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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佛道

  高僧不免一驚。

  什么人?竟看透了他的心思。

  沒錯,那串佛珠,固然有修身養性的功效,可對鬼,卻也有別的用途。

  他表面送上官鴻佛珠,實際是想借上官鴻的手將佛珠送到女鬼身邊,他大把年紀的再做一回賊,偷偷順著佛珠氣息找過去,人不知鬼不覺的把她給滅了。

  原本軌跡中,高僧也是出現過的,可惜,那是幾年后,他的身體太老朽。上官鴻官司纏身,上官家那位老祖宗請了這位出山,可惜那時候他太老了,白夢蘭又已經成了氣候,就在對戰白夢蘭的時候壽元耗盡,一代高僧,被陰氣腐蝕得面目全非下場凄涼。

  這次郝靈來了,這也是無辜性命里的一條,自然不會讓他出事。

  警告之語奉上,同時輸了一絲牡丹妖的靈力過去,牡丹妖是天庭正仙,她的靈力自帶浩然正氣,表明郝靈這個暗中人不是壞人,權讓他放心。

  高僧果然感應到這一絲靈力,不由激動,想不到,這把年紀了,他竟再度感應到幼年時跟著師傅在秘境才感受到的靈力。

  原來,早有正道人士盯上這樁冤孽了?

  高僧徹底放下心來,又暗道上官家福緣深厚,厲鬼纏身也有這樣的機緣。

  上官鴻出了來,郝靈就看到老道從對面街過來,看樣子正是往這來的。

  上官鴻也看到了,皺了皺眉,他以為老道是奔他來的,誰知人家只看他一眼就擦肩而過了,那眼神,分明是在說他無可救藥而不屑搭理了。

  上官鴻:“...”

  這輩子,頭次被人用這種眼神看,太不習慣了。

  他握握纏在手心的佛珠,大步不回頭的走掉。

  老道倒不是來找高僧的,這里是酒店,住了不少大人物,他那不省心的小徒弟牽線搭橋讓他給人算命來,千叮嚀萬囑咐的,讓他只揀好的說,便是不好的,也只揀無關輕重的說,最好說得似是而非。

  他是這樣沒原則的人?

  為了大徒弟的槍支彈藥,原則可以稍微放一放,畢竟大徒弟那里全是人命,自己國家的人命。

  老道就這樣隨波逐了流,可找到客戶了一看之下,他那個臉黑啊,不,應該說客戶那個黑氣罩頂啊,分明就是這兩日就橫死的命。

  這讓他怎么轉圜?

  也是正好,老道正心里抓耳撓腮呢,看見一道袈裟路過。他不認識高僧,可看見和尚心情就不美好。上官鴻這事,不全都怪那前山的和尚多嘴才讓他沒了清凈嗎。

  老道神來一指:“先生有一難臨頭,老道修行不夠,那位大師卻能解得。”

  四十來歲一臉傲然的大客戶便唰的看了過去。

  高僧腳步一頓,來了,來了,這熟悉的兩虎斗,這道門,連這種禍水東引的下作手段都用上了。

  轉身向這,佛道相交,噼里啪啦。

  老道:你家和尚就是這么對我的,你不無辜。

  高僧:我不無辜你也不無辜,以后有和尚的地方你給我小心。

  佛道兩家的爭斗,委實刻在了光頭和道髻里,見面就要龍虎斗。

  只是外人看著云淡風輕罷了。

  大客戶信心滿滿的來請人,覺得老和尚不會拂他的面子,自報家門,是什么什么會的會長。

  老和尚客氣而有禮:“佛渡有緣人,老衲老朽,一天只看一位有緣人。今日已看過,施主明日一早可來談一談禪。”

  被拒絕,大客戶怒起,但聽到最后一句話,明天就輪到他,且是一早,顯然這和尚是巴結著自己的,立時又消了火氣,笑嘻嘻做出謙遜的模樣。

  實際上是個什么東西,兩人看得清清楚楚。

  老道:你賊。

  高僧:承讓。

  是夜,某會長被人刺殺在花街柳巷橫死街頭。

  那什么論禪的約,自然取消。

  因此事,老道對嚴橋道:“那和尚比我厲害,我只看出是這兩天的事,他卻能算到是昨晚。看來和尚門里也不全是假禿頭。”

  前后山之爭,嚴橋從小就習慣了,他笑著說:“師傅不是說前山那位不是假和尚,實在沒慧根,不然早坐化成佛了嘛。”

  這兩位斗了幾十年,每每說到對方,便是好聲好氣的說話也蹦不出什么好詞來。

  老道哼了聲:“他也就心誠這一好處,實則蠢笨愚蠢的很。”

  嚴橋沒附和,畢竟老和尚對幼時的他還是很不錯的,給個饅頭素包子的,只是每次都要度他進佛門罷了。

  他說起別的:“還想師傅從黃會長那里拉上關系咱能偷運一批貨呢。大師兄那里又打了一仗很缺藥品。”

  老道下山很見識一番外邦藥品的神奇,知道前線藥品直接關系到性命,聞言大急,拍了大腿:“還有什么會長,我這就去見,豁出老臉我也把他夸成花。”

  嚴橋卻不緊張,他依然笑著,笑容里有些不可思議:“師傅,你知道嗎,昨晚,我認識了一個人。”

  老道聳起眼皮瞧他一眼,了然:“一個姑娘?”

  “師傅你想什么呢——是個姑娘。”

  “可不是一般的姑娘。”

  廢話,讓你笑成這樣,就像老和尚給你的素包子一咬里頭全是肉餡似的。

  “可不是肉包子嘛。黎家,那個世家黎家。”

  老道不懂這些,讓他直接說。

  “大世家黎家,他們本來就是國內最大的藥材商,如今也做起外邦藥品和醫院。他家有個女兒叫黎殊,昨晚我秘密見的人就是黎殊,人家是國外學醫回來報效祖國的,竟是咱們自己人。”

  老道聽明白了:“為了你大師兄,把她變成自己人。你讓她見見你們五個,看上哪個隨她姓都行。”

  嚴橋:“...師傅,你太沒節操了。”

  老道嘎嘎笑:“這又怎樣,反正你們都是孤兒,姓都是我給你們找的。”

  五個全是路邊撿的,沒一個能說清話的,可不連姓帶名都是他取的嘛,至于他自己姓什么,也是他師傅給的。

  嚴橋說回黎殊,第一次見面,印象很好:“對了,師傅,黎殊和上官鴻白夢蘭應該是認識的。他們年紀差不多,三家又交好,至少是認識。”

  老道皺了眉:“那我得見見,最好只是認識。”

  嚴橋響亮應一聲:“行,我這就安排。”

  老道見他這么積極主動,自動理解成見家長,眼見自家積壓的貨終于要賣出去一只,老道也積極起來,狠狠搓了個澡,修了頭發刮了臉,還知道挑衣裳了。

  嚴橋見此大松一口氣,畢竟他家師傅的衛生習慣——萬一體檢的時候人家小護士要抽血,他家師傅那鐵銹胳膊一亮——澡堂子開得甚好,搓澡師傅也甚好哇,他決定,一定帶著兄弟們多去捧場、撐腰。

  沒錯,體檢,昨晚嚴橋和黎殊有幸認識后,順口給他家死活不進醫院的師傅定了個體檢套餐。

  他,嚴小五,就是這么孝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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