗎?那就別怪哥哥了!”弓手發出放肆的大笑,正要松開手指的時候,腳下突然傳來輕微的喀嚓聲。
弓手一聲,低頭看去,見不知何時,他的腳下已經浮現道道蛛網般的裂紋,就在他驚愕的目光中,忽然轟的一聲塌陷了下來。
弓手措手不及,跌落在坑中。
此時,洛莎的目光中,幽光更甚,繼續開口道:
“我預言,你會失手射出箭。”
仰頭跌在坑中的弓手一個不慎下,松開了手指,砰的一聲,弓弦顫鳴,九支箭矢齊齊射出,化作九道流光一閃而過,剎那間不見了蹤影。
“咳咳!”那位弓手狼狽地從坑中爬出,看著抬頭看著洛莎,咬牙暗恨道:
“臭娘們,你究竟做了什么?”
“我預言,”而洛莎對于他的話卻毫無反應,只是目光幽幽盯著水晶球:
“你會被九支箭釘在地上。”
“你說什么?”
弓手沒聽清,大吼問道。
正當他才爬出坑,還沒站起之際,噗的一聲,小腿上傳來一陣劇烈的痛感。
弓手駭然轉身,見不知何時,一支箭刺透了他的皮甲,將他小腿釘在沙地上。
他的瞳孔一縮——
這正是他方才射出的箭!
下一刻,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渾身打了個大大的寒顫,猛地抬起頭。
高空中,剩下的八只箭矢高低不齊地落下,在他眼底不斷放大。
“不!”
凄厲的聲音響起。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
一共八道聲音。
落下的箭矢將弓手刺透,手腳大張地釘在地上,一動不動。
整個賽場都是雅雀無聲,無論是校場周邊的觀眾、塔樓上的那兩位卡文迪許家的少爺,還是主席臺上的王云濤,亦或是作為裁判的老騎士。
甚至連李元都是驚愕地張張嘴巴,看著這莫名其妙的一幕,幾乎說不出話來。
“這,這是什么情況?”
李元的心神沉入阿瓦隆,問梅林道。
這個時候,就連亢龍那家伙,都是趴在阿瓦隆鏡面所成的‘像’前,眼神呆滯,身體挺直得像一桿槍。
“預言師的戰斗方式嗎,倒是有些意思……”梅林拖著下巴,若有所思道:
“這個女人不是敵人。”
“唔?”
李元微微一愣。
賽場上,洛莎收起水晶球,看著老騎士,笑瞇瞇道:
“那個,這樣能算我贏了嗎?”
“……”老騎士看著那趴在地上,像是死狗一樣殘喘著的弓手,又看了看洛莎一眼,沉默了足有兩秒鐘,才宣布洛莎的勝利。
“呼!終于露一手了,希望西洛少爺能夠慧眼識珠,知道我的厲害吧。”
洛莎擦了把汗,嘀咕著走下場,到了李元的身邊,笑著跟他比了個手勢:
“耶!看樣子我的運氣不錯。”
李元癟癟嘴,沒有說話,只是看向洛莎的目光中,多出幾分好奇和警惕。
空氣中沉默了一會,老騎士好像才回過神來,宣布了這次比賽晉級的三人,然后吩咐人將那名弓手帶下去后,便讓他們上來抓鬮。
李元、洛莎還有那位身材矮小的騎士一起上了校場,根據之前比賽的順序,開始抓鬮。
因為李元是第一場,所以第一個上前抓鬮。
他到了木箱面前,伸手往里面一抓,取出一張紙條,攤開一看,上面的編號和上次一樣,數字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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