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冬藏日”的過去,拜芒節便越來越近了,節日的氣氛也越發的濃郁了起來。
露盈袖找了個日子帶著哥哥和文長老去了趟鎮上。
她特意去了趟張顯揚開的酒樓附近轉了轉,本想在他對面也開家酒樓。
但實地考察之后發張家酒樓對面的鋪子都不轉讓,只有在張家酒樓斜對面有一家。
可那只是一家雜貨鋪,面積太小不適合開酒樓。
見露盈袖在張家酒樓四周晃蕩文長老就知道這個丫頭憋了這么多天終于要對她姑奶奶出手了。
不過這丫頭算計人的表情倒是非常合他的心意,讓他看得整個人的心情都跟著舒爽起來。
心情一好文長老的嘴角就不自覺的揚了起來,正好露盈袖一抬頭便看到他這幅老奸巨滑的樣子不由十分嫌棄的道:“看你笑得猥瑣得,在想什么把你美成這樣?”
文長老笑容一斂別過頭去懶得看她,這丫頭還是不張嘴的好。
露盈袖仔細觀察知味樓與張家酒樓的經營狀況,知味樓這邊進出的人明顯要比姑奶奶家開的多得多,看著兩家酒樓露盈袖打消了也開酒樓的主意。
雖然她開酒樓的目的只是想打擊姑奶奶,可勢必也要與知味樓對上,這實在不是明智之舉,想了想還是開家燒烤鹵味店吧。
一來避免跟知味樓對上。
二來也可與知味樓形成兩邊夾擊之勢讓張家酒樓早日關門大吉。
姑奶奶不是說張員外正在挑當家人么?
這個時候姑父開的張家灑樓若是因為經營不善而關了門他還有資格去爭什么當家人?
想到此露盈袖便去了那家要出讓的雜貨鋪,與老板一番商談后花了五百兩銀子盤了下來。
約好過戶店鋪房契的日子后露盈袖便讓文長老去雇輛馬輛,她要去趟臨鎮太河縣。
“你去太河縣做什么?”露韶光不解的問道。
“那桑天良已經與我們結仇,不將此人除去我寢食難安。”露盈袖冷冷的道。
正要離去的文長老聽得一驚,回過頭來看著露盈袖,沒想到她此番出來不光是要對付姑奶奶露紅英,連帶的桑天良她也沒打算放過。
怪不得那天這丫頭如此爽快的便給了他解藥,原來是還有后手準備著。
“這么麻煩當初就不該給他解藥。”文長老冷哼一聲道。
“朝廷命官被毒死了到時上面派人下來查我露家一門還要不要活了?”露盈袖一副看白癡的樣子看著文長老。
“那你當日還給他下‘七日化骨散’?”文長老說罷猛的明白過來,這丫頭當日也沒打算要桑天良的命,估計也是最后一天去敲他一萬兩銀子。
文長老覺得露盈袖這丫頭心思詭譎,實在不像是個十歲小女孩會有的心計。
“妹妹是想聯合太河縣知府在江郡府知府一事上做文章?”
露韶光一聽妹妹要去太河府便知道她的心思了。
露盈袖點了點頭,露韶光卻一臉遲疑道:“可我們手中并沒有可以打動別人的籌碼啊?”
“哥你難道忘了咱家的稻谷了?”露盈袖笑道。
“你是說把咱家的稻種貢獻出來?”露韶光明白了露盈袖的意思。
“是的,這些年我利用師父教我培養藥材的方法對咱家的稻種作了優化,一畝地多的不說,多產個幾十斤糧食還是可以的。
如果我把咱家的稻種獻給太河縣知府,對他來說也是政績一樁,如若他當上了江郡府知府我們就不用怕那個桑天良了。”露盈袖說道。
說罷又眉頭一皺道:“就是不知這個太河縣知府為人怎么樣?可別跟那個桑天良一路貨色。”
“去了太河縣看看便知道了。”露韶光笑道。
二人說話間文長老已將馬車雇來,三人上了馬車一路無話。
到了太河縣露盈袖打聽向鎮上百姓打聽了一下太河縣知縣的底細。
初步了解到這太河縣知縣大人名叫范政明,為人口碑倒是不錯,極受當地百姓擁戴。
露盈袖聽到這些心中不由松了口氣,倒是文長老在聽到范政明三個字時眉頭一皺,露盈袖如今也是修有內息的人,明顯感到文長老身上發出森森寒氣。
露盈袖雖然心中倍覺奇怪倒也沒問為什么,三人找了間客棧草草吃過午飯打算去縣衙拜見范知縣,誰知去了卻撲了個空,原來這范老爺去了治下村子視察民情去了。
“倒是個勤政愛民的。”露盈袖贊嘆道。
文長老沉默著沒作聲,露韶光見人不在向妹妹問道:“現在沒碰到人我們打道回府么?”
露盈袖輕笑一聲道:“我們找他去。”
向管事打聽了范政明的去向三人直奔目標而去。
此時范政明正在高家村視察土地開墾情況,高家村是整個太河縣最貧困的村子。
因其地理位置特殊,村子周圍的土地下面有一層灰白色石層。
這種石頭上土地寸草不生,是以整個村莊適合種植的土地極少。
范政明為鼓勵高家村人開荒擴地,將高家村方圓近十里地全部劃給了高家村。
經過數月辛勞,荒地終于開墾出來,那些石塊灌木也被清除,正要在地上試著播種今天突然有來人報說那地下依然有那灰白色的石頭。
范政明聞言大驚,如果這新開出來的地依然不能種那高家村就只得遷移了。
露盈袖他們找來時正看一范政明帶著幾名官差和幾位農人在一起似在商討著什么。
露盈袖讓文長老去叫了一名衙差讓他通報了一聲,范政明倒也沒什么架子,立馬便讓那名衙差將露盈袖三人帶到面前。
范政明見一個中年文士帶著兩個宛若金童玉女的兩個十歲小孩,雖然一臉奇怪還是朝著文長老拱手道:“不知先生找本官有何貴干?”
范政明在打量露盈袖他們的同時露盈袖也在打量著他,見他五官周正,身材修長,年紀與文長老相仿。
若許是因為長期憂思的緣故,眉間有一道很深的堅紋,除此之外倒也并無其他特異之處。
“得知大人正在為治下百姓生計發愁,我家小姐特意前來為大人排憂解難。”文長老笑道。
范政明好奇的掃了露盈袖一眼,見她雖然穿著普通但眉目精致,那氣韻也非普通女孩可比。
“不知小姐有何妙計?”范政明朝露盈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