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在千鳥界的外部星空,不久前曾出現過一次,令眾人印象深刻。
神魂宗的攝魂神王!
幽深的洞穴口,九星賢者貝魯神色頓時凝重,他朝著洞口欠身俯瞰,可惜什么也看不到,嘴里則恭敬說道:“我們承蒙虞淵的關照,才幸運地從灰域回來。而太始大人,和我們的巴洛族長私交也不錯,星族和神魂宗向來親密。”
貝魯鋪墊了一番,道:“攝魂大人,請問你需要我們做什么?”
“由我附體丹妮絲,藏隱她軀體角落。”攝魂神王的聲音,不緊不慢地飄逸出來,“我需要她去一趟浩漭大世界,她可以從歧幽星域的星河渡口,先去翼族的領地,再以不死鳥女皇的巢穴,前往浩漭的那片大澤。”
“丹妮絲?”
杰拉特立即緊張了,他兒子已經死在了湮滅星域,這位一方星河的統領,不想他視為珍寶的女兒,也遭受波及死亡。
浩漭那邊局勢一片混亂,丹妮絲還是外域的異族,神魂宗在那邊又沒神王坐鎮,怎么保證丹妮絲的安全?
“我?”丹妮絲那張精美的臉上,忽然充滿了驚訝,奇怪地看著洞穴。
“是的,因為你修行了陰脈的魂術,有它的痕跡在身。只要你一出現在浩漭,它就能感覺到你,可能會安排人接引你,讓你去浩漭地底見它。這條屬于它的陰脈支流,被我掌握在手,它失去了對這片星河的窺探力。”
“它可能會想要通過你,知道在湮滅星域發生了什么,也想打聽我的事。”
“而我,就是要通過你見到它。”
攝魂道出他的所圖。
他要藏在丹妮絲體內,秘密地回浩漭,并去接觸地底的陰脈源頭。
他大概率是不懷好意。
“攝魂大人,如此去做的話,丹妮絲這丫頭會很危險吧?”九星賢者貝魯說道。
“危險和機遇并存,她能見證我和陰脈的交鋒,還能奇妙地參與進去。”攝魂綿柔好聽的聲音,慢悠悠地響起,“她會是我部分靈魂的載體。而我,也只是要通過她,近距離地接觸陰脈,從中拿一些東西。”
“或許,我和陰脈都不會發生戰斗,如果陰脈愿意配合我,愿意將我要的東西交給我的話。”
“你能保證她的安全嗎?”杰拉特急道。
“我會盡力保證她不死。”
攝魂在這點上沒隱瞞,坦誠地說道:“虞淵早就在浩漭出現了,且將韓邈遠逼了出去,我們神魂宗的影響力,正在漸漸地加強。還有,那位鬼神幽瑀因別的事情,此刻并不在浩漭。”
“叫虞蛛的小丫頭,以陰脈另一部分道則進階至高,可她同樣也不在浩漭。”
“所以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丹妮絲如果能幸存下來,她會斬獲諸多和靈魂相關的秘術,她本沒有沖擊十級血脈的可能,但要是活了下來,她就有望在巴洛之后,成為星族的第二個十級戰士。而我,還有我們神魂宗,還會在事后給予幫助。”
貝魯和杰拉特霍然動容!
攝魂此言當真的話,那么在巴洛之后,丹妮絲會成為第二個十級戰士,這豈不是比“群星之子”利奧還要快?
“我答應!”
沒等父親杰拉特表態,也沒等貝魯繼續斟酌,丹妮絲竟一口應承下來,眼中釋放出堅定的光芒。
變為陰脈的傳話筒,參悟陰脈賜予的秘術,讓她的血脈滋生出了全新的神奇。
她從陰脈那里嘗到甜頭了,意識到如果她這次能幸存下來,她能斬獲更多的靈魂精奧,能促進她的血脈突變時,她便打算鋌而走險了。
“臭丫頭!”杰拉特罵道。
“我也愿意的,可惜我不具備那樣的條件。”利奧遺憾地說。
“很好。”
一道妖嬈的魂影,就在浮生界地下的陰脈支流凝成,從那幽深的洞口飄出,直接消失在丹妮絲的體內。
攝魂的這個魂影竟是女性!
她在丹妮絲答應后,就沒再管杰拉特、貝魯作何感想,將不知處于何處虛空的靈魂,分出一股送達被她霸占的陰脈支流,然后寄托在丹妮絲體內。
“離開浮生界,往歧幽星域飛去,途中有人接引你。”
攝魂的心聲,就在丹妮絲的心中響起,而不是丹妮絲的靈魂識海,她在催促丹妮絲盡快做出行動。
“我不會有事的。”
丹妮絲明眸流轉著興奮的光耀,對杰拉特和貝魯輕輕行禮,便從浮生界飛出。
“攝魂大人,竟然是一位女性神王?”利奧奇道。
“錯不了。雖然她的靈魂就閃現一下,可我看的很清楚,那分明是一個女性的魂影!”貝魯篤定地說。
“女性神王?還是她去挑戰林道可,她行嗎?”利奧不由擔心起來。
“我只希望我女兒能活著。”
灰域。
一個寒冰徹骨的陸地上,虞淵以陽神駕馭斬龍臺,將寒域雪熊等四頭異獸帶來,遠眺著眾多能量匯聚的漩渦。
幼獸和龍族在的那顆主星,被第一世的他當做新浩漭的基石,此刻就在漩渦中。
一道七彩的虹光,在那一團團漩渦中閃過。
“鐘赤塵,龍頡。”
虞淵輕笑了一聲,紅寶石般的眼眸,瞬間將鐘赤塵、龍頡一一照耀。
他發現龍頡手捧一個鐵盒子,飛入那顆星辰以后,立即去了一個星空能量狂亂的區域,要以鐵盒中的奇物淬煉龍軀。
“我的好師兄。”虞淵隔空喊話,“我讓你做的事情,你做的怎么樣了?”
有一道七彩虹光,從那一片片的漩渦飛出,一閃千萬里,很快就到了這塊陸地。
衣裳花花綠綠的鐘赤塵,兩手縮在袖管里頭,腳下空間漣漪微蕩,他神色冷淡地說:“我總要先確保龍頡的安全。”
虞淵還沒開口,他又說:“我去深黯星域打造虛空通道時,你又指使龍頡去挑戰林道可,我怎能放心?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讓林道可多砍幾劍,他好不容易鑄就的窮極黃金之身,就要先裂一回。”
“我又沒責怪你,你氣哼哼的作甚?”虞淵一臉啞然,示意他先消消氣,笑著說:“計劃趕不上變化,我也想看看龍頡的軀體,能否挨林道可一劍。嗯,事實證明他的黃金龍之體,確實能擋住。”
“對了,源界之神的一道靈魂,寄托在黎會長體內,目前就在浩漭大地深處。”
“你呢,現在給我盯著深黯星域,趕緊把道路打開。”
“我已經知道妖鳳帶著那些妖族和異獸大軍,正式踏向了深黯星域,我時間很緊張,你快快抓緊時間。”
虞淵催促道。
“要不是你弄出這么一出,我都做的差不多了。”鐘赤塵哼了一聲,又說道:“只剩下一道靈魂的源界之神,我看也折騰不出什么風浪。貝爾坦斯去了深淵,他能在深淵活下去就不錯了,他還敢圖謀源魂?”
“我看他的美夢是醒不來了!”
罵罵咧咧的時空之龍,和虞淵碰頭后,簡單聊了幾句又飄然遠去。
走之前,他還詫異地看了一眼寒域雪熊,視線在其胸腔部位停留了幾秒。
那里有一束赤紅幽電,暗藏著虞淵陽神的氣息,帶著生命造化般的法則,似在一點點地,解析暴熊的血脈晶鏈。
他大概猜測出來,虞淵究竟想做什么了,所以還是有些震驚的。
暴熊捶胸,巨大的熊掌將胸口捶的咚咚響,將熊心的寒冰晶塊敲裂,讓那一束虞淵的赤紅幽電,能順利進入他的心臟壁。
“可能會有點痛苦,你要忍耐忍耐。”
虞淵事先說明清楚,在第一束血芒之后,又有幾十道血芒如電一般,刺進了暴熊的胸口,進入它的熊心。
幾十道血芒,在它心臟內忽然為之一變,化作了根根棱晶。
這幾十根細長的棱晶,或為赤紅色,或為銀白色,刺入它熊心內的血脈晶鏈,然后一條條地徹查。
尋找著和血脈蛻變相關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