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靈薇神識御物將丹藥交給馮雨道:“感覺你似乎沒有吃好睡好,沒有大的問題,這瓶是辟谷丹,吃一顆三天可以不用吃飯,這瓶是聚氣丹,你都拿著。”
馮雨不敢收,許靈薇沒管她,留下丹藥,御劍飛行離開。
直到許靈薇御劍飛行離開后,馮雨才對著離去的許靈薇背影行了個大禮道:“多謝師叔賜藥。”
許靈薇又查看了多名弟子,大多數身體較好的弟子情況稍微好一點,身體較弱的弟子情況差一點。
銀月堂內馮家,許靈薇看到馮瑤正在為馮母制作藥善。
幾乎從不打擾馮瑤做飯的許靈薇給其傳音道:“瑤瑤,銀月堂的食堂好像有問題,你是要現在與我一起調查,還是將此事交給我。”
馮瑤臉色一變,手不受控制的一抖,手上的食材灑落,許靈薇神識御物讓掉落的食材浮空。
她轉身面露驚恐地看著許靈薇,聲音有些顫抖地傳音道:“嚴重嗎?我們一起調查,這是我家呀!我一定要知道,是誰干的。”
“瑤兒,好香呀!你的廚藝越來越好了,還是我來幫你,你快陪陪你的朋友吧!”馮母邊說邊走入廚房。
馮瑤道:“娘,靈薇發現我們兒時一起玩過一處有意思的地方,我們想去看看,娘,這藥善,要不,您自己先看著。”
不等馮母回答,馮瑤便奔出了房子。
“瑤兒……”馮母搖搖頭道:“這孩子,還是想一出是一出。”
許靈薇朝馮母拱拱手,準備離開,馮母卻朝她行了個禮道:“給許師叔添麻煩了,還請許師叔多多擔待,我家那不懂事的馮瑤。”
這尷尬的稱呼,許靈薇神識扶起行禮的馮母道:“還請放心。”
在去往食堂的路上,許靈薇追上了馮瑤。
她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張隱身符,交給馮瑤道:“瑤瑤,為避免打草驚蛇,我們隱身前往。”
“我用隱身術就好。”
“這隱身符,金丹真人也發覺不了。”
馮瑤的心一緊道:“靈薇,你是說,敵人可能是金丹期?”
“以防萬一。”
馮瑤接過隱身靈符。
許靈薇道:“瑤瑤,我們不能沖動,先計劃一下。”
“靈薇,此事涉及到我家人的事情,我就說娘的身體有點問題,我現在好難冷靜,腦袋中一團亂麻,幸好有你,你快說說怎么辦好?”
“一會我們分頭行動調查,瑤瑤,你對食材比較了解,你查食材,我查人。”
“好!只是我們分頭行動會不會有危險?”
“食堂地方那么小,沒有感知到高階修士,問題應該不大。”許靈薇看著馮瑤腰間的兩個小竹傀儡,這才是她想與馮瑤分開調查的真正原因。
至于馮瑤會不會有危險,她相信,如若馮瑤真的有生命危險,調前輩和破前輩會出手的。
馮瑤激活隱身符,她的身影消失,許靈薇也使用隱身術,兩人朝食堂飛奔而去。
食堂,此時不是飯點,沒有弟子在此用餐,食堂的弟子們,在為晚餐做準備。
食堂中忙忙碌碌的身影有十來人,他們的修為最高不過練氣后期,最低練氣初期。
許靈薇靜靜地感知著每一個人的心聲,看看這些人中有沒有異常。
‘這活累死人,每天蒸饃饃,蒸饃饃,我都快變成饃饃了。’
‘這菜還是不洗的好,洗了的容易壞,炒的時候用個清潔術就好了,就怕到時忙不過來,沒有靈力,用不了清潔術。管它那么多,用不了就用不了,反正不是我吃。’
‘最近干活都沒有一點力氣,不知道為什么。’
突然,一個熟悉的男修身影,進入許靈薇的視線,那人二十多歲,練氣五層,腳微跛。
是蔣田!
蔣田,那個曾經為了蘇雅晴每個月一塊靈石監控他的練氣期修士,不是說他沒能加入北辰宗嗎?
沒想到,還是留在銀月堂?
隱身接近蔣田,觀靈術用出。
好家伙,蔣田居然隱藏修為了,他不是練氣五層,是練氣七層。
十年前,蔣田似乎是練氣三層,沒什么修煉資源,十年突破到練氣五層,修煉速度一般,修煉到練氣七層,那是速度可以的。
‘等我到了筑基期,銀月堂欠我的,我都要拿回來。’
許靈薇疑惑,練氣七層,資質一般,快三十歲的修士,怎會如此有信心筑基?聽蔣田的口氣,他筑基似乎用不了多久的時間。
許靈薇跟著蔣田,見蔣田走到一個無人處,左右張望,見無人,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包白色的粉末,灑入面粉之中。
突然,許靈薇感知到空氣中似有靈氣波動,一個恨恨的心聲傳了過來:‘是他!’
這是許靈薇第一次聽到馮瑤的聲音,馮瑤見有人往銀月堂的主食里投毒,無法控制情緒,好在她還隱著身。
蔣田沒能感知到馮瑤的靈氣波動,這附近似乎沒有高階修士,許靈薇傳音道:“瑤瑤,我來審問她,你一會收集點粉末,看是什么成分,再檢查一下其他的食物有沒有問題,蔣田應該不是主謀,我們要順藤摸瓜。”
“好!”
許靈薇順手抓了一點蔣田撒下的藥粉,跟著蔣田,馮瑤檢查食物。
一會后,許靈薇感受不到馮瑤的氣息,估計是檢查其他東西去了。
蔣田的周圍也沒有人,許靈薇控心術,引導著蔣田去尋找他的同伴。
蔣田果然受到影響,他正離開食堂,輕身術,朝自己的宿舍奔去。
許靈薇緊隨其后,一小會后,馮瑤也追了上來。
“靈薇,蔣田要跑了,我們不抓住他審問嗎?”
“抓他很容易,我們先看看他要做什么,會不會聯系他的同伴。”
“好!”
兩人跟著蔣田,沒想到,蔣田還是一個人住獨棟的小院。
許靈薇與馮瑤跟著蔣田進入他的房間之后,先是開啟禁制,繼而又小心翼翼開啟一道陣法。
用處不大,馮瑤與許靈薇已經進入到了他的房間內。
“靈薇,我覺得蔣田的眼神似乎不對,好像被什么控制了一樣。”
控制蔣田的許靈薇道:“可能是要去找控制他的人。”
就見蔣田眼神有些迷離地收起了他房間中的床鋪,床鋪之下,有一個可以活動的木板,蔣田將其打開,出現一個一米來大的入口。
這是一個秘密通道,蔣田進入其內。
進入后的蔣田,回頭探出身來,準備放床蓋木板。
“靈薇,你在此警戒,我要去看看。”
許靈薇趕忙阻止道:“太危險了,我們先告訴北辰宗。”
“可是,萬一來不及怎么辦?”
“瑤瑤,銀月堂的修士目前看起來沒有生命危險,我們不能沖動行事,萬一我們送了命還連累了整個馮家就不好了。”
馮瑤不擔心自己有危險,她擔心連累馮家,見許靈薇如此說,只好耐心等待許靈薇通知宗門。
許靈薇控心術影響蔣田,讓其暫時不要行動。
神識掃過四周,發覺陣法布置得很是精密,居然連傳音符都發不出去。
許靈薇想控制蔣田將陣法打開,而這時,她發覺,蔣田的神識中有一股力量在與她對抗,被影響的蔣田已經有要沖破她控制的趨勢。
“不好!”
許靈薇剛有不好的感覺,就見蔣田的眼神從迷離變得清醒。
他發現了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大驚中,趕忙從通道出來,蓋上木板和床,關閉陣法和禁制,走出房間。
隱身的許靈薇和馮瑤緊隨其后。
“瑤瑤,不好!可能被人發覺了。”她的控心術雖然練得不咋地,可控制練氣七層的蔣田還是沒有問題的。
“我剛剛也發覺他似乎被人控制,現在才似乎沒有被人控制。”
許靈薇如實道:“我剛才對他進行了短暫的控制,可能修煉不到家,被他破解了。”
就見蔣田出了自己的小院,繼續前往食堂,完成接下來的任務。
“瑤瑤,你跟著她,我發傳音符。”
“好!”
可是,發傳音符找誰呢?
許靈薇并不了解北辰宗誰負責銀月堂的事情。
這事件,應該銀月堂的堂主或者管事去做,他們能找到負責的人。
馮家的家主是靈植峰的管事,家主知道了,馮瑤的父親也會知道,馮瑤肯定不愿意讓她父親知道,時間也不等人。
給峰主星牧真君發傳音符,一點小事就找峰主,不太合適,她相信對銀月堂出手的,肯定不是元嬰修士。
許靈薇從儲物戒指中拿出凌天翊的傳音符,大概說了下銀月堂這邊的情況,讓他幫忙找找支援。
用自己的傳信飛劍發出了凌天翊的傳音符,許靈薇神行步法去追前方的馮瑤。
而此時,馮瑤見蔣田的手正伸向儲物袋,她擔心他通風報信,立刻神識控制,阻止蔣田的行為。
蔣田原本就不知道自己為何渾渾噩噩地打開了地道,如今切實體會了有人在對他用神識壓制。
“靈薇,我忍不了了,我要將他搜魂。”
馮瑤邊說邊顯出身形,神識壓制蔣田的身體,不讓其反抗。
許靈薇道:“好!”
蔣田看到了馮瑤,也聽到了她剛剛的話,要將他搜魂。
蔣田大驚,搜魂他哪里還有命在,他被馮瑤的威壓壓趴在地,在修仙界底層摸爬滾打了多年的他,頭腦也比當年要靈敏不少,馮瑤他認識,馮瑤嘴中的靈薇,怕就是許靈薇。
被壓趴在地的蔣田,順勢跪地求饒道:“兩位師叔,有何事要問弟子,弟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馮瑤從未傷過人,也從未使用過搜魂術,修煉的時候,在予懷真君的高壓下,對自己挺狠,可還沒有真正的面對過修仙界的殘忍。
她小臉上滿是怒氣地問道:“你為何要往食物中下東西?是受何人所指示?”
“是一蒙面黑衣人,他用神識控制弟子,弟子不得不那么做呀!”
“你做了多久?那東西有什么影響?”
“今日剛做,那東西有什么影響弟子也不知道,弟子只是受人所迫。”
“你說謊,多日前你就在做了。”
“師叔明察,弟子今日才第一次做,之前肯定不是弟子做的。”蔣田態度卑微且誠懇,只是腦袋中一直想著該如何脫身,看到馮瑤一直沒有動手搜魂,他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
許靈薇以為馮瑤上前就會搜魂,沒想到,直接來了一番盤問,盤問前連結界都沒有使用。
許靈薇顯出身形,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七階綜合陣盤,激活,將幾人罩在其內。
同時,為以防萬一,她祭出了混靈網,如若蔣田身上有他人的元神,還能防上一防。
許靈薇眼睛直視著蔣田,問的卻是馮瑤道:“什么時候搜魂?”
馮瑤一楞,如果蔣田能夠說實話,告訴她她想知道的,是不是就不用搜魂了?
蔣田看到許靈薇用出的陣法似乎很高級,那填入陣盤的就是好幾塊中品靈石,頓覺不好。
他從許靈薇的眼中看不到絲毫的情緒波動,她不如馮瑤那么好騙,也是,十來歲練氣三層就能用鋤頭殺死練氣中期師姐的人,能有什么心軟的時候。
現在,他只能將生的希望放在馮瑤身上了。
蔣田可憐兮兮地看著馮瑤道:“馮師叔,是蘇家,是蘇家,你知道蘇家為什么要這樣嗎?你知道我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嗎?”
馮瑤心下一驚,她將目光放到了許靈薇身上。
許靈薇目光和神識依舊死死地盯著蔣田,防止其趁機做一些逃遁、魚死網破等事情。
蔣田指著許靈薇道:“都是因為她,那么狠毒,是她殺了蘇雅晴,害我受到懲罰,讓我的傷得不到救治,變成了殘疾;蘇家要找她報仇,知道她實力強大,不得已才這么做的。蘇家也并未害銀月堂半條性命,我也并未做任何傷害她的事,她就要對我使用搜魂這樣的邪術。”
‘蘇家也并未害銀月堂半條性命。’馮瑤認可這件事情,可說靈薇就不可以,馮瑤淡淡地道:“有一件事情,你搞錯了,是我要對你搜魂。”
“弟子全部告訴師叔,師叔不用搜魂,也能知道想知道的事情,弟子愿意發心魔誓言,保證沒有半句虛言。”
太墨跡了,本不想說話的許靈薇打斷道:“你本心術不正,年少時就收人靈石做監視人的勾當,長大后沒有走正道,入魔是遲早的事。你口中的蘇家之人心術不正,將所有銀月堂之人當食材,做如此天理不容之事,還能找到推卸責任的借口,畜生不如。”
如果不是馮瑤在此,她不會說話,都被對方發現了,是斷不會留他在此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