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連綿,峰巒疊嶂。
山腳下一座山村依山而建。
一溪繞村林木成蔭,看那些在樹遮枝掩中若隱若現的房屋不下數十棟之多,這竟是一座大村。
此處便是露家村,露家族人世居在此。
或許是大人們都到地里干活去了,此時整個山村顯得異常寂靜,偶爾幾聲鵝叫犬吠傳來才讓山村添了一絲生氣。
“哎呀——哥,錯了錯了,這塊木板應釘在這。”
原本寂靜的山村突然傳來一陣少女的急呼聲,那聲音嬌脆清亮,有如黃鶯出谷。
“是這樣么?”話落又傳來一個男孩的聲音,有著少年特有的清朗。
在一個竹籬為院農家小院里,不時傳出陣陣鐵錘釘木板咚咚聲,一男一女兩個年約十歲的少年正拼著一個奇怪的風車。
那風車上有半米見方的漏斗,斗口連著一米多長的木箱,木箱一邊出口連接著一個直徑約有一米的“圓肚”,圓肚里裝有木板做的扇葉。
一搖手柄里面的扇葉便呼呼的轉動起來,一股強勁的風就從木箱的另一個出口吹出。
“好了好了,就是這樣。哥你把打好的谷子倒進這個漏斗。”少女向那少年催促道。
少年也聽話,將地上的剛脫粒的谷子用木鍬鏟了倒入斗中,那少女則快速的搖動著手把柄,呼呼的風吹動著。
谷中的那些稻草屑、癟谷就從風箱的出風口吹出,顆粒飽滿的谷子則直接下漏斗下面的露口掉了下來。
這少女指揮著少年做的竟是風谷車!
“哥,快看成功了,我們成功了。”少女拍著手嬌笑著。
少女眉目如畫,杏眼桃腮,膚白如雪,唇若涂朱。雖看起來十歲左右卻是露出絕代佳人之姿。
那少年亦是生得五官精致俊美,只見他劍眉星目,唇紅齒白。
或許是常年干活的緣故,少年膚色雖不如少女白皙,但小麥色的膚色更給人一種健康之美。
這一男一女兩個少年雖穿著農家小孩的粗布衣衫,卻難掩通身的豪門貴族的貴氣,再加上二人容貌俱是精致俊美,看起來宛如一對金童玉女。
在這窮鄉僻壤,雞群鴨屬之地,竟出了這兩個龍彰鳳姿般的兄妹倆著實令人驚奇。
然更讓人驚奇的是那指揮著少年做出風谷車的少女,在她身旁還有一個三腳木架,木架上架了一個圓筒,筒上嵌了一圈木葉。
以圓筒為軸兩邊安了手搖把手,一搖圓筒飛快轉動,這時若是把稻谷靠近圓筒,轉動的木葉就會將谷子從稻草上打下來。
若是現代人看了一眼便會認出這木架圓筒,分明就是一個簡易的脫粒機!
還有院中那手推車,那推車寬不過半米,輪子是木質的,直徑也只有二十公分,尾端有把手,這推車極具現代感,與后世的拉貨的小推車一股無二。
一個十歲的少女,卻能做出這般機巧而又極具現代感的農具,這實在太過詭異了。
這兄妹倆是一對龍鳳胎,哥哥叫做露韶光,妹妹叫做露盈袖。
而此時的露盈袖確實已經換了芯,她內里的靈魂其實是二十一世紀農科大的一名女研究生。
穿越前露盈袖正忙著寫博士論文,可是就在論文快要完成的最關鍵一步,她用來實驗的那批稻谷種苗被突如其來的一場冰雹所毀,數年心血毀于一旦露盈袖氣得大哭一場。
心情極度郁悶的露盈袖收拾了行李打算回老家散散心,奶奶聽說了她的事情后為了安慰孫女拿出了一截兩指粗,一掌長的木頭來。
露盈袖的奶奶說那是一截梧桐木,是露盈袖太爺爺當年經商時在一個古玩商手中購買來的。
露盈袖看那截木頭兩頭圓滑,通體盈綠,已經被盤得玉化了。
露盈袖覺得好奇便拿在手中把玩,說也奇怪露盈袖一拿著這段梧桐木原本煩悶的心情便平靜了下來,除此之外露盈袖也沒發現其它異常,于是就收梧桐木給收起來了。
此后回到學校,露盈袖又開始了她的論文準備工作。因這梧桐木頗有安神之效,露盈袖于是便時常帶在身邊。
又因她研究的是種子優化和如何提高產量,是以常年與種苗打交道。
平時不顯,可是自從她身邊帶著那段梧桐木后,她就發現那些種苗的生長速度明顯要比以前加快了不少。
時間久了就連跟露盈袖一起搞研究的同事都發現了,露盈袖暗暗回想很快便與自己身上的這段梧桐木聯系到了一起。
不動聲色的回到宿舍,露盈袖拿出那段梧桐木又仔細研究了起來。
經過這段時間的隨身攜帶,露盈袖發現這木頭不斷越來越玉質化,而且還慢慢慢得有些透明起來。
露盈袖拿起打量的時候發現木頭的中心似有一個黑點,隨著露盈袖的來回轉動而晃動著。
露盈袖心中一震,找來鋸子直接將梧桐木從中間鋸斷了。
露盈袖小心掰開發現梧桐木的中間有一個指甲蓋大小的地方竟是空的,里面有一滴紅血液體,露盈袖仔細看了看發現那紅色液體像極了人血!
露盈袖有些震驚的將那疑似血液的液體倒入掌心,誰知那液體一接觸到她的手掌竟好似活過來了一般立時從掌心鉆入到了體內。
露盈袖嚇得大驚失色,慌亂之下正不知如何是好。
然還不等她回過神來,立馬感到一股滾燙的熱流快速沿著手臂涌遍全身。
緊接著露盈袖感到全身的血液好似開水般沸騰了起來,身體也跟著似要燃燒一般。
異狀來得如此之快都不等露盈袖作出反應,她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便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等露盈袖再睜開眼時就發現自己竟稀里糊涂的穿越到一個名叫露盈袖的五歲小女孩身上了。
是的,露盈袖穿過來已經五年了。
露盈袖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接受自己已經穿越到一個陌生世界的事實,接受了事實后她也立即調整了自己的心態。
這五年來她與顧朝華相依為命,或許是因為五年來的朝夕相處,又或許是她與這具身體的殘魂早已融合為一體。
露盈袖早已把顧朝華當作了自己的親生母親,她也把自己當成了真正的露盈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