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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一章 寶石

  這個郡主身份對張曉瑛來說真就是累贅,內廷司發的錢也沒有多少,一年下來還不夠修一百米鐵路,可是規矩卻得守著,比如哪怕是她祖父張老爺子給她行禮也得受著。

  啥?你想還禮?那你的意思是說皇帝冊封的郡主身份也跟平民百姓平起平坐?這往輕了說是害別人犯了僭越之過,往重了說是要顛覆封建社會禮法,各種帽子隨便都能給你扣上。

  “免禮。咱們去吃木菠蘿吧!可好吃了。”張曉瑛說道。

  有她在,少年們明顯拘謹起來。

  “那我就自己去吃咯。哥,我今晚要吃你做的叫花雞。”張曉瑛看出不對,準備開溜。

  “好,一會哥哥給你做。”張曉琿說道。

  張曉瑛離開進了廚房后,張六柱疑惑說道:“大妞兒啥時候變得這般饞嘴了?”

  瞧瞧她方才的樣子,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管她郡主還是公主,在他眼里這個堂妹還是那個偶爾上他家玩,他娘親給她拿平日他們根本見不著的好吃的零嘴時,她挑食的樣子。

  “準備長個子了,咱們不也是長個子時餓得慌嘛!幫我去殺雞和泥,咱們今晚好好吃一頓。”張曉琿說道。

  叫花雞做起來并不算簡單,加上他家又是所有人一起開飯,這么多人做一次得十來只雞,沒什么事其實張家也不太做這道菜。

  但是妹妹要吃,那就做吧!他也難得有空閑在家。

  人多力量大,張家這三個堂哥以前也幫著張曉琿一起做過叫花雞,輕車熟路,等叫花雞做好了,張德源跟李嵐才帶著南瓜土豆回家。

  張德源現在每天下班都到晶緣閣接上李嵐一起回家,南瓜土豆已經能坐著了,等他倆再大一些,張德源準備在自行車前后各裝一個座椅帶他們騎車,這時候大乾的街上還是很安全,不存在馬路殺手之類的各種機動車。

  兩小只看到張曉琿興奮地“哇哇”亂叫,張曉琿很疑惑。

  “我走的時候他倆認人啦?還記得我是他們老大?”他一手一個把他們抱起來問道。

  “哥你想多了,他倆單純是人來瘋,以為你是客人。”張曉瑛一邊說一邊伸手分別在南瓜土豆肉乎乎的小臉上擰了一把。

  “斷奶了嗎?”張曉琿看著手臂上肉乎乎的弟弟們問道。

  這么沉每天得吃多少奶啊!可別把他老媽給吃虧了。

  “沒斷呢!加輔食了。”胡娘子答道。

  她帶南瓜土豆已經帶出感情了,看到張曉琿對他們倆好心中也欣慰,三兄弟年歲差了差不多一輩,差這么多長兄還能對弟弟們這般好的可不多見呢!

  這兄弟一多,財產就得多分一份!兄弟間為了分家產大打出手的事情她可見得多了。

  “能吃輔食了就該斷奶了呀!”張曉琿說道。

  “去去,去跟你幾個堂哥坐席去,弟弟斷不斷奶不用你操心。”李嵐嗔道。

  “娘,您這樣太辛勞了,您不是說我當年也是就吃了半年奶嘛!”張曉琿說道。

  “有胡娘子幫我,我哪里辛勞,你看我像辛勞的樣子么,別啰嗦了,快去吧!”李嵐推張曉琿出門。

  今晚人多,分開男女兩邊吃飯,本來定親后張德源讓蕭十二進來跟他們一起用餐,但是蕭十二還是更習慣跟護衛們一起吃,主要是他的飯量太大了,跟張家人吃都不好意思吃飽,張德源也猜到這一點,也就隨他去了,但今晚因為張曉琿回家,他也進來一起吃飯。

  一頓飯吃得并不放松,張德源坐在主位,張曉琿跟蕭十二分別坐他左右下首,莘莊幾個少年分散在他倆下首,這張桌子上蕭十二面對張曉琿有心理障礙,一不小心成了恩公的表姐夫,他多少也有些虧心。

  莘莊的幾個小伙子面對蕭十二也有心理障礙,他們平日跟著護衛們訓練,最怕的就是蕭護衛突然出現,雖然他并不負責訓練他們,但是五六隊長喜歡讓護衛們跟蕭護衛對練,他們也參與過這樣的對練活動,許多次都覺得自己真的就會死在他的手下。

  “來,先干一杯酒,慶祝琿哥兒打了勝仗回來。”張德源微笑著舉杯提議,要是他不說點什么,這些孩子手腳都要僵住了。

  蕭十二趕緊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正想跟他碰一下杯再喝的張曉琿忍不住笑了一下,這個憨憨啥時候才能在自己面前拿出點姐夫的架勢呢?

  他拿過酒壺給蕭十二倒酒,一邊說道:“我不在家,家里的安防多虧十二,我敬你一杯。”

  蕭十二趕緊站起來。

  張德源說道:“十二坐下來,往后都是一家人,不用那么客氣。”

  “是。”蕭十二應道,又重新坐下。

  莘莊的少年們看到讓他們畏懼的蕭十二在張曉琿面前拘謹成這樣,不禁暗自尋思——

  雖然大郎一見到他們還是跟他們一起殺雞和泥巴,但是他們可不能再把大郎當成以前一起玩鬧的堂弟了。

  酒過三巡,雖然酒精度不高,但仍然讓大家放松了不少,男人在的地方最喜歡聊的就是兵戈鐵馬,何況張曉琿又是剛從戰場回來,一頓飯吃得倒也熱鬧。

  飯后家庭小會,張曉琿把衛靖托他帶回來的箱子搬進書房對張曉瑛說道:“貝貝,衛靖讓我幫他帶給你的,你猜是啥?”

  一個木頭箱子還用皮索捆著,這箱子還不小,看起來特別的不講究。

  “哥你沒打開看嗎?”張曉瑛問道。

  “沒開,這不是你倆的秘密嘛!你哥我可是正人君子。”張曉琿說道。

  “還正人君子,明明偷看過我的日記。”張曉瑛一邊蹲下身子解開繩索一邊說道。

  “你的日記本就放在桌子上,還是打開的,我無意中掃了一眼,覺得有意思,不知不覺看下去的,貝貝啊!這說明你的文筆好啊!哥哥那會也不知道是你的日記啊!還以為你學魯迅先生寫小說呢!”張曉琿笑道。

  “狡辯!”張曉瑛忿忿道。

  那還是小學五年級的暑假,她洗完澡回自己房間,看到她哥拿著她的日記本看得津津有味,看到她回房間還問:“貝貝,你寫的小故事不錯呀,是真的嗎?”

  她氣得撲上去一把搶過日記本就順手砸她哥,從此她的日記本就只能呆在有鎖頭的抽屜里,再長大一些,她就不再寫日記了。

  但是來到大乾以后她又恢復了寫日記的習慣,每天都花時間把她們一家來到大乾的每一天紀錄下來,畢竟是穿越呢!有多少人能有這樣的奇遇?以后她的日記沒準就成了珍貴的史料了。

  “太緊了,我解不開,哥你來。”張曉瑛說道。

  這皮索應該是牛皮制成,扎得結結實實的。

  “不行,我解開要是又看到啥不該看的東西咋辦?”張曉琿坐著沒動。

  “去幫妹妹!”李嵐推兒子,“不見面天天念,剛見面又拌嘴,以后弟弟們跟你倆學就熱鬧了。”

  “娘,南瓜土豆哪里用跟我倆學,據我觀察啊,只要他倆能互相碰到對方,不是在打架就是在搶東西。”張曉瑛說道。

  “打吧,男孩子不會打架哪行。”張曉琿說道。

  不管在現代還是古代,他都是一路打過來的。

  張德源瞪兒子一眼。

  “爹,以后弟弟們打架我來善后。”張曉琿趕緊說道。

  “等到他們打架需要善后的時候你在哪都不知道呢!”張德源說道。

  “說不定他倆小時候打得多了長大就不打了,你們父子倆別操心這個了,小琿,趕緊去解開繩索看看衛靖給妹妹帶了啥。”李嵐催兒子,她也對這個箱子里的東西很好奇。

  張曉琿蹲下身子,三兩下就解開了繩索。

  “貝貝,你自己打開吧。”張曉琿說道。

  張曉瑛掀開箱蓋,呃……

  “一箱石頭。”她說道。

  石頭上還放了一封信,她拿起來拆開。

  “這孩子咋大老遠給你帶一箱石頭呢?”李嵐疑惑地說道,也蹲下身子去看這一箱子大大小小的石頭。

  “我就猜是石頭,可沉了。”張曉琿說道。

  “這石頭怎么黑乎乎的,也不光滑。”李嵐拿出一塊雞蛋大小的在手上觀看,一絲隱約的紅光透在她的手上。

  “衛靖說這是蒲甘一些老百姓拿來辟邪用的石頭,他在集市上收購的,雖然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是覺得很特別的樣子,所以就收集了一箱送給我。”張曉瑛說道。

  其實衛靖還說了,他發現這種石頭透過陽光可以看到里面殷紅似血,這種熱烈的顏色就好似他自己思念張曉瑛的感覺,所以看到一次就買一次,不知不覺收集了這么一箱子。

  “這像是紅寶石原石。”張德源也拿起一塊翻看。

  “我也覺得像。”李嵐說道,在現代時她為了避免買到不值錢的珠寶,還專門參加了業余珠寶鑒定班,大概了解了一下各種寶石的前世今生和加工手段。

  “如果真是紅寶石原石,貝貝,你暴富了啊!”張曉琿說道。

  因為他也買過紅寶石,所以大概了解現代紅寶石的價值,應該在大乾也不會便宜。

  “紅寶石原本就是緬甸產的品質最好,不過我印象中在現代紅寶石在緬甸的發現歷史也才八百年,人工開采十八世紀才開始,所以現在蒲甘老百姓不知道是什么也不奇怪。”李嵐說道,“而且后來市場上很多紅寶石都是加工過的。”

  她對這事一直耿耿于懷,因為她自己就花了大幾萬買了一顆紅寶石吊墜,最后發現是經過了熱處理的,后來找店家人家說這是業界常規,無燒的高品質紅寶石根本就是可遇不可求。

  “咱穿越一回也不是不值得哈,起碼咱媽有機會買到沒有經過熱處理的寶石了,不管紅寶石藍寶石還是粉鉆,買到的都是原本的底色,這時代也造不出假來,娘,您挑吧!這一箱子您看中哪塊就拿,我反正對這些也不感興趣。”張曉瑛笑道。

  “我不要,衛靖給你的,以后我自己買。”李嵐說道。

  “我給你買。”張德源趕緊插話。

  “就你那點俸祿,能給我買啥樣的?也像衛靖這么撿一堆石頭給我?咱倆老夫老妻再玩這個可沒意思哈!”李嵐說道。

  “媽呀!咋叫撿一堆石頭呢?說不定這堆石頭開出來都是鴿血紅呢!”張曉瑛不愛聽她老媽這么評價衛靖的行為。

  “瞧你,我又不是說衛靖撿石頭不好,哪怕這箱就是普通石頭那也代表他的心意,大老遠送回來呢,這會又沒有物流公司,多不容易,老沉的。”李嵐說道。

  “娘,我就是快遞小哥呀!還是取貨送貨一條龍服務,關鍵還是免費的,多好。”張曉琿插話。

  “去去,別瞎領功勞,你又沒有一路背回來。”李嵐說道。

  “我哥說的對,沒背著也得留心啊!哥你想要點啥?”張曉瑛問道。

  “他能要啥?他要的你也沒有,貝貝,你剛剛說的對,既然穿越一回有機會買到天然寶石,不如咱們加一個加工珠寶的業務,最好的藍寶石礦石在斯里蘭卡,也想辦法收購一些,晶緣閣磨鏡片的師父本來就是加工玉石的,彩色寶石現在還沒發展到切割多面體的時候呢!”李嵐說道。

  古代因為加工工具不足,早期的寶石都是一個光滑的弧面,但是許多寶石只有加工成多面體才可以最大限度發揮出它們璀璨奪目的光彩。

  她可以先做這方面的嘗試。

  “娘,恭喜您以前學的業余愛好又可以發揮作用了。”張曉瑛說道。

  “還得嚴明昊幫忙做出達到要求的加工工具呢!寶石硬度高,切割成多面體不容易,直到十七世紀寶石切割法才發展起來。”李嵐說道。

  寶石切工被譽為寶石的第二生命,切割法旨在提供最大的光學效果,讓寶石發出光輝,不停閃爍,在光線下耀眼奪目,滿足古代各路豪門貴婦的愛美之心。

  “沒問題,可以做出來,嚴明昊現在跟馬道長合作提高鋼材品質,娘,這珠寶加工工具做好以后咱家又是獨一份,這大乾哪家珠寶店競爭得過您呀!”張曉瑛說道。

  古代那些有錢有閑的貴婦們,看到這些璀璨耀眼的珠寶能忍住不剁手才怪,不過這也不是必須品,所以那寶石切割工具也不必推廣,就讓她老媽繼續感受獨家生意的豪橫吧。

  “別光想著寶石,小琿,衛靖讓你帶東西回來,他是留下來駐守嗎?”張德源問道。

  “沒有,我們一起離開的,他出了四川就直接上岸,要趕去增援興慶府。聽說那邊西羌跟吐蕃一共發兵二十萬圍攻興慶府。”張曉琿說道。

  “他帶了多少人?”張德源問道。

  “就兩千黑旗軍。”張曉琿說道。

  “那怎么打呀?”張曉瑛心中一緊,不由問道。

  是啊!怎么打呢?

  衛靖也看著遠處鏡頭里正在發起猛烈進攻的吐蕃西羌軍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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