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情的卡片丟到一邊,靈靈靈說起糾纏衛弋那姑娘的事情。
“搞清楚了。黃婕,女,二十八歲,公司職員。三年前與郁林因為抓小偷結識,后來黃婕跟男友分手被糾纏,是郁林接警去處理的。然后一來二去兩人談起戀愛。黃婕大女愁嫁,想結婚,但家境普通工資不高的郁林顯然不能滿足她對婚姻的要求,于是她想分手。轉業只是一個幌子,她知道郁林熱愛工作不會答應。”
聽到這里,郝靈說:“可以理解。不想被人說物質,也不想承擔主動分手的渣名聲。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古理都行得通,到了更開明的現在,反而成了女性枷鎖了。沒關系啊,不能結婚當然要分手,總不能占著茅坑不拉屎。她沒錯。私心了些,是郁林確實做不到她的要求。”
結婚過日子,不就是圖兩個人在一起比一個人過得好嘛,要是結婚比單身還要吃苦,不管男女誰都可以不樂意。
愛情不是婚姻綁架的理由。
蕓蕓眾生,分分合合,乃是運動的常態。
截止到那時,一切都正常而普通。
“郁林被捅,救護車來時就發現情況不妙了,通知家人,用郁林的手機聯系的黃婕。”
“實際那時兩人已經是分手的狀態,黃婕的東西早從郁林出租房搬走。黃婕真心愛過,聽到消息立即趕到醫院,就是咱們看到的那樣。”
郝靈點點頭:“那個時候,她對郁林熄滅的愛又激發出來,是最后的煙火吧。”
郁林走了,留給黃婕的會全是美好的記憶。她會愛上別人,嫁給別人,跟別人生兒育女,漸漸忘記郁林,過完普通的一生。
靈靈靈:“咱們來了,衛弋頂著郁林的殼子活了。”
所以,這有什么問題?
“郁林死亡那一刻,黃婕悔恨自責恨不得時光倒流,在她對郁林感情死灰復燃最旺盛的時候,郁林活了。”
郝靈:“你要告訴我,她創傷后遺癥?”
呵呵。
靈靈靈:“之后的事情就玄幻了。我侵入網絡沒查到,利用大數據倒推也沒找出來,是黃婕自言自語才告訴了我。”
郝靈挑眉。
“黃婕多次自言自語,我拼湊出:郁林大難不死,黃婕跑山上去感謝菩薩。”
她倒是有心了。
“上山途中,遇到一個疲憊的老人家,黃婕扶了一把,你知道的,人老成精,黃婕又是個兜不住的,自己巴拉巴拉到處宣揚男友死而復生的奇跡,老人就順著她的話頭說好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分開時候給她一把花種,說她會心想事成。”
郝靈:“聽著也平常,陌生人之間說幾句好話是禮儀也是客套。種子有問題?”
靈靈靈:“對。我已經檢查過了,建議收錄。黃婕帶回花種當即種下,那種子發芽生長的很快,它的葉子能分泌一種令人神經放松的物質,但花有奇效。”
“可以勾動人潛在的欲望讓其在夢境呈現其真實度可以假亂真。”
郝靈挑眉:“致幻呀。”
“黃婕嗅過花香,回想老人說的那句‘大難不死必有后福’,當晚就做了一個‘預知’夢。醒來后自然抓著郁林不放。”
“開始她要復合出于感情,后來一步步過度糾纏就是為了郁林往后的光輝成就了。那么湊巧,衛弋成了郁林,變了個人似的,他那工作狂,背后人都說郁林肯定會出頭,被黃婕聽到,不是印證她的夢?”
郝靈笑起來:“還有我陰差陽錯湊熱鬧,黃婕更認定郁林會有大出息。”
靈靈靈:“所以啊,她怎么會輕易放手。”
麻煩了。
“去她家看看。”
黃婕已經搬回自己的出租房,那天實在太羞辱人,盡管沒有視頻流出,可她還是覺得在被周圍人指指點點,不禁后悔當時表現的太急切了些。她就應該不管發生任何事都堅定站在郁林一邊,等郁林和她結婚,她再慢慢的勸。
眼下,她只好以退為進,緩和之后再說下一步。
一室一廳的格局,三十平左右,一個人住足夠,室內布置的溫馨精致,一看就是個生活講究的女孩子在住。布偶隨處可見,漂亮的小裝飾點綴,郝靈進入臥室,化妝臺上堆得滿滿,床頭柜擺著香薰,星星燈串掛滿床頭。
“郁林喜不喜歡我不知道,但衛弋絕對不喜歡。”
靈靈靈:“呵,是你不喜歡吧,你有過少女情懷嗎?”
在你眼里,這些都是沒用的東西吧?
郝靈掃過一眼,徑直來到飄窗,雙層的窗簾拉開著,一盆矮小的植物沐浴陽光。
一叢開著花的小葉草類,葉子最大才指甲大,人畜無害的新綠色,花苞藏在葉子下,米粒那樣小,展開四片花瓣也不過綠豆大。一朵一朵簇擁,洋紅色,仔細看也挺好看。
郝靈低頭嗅了口。
靈靈靈:“小心有毒。”
郝靈品了品:“沒事,很輕微,只是讓人好夢一場,偏有人把夢當了真。也是咱們不嚴謹在前,死而復生這種事,讓別人生了妄想。”
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只是一句安慰,偏有人當了野心。
誰的錯?
花沒有錯。
郝靈:“這應該是一年生草本。留著它對黃婕不是好事。”
手指籠罩,一點靈力落下,葉子抖擻的一震又軟了下去,像一下吃了什么大補之物承受不住,葉子底下一串串的米粒花苞飛快的盛開又枯萎,結出草籽。一串花苞有十幾個,結出草籽卻只有幾個。郝靈微微一扯,微塵一樣的種子直接從里頭飛出來落在她手心,不過是一撮。
收進空間,讓靈靈靈種下。
郝靈離開。
晚上黃婕回來,來看自己的心想事成花,驚愕發現花已經開過全部枯萎,嫩綠的葉子也開始變灰發干。
“不會吧。”她叫起來:“這花長得快死得也快啊,這這這——不結種子嗎?這是人工培育的一次性花草啊。”
在葉子間翻了半天,沒找到一粒種子,很失望,并沒有發現是被人動了手腳。
畢竟只是一盆花,黃婕沒有太在意,只是難免悶悶,有些不好的感覺。
郝靈跟衛弋說了這事:“等她自己從牛角尖里出來就好了。”
衛弋想的不是黃婕:“那個給她花種的人,是故意的嗎?”
郝靈:“可能只是好意吧,這種植物產生的致幻成分嚴格說來也不算毒,在我家鄉那里,只能算是輔助類用品。她得的種子只能夠帶來一個夢。”
衛弋:“要是他還有別的稀奇古怪的種子呢?”
郝靈:“靈靈靈,把那個人找出來。”
靈靈靈自己也想找呢,它喜歡收集。
宮九那邊小動作不斷,他的思想里,顏若沖入娛樂圈全是為了他,本想見見那執拗的小東西,可惜鹽阿郎已經入了組封閉拍攝。宮九打聽了劇本和導演,不是很開心,是自己沒搶到的本子,也是不給自己面子的導演,不由生了幾分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