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人,你們發言。”審判長好像沒有感情的機器人,轉向了江海宏和齊瑤,例行公事地問道。
齊瑤抹著眼淚站了起來:“這件事,我們確實做的欠妥當。但是,我們當時也有不得已的難處,我們的養女妍然當時絕食,鬧著要自殺,她說與其讓別人知道她不是江家的親生女兒,她寧愿去死。
手心手背都是肉,一個是血緣親情,一個是十幾年的養育和陪伴之情,我們總不能有了親生女兒就讓養女去死吧。我們就想了一個權宜之計,讓大丫假扮我們家的保姆。”
“她不是要死嗎?怎么沒死?”
“真想死有很多快捷又安靜的死法,拿絕食說事明顯就是想威脅人。”
“白蓮花,綠茶婊!”
觀眾席中不高不低的聲音傳來,直播屏幕上也是一模一樣的發言。
“肅靜!”審判長敲了一下木槌。
“被告人你繼續說。”審判長道。
“我們是想著,等妍然的情緒緩和了,再認回大丫。我們沒想不認她的。”說完,齊瑤捂著臉嗚嗚哭泣。
她倒也不是演戲,而是這段時間網絡上的爆料、鋪天蓋地的指責謾罵、周圍人的遠離和異樣眼神,壓得她快奔潰了。
“被告人,請控制你的情緒。”審判長淡淡道,“原告律師,你來發言。”
“審判長,各位陪審員,我這邊有證人證明,江家并不是讓武大丫假扮保姆,而是真的讓她做了保姆,也沒有把她當做一個女兒看。請證人王麗麗作證。”
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起身,走到了證人席:“審……審判長好,各位審……審判員好,我是江家以前的保姆王麗麗。”
女人有點緊張。
“證人你不必緊張,接下來實話實說就是。”審判長道。
“是,謝謝審判長。”王麗麗的表情這才放松了一點。
接下來依然是例行的宣誓……
“我先前在網上說過很多東西,但是,有些事情沒有說。今天再補充一下。武大丫是前年五月初回到江家的,先前一直在醫院,我也是后來知道的。當時太太把她帶到我面前,跟我介紹,說是新請的保姆,怕我太累,請來幫我的,我當時還挺高興。畢竟江家上上下下那么大個別墅,我收拾起來還是挺累的。
我記得,當時武大丫穿著一身嶄新的衣服,一看就是剛買的,質量看起來還不錯,但是,一看就老氣又土氣,我當時還想,年紀輕輕一個小女孩,還沒我穿的時髦呢。這女孩品位不行。后來才知道那身新衣服是太太和小姐給她買的,我還聽說她先前住院是江家出的錢,我當時心里還想,武大丫有福氣,江先生和江太太仁義又善良。
后來,武大丫到江家后就搶著干活,這些我在網上說過了,現在再說一遍……”
王麗麗把武大丫每天都在做什么都說了一遍。
“我在網上也看了江先生和江太太的回應,江太太說是因為武大丫硬要干活,搶著干活,她才沒辦法。這確實對,但在我看來,江太太也沒有真的用力阻止。當時武大丫在洗碗,太太跟她說,你別洗了,留著你王姨會洗,但是,太太看到我后,立刻改口,讓你王姨洗碗,你去擦地。
當時我還覺得有點奇怪,為什么不讓大丫洗碗讓大丫擦地,不都一樣的活兒嗎?最近幾天我才想明白,太太應該是怕我發現大丫不是保姆,故意當著我的面支使大丫干活。后來,太太就完全不阻止了,反而經常支使大丫干活,例如叮囑她手洗內衣之類的。”
彈幕上都是問候齊瑤祖宗十八代的話。
“王麗麗,你不要血口噴人!”齊瑤氣得臉色發青。
“江太太,我雖然窮,但是,從不說昧良心的話!我說的句句屬實!天上的神仙知道!”王麗麗一臉的硬氣。
王麗麗早就對江家不滿了,給的錢不多,事兒卻一大堆,還這里不滿那里不滿的,武大丫來了后更是把他們慣得沒了分寸!
內衣要手洗,全屋上下五層不能有點灰塵和手指印,運動鞋鞋要洗的雪白,皮鞋要擦得锃亮,當她是千手觀音呢?
齊瑤和江妍然母女更是一身公主病,一會兒支使她倒水,一會兒支使她洗水果,在客廳里泡完腳還要給她們倒洗腳水,稍有差池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她果斷不干了!
給多少錢都不干了!
這次來,與其說是為武大丫伸冤,不如說是來惡心一下江家人,出一口心中的惡氣。