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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節 體面

  彌戰之中,陳興很快就發現,他的分身的有效距離在十五米左右。超過這個距離,分身將會虛化,變得半透明起來,同時也會失去干涉物質的能力。

  另外,創造分身需要消耗十八個單位的靈能,相當于九次蓄能射擊,三到四次壓縮后蓄能射擊,并且持續消耗每三分鐘一點二至一點三個單位的靈能。

  陳興的精神力水平是一百二十點,看起來雖然不少,但戰斗時加上其它技能的消耗,估計靈池很快就枯竭了。這還是他擁有無盡海域的前提下,靈池翻倍,如果是其它領域天賦,馬上捉襟見肘,難以為繼。

  不過車戰的效果也極為明顯,兩女仆半小時不到就被折騰得暈死過去,由此可見一斑。

  貨船行駛于冰藍胡的邊緣,水天一色,靜謐悠然。不時能看見迎面開來的豪華游艇,潔白光滑的甲板上美女成群,穿著比基尼泳衣,環肥燕瘦,艷色生香。

  或許是看出陳興沒去過王都,老吉和老船商不約而同的地向陳興介紹冰藍城的風土人情,以及各種各種的規矩、注意事項。

  按照老吉的說法,冰藍城是個“貴族多如狗,王公遍地走”的地方。城里只有三種人,貴族、附庸和即將成為貴族或附庸的人。所以不要輕易得罪人,否則一個不小心碰上侯爵、公爵,甚至是親王,哪怕是家道沒落的,也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城里生活著基數非常龐大的沒落貴族。他們或許是自身能力不足,又或許是懶惰,又或許是其它五花八門、匪夷所思的理由,躺在先祖的豐功偉績上吃喝等死。

  這部分人是貴族規矩最堅實的擁戴者,因為除了這個,他們也拿不出任何值得驕傲的事情了。

  冰藍城里流傳著一句老話:“金錢買不到體面。”

  但實際上,金錢什么都能買到,有實力的貴族絕對不會缺錢,只有沒實力的貴族才會強調“體面”。也正因為如此,底層出身的富商想要躋身貴族圈子,就必需迎娶一個貴族小姐,融入“體面”的生活。而沒落貴族才能不勞而獲地得到財富,得以延續下去。

  “體面”是冰藍城核心價值觀中最重要的一個環,任何事情都要講究體面。

  沒有雇傭足夠數量的仆從就是不體面。一個貴族需要配置管家、男頻、女仆、廚娘、車夫、園丁。在底層民眾的眼中是鋪張浪費,但在貴族圈子里卻是提供就業機會的義務。

  冰藍城遵循古老的傳統,不允許機動車輛靠近,只能使用馬車和電瓶車。沒有自己的馬車和馬廄,沒有一兩頭血統高貴的重挽馬,那就是不體面。

  夜晚要點油燈和蠟燭,開電燈是不體面;冬天的要點柴火爐,使用電熱爐是不體面;出門要配齊,不帶管家和女仆是不體面。

  早餐的時候吃什么,下午茶的時候吃什么,晚餐的時候吃什么,不同的季節吃什么,不同的節日吃什么。

  晴天的衣著、陰天的衣著、雨天的衣著、騎馬的衣著、餐會的衣著、舞會的衣著,涉及到生活中的點點滴滴。關于體面的規矩,即便七天七夜也說不完。

  陳興聽得腦袋昏沉沉的,看來只能先放一邊,等到了那里再慢慢學習。

  貨船到了紅藍河就不能再前進了,因為外來的船只不夠干凈,必須換乘豪華游艇或是蒸汽火車。

  陳興租了條游艇,從紅藍河順流而下。河水幽藍清澈,岸上花草叢生,古老的雕塑隨處可見,仿佛身處于公園中的河流。

  更遠的地方是草坪和小樹林,青蔥翠綠,大大小小的湖泊依稀可見,仿佛一面面置于地上的鏡子。

  正如金粉港的別名“千帆港”,冰藍城也有“千湖城”之稱。

  船上的人員統一穿著深藍色的海員制服,帶著白手套,每一個動作都一絲不茍。面對兩個俏美的女仆,也能做到目不斜視,專心致志。

  “先生,冰藍城快到了。”

  船長走到甲板上,朝陳興行禮說道。陳興點頭回禮,沒過多久,一座冰雕玉琢的城堡出現在河流的盡頭。

  如同童話中的城堡,磚石水藍通透,冰魄玉魂。如天鵝般立于王都之巔,高貴而純潔,如詩畫般美麗。

  岸邊有多個獨立碼頭,每個碼頭旁邊停著一到兩艘游艇。碼頭上站著紅衣白帽的服務生,整齊地排成一列,等待著貴賓到來。木板路的盡頭是幾輛馬車,馬匹高大,樣式華貴。更遠處還有白色的電瓶車,顯得小而擁擠,后面還有放置行李的平臺,看起來是給仆從們乘坐的。

  陳興走下船,一位穿著燕尾服的碼頭管家上前接待。

  “先生,中午好。”得到陳興的點頭回應后,又問道,“先生,請問在哪下榻?”

  “先去貴族大廳。”陳興說道。既然來到這里,自然要先把手續給辦了,免得被當做是仆從。

  “先生,這邊請。”碼頭管家將陳興和兩女仆送上馬車,然后又安排好其他人做電瓶車。

  “駕!”車夫吆喝著,馬鞭輕輕一甩,兩頭三米多高重挽馬抬起長滿白毛的小腿,踏著小碎步,逐漸加速。

  馬車內的裝飾簡約大方,縫著米色的碎花布,頂上掛著小油燈。外面清風徐來,現在雖然是夏天,但這里溫度不高,風中帶著清涼,不需要開空調也很舒服。

  “嘚嘚嘚……”

  馬蹄踩著石路小跑,二十分鐘左右進了城市的偏門。

  石砌的弧形門廊如同橋洞一般,經過時有三十多米長。也就是說,冰藍城的外墻有三十多米厚。壁上掛著油燈,燈光昏暗。不一會兒,眼前一亮,仿佛穿越了時空,進入一個中世紀的城鎮。

  街道彎彎曲曲,房屋古舊敦厚,石階之上的拱門小巧玲瓏,長方形的木制窗臺下掛著花盆,描金的方向木牌掛在街角的墻上,充滿了生活氣息。

  在街道上跑了一段,馬車轉入寬敞的大街,四處繁花似錦,郁郁蔥蔥。形形色色的馬車來來往往。道路中間每隔幾十米就有個小噴水池,噴出細小的水花。

  “哇”兩女仆瞪大眼睛望著車外,顯得十分新奇。

  馬匹閑庭信步,速度很慢。道路兩側的行人有條不紊地走著,不緊不慢,不急不躁,并不像大都市的上班族那樣行色匆匆。這里的一切都很慢,仿佛時間的流速也跟著降下來,

  一邊游覽一邊前行,足足花了大半個小時馬車才來到貴族大廳。

  兩女仆一左一右地跟著陳興走進貴族大廳。這個圓形的大廳,兩側都是兩兩相對的沙發,中間隔著數米的通道。接待的人員小跑著過來,先是安排座位,然后端上檸檬水和熱毛巾。

  帶著便攜屏幕的女性辦事人員來到身邊,詢問陳興辦理事項。

  “初次辦理貴族手續嗎?”

  “嗯,請稍等,我先核對您的資料,然后為您遞交申請,只需要幾分鐘就能完成……”

  女辦事員在屏幕上操作了一會兒,陳興的黑表自動亮了起來。

  “滴……”

  “男爵大人,手續已經辦好。”女辦事員躬身說道。

  “謝謝。”陳興點頭說道,然后看了眼身邊的葉倩。后者會意,從腰間的錢袋取出兩個金幣作為小費。

  “謝謝大人。”女辦事員接過小費,再次躬身行禮,然后看了眼葉倩,建議道,“大人已經是貴族了,最好能聘請一位合適的管家,替您辦理各項手續,這樣更為體面。”

  小費一般都是由管家給的,女仆來給有失體面。

  “哪里可以請到管家?”陳興問道。

  “西五街的管家中心。”女辦事員回答。

  “如果我要申請領地,應該找誰?”陳興又問道。

  女辦事員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但沒有回答,大概是覺得不合適。陳興意識自己可能問了傻問題,尷尬地笑了笑,說道,“不好意思,冒昧了。”

  “沒關系。”女辦事員微笑著說道。

  離開貴族大廳,陳興沒有去管家中心,而是在網上查詢附近的酒店。看來領地的事情不是那么容易解決,還是先安頓下來再說。

  十多分鐘后,馬車將陳興等人送到酒店。衣冠整齊的服務生上來開門,將眾人引入酒店大廳。

  環眼望去,酒店的墻上掛著不少動物頭部標本,栩栩如生,多數是麋鹿,也有熊和獅子。標本上方掛著各式獵槍,年代久遠,做工精湛。角落里擺著木材,壁爐上掛著各種刀具,有一種林間獵人小屋的感覺。

  “歡迎光臨獵鹿人大酒店,尊貴的大人,請允許我為您服務。”

  大廳經理上前接待。

  “你們有什么房間?”陳興問道。

  “我們有普通套房,主人間一個,客房三間,仆從房五間,有獨立廚房,價格是二十二個金幣一天;莊園套房,主人間一個,客房五間,仆從房十一間,有獨立廚房,另有空中花園和蒸汽浴室,價格是三十九個金幣一天;總督套房,主人間一個,客房九間,仆從房十七間,另有……”

  陳興沒帶多少人來,就要了個莊園套房。雖然他有錢,但也不能亂花,光講排場不講實際的暴發戶。

  “大人,我想去找一下老朋友。”

  安頓下來后,老吉向陳興請假,陳興自然不會不同意。

  片刻之后,老吉換上一身黑色的禮服,出了酒店,按照記憶中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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