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向我們發出挑釁嗎……”那臉藏在斗篷兜帽中,下巴如花崗巖般堅硬的男子亦是冷冷地笑了兩聲:
“都說這個西洛少爺,就是個只會在娘們肚皮上耍把式的廢物,起初還以為夸大了,沒想到這家伙還蠢得超過我們的想象。既然這樣,我們就陪他好好玩玩又如何?”
“嘿嘿,有意思了……”篝火堆邊,一個頭上纏著白紗布,拿著彎刀的男子伸出舌頭,在鋒利的刀鋒上舔了舔,滿臉興奮。
山洞里面,傳來一陣熙攘的聲音。
篝火光芒照不到的漆黑陰影中,好像有什么東西在蠕動,宛若一條條巨大的蛆蟲。
“吵什么吵?”
那頭上纏著白紗布的男子站起,到了那被五花大綁綁著,看起來八九歲大的孩童面前蹲下,揭開孩童嘴上的封口,孩童當即一聲“媽媽”便哭出來了。
“媽媽?嘿嘿!”頭上纏著白紗布的男子把彎刀刀鋒貼在孩童的臉上,緩緩滑動,一條清晰的血痕自孩童臉上浮現。
在孩童驚慌失措的哭喊聲中,他露出迷醉的神色,伸出舌頭,貼在孩童的傷口,大口吮吸起來。
“你叫,你盡管叫,你就算叫破了喉嚨,都不會有人來救你們……”
孩童發出凄厲絕望的哭嚎,夾雜著男子得意嘶啞的笑聲,在山洞間回蕩不息。
第二日一早。
西洛早早起來了,頤指氣使地安排了洛克、余青、鄭成為一組,李元和洛莎為一組,他和老騎士為一組,在村莊周圍搜索起和流寇有關的線索。
嚷嚷著說今天就要把那幫家伙逮住,殺個精光。說這些話的時候,更是眉飛色舞,像是個威武的將軍。
與此同時,山洞中,那堆已經熄滅了的篝火旁,身材精壯的男子雙目緊閉,透過在附近筑巢飛鳥走獸的‘眼睛’,飛快確認了小鎮上的情況后,睜開了眼睛。
“他們在做什么?”篝火堆前,臉藏在斗篷兜帽中的男子沉聲問道。
“哼哼,在發表了自己的宣言后,就和之前那群蠢貨一樣,滿山尋找我們的蹤跡……”精瘦男子嗤笑道:
“看起來他們是打算就在那里轉圈了。”
“嗯。”那臉藏在斗篷兜帽中的男子不置可否的應了聲。
“怎么說,大哥?”頭上纏著白紗布,邊上放著彎刀的男子身體向后一靠,用雙手撐地:
“我的刀可是控制不住想要飲血了……”
臉藏在斗篷兜帽中的男子沒有回答,恭敬地從身邊掏出一片龜甲,用魔力催動,在上面畫了個符號,旋即深吸一口氣,嘴里默默念叨道:
“我們去進攻西村是兇是吉……我們去進攻西村是兇是吉……”
龜甲上浮現朦朦的霧氣,霧氣呈紅色,像血。
緊接著,漆黑的甲上,一個猩紅色的字成形,上面浮現的字是:“吉!”
那臉藏在斗篷兜帽中的男子嘴角一點點勾起。
頭上纏著白紗布的男子更是從地上跳起,擺了擺脖頸,發出咯嘣咯嘣的響聲:
“走了,今天就讓卡文迪許家的那個蠢貨少爺明白,就他這樣的廢物,什么事情都別想做成!”
身材精瘦的男子和藏在斗篷兜帽中的男子隨后站起,三人一起走出山洞。
山洞外,扎著一排排營帳,每一個營帳邊上,都系著馬韁。
此時營帳中的人已經醒來,搭建起石堆,點燃了火,把銹跡斑斑的鍋放在石堆上,里面倒了水,然后下了些粗面進去。
見到三位首領出來,他們一個個神色大變,急忙站起,朝著那三人齊聲恭敬道:“首領好!”
“準備下,二十分鐘后,出發前往西村!”那頭戴斗篷兜帽,下巴宛若花崗巖般堅硬的男子沉聲道。
“是!”眾人齊聲應道,旋即很快地完成了煮面等工作,簡單用過早餐后,紛紛上了馬,立于三人面前。
“出發!”頭戴斗篷兜帽的男子翻身上馬,下了命令,一行人像是掠食的豺狼,撲向距離這里約莫三十公里遠的小村莊中。
天已經朦朦亮。
這被流寇盯上的小村莊中,值夜班的人已經完成了輪值,正和白班的人交接工作。
就在這時,視線的盡頭,卻是出現一道滾滾的眼塵。
“這是……”駐守的人察覺到了什么,定睛一看,下一刻臉色大變,急忙拉響警報,高聲呼喊:
“流寇……流寇來了!”
整個村莊中的人都被驚醒,拔出刀劍齊刷刷地走了出來,守在門前。
那道滾滾的煙塵越來越近,很快便臨近了村莊。
駐守在鹿砦后的人們幾乎都能聽見那嘶啞殘忍的笑聲。
“前方止步!要是在前進的話,我們要發動進攻了!”
鹿砦后,有人大吼,企圖通過交涉阻止流寇的步伐。
只是聽得他們的喊話,那頭上纏著紗布,手持彎刀的男子嗤笑一聲:“聒噪!”
話落,他猛地一刀空劈。
空氣中,傳來一陣好像金屬鐵片摩擦的尖銳嘯聲。
旋即一道半月形的刀芒直立劈出,以無匹之勢轟然斬在鹿砦上,瞬間便將鹿砦斬得粉碎,連帶著后面的人都是被余下的沖擊波震得高高飛起,狼狽地栽倒在地,口中鮮血狂噴。
“啊……啊……”邊上的人看到這一幕,更是一個個嚇傻了般,張了張嘴巴,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在這一擊下被粉碎。
那頭上纏著紗布,手持彎刀的男子騎著馬,帶頭獰笑著沖進村莊后中,一刀朝著那還未反應過來的村民劈頭蓋臉砍去。
刀鋒嵌入骨骼血肉,一劃而過,揚起大片的血花。
不待這個村民向前撲倒,頭纏紗布、手持彎刀的男子已經欺身而至另外一個村民的身側,舉起彎刀,劈頭蓋臉地狠狠劈下。
另外一名村民嗚咽一聲撲倒,他轉身撲向另外一個村民。
猶如狼入了羊群。
村民終于是被駭破了膽,轟散而逃。
身后的流寇更是蜂擁涌了進來,一個個大聲獰笑著,騎馬毫不留情地撞倒村民,然后一拉馬韁。
馬匹揚起蹄子,狠狠踐踏而下。
村民的身形猶如破布袋般彈起,體內清晰地傳來骨頭碎裂的聲音。
“小心些,別弄死了,這些都是難得的勞動力!”
那頭戴斗篷兜帽男子叮囑了聲,下了馬,手里握著馬韁,大步向著村中穿著盔甲,等級最高的男子走去。
原本戰意昂揚的男子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下意識往后退了兩步,忽然棄了武器,驚叫著調頭就跑。
然而這時,一條鞭子像蛇般蜿蜒,纏繞在男子的喉嚨上,然后猛地一拉,直接將他拉得往后撲倒在地。
頭戴斗篷兜帽的男子將他拉近,抬起一只腳,用力踩在他的面門上,一下兩下……
“反抗,你們反抗啊?你們繼續反抗!”
男子口中發出一聲聲嗚咽,劇烈地掙扎著,直到力氣耗盡。
血從他的后腦間滲出,向著周邊蔓延了開來。
村民的反抗很快就被鎮壓。
那頭戴斗篷兜帽的男子讓人拖著死狗一般的村民,將他們人堆積在一塊,然后對著下面站著,還能動的村民吩咐道:
“給我去,把所有人都給我叫過來!給你們二十分鐘時間,二十分鐘后,如果誰慢一分鐘……”
他臉色猛地猙獰,一刀狠狠捅入腳下男子的肚腹中。
男子嗚的一聲,口中涌出一口血,臉色剎那間慘白。
“就是一刀。”
“兩分鐘,是兩刀,明白了嗎?”
“明白,明白!”
下方的村民嚇壞了,拖著傷痕累累的身軀,奔走在村莊中,大聲喊人。
不到二十分鐘時間,整個村莊中的村民都已經集結完畢。
那頭戴斗篷兜帽的男子腳下踩著整個村莊中等級最高的男子,環視了一圈下面的村民,抿成一條細線的薄唇才翕動起來:
“今天我本來是不打算找你們麻煩的……”
底下的村民傳來一陣騷動。
“但是,有一件事卻讓我十分憤怒。”頭戴頭蓬兜帽的男子磨著牙,面部的肌肉像是蠕蟲般扭曲著:
“一個蠢貨,卡文迪許家的一個蠢貨向我們發出了挑釁……就是那個叫西洛的……他說要把我們掛在恥辱柱上,不得好死……”
“呵呵,就憑他,憑他也配?”
“所以,螻蟻們,盡管憤怒吧,去憎恨吧,所有的這一切,都是那個叫西洛的蠢貨帶給你們的!”
底下的村民聞言,露出悲憤憋屈的神色。
那頭戴斗篷兜帽的男子嘴角微微勾起,旋即伸手朝著村民中,一個四肢健全的男子一指,喝令道:
“去!去南山村告訴那個蠢貨!把這里發生的事全部告訴他!”
“既然他這么愛逞英雄,那么就讓他帶人過來救你們,我給他一個小時的時間,只要他來的慢一分鐘,也是這么一刀!”
頭戴斗篷兜帽的男子又是一刀狠狠捅入腳下男子的腹部,用力攪動了兩下,霎時令得這個男子的臉色霎時扭曲蒼白,口中發出痛苦的嘶吼聲。
不過顯然頭戴斗篷兜帽的男子還不想殺了他,在體力值瀕臨危險線的時候收了刀。
“明白了嗎?”
“明白,明白!”手腳還健全的村民領命,踉蹌著想離去。
只是這時,頭纏紗布,手持彎刀的男子突然開口道:“等一下!”
“啊,啊?”手腳健全的村民怔了下。
頭纏紗布,手持彎刀的男子冷笑著走入人群中,一把抓住一個十二三歲大的女童,在她的驚叫聲中,將她拖出人群,扔給身后的那群流寇,看著那個村民嘿嘿笑道:
“這是你的女兒吧?”
“我讓她在這里待會,要是等下你跑了不想回來了……”
他嘶溜一聲,舔了舔舌頭:“你來猜猜接下來她的身上,會發生什么樣的事?”
那個村民的臉色,剎那間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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