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露盈袖在等了半個時辰之后,見安國公府主事的人竟沒一個出來,知道這是故意晾著自己,露盈袖從來都不是一個忍氣吞聲的人,當下便讓大伯母給露清顏穿好衣服,也沒和國公府的人打招呼,直接就帶著露清顏回了星羅山莊。
見露清顏弄得這么狼狽,大爺爺心里也是說不出的難受,晚上大伯露崇敏回來,看到女兒竟是丟了半條命的回來,氣得就要去國公府理論,卻被露盈袖攔住了:“現在給大堂姐治傷要緊,這個仇我們早晚要找安國公算清楚。”
“安國公府的人都心胸狹隘且護短,尤其是安國公陳九岳,我跟他打了一輩了陪外道,為人脾氣臭,性格古怪且難纏。如今清顏這丫頭回來了就別再入安國公府那個狼窩了。”露盈袖的外祖父顧關山向眾人說道。
這些日子他在山莊中,閑暇時就跟大爺爺和三爺爺他們喝喝茶,下下棋,偶爾做做農活,日子過得十分愜意。
三位老人平時聊天時大爺爺時常提起露清顏這個不省心的孫女,是以顧關山對大爺爺的家事也有所了解,此時也開口勸著大爺爺一家道。
晚飯的時候露清歌、露清歡她們也都回了山莊。看到她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看著她們個個臉上都揚溢著無比的熱情,都是一副干勁十足的樣子,襯得露清顏自己如同一個行尸走肉一般。
曾經她也可以活成像露清歌她們這個樣子的,只是她一念之差,如今她這一生全毀了,露清顏十分的不甘心,可是為了不讓家人擔心,露清顏默默的把這份不甘朝埋藏在了心里。
露清顏在山莊住下,露盈袖因忙著對方家趁勝追擊,便也沒再理會露清顏的事情。
在劉氏的精心照顧下露清顏很快便好了起來,終日無所事事的她開始在山莊中閑逛,這一日竟是逛到了張姬的院中。
指認了露崇文他們一番,張姬便買了落胎藥將腹中胎兒給落了,小產的她正由胡麗晶照料著,打算等她一出了月子便一起離開京城。
胡麗晶見露清顏也是身懷有孕之人,便與露清顏聊了幾句,露清顏與她們熟識了,竟經常往她們院中去。
在山莊住了半個多月,露清顏竟堅持要回國公府,無論劉氏怎么留都留不住,沒辦法只好讓亞澤駕了馬車送她回去。
露盈袖這些天則正與方家作著對最后的交鋒,每天早出晚歸的對露清顏回國公府的事情并不知道。
方家賴以依存的那些人脈如今全被露盈袖瓦解,沒了資金周轉方家立即陷入了絕境當中,露盈袖趁機放出消息,說方家快完了,于是先前借錢給方家的債主紛紛上門討債,方家一時雪上加霜,開始大量變賣家產,如此一來就更加坐實了露盈袖的傳言。
討債的人于是也更多了,露盈袖見狀讓露韶秀通知商會成員,對方家展開全面的圍剿。把持大命脈多年的方家這個龐然大物,終于在露盈袖的鯨吞蠶食下轟然倒塌。
沒討到銀子的債主開始直接上門搬的搬,搶的搶,名動一時的方家就這樣敗在了露盈袖手中。
直到將方家的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將善后的事宜交給了露韶秀,露盈袖這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山莊。
見大伯母在牧場里擠牛奶,露盈袖不由好奇的問道:“大伯母,您不好生照料我堂姐,擠牛奶作什么呀?”
“你堂姐回國公府好幾天了。”劉氏吧了口氣道。
露盈袖聽得大驚:“我堂姐又回國公府了?”
“是啊,怎么攔都攔不住。”劉氏忍不住又是嘆了口氣。
露盈袖沒想到大堂姐如此死心眼,就算要回去也得讓她想想法子讓國公府的人派人來接回去,如此也體面一點。
像現在這樣她自己回去,國公府的人還不知道要怎么輕賤她。
就在露盈袖為露清顏的自甘下賤嘆息不已時,安國公府竟派了人來,說露清顏竟向陳文杰下毒,如今她人在京兆府,國公府不但將她送官法辦,還告了露家一個教女不善之罪。
露盈袖一下子驚呆了,沒想到大堂姐堅持要回去,竟是為了給陳文杰下毒。
雖然心中不贊成大堂姐的這種做法,但不得不說在聽到這個消息時,露盈袖卻是一陣爽意涌上心頭,只覺得大堂姐做得大痛快了。
然此時不是高興的時候,露盈袖將嚇得六神無主的大伯母情緒給安慰穩定了,然后二人急急忙忙備了馬車直往京兆府而去。
京兆府的大堂上,安國公陳九岳坐在左邊的太師椅上,府尹正一臉諂媚的站在安國公陳九岳身旁,點頭哈腰的聽著他的吩咐。
陳文杰之父以及其母站在他右手邊,此時正怒視著正站在大堂中央的露清顏。
露清顏一臉淡漠,好似對自己的生死并不關心一般。
露盈袖帶著大伯母進了公堂,劉氏一看到自己女兒,立馬撲至露清顏身旁,將她拉入懷中哭道:“女兒啊,日子過不下去可以回娘家,你這是何苦。”
露清顏這時卻露出一個毫不在意的笑容道:“娘,您放心吧,安國公府的人不敢把我怎么樣。”
“你這賤婢,當初我就不該你讓進我國公府大門。今日不將你當辦了難消我心頭不恨!”陳母余氏朝露清顏怒聲道。
“那你們可以想好了,如今你們的兒子不能人道了,我肚中孩子可是你們安國公府唯一血脈,殺了我你們安國府可就真的要斷子絕孫了。”露清顏仍舊是一臉笑意的道。
她的話令安國公一干人等臉色氣得青一陣白一陣,如同打翻了調色板。尤其是安國公,他戎馬一生,還從沒吃過這樣的大虧,如今竟真的被露清顏一番話給震住了。
露盈袖走到露清顏面前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我給陳文杰下了絕孕藥,從此以后他再也不能行人道了。”露清顏臉上笑意盈盈,宛若復仇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