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在進餐的時候,一位有些微胖的中年男人來到地下水站,求見陳興。
只見他穿著深藍色的長袍,戴著圓邊眼鏡,手持一本黑皮書,胸前掛著銀色十字架。從裝束上看,是一位“圣光教會”的神甫。
圣光教會是紅土大陸的三大信仰之一,信仰“多元宇宙唯一的真神”。而其他兩個,一個是信仰“儒釋道”的“新禪宗”,一個是信仰“次元神秘學”的“無上神教”。
紅龍公國的國教是圣光教會,所以到處都設有教堂。這位中年男人,正是陳興的地盤之一,“海岸社區”的負責人馬神甫。
陳興離開餐廳,在辦公室里接見了對方。
“陳隊長,不好了,二十七棟那邊死了個人……”剛見面,馬神甫就有些慌張地說道。
兩個小時前,幾個居民來報案,說發現鄰居在家里被殺了。他去到現場,看見受害者死得非常慘,地上到處都是血,被嚇得不輕,于是馬上通知了城守軍,然后又急急忙忙地跑來通知陳興。
流民死多少都是小事,但死個公民卻是大事,必須盡快破案,懲處兇手,維護蘭花鎮法律的尊嚴。
聽了馬神甫說的情況,陳興立即叫上葉陽白柳和小楊,開著吉普車直奔蘭花鎮。
到了海岸社區,三人在馬神甫的帶領下,來到了案發現場。城守軍的人已經先一步到了,在現場拉起了禁止通行的警示膠帶。
一名戴著白手套的隊員,正蹲在警戒線外,撫摸著一只獵犬的下顎,給它喂食。
“吳隊長,陳隊長來了。”上了樓,在房門外,馬神甫朝內說道。
隨后,一名臉色陰沉,佩戴著中尉肩章的年輕人走了出來,很不客氣地打量著陳興三人。看到葉陽白柳時,他呆了一下,過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來,臉色一板,朝陳興問道,“你就是陳興?”
面對如此直接的詢問,陳興也冷起了臉,說道,“是的。”
來這之前,他就從馬神甫那里得知,這名城守軍的中尉叫“吳浩”,負責城內的一些雜事。
“跟我進來吧。”說完,吳浩轉身進了房間。臨進去前,他還看了葉陽白柳一眼,仿佛陳興就像透明的一樣。
縱然有些不爽,但對方的軍銜比他高,陳興也不好發作,跟了進去。
房內到處都是血,一名男人仰躺在床上,翻著白眼,胸腔被挖開,臟器全被掏了出來,散落在床邊,黑紅黑紅的,十分惡心。
一名戴著橡膠手套,穿著護士服的女人正站在床邊,俯身檢查尸體。而她的身后,站著一名身穿白大褂的男人,一邊看著護士的動作,一邊做筆錄。
“李醫生,你和他們說說情況吧。”吳浩命令道。
“死者是被利器剖開胸腹,然后由巨力向兩側撕扯。在傷口上,我測到了少量的鈣質,兇器很有可能是指甲。”
“死亡時間大概在凌晨兩點左右,死者身上和家中的財物全部失竊,黑表被砸爛,犯罪動機應該是入室搶劫、殺人。”
“另外,尸體的心臟不見了,殺人者的心理可能有一定程度的扭曲。”
醫生說完后,退到一旁,繼續做他的筆錄。
“這位小姐,有什么看法嗎?”吳浩朝葉陽白柳微微一笑,問道。
陳興見狀,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這個吳浩,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竟然直接越過他這個隊長,向他的女下屬問話。司馬昭心,路人皆知。
“沒有。”葉陽白柳冷冷地回答。目視前方,看也不看吳浩一眼。這個反應,讓陳興的心情變得十分愉快。不愧是葉陽家的大小姐,擺起架子來這么專業。
吳浩頓時愣了一下,笑容僵在臉上。過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問道,“美女,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等葉陽白柳回答,他又帶著幾分得意,自問自答道,“我是城防大隊的中隊長吳浩。如果你想調過來,我們隨時歡迎。”
“沒興趣!”葉陽白柳提高了音量,聲音冷厲無比。
“你……”吳浩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拳頭握得緊緊的。似乎沒想到,葉陽白柳連一點兒面子也不給他留,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們先檢查一下,有什么發現,等會兒再討論。”陳興命令道。
“是!”葉陽白柳和小楊同聲應道,然后開始檢查房間里的物件。
看著兩人在房間里來回走動,吳浩狠狠地咬了咬牙,一招手,朝醫生和護士說道,“我們走。”
出到房門口的時候,吳浩又回頭看了看葉陽白柳。可至始至終,后者都沒有正眼瞧過他,哪怕是一眼。
陳興也懶得理會吳浩,對方剛才的態度已經讓他很不舒服了,現在還當著他的面挖他的人,簡直是把他當成傻子了。
沒過多久,三人查看完現場,出到了外面。這時,吳浩已經帶著人離開了。也就是說,他們沒有檢驗儀器和獵犬可用了。很明顯,吳浩是在故意刁難他們。如果無法找到兇手,他的威望就會下降,而他也不可能為了這點小事兒去找鎮長投訴。
更何況,這種事情說起來,捕風捉影,沒憑沒據,天知道是誰先得罪誰的。他去找鎮長說,反而會被認為是能力不足,所以只能靠自己破案了。
“真差勁!”小楊忿忿不平地罵道。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葉陽白柳帶著些許歉意,朝陳興說道。
“不,你做得很好!”陳興豎起大拇指,稱贊道。
“好在哪?”葉陽白柳嘴角微彎,追問道。
“都很好,完美。”陳興說道。
“加薪嗎?”葉陽白柳問道。
“唔……”陳興沉吟了一會兒,錯開話題說道,“來來來,我們來分析一下案情。”
“沒有儀器和獵犬,很難找線索啊。”小楊說道。
“之前醫生不是說了嗎,死者的家里遺失了財物。碰上這種事情,就應該去后巷找人問問。”陳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