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過去聽個究竟,這時候花想容舉著茶杯仰首開口了:“其實也沒那么夸張啦,要不是靖南侯府的余姑娘掉鏈子,我們姑娘也沒這個機會!哎,都是命!”
余照榮聽到這兒,立刻沖過去:“你剛才說什么?我二姐掉什么鏈子?”
花想容是奉命出來盯梢秋嬤嬤和許家人的,順道碰見了幾個從前隨趙素出來的時候認識的小姐妹,她們都在別的權貴府上當仆從,這沒有按捺住心里的興奮之情。
一看余青萍的弟弟突然出現,還以為他是要找麻煩,哪里可能犯慫?頓時支楞起來:“余公子,我說令姐余姑娘被撤職了!”
“真的假的?”
“騙你干嘛?您回去問問你姐不就知道了?不過這事跟我們姑娘可不相干,是她在禁宮之中出幺蛾子,讓皇上逮住下旨撤的!她是咎由自取!”
才被余青萍撒過火的余照榮簡直不敢相信,那個一天到晚高高在上,除了父親和靖南侯夫人誰都不放在眼里的他二姐,竟然被撤職了!
怪不得剛才拿他撒氣呢……
他拔腿出了門,看上哪就往家里趕去!
花想容還等著他惱羞成怒之后來理論呢,沒想到他跑得比兔子還快,當下也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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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了了!不得了了!我二姐在宮中犯了事,讓皇上給撤職了!”
余照榮進了門就嚷嚷起來,并且一路往后院狂奔。就近聽到了的下人面面相覷,隨后紛紛都朝各自的主子跟前跑去!
余青萍不是那么容易認輸的,哭完之后她重新上了妝,梳了頭發,正準備去靖南侯面前主動說出事實,院門下就聽到了余照榮的嚷嚷聲。
還沒有等她反應過來,余照榮已經到了跟前,一臉趾高氣揚說道:“我說你剛才為什么發火呢,原來是在宮中犯了事,被皇上從宮里趕了出來!連個差事都當不好,還讓趙素給搶去了,你還好意思回來?還好意思沖我發火?!”
余青萍臉色一白,顫手扼住他手腕:“趙素搶去了差事是什么意思?誰告訴你的?!”
“就是趙素的護衛說的,她說你被撤了職,然后趙素頂了你的缺!”
余青萍猛地后退半步,下唇都咬出血印子出來了!
趙素把她的差事給告沒了,然后自己頂上了這個缺?
“二丫頭,你被撤職了?”
“怎么會這樣?父親還指望你成皇后呢!”
一大群人涌了過來,七嘴八舌的質問里,余青萍什么也聽不下去了!
花想容不知道余照榮會干嘛,但思來想去,還是在把許崇的小廝盯到回了許家之后,立刻也趕回了慶云侯府。
做慣了社畜的人還是有一點好處,比如說心態好。趙素下午睡了一覺,傍晚就爬起來,把禁衛署送過來的輪值時刻表看了看。
宮中侍衛不少,但嚴格來說算得上御前侍衛的也只有那么幾十個人,而且還分成了不同的職能部門。比如說余青萍呆的這一支,就是專門負責近身侍候的,除了皇帝出巡需要護衛,主要還負責皇帝在宮中的日常走動防衛,偶爾也傳個話、跑個腿什么的,畢竟太監走路肯定沒他們這么快。
這么看起來,趙素能負責的只有跑跑腿什么的了,這具身體一天到睌在外瞎跑,腿腳還上行的,然后就是在皇帝走動的時候跟在后面湊個數。
想到這里,便覺得皇帝收個完全不會武功的侍衛太憨批了!做事這么沒邏輯,活脫脫有昏君的潛質啊!
收了這張紙,又試了試侍衛服,花想容就回來了。
聽她把遇見了余照榮的事情說完,她沒覺得有什么大不了,禁衛署這么一來,府里知道了,外頭也傳開了,消息遲早會被余青萍知道。
她想干什么趙素也不在乎,這天下能拿捏她的只有三個人,除了太后母子和慶云侯她掀不翻,別人她管他干啥?
她關心的是許家這邊。“許崇到底想干嘛?”
“許崇應該是想拿方渠的把柄,但秋嬤嬤想干嘛就委實看不透了。”
“四叔買宅子的事辦得怎么樣了?”
小菊走過來:“下晌聽四太太說,四老爺看中了三座,讓姨太太自己挑,姨太太挑了昭德門外一座,今日已經命人去打掃,最遲后日就能搬了。”
“催催打掃的人,讓他們盡快。”
人還在府里,就讓人心里不踏實。寧姨媽連大晚上地送湯這種事情都做出來了,誰知道會不會有興趣把下三濫的伎倆全都試一遍?
首次當值的時間是在翌日辰時。
吃過早飯,趙素準備準備,就坐著馬車進了東華門。出門的時候是大小姐,進宮的時候可就是仆從了。
禁衛署在南三所附近,好在路上人多,很容易問到。
衙門里有好些人在,看起來都是準備換這一崗的,女侍衛卻沒有,只有兩名年齡四旬往上的嬤嬤在做筆錄登記等工作,看她們腿腳,應該也是多少會點功夫的。
趙素隨在隊伍后面跟姓馮的嬤嬤領了牌子,就由侍衛長領著前往乾清宮。宮中紀律嚴明,路上不準說話,也不準東張西望。但是到了乾清宮,就有一排小房子讓他們呆下來,等待傳召。
進了屋,剛才嚴肅的氣氛立刻就消失了,侍衛們都頻頻朝趙素投來目光。趙素也沒露怯,她也朝他們打量過去。
能夠在乾清宮做貼身御前侍衛的,當然不會是一般子弟,這里頭好幾個人趙素都認識,當然他們也都認識她。
但是彼此都沒有說話。趙素不說話是因為初來乍到,對方不說話,十有八九就是不愿意與她這樣的人為伍,畢竟他們當中有些人眼里透露出來的鄙夷還是有點明顯。
趙素憑借職場經驗猜他們憋不了多久。
“唉——好在是太平盛世,皇宮禁內沒有什么危險。不然的話一有事來,我們不但指望不上幫忙,還得顧及她的小命!”
果然,巡視了兩圈過后回來,趙素剛從包袱里拿出帕子來擦了擦臉,就有人陰陽怪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