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九貞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不過若是知道了恐怕也得笑死。
她是頭一回見到有人說太子厲害,還隱隱有著小迷弟的趨勢。
“嬸嬸嬸嬸,下回我能不能去崔家尋看看太子?”
“用檳!”謝丕皺了皺眉頭。
謝用檳立即慫了,不過,他是真的想看看嘛!
雖說之前也見過兩回,不過他都不知道同自個兒差不多大的人,竟然做的出這么精致的東西。
又聽說他不僅會做舟,還會做別的,到底耐不住好奇心了。
崔九貞嗔了冷著臉的謝丕一眼,安撫謝用檳道:“等下回有空,我問問太子,他若愿意見你,我便讓人來接你,可好?”
“真的?”
謝用檳高興的差點兒跳起來,不過顧慮著謝丕,硬是踩緊了地。
他偷偷看了眼謝丕,見他沒再說話,一時間明白了對付他的法子。
要說他一個府中孫字輩的,要什么有什么,上下也都寵著他,自個兒父母不怕,唯獨怕這位二叔。
沒法子,從小就吃他的冷臉長大,別人不慫,就慫他。
謝用檳喜歡崔九貞這個嬸嬸,崔九貞也喜歡這個侄子。
兩人相差也不太大,雖說隔了個輩分,但處起來就跟姐弟似的。
謝丕還能說什么?
兩人的笑聲不停,到底忍不住,謝丕瞪了謝用檳一眼,“不準慣著他,沒的養歪了。”
這話是對崔九貞說的。
“怎么會?”她看了眼乖乖坐在身邊吃著松仁的謝用檳。
乖巧聽話,活潑可愛。
“咱們檳哥兒可乖了,對吧!”
“就是就是,二叔太……”
謝用檳后頭的字兒還沒說出口,就瞧見謝丕淡淡看來的目光,嚇得他立即咽了回去。
“二叔……不必太憂心……”
他囁喏著道。
崔九貞瞧得好笑,也不怪太子都怕謝丕冷著臉的模樣,這不,還有個感受最深的小家伙呢!
見著時辰不早,謝用檳已經在他的院子里賴了一下午,謝丕起身道:“該去正院請安了,晚上在那頭用飯。”
這么一說,崔九貞和謝用檳也收拾了桌子上的零嘴兒,以及把玩的小東西。
“嬸嬸的蜜餞是家里帶的嗎?”謝用檳嘴里鼓鼓的。
崔九貞瞧著實在可愛,伸手捏了捏,“是呢!我祖父自個兒做的,你喜歡回頭我讓人送兩罐過去。”
看來謝家多數人口味兒與謝丕一般,喜甜。
正好,她也是,雖說也能吃別的口味兒,但最喜歡的還是甜味兒。
崔家其他人就不一樣了,因著是北方人,口味兒都重些。
因此老太爺總說,她的口味兒隨了她祖母。
難怪這蜜餞做的這么好吃,感情都是為了她祖母搗鼓出來的。
兩人帶著一個謝用檳去了正院,里頭陸氏和徐氏正在說著話,大奶奶陪著。
瞧見三人進去,大奶奶孫氏指著自家兒子,“母親,嬸嬸您瞧,這臭小子有了嬸子連娘都不要了,巴巴地去纏人家一下午。”
幾人聽了這話紛紛笑了起來。
謝用檳是個臉皮厚的,“祖母,嬸嬸那兒有好多好玩兒的,好吃的,孫兒喜歡。”
“哦?”徐氏聞言,見他嘴角還有些許蜜汁,拿著帕子擦了擦,“快該祖母說說,你都背著我們偷吃了什么好東西?”
謝用檳聽到背著她們偷吃,這才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就忘了帶些過來呢?
看他懊惱的模樣,幾人忍不住又逗弄了番。
崔九貞挨著陸氏的那邊坐下,與大奶奶相對而坐,時不時地回著陸氏的話。
“原想著也將您接到莊子上避暑,可您近日坐禪,不愿挪動,倒是可惜了。”
陸氏搖搖頭,“我那處還好,夏日里也不難熬,正好靠在府墻處,陰涼多些。”
“去莊子上人多,也能多陪陪您嘛!”
“你們去就好。”陸氏知道她的孝心,“我清凈慣了,只怕去了也不適應。”
知曉她的性子,見著勸不動,崔九貞只好作罷。
徐氏也嘆了口氣,自己這個妯娌也是可憐的。
叔叔死的早,她便一直守寡到現在,幾十年未變過,她從前也見過她笑靨如花。
似乎是從叔叔死后,她這朵花也慢慢凋零了,成了如今無欲無求的模樣。
握著她的手拍了拍,徐氏沒有多說什么,兩人相處了半輩子,一切盡在不言中。
又說了會兒話,外頭傳來聲音,一看是謝正和沈茂君并肩走來,兩人說著什么,等進來了一見人都在,正院里立即又熱鬧了起來。
謝用檳又去纏著沈茂君了,一大一小爭論著什么,吵吵嚷嚷的。
晚上用飯,一直到謝遷來了才開始動筷。
崔九貞看了眼除徐氏所生的謝正和謝丕,其他四個兄弟模樣各不相同,不過也有相似之處。
只是無論哪個都比不上謝丕,只有他最好看,最出色。
這么一想,立即高興起來,將謝丕夾給她的菜都吃完了。
看她嘴里塞的鼓鼓的,飯量不小,模樣實在可愛。
謝遷看的高興,加之又是崔老先生唯一的孫女,不免疼愛了些。
命人將她喜歡吃的都挪了位置放到她跟前。
“老二媳婦兒多吃些,早日給我生個孫女玩玩兒。”
他笑瞇了眼。
“咳、咳……”崔九貞嘴里的湯突地就嗆到了。
謝丕立即擱下筷箸,拿著帕子替她擦著,輕輕拍打她的后背。
他不滿地看了眼自家父親,謝遷訕訕,好似知曉自個兒說錯了話。
下一瞬,腳背一疼,他倒吸一口涼氣。
轉過頭,就看到徐氏皮笑肉不笑地夾了塊肉給他:“老爺,您多吃點兒。”
“多、多謝夫、夫人……”他哆哆嗦嗦地端起碗,咬牙繼續吃飯。
幾人看在眼里,想笑又不敢,只能憋著低頭吃飯。
沈茂君好容易咽下嘴里的飯菜,笑瞇了眼。
待崔九貞咳出了湯,又喝了溫水潤潤喉,這飯卻是吃不下去了。
她也沒想到謝遷會突然來這么一句,還是在這個時候。
不免想起徐氏曾不經意抱怨的那些話,果然是個不靠譜的。
待用完了飯,金氏所生的四個兄弟還有課業沒做完,便先行退下了,其余人則是坐在廳里吃茶。
徐氏這才尋到了機會狠狠地擰了把謝遷腰上的軟肉,咬牙道:“兒子和兒媳婦的事兒你往后給我少過問,聽見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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