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錢，想白嫖？那位妓女不肯然后因愛生恨，最后釀成了慘劇？
不，這太狗血了，電視劇都不敢這么演……
李元腦海中冒出一個念頭，不過很快就摒除了。
根據現在的線索，兇手是三十級以上——
這個等級的人要說付不起嫖資，這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吧？
真不行到外面斬殺一只二十多級的怪物，錢也夠了。
加上這件事是有連續性的——
假定這一個月中連環殺人的兇手都是一個人的話，這個猜測就不成立了。
更多的可能是一個喜好殺戮折磨人的變態？
這個可能性很大。
除此之外，妓女身上還有什么東西能吸引一個男人的？
李元想了一會，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一行人繞過小巷，到了對面有人居住的屋子前。
屋子一樓是一家店鋪，賣一些雜貨，顯然是自己家開的。
一個中年婦人靠在躺椅上，百無聊賴地撥弄著手中的遙控板，頻繁地給黑白電視機換臺。
“那個你好……”李元走到柜臺邊上，中年婦女以為是生意來了，急忙站起，笑臉相迎問道：
“這位客官，你需要什么？”
“呃……”李元支吾了聲，旋即才說道：“我不是來買東西的，實際上我是想來問問，關于昨天的你家對面那房子中的事……”
中年婦女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不耐地擺擺手：“去去！昨晚我睡的很死，又能知道些什么！”
說著，她又重新躺下，口中咕噥了句：“晦氣！”
李元不動聲色地掏出一枚金幣，輕輕放在柜臺上。金幣和柜臺的玻璃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
空氣好像忽然寂靜了些許，日午的烈陽下，蟲鳴聲陣陣，這塊金幣隱約散發出誘人的光芒。
中年婦女躺在躺椅上沒有往這里多看一眼，只不過遙控板捏在手中，一動都沒動了。
李元見狀，嘴角微微翹了翹，又掏出一枚金幣，輕輕放在柜臺上。
中年婦女的腦袋向著這邊偏移了些許，又強行克制著自己扭回來。
呼吸開始急促——
或許她自我感覺很良好，以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但就她一個普通位格人情緒的變化，在二轉位格人的眼里，幾乎無法掩飾半分。
見她還沒有動作，李元輕笑了聲：
“沒有興趣嗎？沒有興趣就算了，我們找別人問問。”
說著，便想伸手準備將兩枚金幣收起。
然而就在這時，一只快似二轉位格人才能擁有速度的手掌，一下按在了他的手背上。
李元微笑著轉過頭，看著眼前這眼睛直勾勾盯著桌上的金幣，臉頰都是潮紅了許多的婦女，笑問道：
“肯說了嗎？”
咕嚕！
中年婦女吞了口口水，頓了頓：“有什么問題你問吧。”
“昨天你在家里，有聽到，或是看到什么嗎？”
李元嘴角舒張了開來。
中年婦女臉色掙扎了會，有些不想回答，又看了眼金幣，猶豫半晌，壓低聲音道：
“在我回答問題前，你得答應我，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跟你說了什么……我可不想讓那天殺的把我盯上。”
“這是自然。”李元 點頭答應了下來。
“好！”中年婦女終于如釋重負般松了口氣，回答道：
“昨天，大概在深夜十二點到一點鐘左右，我那時差不多已經睡著了，突然聽見對門傳來驚叫聲，那聲音簡直喲……”
中年婦女打了個哆嗦。
“很凄厲？”李元試著問道。
“嚇死人咯！”中年婦女心有余悸地回答道：
“住了這些年，對門是做什么的我也知道，以往雖然吵了點，但還不至于像昨天那樣。”
“然后呢，后面你有看見誰從屋里出來，或是什么的嗎？”
李元又問道。
“這我沒注意。”中年婦女回答道。
大概是怕李元不相信，她后面又補充了句：“我真沒注意！”
一個二轉位格的人想走，要瞞過普通位格或是一轉位格的人，不是什么難事……別說這些人還沒有受過專業的反偵查訓練了，這也正常……
李元默默點點頭。
“不過沒多久后，樓下就好像有官兵在喊，說是找到兇手了。”中年婦女緊接著說道：
“誒，我聽說是不遠那家跟船的一位船員做的，是這樣嗎？
我說這世道，現在都不太平了啊，在這么下去，日子可該怎么過喲！”
中年婦女一陣感慨。
“不是那家人，官兵們抓錯了。”李元先替里奧扳回點名聲，他也不知道這究竟能不能起到作用，繼而問道：
“慘叫聲和官兵喊說抓到兇手了，中間隔了多久？”
“隔了多久……”這個問題倒是讓中年婦女愣了下，支支吾吾有些不確定道：
“大概不到五分鐘吧？反正很快。”
“不到五分鐘？”
李元眉頭皺了下，“這邊官兵辦事效率都這么快的嗎？”
“那倒不至于。”
中年婦女不知道他問得是什么：
“可能正巧就在邊上？”
“不排除這個可能。”李元對此不予以否認，旋即又問道：“除了這些外，還有其他什么特別的地方嗎？”
“其他的……”中年婦女想了想，“沒有了。”
“多謝。”李元松開按著金幣的手，中年婦女匆忙將兩枚金幣收起，放在唇邊咬了下，確認過沒問題后，才將其收進儲物袋。
李元有些無語，只不過也沒多說什么，和西洛他們轉頭出了門。
“你聽出什么特別的東西來了嗎？”
西洛滿臉迷糊，思路還跟不上。
“不好說……”李元搖搖頭沒有回答：“我們去另外幾處受害人的家去看看。”
在老船長的帶路下，他們很快就找到了另外一處受害人的家。
這是一處居民房，只是因為發生了那樣的事后，房子就被城主府給封了，沒多少人在進來過。
李元翻墻進入院子，然后到了屋子前，輕扭把手。
一股發霉的味道傳來，聞得李元皺了下眉，在鼻子邊扇了扇。
只是屋內沒有傳來和之前那家間屋子里類似的魔力波動。
不過這也不奇怪了，經過這么場的時間，即便有類似的魔力波動，也已經散去了。
李元和西洛一行人走在屋子內。
一樓這里看起來是廚房，鍋碗瓢盆洗得干干凈凈，十分整齊地擺放好。
仿佛不久前還有人居住——
如果不是桌子上蒙了一層灰的話。
打開柜子的門，里面一團毛茸茸，像是棉絮般的東西隨著空氣灌入被卷動，在空中飄了下洋洋灑灑落地。
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襲來，李元眉頭皺了下。
柜子后面毛茸茸的，長滿了霉蟲，幾乎塞滿了整個柜子。
這番場景倒是好久沒見到了。
這個用魔力構建的世界中，裝修房子時用的材料是一轉位格以上怪物身上爆落的，或是什么靈性材料，就不會被發霉。
當然，這費用就不是一般人家能承受的起的了。不過總體來說，這間房子裝修的還算不錯。
李元在下面環視一圈，沒有發現什么特別的東西——
包括神龕和神像。
這就說明屋子的原主人不是特殊行業工作者……
大概吧……李元心中嘀咕了聲，上樓看了眼。
樓上的格局是三室兩衛。
案發的房間根本不難找——
因為只有一間房有人居住過的痕跡。
李元在另外兩個房間簡單轉了下，一個看起來是臥室，一個則是書房，里面的東西早已經被清空。
而最后一間房子里，床倒是被人收拾了，下面的木板斷裂，邊上沾染了一大攤干涸的血跡。
血跡已經完全發硬、發黑，顯然是有些時間了。
“看樣子這里也經過一場激烈的搏斗啊……”
李元嘀咕了聲，心里暗暗補充了句，不管是哪方面的……
房間外面就是陽臺，陽臺的門是推門。
李元走近一看，發現也已經上鎖了的。
應該是個獨居的女人……警惕心蠻強的，這樣的女人應該不會簡單讓一個男人進屋……
李元從細節中，盡可能地分析著。
將這里的情況觀察完后，他出了門，找邊上的街坊鄰居，了解這家主人的情況。
因為之前的事，邊上的街坊鄰居能搬走的，都已經搬走了，沒能搬走的，幾乎都是年老體衰的老婦人。
老婦人整天沒事，就缺人聊天，遇到李元一行人來問問題的時候，七嘴八舌地講了起來：
“那家的人喲，嘖嘖，真是可憐的女人。虧長了一張漂亮的臉蛋，不過有什么用？克夫!
老公原來是做生意的，也有點小錢，算不上大富大貴，但過過小日子，還是夠的。
只可惜……嗐！
結婚沒多久，老公就死在跑商的路上，然后這女人就像失去了管教一樣，整天把自己打扮的像個妖精，在酒館里跟男人鬼混！”
“哪個酒館？”
李元心中咯噔一下，忙問道。
“這我們哪能知道啊！”
老婦人們一擺手，臉上還有些惋惜：
“只是沒想到后來，居然出了這樣的事……”
“那她，呃，她有經常帶男人回家嗎？”
李元繼續問道。
“男人？”老婦人們互相對望了一眼：“那倒沒有看到。”
沒有看到過嗎……李元沉吟了會，那就說明這個女人基本的警惕心還是有的。
而她最后死在自己家里，又說明了她應該將一個男人帶回了家。
那么就證明，這個男人應該是她信得過的男人……
究竟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