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知道!”露韶秀連忙接口道。
露韶秀剛一開口,其母陳氏就怒瞪著他,示意他不要多事。
可露韶秀好似沒看到母親的怒視似的,徑自繼續說道:“我這兩天正好看過咱們暖房的賬目。
如今咱們暖房的年收益在十三萬兩左右,除去各銷開銷的話……”
露韶秀說著竟從衣袖里拿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鐵算盤算了起來,直看得露盈袖嘴角一抽。
這算盤還是在草原的時候,露韶秀看到艾蒂他們用算盤算賬十分快捷,便向她們請教。后來聽說這些都是露盈袖教的,便纏著讓露盈袖也教他。
露韶秀熱愛經商,露盈袖也不得不承認他極具天賦。露盈袖教他的算盤歌訣,他聽幾遍就學會了,稍加練習便能熟練運用。
那手算盤,扎西婭、艾蒂學了好幾個月才學會,沈晴芳雖然商賈出身但也學了兩個月,露韶秀學個幾天就能熟練運用了。
而且他還會舉一反三,這個鐵算盤就是他仿照露盈袖給沈晴芳做的那張大算盤,找佐桑打造的,說是方便攜帶。
露盈袖覺得如果放在現在,露韶秀就算不是數學天才,也將會是個優秀的理工男。
“年利潤在十二萬三千三百一十五兩,就按十二萬三千三算的吧,按照大伯所占比例的百分之三點七……”露韶秀一邊嘀咕一邊快速撥弄著手中的小算盤。
眾人直露韶秀口中的那些稀奇古怪的名詞說得一頭霧水。
這些“所占比”啊、“百分點”啊之類的現代化名詞,都是露盈袖抽時間教他的。
因為他聰明,學東西快,露盈袖就不時的教教露韶秀一些現代化的記賬方式,和數學知識。
“六叔要退給大伯一共四千九百二十一兩。”露韶秀大聲宣布道。
“這么多!韶秀你算清楚了沒有?”露崇德聽得一驚,不敢相信的問道。
露崇敏也是驚得都呆了,當初他投了一千多兩銀子,沒想到此時竟一下子翻了這么多。
“我算得錯沒錯六叔自己算下不就知道了。”自己被懷疑了,露韶秀不滿的說道。
露崇德自然是要算的,他拿出算籌算了半天,發現真像露韶秀說的,要退近五千兩銀子給大哥時,臉色一時變得很不好看了。
一旁的劉氏瞧見了,她本就為退了暖房生意心懷不滿,如今見露崇德連自己的本金也舍不得退,不由嗆聲道:“怎么了他六叔,你是不是想讓他大哥凈身退出?”
露崇德尷尬的笑道:“大嫂說的哪里話,只是這近五千兩銀子有點多,我先退一半,剩下一半等等這批蘑菇出售了再給行不?”
“前天不是還出售了三千多兩銀子的蘑菇么?”劉氏皺眉問道。
“這錢不是也不夠么?”露崇德回答。
“那以前結余的銀子少說也有一兩萬兩吧?”劉氏不依不饒的問道。
露崇德聽得心一虛,強自鎮定的道:“那不是還得以備不時之需么?這樣吧,我一會回去看看賬目,有的話我盡量一次付清。”
“最好一次付清,否則我可是要翻舊賬的。”劉氏冷聲道。
露崇德心下更驚,心中暗道還是一次給清算了,免得又橫生枝節。
露盈袖何等精明,他一看露崇德這樣子就知道他管理的賬目,肯定有問題。
只是此事與她無關,她何苦為了別人的事而得罪露崇德?
搞不好做了好事,還討不了好,這種虧她吃得太多了,所以露盈袖決定懶得開口了。
事情結束,露崇敏對大家說道:“都呆在這干什么?還不都回去!”
在他一聲令下,眾人都走得干干凈凈。
露韶暉他們再次向露盈袖鄭重的陪禮道歉后,也跟著一起走了。
回去的路上,看著哥哥跟父親一言不發的走在前面,露清顏實在忍不住的開口問道:“哥,你們以前都不是這樣的,自從草原上回來,你們整個人都變了。你們為何要那么護著盈袖?”
“那是因為你沒見過盈袖真正的實力。”露韶暉回答道。
露清顏聽得一愣道:“那一個小丫頭能有多大實力?”
露韶暉看了看周圍,然后壓低聲音道:“她送給大哥的馬你知道她在草原上有多少么?不下十萬匹。”
“十萬!”露崇敏聽了也不禁脫口驚呼道。
“爹,您小聲點。五妹千交待萬囑咐,讓我和韶舉他們回到村子,千萬不許說起草原上的事情,這事你們知道就好,千萬別向外說出去了。”露韶暉急急交待道。
“哥,你不會是在嚇唬我們吧?”露清顏也有些不信。
“嚇唬你們有什么好處?總之千萬別說出去了。
還有,以后五妹千萬不要得罪了,她說什么咱們最好聽什么,對咱們絕沒壞處。
別看六叔現在風光,你們看他到時候怎么哭!”
露盈袖這邊又鬧了一出鬧劇,而文長老那邊,也終于到了京城。
他因身份特殊不宜拋頭露面,所以給了些銀子,叫客棧店小二給范政明送了封信,約他到自己的下榻之所會面。
范政明接到信倒也不敢耽擱,立時來到了信上所說之地,敲響了文長老房間的門。
文長老將門看了,看到范政明站在門口側身將他讓了進來:“范大人,好久不見,請進。”
“文先生,是你!”見到文長老,范政明也是一臉的意外。
將房門關好,文長老示意范政明就座,自己也坐在了范政明的對面。然后就著桌上的茶水給他倒了一杯。
將茶水推向范政明,文長老緩緩說道:“我們小姐從鬼醫門回來,見到范大人一番心血打理的江郡府如今竟被人治理的一團亂,很是大人不值。”
范政明驚道:“可是江郡府出了什么問題么?”
“石灰場的洗灰水范塑遠沒處理就向外排放,如今導致了高家村下游的十數個村莊的莊稼被毀。”文長老向范政明說道。
范政明聽得更驚了:“果有此事?”
“都有人寫了告發范塑遠的密狀了,我還用得著騙你么?”文長老冷笑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