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莞喊道,“我的望遠鏡。”
昨天謝明承走的,他快馬加鞭跑得快。而韓宗錄等人是前天走的,靠雙腿走,還有老有小,走得慢。他們走的是同一條路錢,謝明承肯定已經追上了他們。
他們現在離京城不算很遠,韓莞想去看看謝明承幫沒幫韓宗錄。
汽車空間風馳電掣般行進起來。期間,還有上有下,有些像前世坐飛機的感覺。
空間汽車跑了十幾分鐘停下。
韓莞不敢出去,靜靜聽著外面的動靜。有呼吸聲,還有喝水及翻書的聲音,望遠鏡應該離謝明承很近,他們沒有趕路而是住在客棧里。
韓莞暗樂,這個空間不止能當儲物間、運輸機,還能當竊聽器,再想到攝像頭、手機,若是她穿越過來當細作,沒有什么任務完不成的。
片刻后,聽到謝吉的聲音,“二爺,把韓七爺帶回來了,謝福帶他去我們房凈面換衣。”
謝明承嗔怪道,“怎么去做那些事?爺還有話要問。”
“二爺,不換衣不成啊。”
“怎么回事?”
謝吉輕碎了一聲,小聲說道,“我們去的正是時候。二爺猜怎么著,那個領隊的頭頭正在輕薄韓七爺。哎喲喂,若我們再晚去半刻鐘,韓七爺就毀了。”
謝明承先是極不可思議地問了一聲,“什么?”又用拳頭砸了一下桌子,罵道,“混帳東西,他怎么敢!韓家雖然倒了,韓家姑娘有個是太子良媛,還有個是我媳婦,謝宗錄怎么說也算太子和我的小舅子。這事,韓泊述就沒管,韓泊深和那么多謝家男人就由著韓家子弟被這樣欺負?”
謝吉說道,“韓泊深和許多男人應該都不知情,而韓泊述絕對知道。他聽說我們要帶韓七爺來見您,神色極其不自然。這時,一位小公子跑進來說讓我們去救他七哥,我們才趕到那間屋把韓七爺救下來。”
謝明承又咬牙罵道,“韓泊述那個壞坯子,怪不得韓家要毀在他手里。為了一點利益,就這么害侄子,算個什么男人。你和謝祥再去望家客棧一趟,把那個犯事的人手筋腳筋挑斷,明明白白告訴他是我讓你們做的。哼,韓宗錄到現在為止還是我親小舅子,由不得他這樣欺侮。”
謝吉和謝祥答應著走出去。
空間里的韓莞也是氣得血往上涌。欺負人的人壞,韓泊述更壞。
或許那個人覺得韓莞是謝家媳婦的身份幫不到韓家,謝家和謝明承恨不得韓家人去死,才敢如此欺負韓宗錄。但韓泊述的女兒是太子良媛,若韓泊述稍稍幫幫韓宗錄,那些人也不敢這樣胡做非為。應該是韓泊述知道那個人好這一口,韓宗錄是韓家后生中長得最俊俏的一個,為了什么利益有意把韓宗錄獻上,就像當初獻上原主一樣……
不一會兒,又聽見另一個男人的聲音,“二爺,韓七爺來了。”
韓宗錄清冷的聲音,“我不知道謝將軍為何要把我帶來這里。若想讓我死,就給我個痛快。若我死不了,我發誓,今天的所有恥辱,他日必報。”
連他的咬牙聲韓莞都能聽到。記憶里,韓宗錄的笑容永遠那么明媚干凈,聲音永遠那么溫潤平和,今天是氣狠了。
謝明承說道,“有志氣,唯恥莫忘,方可知進。無事了,我答應你姐姐保住你的命。”
韓宗錄不解道,“你答應我姐姐?”
謝明承道,“對,我跟你姐姐做了筆交易……”
他大概說了一下兩人做了怎樣的交易,連望遠鏡都沒瞞著。之前,他只想把韓宗錄等人放在后方,做不上前線的事。但眼前的韓宗錄讓他刮目相看,覺得應該給他一個鍛煉的機會。
又問道,“你是想改名換姓躲去鄉下,還是跟在我左右?先說明,跟在我左右就有死的可能。”
韓明錄抱拳道,“小人愿意鞍前馬后,追隨謝將軍。死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活著,就能建功立業,一報今日之恥。韓泊述那個老匹夫,當初出賣我姐,今日又賣我求榮,我會讓他不得好死。”
謝明承贊賞地點點頭,說道,“好,是條漢子。以你充軍的身份,不便跟在我左右。韓宗錄死了,你就叫謝志,是我的親兵……”
韓莞長松了一口氣,這么多天的打擊,再加上今天的欺侮,徹底改變了小書生的心性。雖然打仗危險,時刻有送命的可能,但韓莞還是欣慰韓宗錄選擇了這條路。這樣的孩子,她也愿意幫。
韓宗錄先說了十五個希望謝明承保下的人。這些人里,不包括韓莞不愿意救的韓泊述的四個兒子和韓泊壽父子,他也恨極了這幾個人。
謝明承說明,只有韓宗錄、韓宗瑞、韓宗杰這三人他會力保,其他人想辦法改名換姓編入他手下的正規軍中,生死由命。
韓宗杰就是給謝吉報信的那個孩子,今年才十一歲,是二老太爺的小孫子。他不屬于允軍范圍,跟著老小流放西關城,謝明承會托人特別照拂他。
韓宗錄還想照顧流放的父親韓泊深,謝明承沒同意。冷哼道,“每次都是他的閨女兒子吃虧,他就是個窩囊廢,沒有一點擔當。韓家那些人里,最壞的是韓泊述,最讓人瞧不起的,就是他。”
這場戲韓莞聽了一個多小時,感嘆還好這些人算不上重刑犯,不需要在臉上刺字,否則根本改變不了身份。
她不愿意馬上離開,想聽聽謝吉二人去收拾人的情況,主要是想聽聽韓家其他男人的態度。若所有人都如韓泊述那般見利忘義,真沒有救他們的必要。
半個多時辰后,謝吉和謝祥回來了。
他們說,那個頭頭已經被他們打了一頓,又挑斷了手筋腳筋。還說,他們剛到客棧的時候,里面正在打架,是韓二老太爺和韓泊深在打韓泊述,韓泊述被打得頭破血流。韓泊述的幾個兒子被人強攔著,韓家的絕大多數男人還算有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