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朝華等人張了張嘴,卻實在問不出口,只好還是讓露盈袖來。
露盈袖問出如此之言,最難堪的還是張姬,是以張姬此時一臉薄怒的道:“姑娘,你問出此等話來是何意思?”
露盈袖冷笑道:“沒什么意思?就是你水性楊花,人盡可夫,我要替我五叔確認一下你懷的到底是不是他的孩子。”
露盈袖直從心理上狠狠的打擊著張姬,張姬聽了露盈袖的話氣得險些暈倒。
顧朝華見露盈袖說出的話連他們這些旁觀者都頗覺難為情,有心說兩句,但想到方才情景還是默默的選擇了不作聲。
張姬羞紅了一張臉硬聲說道:“當然是了。”
“我不會聽信你一面之詞的,既然你說是,那我暫且留你在山莊里,直到孩子生下來。
這段時間內我會好吃好喝的招待你,你也最好說的是真的。
等孩子生下來,我會讓孩子與我五叔滴血驗親。
如果孩子是我五叔的倒也罷了,如果不是,讓我知道你拿外面野男人的孽種來欺騙我們的話,你這小命……當場打殺!”露盈袖冰冷的說道。
“滴血驗親?”露崇敏聽得頗覺新奇的問道。
“是醫書上記載的,若想檢驗至親骨血是否為自己親生,可以拿兩者的血滴到水中,若是親生則兩者的血就會相融。”露盈袖說道。
“若不是親生當如何?”露崇敏問道。
“不是親生血不相融。”露盈袖回道。
“此法當真靈驗么?”露崇敏面色一喜,若是靈驗就不怕這張姬魚目混珠了。
此法當然不靈驗了。露盈袖心中暗道。所謂的滴血驗親本就毫無科學依據,露盈袖之所以這般說不過是為了詐張姬,令她自亂陣腳。
“朝廷御醫都以此術驗證至親關系,想來不假。”露盈袖笑道。
張姬聽得心中直掀起了驚濤駭浪,緊張的看向露盈袖,卻也正好見她似笑非笑的看向自己,心中慌亂更甚,連忙別開了臉去。
她很不愿相信露盈袖說的是真的,可又見她說得有模有樣不由得又信了幾分。
其實露盈袖心中早已打定了主意,不管這個孩是不是是五叔的,為了不影響五叔與五嬸之間的感情,她都要將孩子做成不是五叔的事實。
到時不管真假她都要令血不相融,孩子她會好好收養,至于張姬,無論如何露盈袖都不會留她性命的。
就憑這女人害了她六叔又害五叔就足夠她死千百回了。
說出滴血驗親,便是好拿此事作文章,同時也是試探一下張姬的反應,此時看她神情慌亂,這孩子是不是五叔了露盈袖隱隱也有了底。
“娘,這張姬懷有身孕這段時間就由您親自看顧吧,我會派扎西婭和晴芳二人給您打下手。還有她要吃什么喝什么,只要不過分全都滿足。”露盈袖朝母親顧朝華說道。
顧朝華生養過露盈袖兄妹二人,由她照顧孕婦正合適,至于五嬸,還是少拿這事去膈應她了。
張姬聽了露盈袖的話卻是膽顫心驚,好似露盈袖對她越好,到時若是發現自己欺騙了她的話,就會死得越慘。
“扎西婭,你一會去我院中取三千兩銀票,到城中買些上等的人參和燕窩回來,好好給張姨娘補補身體。”露盈袖朝門外叫道。
扎西婭應聲而出,恭敬的回應了。
“帶張姨娘下去好生歇息吧。”露盈袖冷笑道。
扎西婭朝張姬作了個請的手勢,張姬則心事重重的下去了。
“這張姬很有問題。”大伯露崇敏也看出了其中的不對。
“先好吃好喝的供著,我倒要看看這孩子到底是誰的。”露盈袖冷笑道。
眾人聞言一陣沉默,隨后各自退去。第二日,皇上的圣旨傳來,封顧朝華為正三品郡夫人,封號“英華”。
鎮國公恢復爵位,即日回京。文長老沉冤得雪,官位另行議定。最后是露盈袖,不知為何景辰帝竟還是封了她作“昭紋郡主”。
露家族人,黑壓壓的一片跪在山莊正院,直到宣旨公公將圣旨交給了露盈袖,大爺爺他們還好似在夢中一般,他們露家竟然出了一位郡主,這得是多大的榮耀。
對此露盈袖卻并沒放在心上,她最看中的是外公和文長老的冤屈能夠得以平反。
著人打賞了宣指的公公,并欲留他們在山莊用飯,宣旨的公公卻道:“郡主美意雜家心領了,無奈還得趕著回宮復旨,只得拂了郡主的美意了。”
露盈袖聞言也不堅定,將人送到了山莊外。等公公等人走后,露盈袖打開圣旨又看了一遍,然后笑著對文長老道:“文長老,從今以后你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到人前了。”
文長老眼眶紅紅的道:“屬下能有今天全都是托了圣女之福,請圣女受屬下一拜。”
文長老說罷就朝露盈袖拜了下去,露盈袖扶起文長老道:“文長老快請起,這才剛開始,下一步就是對付武英候府了。”
喜事連連,整個星羅山莊都沉浸在喜慶的氣氛中。顧朝華更是當下找來劉三奶奶等,命她們趕緊把主院里的房間都收拾出來,好似鎮國公立馬就能回京似的。
露韶光接到消息,也匆匆趕了回來,見外公和師父都已平反,露韶光也很是高興,一起跟大爺爺、二爺爺和三爺爺他們一起,恭恭敬敬的將皇上的圣旨送到山莊中新修的露家祠堂里供了起來。
剛將皇上的圣旨供好,皇后又傳來了懿旨,竟是要招露韶光為駙馬,要將長平公主指婚給露韶光。
“露家真是好福氣啊,能娶當朝公主,露公子還不趕快謝恩。”伺候皇后的公公宣完旨朝露韶光恭賀道。
露盈袖卻是想到方致和那么早就開始布置暗棋收購自己的露家集,其中肯定有皇后的手筆。
如今她竟然又染指哥哥的婚事,想到哥哥與太子的關系,露盈袖立馬想通了這其中的關竅,心中不由暗恨:“這皇后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